第84章小白人設徹底崩不住了
“好好好,小伙子挺精神。”
王大爺精明的小眼神,在一對小兒女身上打了個轉,笑得意味深長。
“回屋去吧。”
林熙雨讓他看的渾身不自在,悄悄的扯了下顧彬的衣角,小聲催促他。
“好。”
顧彬好脾氣的笑笑,拉著人穿過甬道,拐進了小院。
“以前真是小看景大娘的這個外孫女了。”
兩人背后,王大爺回過頭去,和自己的老伴說話:“沒想到小妮子有這么大本事,釣了個金龜婿。”
“熙雨小時候跟個皮小子似的,成天打架,氣的景大娘拿笤帚疙瘩滿院子追著揍她”
王大娘想到以前的事,笑得合不攏嘴:“誰能想到長大了會變得這么文靜秀氣,這可真是女大十八變,變得讓老天爺都嫉妒了。”
“哈哈哈”
王大爺聽樂了,也跟著笑出了聲:“你說這個我也想起來了,那個時候院子里是真熱鬧啊,天天雞飛狗跳的.”
“你小時候跟人打過架?”
老兩口的笑聲順風傳入耳畔,顧彬神色有些復雜的低下頭,瞟了她一眼。
林熙雨用手遮著半張臉,無言以對。
拜王大娘所賜,她刻意掩飾的偽裝,就這樣華麗麗的被人拆穿了。
“有人欺負你?”
顧彬不愧聰明絕頂,愣神僅是一秒,就想到了其中的關鍵。
“我媽改嫁后,把我送到了姥姥家。”
林熙雨心里涌過一道暖流,不再隱瞞:“剛來的那段時間,隔壁院有幾個小男孩,老是說我是沒人要的野丫頭”
“該打!”
顧彬眼底閃過心疼,用力握緊了她的手。
“我沒受欺負。”
林熙雨感觸到掌心的溫暖,淤積在內心深處多年的委屈,也在這一刻煙消云散:“他們都比我慘,被我打的鬼哭狼嚎的,讓他們的家長拖拽著,流著鼻血來姥姥家告狀”
“呵呵。”
顧彬聽樂了,笑著打趣:“看不出來我的女朋友還有過那么輝煌的時候,東華街小霸王就是你啊。”
“你不好奇.”
林熙雨被他幽默的語調逗樂了,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我為什么有那么厲害的身手,打遍東華街無敵手?”
“洗耳恭聽。”
顧彬很給力的捧場。
“我爸教過我防身術。”
林熙雨很是得意的自我吹噓:“幾個流著鼻涕泡泡的小屁孩罷了,本姑娘根本不放在心上。”
顧彬:“.”
這得意的小表情,莫名看了有些扎眼。
有種想把人摁在懷里,狠狠蹂躪的沖動。
“這么說,我也被你騙了,張曉倩針對你,無需我出面,你也能自己解決?”
林熙雨:“.”
大意了,果然人不能太得瑟。
這下子小白人設徹底繃不住了。
“熙雨,站在門外說話多熱啊,快進來.”
姥姥出現的猶如及時雨,把她從尷尬的境地解救出來。
“來了,來了。”
林熙雨如蒙大赦,松開顧彬的手,一溜煙的跑進了屋內。
“呵呵。”
顧彬見她溜得比兔子還快,從喉嚨里發出愉悅的笑聲。
“小彬也來了?”
姥姥扇著扇子,笑得慈祥和藹,人卻是杵在門口沒動彈,沒有讓開道,請人進屋的意思。
“姥姥,顧彬幫我把獎勵要回來了。”
林熙雨唯恐姥姥攆人,搶先一步把牛皮紙袋子塞給她。
“進來喝口水再走吧。”
姥姥反應也不慢,和外孫女配合默契。
“好啊,那我就不客氣了。”
顧彬也不矯情,自己掀起簾子跨進門檻。
“姥姥,今天幸虧有顧彬.”
林熙雨把在電視臺發生的一幕,繪聲繪色的說了一遍,為了打動姥姥的心,讓人更信服,又加了一點自己的演繹。
“小彬,辛苦你了。”
姥姥目露感激:“這些天為了我們家這個傻丫頭,操了不少心。”
“姥姥,我哪里傻了?”
林熙雨嘟著臉腮佯裝不滿:“沒必要抬一個踩一個吧,我才是你親孫女。”
“應該的”
顧彬難得見她撒嬌,眼底閃過一絲異樣的亮彩:“姥姥能放心把熙雨交給我,我一定會說到做到,替您照顧好她的。”
“你聽聽,你聽聽”
姥姥戳了下林熙雨的額頭,笑著嗔怪:“人家小彬多會說話,都是一樣的年紀,為啥就差那么多?”
“哎呦。”
林熙雨捂著額頭抱怨:“我的腦袋不靈光,還不都是你戳傻的。”
“戳你幾下咋啦?”
姥姥氣笑了,舉起扇子要打她:“自己不會說話,還怨到姥姥頭上來了。”
“略略略”
林熙雨調皮的吐了吐舌頭,刺溜一下躲到了顧彬背后。
“這孩子,就會氣人.”
姥姥無奈的笑笑,貌似斥責,實則滿心滿眼都是慈愛。
“你們晚上睡在哪兒?”
顧彬看的好笑,把人從背后拽了出來。
“就在這兒。”
林熙雨指了指原先木床所在,對著電視機的位置。
“晚上睡地上有點涼。”
顧彬心疼她,試探著和姥姥商量:“要不要我幫你們再買張床回來?”
“床就不用買了。”
姥姥看出了他的心思,有些歉意的搖了搖頭:“拆遷后我們不準備租房子,這些老家具都要處理掉,就別那個冤枉錢了。”
顧彬難得震驚:“不租房子你們住哪兒?”
“熙雨她舅舅已經和酒樓老板說好了.”
姥姥笑著解釋:“以后他和他媳婦都在酒樓打工,包吃包住,我一個老太婆,占不了多少地方,就去大閨女家擠一擠.”
“熙雨呢?”
顧彬心里咯噔一下,涌起不好的預感:“她住哪兒?”
“大姨家房子不大,只有兩間屋,大姨和姨父一間,表姐睡一間,表哥睡陽臺。”
林熙雨小聲說:“姥姥去了和表姐擠一張床,沒有我的地方,我回我媽家住。”
“你繼父的女兒不是和你不和嗎?”
顧彬滿心不悅:“現在回去,她就不會欺負你了?”
“沒關系,反正也住不了多久。”
林熙雨不想讓他擔心,反過來安慰她:“等我上了的大學,就可以住學校宿舍了,一年也回不了家幾趟。”
顧彬豈會不擔心:“你已經十八歲了,和繼父住在一起不合適。”
“他不敢把我怎么樣.”
林熙雨不以為意:“我現在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會再任由他打罵,偏袒他的女兒。”
“我不是這個意思。”
顧彬看著她窈窕動人的倩影,心情復雜至極。
“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
林熙雨見他真心為自己著想,心里暖暖的,回了他一個甜美的笑臉:“再說了,不是還有你嘛,有你在,我就有底氣和他們對著干.”
“你們打算什么時候搬家?”
顧彬礙于姥姥在,即便再不滿也只能忍著。
“8月底吧。”
林熙雨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只要拆遷辦不下最后通牒,我們就繼續在這兒住著,電視臺不是還要拍紀錄片嘛,紀錄片拍完之前,應該不會攆人吧.”
“8月底到九月中旬開學,還有10多天。”
顧彬好看的劍眉緊擰,幾乎擠成了一個川字:“你要在繼父家煎熬半個月。”
“沒事啦。”
林熙雨摟著他的胳膊撒嬌,給他順毛:“他罵我,我就往外跑,大不了離家出走,再也不回去了。”
“記住了。”
顧彬吃軟不吃硬,果然臉色好看了些:“他敢欺負你,一定要告訴我。”
“嗯。”
林熙雨為了讓他安心,用力點了點頭。
“成吧。”
顧彬不好久留,起身告辭:“那我就先回家了,有事晚上見了面再說。”
“你真要去啊?”
林熙雨送人出門,掀起簾子的手一頓。
“不想讓我去?”
顧彬瞇起眼睛,目露不悅。
“想。”
林熙雨很沒有骨氣的敗下陣來。
“別忘了跟姥姥說,明天去爬泰山的事。”
顧彬滿意了,寵溺的揉了揉她的腦袋。
“噢。”
林熙雨有些不滿的把揉亂的發絲理順。
“呵呵。”
顧彬看的好笑,心情很是愉悅的邁著大長腿,幾步走出了小院。
林熙雨聽著自行車的鈴聲消失在小巷里,這才返身回屋。
“熙雨,過來”
姥姥見她進門,從電視機下面的抽屜里取出一個白色的信封,笑著朝她招了招手。
“來了。”
林熙雨乖巧的答應了一聲,緊走幾步來到姥姥面前。
“這張欠條你收好”
姥姥把信封遞給她:“一萬塊錢算是你舅舅借你的,等他攢夠了錢就還給你。”
“姥姥,我不要.”
林熙雨剛想拒絕,姥姥不等她說完就打斷了她的話。
“讓你拿著,你就拿著,你是小輩,這個家天塌下來有姥姥撐著,姥姥心里有數,不會虧待了你。”
“姥姥把我養這么大,我也想孝敬姥姥。”
林熙雨眸光閃過感動:“我也是這個家的一份子,也想為這個家出一份力。”
“你是個孝順的好孩子,姥姥心里明白。”
姥姥不由分說,硬是把信封塞進她的手里:“就算是這樣,錢也不能讓你出,你舅舅一個大男人,有手有腳,豈能要你的錢。”
“這也是他的意思,欠條是他親手寫的,拆遷以后不租房,也是想省一點是一點,盡早把錢攢夠了還給你。”
“只是這樣一來,你沒地方住,要回你那個繼父家受委屈.”
“我不委屈。”
林熙雨感動的稀里嘩啦的,眼眶發紅:“姥姥這么疼我,就算再煎熬,我也不覺得委屈。”
“以前就你一個人,讓你回去住,姥姥不放心。”
姥姥慈愛的笑:“現在不一樣了,有顧彬疼著你,姥姥能看出來,他是真心對你好,看在他的面子上,你那個勢利眼的繼父,也不敢把你怎么樣。”
“就算沒有他,我也不怕.”
林熙雨晃了晃拳頭,故意逗姥姥開心:“他再敢打我,我就揍他,我現在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只有十歲,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小丫頭了。”
“這樣一來.”
姥姥心有顧忌:“不就讓人知道你的彪悍了,顧彬那兒,還能瞞得住?”
林熙雨尬笑:“他已經知道了。”
“唉。”
姥姥幽幽的嘆氣:“讓你裝柔弱,咋就那么難?”
“哈哈哈。”
林熙雨被姥姥倍感無奈的表情逗樂了,摟著她老人家開懷大笑。
“你還笑”
姥姥氣笑了,貌似嫌棄的數落她,實則滿滿的都是寵溺。
酷夏的六月天,說變就變。
下午毫無征兆的下了一場大雨,傍晚時分雨停了,清爽的夜風給悶熱的酷夏帶來一絲涼意。
買房子的錢湊齊了,一家人都很高興,圍坐在院子里的葡萄藤下,開開心心吃了一頓晚飯。
表姐惦記著出攤,火急火燎的洗完碗筷,拽著舅舅和林熙雨出了門。
林熙雨周五和周六兩天要去爬泰山,不能幫表姐賣衣服,所以這次拿貨,她刻意多挑了一些,備足了三天的量。
挑選的衣服式樣色多,的時間長了些,舅舅開著電動三輪車來到新華書店的時候,時鐘已然指向20點十五分。
王帆已經到了,嘴里叼著一根煙,正在和一個耳朵上戴著耳釘,右臂紋著刺青的少年說話。
兩人看到坐在車沿上的一對姐妹,同時眼眸一亮,嬉笑著迎了過來。
“他也是你同學?”
表姐瞥了眼王帆吊兒郎當的模樣,嘖嘖了兩聲,很是感慨:“都是一個班的,差別咋就那么大呢?”
“小聲點,別讓人聽見”
林熙雨跳下車,悄悄的扯了下表姐的衣袖:“以后咱們還要靠人家幫忙呢。”
“我就是覺得,你們可是重點高中的尖子班啊。”
表姐憋不住話,又壓低了聲音小聲說:“尖子班的學生,不說都是顧彬那樣一身書卷氣,讓人看了就賞心悅目,也不能流里流氣的跟個街頭小混混似的吧?”
“他是特例。”
林熙雨不好多說,隨口敷衍了一句。
“學委說的對”
王帆臉皮厚,聽到姐妹倆的談話,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我在我們班可是獨一無二的存在,要的就是這個,獨一份的殊榮。”
“你的厚臉皮也是獨一份的”
他身邊的耳釘少年差點笑噴,賞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