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劍歸宗!216 鹿死誰手,神擋殺神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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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 鹿死誰手,神擋殺神


更新時間:2025年08月25日  作者:魚兒小小  分類: 武俠 | 傳統武俠 | 魚兒小小 | 萬劍歸宗! 


畢焚空一邊奔行,一邊出劍,感悟著每一步,每一劍,心中直感暢快淋漓。

他覺得,這樣練下去,他可以不止不休,練習十天十夜,直至油盡燈枯。

有了這種奇異天賦在身上,修行再不是什么受苦的事情,而是無上樂事。

什么美人,什么江山,什么權柄,全都不用放在心上。

只管練就是。

“應該要不了多長時間,很快就能突破劍意進入先天三境極意境界吧,到時,世間少有敵手。你等著,只要我修行再進一步,就返回來殺你。”

就算是以畢焚空的心高氣傲,如今也不得不承認,身后那個急追而來的十七歲少年,著實難纏,急切間,根本敗不了對方。

畢焚空剛剛想到這里,就感覺心中空落落的,有些不妙。

轉頭望去,看到漫空血霧,無頭的橙黃衣袍老者仰天緩緩倒下。

“明師叔!”

他一聲悲呼,隨即怒吼:“真是個廢物,虧我這么些年來,在你身上浪費許多精力。先天修為,竟然擋不住一招半式。”

“那你又能擋我多久?”

陸無病身形如閃電,幾個閃爍,就追了個首尾相接。

劍光一展,以劍為引,身化流光,須臾刺到畢焚空眉心處。

“沒用的。”

畢焚空眼睛瞇成一條細縫,一見陸無病出劍化光,就知道比快自己拍馬也比不上。

而且,他先前試過了,陸無病體魄之強橫,堪稱生平僅見。

近身之后,蘊足全身先天真氣,一掌打出,把他全身凍封再焚燒,竟然都沒傷到他的根本。

或者是傷了,卻很快恢復過來。

由此可見,其體魄堅固不壞,承傷能力,遠在自己想象之外。

這種對手,只能遠控,不能近身,也不能比拼劍法巧妙,否則,遲早要吃個大虧。

他久歷江湖,經驗何等豐厚,一劍斬在胸前,青藍色真氣化劍,身前虛空恍如結成堅冰,層層迭迭向前蔓延。

陸無病一劍刺到,就像是刺入冰封城墻之中,每進一寸,都無比艱難。

劍鋒明明離著對方只有三尺遠,速度卻已變得奇慢無比。

畢焚空輕笑一聲,身形一晃,身形拉出九道幻影,不知哪一道是真,哪一道是假,早就離了十丈開外。

站在樹巔之上,一身黑袍隨風輕拂,灑然笑道:

“你真氣不足,不近身則全無威脅。想要近身,首先得受我兩極真氣攻擊攔阻。就算劍術通天,打不到人,又有什么用?”

他還有一句話沒說。

卻是兩人心下明白的事情。

雙方身法速度其實相差無幾。

陸無病的輕功身法合三門之長,盡皆圓滿,但終歸沒有步入另一個層次。

雖然不知道用出了什么邪門秘法,突兀增幅數成。

速度快到極處。

但是,畢焚空身上,卻是有著五門頂級輕功,這么些年來,想方設法,多方搜羅,卻也不是沒有收獲。

論及輕身法之輕、靈、快、隱方面,實際一點也不弱。

速度或許慢了陸無病一絲,慢的這一點點,卻也不足以反應不過來。

真的一心拉開距離,以體內磅礴浩大的真氣出手截擊拖延,他想不出自己怎么失敗?

畢焚空口中說著話,手中卻依然一劍劍比劃著,在身周布下劍網。

半是提前防御,半是繼續修練。

得了這種奇異天賦之后,他半點時間也不愿意停下來。

希望就在眼前,只要練下去,

陸無病卻是不理他的話,心中殺意愈是沸騰,腦海中卻如冰水般冷靜,腳下輕踏,步步進逼的同時,揮劍斬開重重真氣劍芒。

眼前或是陰寒寂滅,或是大日炎陽。

劍光轟鳴嘯叫,摧折山坡林木,卻傷不到陸無病一點。

每次殺到畢焚空的身前,都會被擋得一擋,讓對方飛速退走。

兩道虹光,時聚時散,轟鳴炸裂震蕩四方,轉瞬往西北方向,去了十里。

“是不是感覺到氣虛神促?真氣消耗巨大?”

本是一言不發的陸無病突然抬頭笑道,眼中紅光也漸漸淡去,“你摸摸自己的臉,再看看頭發,是不是感覺到生命在遠去,時日已經不長了?”

“怎么可能,老夫今年六十五,修練兩極真氣圓滿,活過一百五十歲也不稀奇。

奪你天賦,也不過最多損傷數月到一年壽元,哪里可能會蒼老?”

畢焚空冷笑道。

他修為深厚,雖然六十多了,看上去卻像是三十多,絕不超過四十。

先前蒙面巾扯掉之后,露出來的形相就是英武豪邁,劍眉鳳目,鼻如懸膽,皮膚光澤如溫玉,沒有一絲皺紋。

因此,陸無病所說的話,他一點也不相信,手背輕輕在自己的面上掠過,下一句話就說不出來了。

眼中閃過一絲驚悸。

他分明感覺到,手背掠過的地方,皺皺折折,宛如雞皮。

摸了摸頭發,也是蓬松枯槁……余光望去,月光之下,銀絲如雪。

竟像是歲月偷偷的溜去數十年。

說他如今是一百三四十歲,也說得過去。

“哈哈……”

陸無病仰天長笑,直至此時,他終于窺見一絲勝機,冷然道:“畢師伯雖然不知以何等辦法,偷去了我身上最強天賦。

卻沒想過,自己付出的驚虹步代價有些太小了,剩余的需要壽元補足吧?

我那天賦是很好用,好用到,這代價你根本就負擔不起。”

這是試探,也是攻心。

從畢焚空的話里無意中透露出來的信息,就能明白。

動用那像字印,掠奪復制功法,不但需要用自己的功法來墊,而且,還需要消耗壽元,代價則是數月到一年不等。

這是畢焚空的多次使用的經驗。

此時心神震蕩之下,他出言不慎,也可能是肯定陸無病沒法聽明白他話中深意,因此,毫無遮掩的就說了出來。

陸無病從這句話中,以及畢焚空的形貌外顯,還弄明白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自己的那個天道酬勤天賦命格,等級極高。

高到畢焚空就算是以頂級輕功作墊來交易復制,其中差價,也大得驚人。

以至于,把他未來的潛力和壽元都搭進去了。

其中得失,誰也說不清。

陸無病開口戳肺管子,說白了就是告訴對方,你就算是變得再強,壽元無多,過不久就快要死掉。

那么,變得那么強大,做出再大的成就,又有何用?

千古艱難唯一死。

他就不相信,畢焚空心中全無破綻,看淡了生死。

若真是如此,也該當他笑到最后。此時他只要一個勁的逃走,自己還真不一定奈何得了。

所以說,天下很大,世界很奇妙。

永遠不要以為自己就是獨一無二。

也永遠不要覺得勝券在握。

上得山多終遇虎……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

畢焚空是這樣,自己何嘗不是這樣。

畢焚空以為,只是利用十方印像字印復制一個后輩天賦,得手之后,親手斬殺,全無后患。最多損傷一年壽元,算不得什么大事。

卻萬萬沒想到,他不但沒有斬殺了對手,反而吃了個大虧。損兵折將之后,壽元損耗極為恐怖,自身還受傷逃亡。

而陸無病也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天賦外掛都能被復制奪取……

這事略顯荒謬。

但存在就是合理。身處此方天地之中,十方印又是如此詭異神奇,沒什么事情不能發生的。

就如形字印,天地無限生機倒灌己身,讓身體幾乎不怕傷損,只要不是抹殺到細胞原子級別,把自己打成灰燼的攻擊。

即使受損嚴重,用生機洗涮,也能修復(暫時腦袋除外)。

在如此低微的境界之時,就掌握了這般不講道理的能力,也很不合理。

陸無病甚至懷疑,把形字印煉到完美,只要自己身處這個世界,肉身就是不死不滅。

哪怕是打成粉,磨成灰,轉瞬也能恢復過來。

這不是功法,而是天地之間的一種既定規則。

身處此界,則受此規。

而影字印呢?

自己只是把幾張殘篇集合稍加領悟,就能借物替形,藏形影遁,分身化影。

雖然短時間之內,只能用一次,遇到強大到超出上限的范圍攻擊,立即就會被破除。

但仍然是神奇到讓人無法理解的一種能力。

人身血肉之軀,化為一個沒有實體的影子,只要想想都覺得不科學……完全違背了真實物理法則。

形字印是如此,影字印同樣如此。

那么,像字印,當然也可能無視規則,不管強弱,直接復制。

陸無病看到字印,有了領悟,也猜到或許會有代價,但卻不清楚代價到底是什么。

此時卻是可以確定,那就是壽元。

想要復制對方身上的天賦和技能,從而改運換命,付出自己最珍貴的東西,生命壽元,也可以說得過去。

但無論如何,仍然是很不合邏輯的一件事情。

不管如何,這就是十方印的規則。

十張印圖,每一個字印都有著逆天的作用。

用得好了,自然能雄霸天下,稱尊道祖。

用得不好,轉眼就會被高人劫殺,中道崩殂……

所以,自得到這張印圖起,陸無病就知道,消息萬萬不能泄漏。

否則,自己就算有十條命,也不夠死的。

就算是身邊至親,枕邊佳人,也不能泄漏一絲。

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個世界之上,還有著什么樣的奇功異能。

假如遇到能讀心,能搜魂的高手……身邊人知道得太多,那就是自找不痛快。

而且,畢焚空必須死。

他一旦想不開,把自己得到十方印真印的消息傳出去,問題就大了。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畢焚空不死的話,一旦在天道酬勤的效率之下突破境界,死的同樣是自己。

以這位紫陽宗主霸道陰狠心性,絕對不允許,除了本身,另外還有人具有這么逆天的修練天賦。

當然,陸無病也是這樣想。

現在情形十分尷尬,只是追在畢焚空屁股后面徒勞攻擊……

明明劍法要勝過對手不少,體魄也強橫許多,正面硬拼,自己絕對占據優勢。

但是,就因為真氣差得太遠,隔著十數丈,畢焚空一道劍氣斬出來,就不得不擋格破解。

只能僵持。

因此,必須得有一個辦法,讓畢焚空再起僥幸之心,寧愿死戰,不去逃亡。

“畢師伯,我這天賦雖然強橫,想要突破卻也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在老死之前,突破到歸真之境?可惜啊,眼見著長生在望,卻是命不久長。”

“小子,你倒是提醒我了……先前交手互換一招,你那體魄內蘊強橫得不可思議的生機,顯然,還修了一門增壽奇功。

奪得此功,無論如何,也能足以支撐我的壽元突破極限,達到歸真境,再增壽元五十年。”

畢焚空本是心喪若死,此時變得目如火炬,灼灼發光。

心想,眼前這位師侄,全身都是寶藏。

先前只顧得鎖定最強天賦,對其余功法秘技,一點也沒在意。

此時想來,卻是失策。

無論是獲取對方的神奇劍術,還是獲得那強橫得古怪的煉體秘術修為,早就實力大進,把這小子斬于劍下,哪會像如今這般不尷不尬。

天道酬勤的天賦上限自然極高,短時間之內,卻不能轉化為即時戰力。

如今,比起全盛之時,他不但沒有增強,反而弱了一些。

不過,此時轉變心念還得及。

想殺這小子或許艱難,但是,只要碰一碰身體,卻也不難。拼著受傷,當能得手。

心思一變。

畢焚空不退反進,身周六陽焚空,劍鋒陰沉冰寒。

兩極真氣時而交融,時而各自攻伐,各行其是。

劍式展開,天空地面,就像是出現一個巨大兩色磨盤,把陸無病籠罩其中。

這一次,他再不吝惜真氣,更是沉下心來,步步進逼,以待出手良機。

陸無病則“仿佛”知道,一旦讓對方得手,再搶去體魄天賦,對方戰力呈倍數激增,更是不懼傷損,麻煩那就大了。

因此,倒是打得謹慎起來。

以劍破劍,以招破招。

更是邊戰邊退,不再力圖近身。

畢焚空一見大喜。

敵人害怕的就是自己必須要做的。

心知自己找到了破局良方,勝機在握。

當下再無顧忌。

“焚天!”

他大喝一聲,本是六陽齊輝,六顆熾亮光球在身周疾速旋轉。

突然之間,他的身體變得如同熔巖炙火,化為金白耀眼強光。

速度陡然之間,狂漲近倍。

一閃身就到了陸無病身形,伸手按向他的胸口。

這一招突襲,出手速度更是快上數成。

幾乎比得上陸無病的流光劍式。

眼見著五指就要觸及青衣少年的胸前肌膚,畢焚空眼中泛起一絲得意笑容。

陸無病嘴角也在同一時刻,浮現一絲笑意。

就在這時。

他藏了許久的瀚海神劍,突然變招……

論真氣雄渾度,對各種技法以及輕功的加持,陸無病自然是拍馬也追不上這位畢師伯。

但生死交鋒,強弱之間,看的并不只是真氣,也不只是神意。

武學修練,術、法、心、意、勢,無論是哪一方面強到極處,都有著其獨特妙用。

陸無病的劍術之精妙,劍法之強,天星宗上無出其右。

更是有著琉璃劍骨,煉就劍心通明。

天下武學招數,在他的眼里,再無奧秘。

同樣的速度之下,他的應變永遠比人快上一分,也更能找到破解的方法。

畢焚空突然爆發一擊,心想不成功則成仁。

卻不料,眼前只見到半輪圓月,斜斜墜落。

一道劍光,不知從何而起,又何從而落。

倒是并未攻擊他的頭顱和咽喉心臟……

這些要害地方,畢焚空已是布下十余層真氣,就算中招,也能短時間之內擋住,退避開來,他并不擔心這一點。

他驚愕的是,自己就要按中對方胸膛的那只手掌,不知為何,已然按向身側地面。

嘭,在地上打出一個巨大深坑,坑底碧藍冰封,深不見底。

‘打偏了,我竟然打偏了,這是……怎生如此詭異?’

畢焚空心中驚嘆此劍之神妙,應變也是極快,和身一撞,肩頭高聳,撞向陸無病。

心中默默運轉著像字印圖,并且,已然準備好一式奇門劍術用來墊底交換。

卻不料,他仍然低估了這招斜月劍式。

一斜到底。

他的身體不受控制的斜斜傾倒,一掌按向地面深洞,肩頭同時撞空。

百忙之中,腳下加力,身體與地面平行,虹光一閃,急竄而起。

手中長劍已是護住側翼,劍光如烈陽普照,想要擋住有可能攻來的第二道劍光。

劍光倒是沒來。

腋下三寸處,不知何時,已是微微一痛。

十余層真氣瞬間被破,力量卸去九成,只余一層指力,沖擊得筋骨震蕩。

他借力彈飛,瞬息掠出十丈,再次站穩,眼神中就有些猶疑。

這一次近身攻擊,說起來,誰也沒占到什么便宜。

他一掌被對方神奇劍術引開,真氣轟鳴,傷及對方肉身。

退開之時,卻被陸無病攻中一指,卻也沒傷到根本。

電光火石這間,雙方互換一招,各自小有損傷,算是平分秋色。

可是,他心里卻是隱隱感覺不對。

似乎忽略了什么東西。

腦海中似乎多了一門劍術,碧波蕩瀾,迭浪千重,劍意森森。

這是?

東海碧波劍意?我怎么會了,不好,是交換奪取……

轉頭望去,畢焚空眼中就全是不可思議,一股巨大懊悔猛然升起。

只見身后剛剛交鋒之處,那青衣少年身上衣衫鼓漲,烈烈迎風,發絲向后輕揚。面相長開了一些,英武更盛,銳氣沖天。

手中所握的瀚海劍發出幽深碧藍光輝,劍光映照四方,直如海水浮沉,覆蓋身周七丈方圓。

更離譜的是,青衣少年身上氣息,突然就如潮水瘋漲……

本來只是三品境的內力,在眨眼間,就已經升至一品。

真氣洶涌轟鳴,嘩嘩大響。

經脈穴竅如同繁星般,同時點亮。

他的身體也隱隱出現透明之色,二十四條經脈同時亮起,天地玄關猛然洞開。

一縷天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然貫入他的百會穴中,小腹丹田,檀中要穴,同時亮起。

化后天為先天,先天真氣飛速壯大,轉眼連破重關,直至先天二境,與自己修練五十余年的真氣持平。

“怎么可能?”

畢焚空只是眼睛眨了眨,眼前的青衣少年,就完成了從三品內力修為到先天二境真氣的蛻變。

大變活人。

他哪里能接受得了,心神震蕩之下,腦子一片空白。

陸無病呵呵笑道:“一切皆有可能,你奪取了我天道酬勤的天賦鏡像,一報還一報,我也奪你暗日寶典神功,很公平。

讓我沒想到的是,奪了功法,竟然連你當前的修為層次,也一并過來了。好,很好。”

從沒有哪一刻,陸無病感覺到自己如此強大。

一向以來,他總是嫌棄自己的內力修為不足,以至于種種神奇劍術,高深劍意,沒有得到內力真氣的加持,不能發揮到極致。

明明劍法武功,在天道酬勤的修行之下,領悟之深刻,遠遠勝過畢焚空。偏偏被對方放風箏一樣的打法生生吊住。其中難受之處,不足外人道。

此時真氣洶涌,直如汪洋,輕輕一抖劍鋒,就掀起無窮氣勁。

他感覺到,無論是心意,還是體魄,以及劍法身法,全都瘋狂進益。

雖然體內奔涌的主要是暗日陰極真氣,但是,這門真氣的攻擊威力,比起瀚海真氣,卻也沒差到哪去。

其極陰寒意,屬性特攻,猶勝瀚海真氣。

心意一動,真氣撲出,寂滅虛空,封凍八方。

“我只想到能從你身上得到好處,卻沒想到,你在如此短暫的時間之內,就參悟透徹那張印圖,反而設下計謀,引我近身,奪得我所修功法。陸師侄,好心機,好謀劃。”

“畢師伯過獎了,異日長生有望,定然不會忘記師伯今日之賜。閑話休說,還請,納命來。”

這一次,陸無病一劍揮出。

天空似乎被劈開一道漆黑深痕,綿延二十余丈。

山峰轟然倒塌。

一點流光,閃爍間就到了畢焚空身前。

畢焚空狂喝揮劍,身周六陽同時爆開。

熾焰流光之中。

他感覺到發出的真氣,如同輕云流絮,根本擋不住那堅凝劍光一擊。

自己的速度,也逐漸跟不上青衣少年的流光刺與虛空斬。

只是交手三劍。

他就汗流浹背。

蒼老面容之上,多出一絲懼色。

當下再不敢戰。

連用五套輕身功法,左沖右突,借力卸力,好懸從劍光之下逃得一命,衣衫凌亂著,向豐陵城左側急速奔去。

眼見著就要靠近城池,身后青影越追越近,耳畔全是勁風怒嚎,劍光閃爍,劍意直欲洞穿心臟。

畢焚空眼中一狠,張嘴大呼:“師叔救我!”

同時,他身形一陣扭曲,體型微變,伸手抹向頭顱。

三千白發隨風掉落,露出一個锃亮光頭,眼眉之間,也變得微微慈悲。

他把手中長劍一扔,雙手錯落擊向后方。

十指連彈,數百道熾熱真氣指勁,劃破虛空,交錯成網,攔阻陸無病的行進道路。

“就算你有千般計謀,萬般妙法,今日也難逃一死。”

陸無病一劍斬落。

數百道如同激光一般的指勁,同時裂開。

畢焚空背上真氣連爆,血肉開裂,露出森森白骨來。

暗金色血液,揮灑長空。

他悶哼一聲,腳下再次加速,頭也不回,悶頭疾沖。

陸無病正感覺奇怪,心想這時帶傷逃亡,又能逃到哪去,耳中就聽得一聲如同洪鐘大呂般的佛號聲。

“阿彌陀佛……”

一個老僧從旁邊寺院之中出現,身著灰袍,腦門深陷,壽眉長長垂落。

此僧單手立在胸前,剛剛出現在寺院,下一步,已是攔在畢焚空的身后。

“得饒人處且饒人,施主不如放下手中長劍,不知我這元渡師侄到底哪里得罪了施主。”

“讓開。”

陸無病見到畢焚空頭也不回的急速飛遁而走,心中那個膩味簡直無可言說。

“他不是元渡,老和尚你認錯人了。”

陸無病有心不理此僧,腳下生蓮,就要飛掠而過。

卻不料老僧一掌當頭印下,半空中出現一只巨大的金色手印,轟隆隆就印了下來。

嘭……

兩人氣勁相撞。

同時臉色一變。

陸無病退后五步。

老和尚退后十步,臉上泛起晶瑩碧藍冰晶。

“原來是魔門賊子,用的生死輪回功,難怪我那師侄圓滿境界的摩柯極焰指也抵擋不了,今日就算拼死……”

“你既是找死,那怪不得我。”

陸無病眼神微厲,泛起一絲腥紅。

雖然不知道那位畢師伯怎么就經營出一個和尚身份,又用出佛門武學,但若是這老和尚攪局,讓他逃得一命,那還了得。

后患簡直無窮。

陸無病不再多說。

沉心靜慮。

一劍如流光。

全身真氣猛然爆發,血肉骨骼也同時炸鳴。

一點流光,以肉眼見不到的速度,從老僧喉間一閃而沒。

他再不回頭,身形一閃,再次追到畢焚空身后。

背后老僧一聲悲苦嘆息,誦了一聲阿彌陀佛,就此端坐地面,呼吸斷絕。

陸無病此時心中焦切,出手全然不留情面,那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再次追出二十里,就到了豐陵城內。

也看到了一座高雅華麗的閣樓。

一個青年公子輕搖羽扇,站在高樓之上。兩個容貌奇異的老者端坐,一著金衣,長須紅面;一著白袍,光頭大耳。

兩人同時舉杯飲宴……

而畢焚空,則是身形一晃,恢復原本模樣,疾撲而去。

“世子救我。”

陸無病剛剛追到近前,已然感覺到那青年公子抬頭望來,耳中聽到聲音:“云老、董師,還請救下畢先生,誅殺青衣賊人。”

聽得此言,身著金衣、白袍的兩位老者同時站起,身上如同火山爆發般,兩道奇強神意橫空而起。

一人鋒銳之氣直上眉梢,更有著霜雪嚴寒之意。劍意竟然比起畢焚空,還要強出不少,隱隱能讓自己心靈升起警意。

心靈似要化為孤寂,有萬念俱消之感。

另一人卻是長耳微動,手綻蓮花,十指結印。

陸無病眼前一花,再也看不到高樓亭閣,也看不到任何人影。

只見到一尊金色佛陀,端立虛空,讓人陡然生起渺小之感,想要跪地拜伏。

“哼!”

陸無病冷笑一聲。

伏龍八劍之群龍無首已然悄然出手。

心靈之中,閃耀無邊鋒銳。

無聲無息的,青年公子眉心出現一道血痕,眼睛發直,向后便倒。

身周幾位帶刀侍衛,也是同時倒伏。

金衣、白袍兩個老者,臉色大變。

金衣老者開口厲喝,雙手望前一推,擋住那無邊心念之力。

長耳光頭老者,卻是反手一按,按在青年公子的胸前,一縷波紋閃動,護住他的生機和精神。

兩人剛剛出手,就見到一道虹光,從飛速撲來的畢焚空后腦穿過,從前額透出。

血光飛濺。

一道碧藍光芒閃過。

畢焚空頭顱已是化為百千塊冰晶,呼嘯著向閣樓上即將騰空飛起的兩人擊來。

同時,身后青影微閃,一只瑩白如玉的手掌輕輕按落,破開畢焚空衣衫,輕觸肌膚,有微光閃動。

“雕蟲小技。”

光頭老者手印一收,大袖輕拂,百千冰晶收在袖中,身形化虛,再現之時,已是立在畢焚空身后。

正想出手攻擊,就見到明月朗朗,清風寂寂,來襲青衣身影,已不見蹤影。

像是被整片月色天空靜悄悄抹去,不知去往何處。

崩不崩的,往下看吧。

不想看的,也不要留言,好走不送,道不同不相為謀。

一場大戲,總有人喝彩,有人拆臺。

你不想看了,總有想看的。

真崩了,真的訂閱掉了,不用你多說,會完結的。

還是那句話,訂閱的人多,捧場的人多,就多寫點;捧場的人少,就少寫點。

且看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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