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壬海幽深,水宮威嚴。
大殿之內,深紫雷光如龍蛇般翻涌不息,映照著玉階之上的身影,許玄緩緩踱步,脖頸處的逆鱗熠熠生輝,中心點綴一道紫光。
‘奇恒下論.’
許玄闔目,識海中反復揣摩這篇玄法,所得極多。
在經過玄碑闡述之后,奇恒下論的修行之法顯豁得多,而這篇法門的根本便是在于玄象的變化之道,而這同樣也是古今仙修的差別。
神通收于內景,由玄象構成,以此效仿大羅之中道果的種種特性,劃分五法,以此闡道,好比是照著前人的化作描摹。
古代修士,以飛升之法求道卻不是如此。
若修震雷,便直接從聲氣、陰陽之論上入手,如同在一張白布之上自行作畫,并無定式,以此來闡述大道。
論起修行門檻和速度,自然是今世的紫金法門更簡易些,但若是論起道行境界,終究還是古代飛升之法更勝一籌,可對于天賦的要求更到了一種極高的境地。
當世能成紫府的人物,放到以前恐怕修到筑基一境都難。而古代能以飛升大道渡劫,成就天人的,放到如今都是一等一的奇才,天下難尋,基本都預定是五法圓滿的人物了。
所謂飛升,最早指的就是性命升大羅,證道就仙班,這等法門自開始就是為培養真君所傳,紫府都只能算是入門。
而紫金法門造就出玄象這等事物,無疑是給了不少天賦差些的修士機會,卻在求金之時的難度更高。
奇恒下論更進一步,在玄象之上做了更精妙的變化,可使玄象通過混炁消解,再以玄炁重顯,而達到神通變化之用。
其實說到底,這種所謂的神通變化,古代修行飛升道法的人物應當都能做到,畢竟是修這道統的全部,甚至包括道統更深沉、長遠的歷史,即為證道,要一氣證全,執掌果位。
而紫金道統的求金細論卻是求道,是用了五道神通描述當下的道果,可卻看不到果位后面的記憶、歷史。
許玄收攏思緒,再度審視起了這一道秘法。
奇恒之法,不單單像是神通之變化,更像是一種補充,即對于紫金法門的補充,恐怕有更深層的用處也說不定。
只要將這玄法修行完畢,同一道統的上下神通,只要不是性質相差太多,都可借助奇恒之變轉化,如乘無咎和返道樞。
這種轉化過程極為繁瑣,需要混炁、玄炁作輔,可對于同時有復竅仙書和太清道碑的他來說卻是易事。
而對于不同道統,只要兩道相近,便可以在有聯系的神通之上變化,如醒雷池和降雷澤。
‘有此奇恒之變,足以讓我在求金一事上多了極多余地。’
眼下許玄在震雷一道的道行已經極為深厚,幾乎只有紫府巔峰才能壓上一頭,單單是他參悟的混雷之法,恐怕就是天底下獨一份的,也是那位震行無咎懸混真君的立身之本。
細細想想,便能察覺出不對來,果位之主對于道統的影響極大,若是真君強勢,斗法厲害,此道自然也高出其余道統不少。
震雷在如今卻稱不上多么強盛,雖然全面,卻也僅能算中上而那位懸混真君的道行、位格,隱隱已經超過真龍嫡子的元瀚龍君。
‘所以.震雷被藏隱的部分便是混雷之道,一旦那位懸混真君有意,恐怕頃刻就能讓震雷化作前幾的道統.甚至就此更名為混雷也可。’
自得來復竅仙書后,他隱隱又窺見了這位懸混真君的部分手段,可心中的疑惑卻更盛了。
這位被譽為最有登仙之望的大人,究竟在謀劃何等道途?
大殿之外傳來一陣海水滾沸之聲,許玄抬首望去,卻見一身桃紅長裙,帶著金簪的楊緣心破開太虛,化作赤光遁出。
楊緣心踏前一步,體內隱隱有金光內藏,如爐煅燒,讓她整個人氣質越發華貴如日,甚至鬢角的發絲也轉變為金紅之色。
丙火神通,昆吾灶。
作為丙火一道的術神通,此法能夠在體內時時形成一道神爐,讓煉化靈物的速度翻倍,還可時時自行運轉,消解體內陰質,將性命練為純陽。
不得不說,這一道神通可謂是丙火用途最多的一道,是煉器的核心,斗法也不弱,還有許多輔助之用。
‘應當是那位冶父的遺澤’
許玄笑著上前,接過前方女子之手,語氣稍肅。
“郁海如何?”
許玄問的正是郁海那邊的事情,眼下青葉空天的墜落已經可以預見,而這一處海域自然成了諸方勢力明爭暗斗的中心。
紫府不好直接露面,懼怕那株古怪的青木,便投入些筑基進去沖殺,可打的也十分慘烈,僅這一段時間便死上了十來位有名的筑基。
“按照估算,恐怕距離洞天墜落還剩些時日,那株龍木之下有些秘境墜落,墨溪奪了兩件木德古法器回來,就是受了些傷,眼下正在養著。”
楊緣心略略一頓,繼續說道:
“白蘇手段高些,殺入一處掉在海上的木樓,喚作郁林,自其中奪來一道古代甲木靈粹,我查過道藏,卻沒什么頭緒。”
說著,她取出一枚青翠樹葉,上顯龍紋,如同碧玉。
許玄接過,稍稍感知,便覺這一枚靈葉的性質有些獨特,甲木之氣不顯霸道,而是有一種滋養提攜諸木之性。
按照常理來說,甲木應為參天之樹,凌云之木,遮天蔽日,獨占了周邊太陽之德,居于陰影下的草木當不盛才對。
而這一道木德的性質也頗為霸道,倒是和太陽如出一轍。
可眼下這一道龍紋青葉卻隱隱有護佑、助長其余草木之性,近乎少陽,倒是讓許玄有些疑惑。
“此物.或許和那位天郁龍君有關。”
許玄念出此名,體內的道碑卻無什么反應,清氣未動,暫時讓他放下心來。
“天葉仙道的事情,奉焰山中可查到記載了?”
他看向楊緣心,先前對方歸山一趟,雖然未曾說動自家兄長直接聯手,可到時候互相關照幾分還是可以的。
而楊緣心在成就神通之后,又得了金烏敕封,在奉焰的話語權大上不少,和自家兄長的關系也有些變化。
“我族中典籍倒是有些記載此道建成極早,和雷宮同代,當初是甲木一道的仙人所立,祂座下有兩位弟子,以古作號,出名的就是那位古坼真君,至于亡滅,應當是在周末夏前。”
“當初真龍九子之一,那位天郁龍君也拜入其中,遁入仙道.至于最后天葉覆滅,祂也是明確有記載走脫的.只是如今卻不知其狀態。”
楊緣心意有所指,繼續說道:
“郁海那一株龍木,恐怕是”
“我已遣人去白塘,眼下正好問問東方瀾清的意思,既然是海上的洞天,也和龍君沾了關系.我不信東海會靜觀其變。”
許玄早有謀劃,眼下要應對的勢力,除了墓山,便是東海,而眼下毫無聲息的東海龍種,卻帶給他一種更深的壓力。
包括昔日白滄的木廟,按照天陀所言,應當已叫那初海龍王奪去,若是許玄推測的無誤,龍種對于天葉的布局早已準備好了。
而眼下.這一群遠親會如何看待許玄,他自己心中也沒個底,還是需探一探東方瀾清的口風,畢竟有浩軒龍王和尚光妖王的舊情在,到底好說話些。
“好。”
楊緣心眼中多了幾分精光,上前一步,只道:
“我族到底還是要忙著老大人,以及金烏那邊的事情,難能事事都助你.只是,我必會站在你身邊,若能為你鋪平前路——”
她的眼中似有幾分焰光,赤瞳之中有了粹然金色,作為妖類,她何嘗沒有野心,只是苦于天賦不足,而眼下她卻將這種希冀寄托在道侶身上。
愿卿成君。
許玄目光流轉,卻思索起了另外一件事情,送往墓山的信件至今還未有回信,他還欲同九蒼細細商議洞天之事,可眼下卻失了聯系。
‘難道要過去一趟?’
他很快就否決了這念頭,墓山臨近南海極點,除了其背后的大人之外,還有那位元姆,在這種敏感的時期,自己不應靠太近。
大殿之外,忽有雷聲。
金色閃電破開太虛,一身青銅甲衣的伯常行出,身上氣息不穩,道道神雷變作的小鬼在他身旁走動,鼓動翅翼。
“王上!主母!”
他見大殿之中早已有兩位大人在,當即行禮,許玄抬了抬手,讓其起身,便聽得伯常說道:
“王上,我奉命查探周邊,已有所得,近來南海多了不少生面孔,西邊有個叫容海的紫府初期妖王隕落,被活活燒成了灰觀這手段,當是丁火。”
“扶塵。”
許玄心念一凜,立刻有了猜想。
能將這一名海上的紫府妖王徹底打殺,尋常散修自然是做不到,至少也是名門大宗的人物。
而這僅有扶塵對的上。
‘這次倒看看你宗有什么手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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