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天青,殿中。
許玄暫時屏退眾人,讓眼前的遼人青年隨之入內,他隱有所感,古碑呼應,指向對方。
“在下李近之,見過許前輩。”李近之容貌俊朗,著深灰長袍,眸若星子,舉止很是利落。
“坐。”許玄看向眼前之人,他心中不寧,兩人一道落座,先問道:“你說霄聞和你相識,可有信物為證?”
李近之取出一令牌來,上有大赤二字,許玄接過,細細查看,正是當初劉霄聞攜著的。
“我和霄聞道友是在江陽相識,一路游至東海,他.托我將此物帶回。”言畢,李近之將一芥子物交予許玄,輕呼一氣,神色稍緩。
許玄并未急著去看這芥子物,而是靜靜開口問道:
“霄聞他情況如何,怎未和你一道歸來?”
李近之嘆了一氣,眉眼稍斂,只低低道:“如今他和張羽一道在龍宮的水牢之中收押著,外人難以了解情況。”
“怎會如此?”許玄聞言,只覺那股不寧的心緒竟然成真,落入東海龍種手中,該如何將其救回?
溟澤和北海如今皆無龍君,但東海卻是明確有兩位在世,分為雷水二道,且絕不止明面上這二位,真龍于東海成道,為天下水族共尊。
“我等隨張羽一道入海,他有感應,尋到自己娘子位置,乃在一處古洞府中,我們三人這一路走來,運勢實在是太好,次次都逢兇化吉,得來不知多少好處。”
“到了最后一次,自然不會收手,到了那淩濤海,此地非是哪一位龍王的領海,我等也就未曾起疑。”
李近之談及此處,面上有些悔恨之色,只道:
“于是一道進入那洞府之中,竟是紫府一級的,禁制松動,內里似乎被人搜刮過,并無什么東西留下。”
“直入其中,有蜃光照耀,迷陣開啟,將我等分開,待我走出,已至海外。”
說及此處,他面上有些遲疑,眼中晦暗,低低道:
“待我遁于云端,欲尋他二人,便見海中忽地燃起浩浩真紅寶焰,方圓數里的海水皆沸,萬千水族盡數化為飛灰,連帶不少修士也一道被焚盡。”
“這威勢已經等同神通,當即驚動了巡海的夜叉,問清緣由,便將我三人押走。”
“待到入了水牢,我等便被分開,最后是我松漠的大人來交涉,將我放回,臨行前我求情,見了他一面,霄聞道友便將這芥子物交予我。”
李近之面上有些迷惘之色,聲音喪氣,低低道:
“待我問及那一日的事情,他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肯多言,只是讓我務必將這芥子物帶回。”
“他讓我代為傳話,說他失了言,恐怕回不來了,望師父原諒.”
許玄心漸沉至谷底,他握緊那錦袋般的芥子物,面色沉凝,只道:
“謝過小友傳話,霄聞他.”
“龍宮定的罪名是觸動洞府禁制,燒盡一海生靈,如今他們二人還關押在水牢,怕是極難救出。”
兩人沉默許久,這事情涉及龍宮,更是遠在東海,局勢不明。
李近之輕嘆一氣,起身行禮,低聲道:“東西送歸,我也要回歸遼地,就不多待了。”
許玄送著這位遼人走出大殿,便見李近之駕著天光,瞬息不見,似乎是有事在身。
“霄聞暫時還無性命之憂,想來那洞府也是龍種備好的,不知有何目的?”
許玄心中滿是憂慮,問及天陀。
“你龍身也該出關了,南海同東海相通,可打探些消息。”
天陀若有所思,這話卻提醒了許玄,自從火鴉離去,他龍身便一直閉關藏伏。
如今他已將大千心觀修至純熟,到達結出一枚心種的境界,同時控制兩身自是輕松,只要不同時斗法,便不會有破綻露出。
‘想要查探霄聞那邊情況,只有龍身有機會,還需長遠謀劃。’
此時將那錦帶打開,其中赫然是些雜物和玉簡,在這一堆事物之中,正有一枚上有日月玄紋的青玉。
許玄并不急著去動那青玉,而是先看起這些玉簡來。
兩道四品筑基功法,靈雷《赤混界鎖經》、癸水《雨師冊》,癸水這道正好是《商羊聞雨法》的上位,且同《炎運興誓》一般,都是古法,側重對境界體悟,頗為玄妙。
《請靈降尊祭儀》,是修行神道之法,歸于靈薩,講究如何凝聚信仰,筑基可借此修成香火金身,類同釋修的愿力金剛,天生矮真人、菩提一頭,難以再進。
而后許玄將這些事物一道收歸氣海,將那枚日月玄紋青玉召出,便覺在那天宮之中,古碑震顫,氣海劫池高懸,雷云滾滾。
陰陽之光交織,于他氣海之中化為日月二象,交替而動,正合天時。
許玄感到自己氣海正漸漸變化,甚至有靈機生出,不似人體,反而像福地、洞天之類。
他心念一動,進入氣海,登天而上,直入那白玉天宮之中,天陀此時想要隨行,卻被那日月玄光阻擋住,不得進入,只能在下方罵上幾句。
許玄自是懶得理會他,直接進入天門之中,看向四周,白氣縹緲,便向著核心之地而去,觀道殿此時開啟,玄青之氣噴涌。
他嘗試收取,這些道氣卻是入手即散,不得納入。
進入殿中,一切如常,上方是蒙蒙太虛,腳下是黑白二氣交匯成陰陽魚,一縷青色道光貫徹其間,將二氣分開。
他抬首望去,上次便是自這太虛中降下奉玄宮的道藏,不知今日會有何變故?
但見太虛之中,漸漸有雷火交匯,劍光踴躍,一赤色玉冊落于許玄手中,上書為大赤,許玄翻開,其中正記載著門中諸多人名。
他心有所感,立即了解這玉冊的功用,劫法自來和五毒這兩道篆文在他眼前顯化而出,能通過這玉冊降下。
在玉冊之后,記載著每年所得清氣,正是和門中傳承是否興盛相關,如今每年所產的清氣增多,也正是此因,而這傳承興盛與否則涉及修為、道統、治民和規紀等等。
甚至最后還詳細記載著求篆之法,需要清氣和氣數。
清氣如今也就三處來源,門中傳承提供、誅殺天魔和提高受篆者修為,許玄如今卻是不缺,上次斬殺慈海,所得的清氣在化成天碑后還剩不少。
至于氣數,只能看機緣,或是受篆之人自帶,若法言一般。
篆文有高低之分,按境界而劃,許玄所受的劍起重淵為紫府一級,玄蛟行雷此時已經化為一道仙箓,無法看出,想來至少也是紫府級別。
法言所受的羵羊蘊生亦是紫府級別,他本就若羵羊轉生,又得過衛家老真人的遺贈,氣數不凡。
霄聞所受的陽燧降火卻只有筑基級別,差上不少,如今想來,這道篆文在功用上確實是差了些,恐怕是氣數不足所致。
劫法自來是紫府一級的篆文,氣數更是得自雷宮,神妙非凡,許玄先前早就試過,他如今已經容納不了,這篆文還是賜下為妙,已經定好是柳行芳。
至于五毒,是筑基一級,尚還殘缺,許玄憶及當初攻山的五彩毒光,恐怕和那人有聯系,這篆文的位置許玄準備留著,等日后再說,說不得補完就成紫府一級的。
受篆數量似乎是和受篆者修為有關,除去已經授下的,以及雷、毒二篆預定的位置,還可授出四道篆文。
許玄心中一定,自前往后翻閱起玉冊來,按照其中記載,細細看起哪些人身懷氣數,可以凝成篆文。
“溫思安,王承言,還有.天陀?”
門中二人在上方讓許玄稍稍放心,畢竟親近,授篆放心不少,溫思安身上氣數乃是紫府一級,隱有血光照耀,讓許玄稍稍心驚。
至于承言,則是筑基級別,有爐火之象,錘煅之聲。
天陀身上氣數直接是在紫府以上,涉及金丹,看的許玄眉眼直跳,果然是求過金的妖類,極為不凡。
再往后翻去,一直看到內門弟子之中,胎息、煉氣的許玄直接略過,用處不大,尋了一番,終于見到兩道筑基級別的氣數。
“齊爭義,張儀婉。”
這二人許玄未曾見過,記不起容貌,恐怕是新收入的,年歲還小,姓齊應當是白石出身,張姓在大盤和白崗都有,說不得和高峽有親緣在。
如今門中大興,入門的要求也嚴上不少,靈根六寸以上可入內門,二十歲前修成煉氣也可進入,至于真傳的位置,那就要八寸靈根往上,有希望筑基才可。
齊爭義名上有金色神雷騰起,化為刀劍錚錚而鳴,張儀婉上則為水火既濟,抱丹之象。
‘一個擅修雷道,一個可以成丹,就是不知心性如何?’
許玄心思一轉,這事情緊要,雖然只要受了篆文,便不可能泄露,但若是心性不好,日后恐怕生出些事端來,還需考察一番。
‘得找個借口,一道將篆文賜下。’
他心念一動,離了此地,如今他已有手段穩定培養門人,一道篆文賜下,至少能造就出一名強力筑基來,紫府一級的更是不凡,當要謹慎考慮。
(本章完)
小說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