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佑福警惕的向那灌木叢看去,手已經放在了儲物袋上,一旦鉆出來的是個人,他立馬就會動用宋長生賜與他的二階攻擊符箓。
“颯颯”
灌木叢的枝葉一片搖晃,最終鉆出來一只巴掌大的小妖。
其通體棕黃,背部有銀白色的紋路,看起來就像是一只吃胖了的倉鼠,一雙好似黑寶石一般的眼睛滴溜溜的轉著。
一人一獸就這么四目相對,大眼瞪小眼。
然后那鼠妖就像是受到了什么驚嚇一般,一蹦三尺高,然后搗騰著四條短腿逃也似的跑回了灌木叢中。
見狀,宋佑福由衷地松了口氣,他還以為遇到同行了呢。
“呼…原來是一只小鼠妖啊,真是自己嚇自己。”
伸手抹了一把額頭的虛汗,宋佑福松了口氣的同時又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他好歹也是宋氏年輕一代的菁英弟子,竟然被一只小小的鼠妖給嚇住了。
一時間越想越氣,正所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他直接起身追了上去,勢必要讓那小鼠妖付出“代價”。
順著地上留下的那一串足跡,他很快便來到了一棵粗壯的古樹前,樹的跟前有一個被雜草遮掩的小洞,足跡正是通往這里面。
宋佑福伸手在樹干上敲了敲,沒什么反應。
他眼珠子一轉,掐了個黑煙術,一時間,濃郁的黑煙往樹洞里面猛灌。
很快洞口便有了動靜,不過出來的不是那只鼠妖,而是一枚亮閃閃的紫金戒指被扔了出來,上面還沾著些許暗黑色的血跡。
宋佑福拿起來一看,面色頓時有些古怪,把玩著手中的戒指暗道:“這算是上供嗎?沒想到這樣一頭靈智未開小妖竟然還挺通人性。”
另外,讓他有些意外的是,這戒指竟然還是一件一階上品法器。
“莫非是從那尸體上薅下來的?”
想到這,他又用力敲了敲樹干,用充滿威脅的語氣道:“還有什么都一塊兒交出來,否則我就用水淹了這里。”
或許是他的威脅起了作用,很快,他就又看到一個染血的袋子被費力的推了出來,緊接著還有一些細碎的礦石以及被啃了大半的靈植等物。
“嚯,消失的那個儲物袋原來是被你給藏起來了,我說我怎么一直找不到呢,咦,還有赤銅礦石,我靠,竟然是玉髓芝,這可是一階極品靈藥啊,你就這么給啃了?
還有玉元參,小葉首烏……”
看著洞口那一堆東西,宋佑福滿臉的痛心疾首,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但很快他就又想到了一個關鍵的問題,鼠妖通常修煉緩慢,靈智低下,哪怕是在妖界也屬于絕對的底層,屬于是各類妖獸的食物,所以,為了自保,它們通常都是成群結隊。
像這種獨居的鼠妖通常沒有生存下去的可能。
而這只獨居的鼠妖不但活的好好的,還活的很舒坦,看看被它禍害的這些靈藥就知道了,根本沒有低于一階上品的。
另外,它的靈智也超出尋常的鼠妖太多了,這頓時讓他意識到,這只鼠妖不同尋常。
他的眼珠子一轉,心中暗道:“這鼠妖看起來也是個通人性的,樣子也是乖巧可愛,我若是將其作為妖寵轉手賣給那些女修,肯定能夠大賺一筆!”
想到這,他的臉上頓時浮現出“邪惡”的笑容,他將自己的一張胖臉湊到洞口,用充滿誘惑的語氣道:“乖鼠鼠,跟我走怎么樣,保證你日后吃喝不愁啊。”
這廝長得實在不像是好人,一番話將洞內的小鼠妖嚇得瑟瑟發抖……
小鼠妖最終還是妥協了,不妥協也沒辦法,它只是一只一階中品的小鼠妖,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
宋佑福先回到了自己的帳篷里面,運用靈力將身上的衣服蒸干,然后便將這次的收獲一一擺在面前。
其中最令人矚目的自然要屬那張骨弓。
他劃破指尖逼出一滴晶瑩的精血滴在骨弓上,想要將其煉化。
可令他意外的是,自己的精血倒是被那骨弓給吸收了,可他卻無法和骨弓真正的建立聯系。
他連忙又換了另外一種煉化方法,分出了一縷神識附著在骨弓上,想要在上面留下神識烙印,從而掌控這件法寶。
不出意外,這個方法也失敗了,這不由得讓他有些撓頭,最終只能歸咎于自己的修為太低,還無法煉化法寶。
心中雖然有些遺憾,但他也沒有太過糾結,反正已經進了自己的口袋,煉化也不急于一時。
他轉手又拿起了一旁的那柄靈劍,那骨弓他看不出具體的品階,但這柄靈劍他可是看得真真切切的,這乃是一件上品靈器。
一名筑基大圓滿修士使用一件上品靈器放在宋氏確實有點寒酸,可玄成子作為一名散修,能夠擁有一件上品靈器已經非常不錯了,而且這靈劍靈性十足,在上品靈器之中品質也是比較突出的。
他故技重施,從指尖擠出一滴精血滴上去,這次就順利的多了,沒有費多大的力氣他便與這柄靈劍建立了聯系。
與此同時,他的腦海中也冒出了一個名字“驚鴻”。
驚鴻便是這柄劍的名字。
“真是好劍。”宋佑福的臉上滿是喜色,成功煉化過后他才知道這柄劍里面蘊含了怎樣的一股力量。
但他也知道,以他現在的修為,根本沒有動用這柄劍的可能,至少也得突破到筑基期,才能發揮出這柄靈劍十之一二的威能。
不過,宋佑福對自己那是相當的有自信,不就是筑基期嘛,遲早能突破的,無非就是個早晚的問題。
除了這兩件法器以外,他的面前還有一桿短槍,也是一件二階下品法器,這倒是他目前的修為可以駕馭的,可是他卻有些看不上了,打算日后直接找個地方處理掉,根本沒有煉化的意思。
收起這些法器,他又拿出了那三個儲物袋,逐一破解禁制。
這幾個儲物袋的主人都是筑基修士,正常情況下,宋佑福是絕對沒可能破解他們的儲物袋的禁制的,但現在三人都已經身死道消,禁制的力量也大幅度減弱,讓他只花了一個時辰的時間便順利破解。
但里面的收獲卻令他有些失望,除了一些功法典籍以外,三個儲物袋里面的靈石加起來竟然才兩萬塊不到。
這對于他一個煉氣修士來說當然是一筆巨款,可對標三名筑基修士來說這點身價就有些不太夠看了,連一顆筑基丹都買不到。
他這就完全屬于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了,修為是要靠資源來支撐的,對于散修來說,不管做什么都需要靈石,一般都是出去打拼一段時間,然后修煉一段時間,等積蓄消耗得差不多了再繼續出去打拼。
而這三人就屬于積蓄消耗的差不多了,然后出來賺資源的,結果全部留在了這片不毛之地,還被一個練氣期的小修士撿了便宜,真可謂是世事無常。
那些功法典籍他也看不太上,雖然也有一些精妙之處,但是跟宋氏比起來還是差得遠了,不過,拿出去出售的話倒是可以賣一個好價錢。
除此之外,各類丹藥倒是不少,可是這些來歷不明的丹藥他屬實不敢吃,更不敢拿出去賣,只有選擇放棄了。
“咦,這是……”
突然,宋佑福眼前一亮,在王老魔的儲物袋里面發現了一個色彩斑駁,略微有些陳舊的獸皮箭囊,里面插著六支色彩不一的箭矢。
若是再加上他儲物袋里面的那一支就正好是七支。
“這箭矢是什么材質的?”
看著眼前的箭矢,宋佑福不禁伸手撓了撓頭,不管是那白骨寶弓也好還是現在這箭矢也好,他全然看不出來是什么靈材煉制的。
明明他看過的典籍也不在少數,偏偏一樣都看不出來,讓他第一次有種書到用時方恨少的感覺。
“嗯,這次收獲也足夠了,要不直接帶回去讓九叔祖看看吧,他老人家見多識廣,應該能夠認出其來歷。”宋佑福摩挲著下巴,暗暗想道。
這白骨寶弓著實有些不凡,讓他有種盡快搞清楚它的來歷的沖動。
將用不著的東西一股腦的扔了出去,隨后宋佑福便收拾好東西準備歸程。
“差點把你給忘了。”宋佑福看了眼縮在角落的小鼠妖,一把抓起它塞到了袖袍里面,笑容滿面的道:“你也跟我一塊兒回去,說不定九叔祖一高興直接把你收為家族的護山靈獸了,那你這輩子就吃喝不愁了。”
靈州,蒼茫峰。
宋長生正在和宋仙鳴完善五行陰陽大陣,大陣布置的進度比之前要快得多,預計能夠提前一年的時間布置完成。
就在這時,一襲黑袍的宋佑星突然走上前來道:“族長,佑福從山外回來了。”
宋長生聞言一愣道:“這么快?”
他知道宋佑福最終會回來,但回來的這么快是他沒想到的,這么快就受到江湖上的毒打了?
“族長,他好像在外面遇到了點什么事情,回來之后第一件事便想要求見您,您看……”
“哦?他現在在哪?”宋長生很想知道是因為什么原因促使他這么早就返回家族。
“回族長的話,在入云殿。”
宋長生點了點頭,幾步踏出,人已經跨越上百里的距離,來到蒼茫峰峰頂。
這些年除了布陣以外他也沒有放棄對大神通袖里乾坤的參悟,雖然依舊沒有入門,但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他卻借此機會悟到了一個與空間之道的小神通,名為縮地成寸。
無論是追擊還是逃跑都極為好用,最重要的是消耗極小,可以頻繁使用,哪怕他不動用輕煙素他也是金丹期之下第一極速。
見宋長生踏空而來,宋佑福連忙迎上,恭敬的道:“孫兒拜見九叔祖,祝愿九叔祖早日登仙。”
“行了,馬屁就不用拍了,說吧,在外面又惹什么事了?”宋長生來到主位上坐下,淡淡的問道。
宋佑福頓時滿臉不高興的道:“孫兒在您眼里就是這種惹是生非的形象?”
“差不多,不然以你的性格,這才下山幾個月會舍得回來?”宋長生斜覷了他一眼道。
聞言,宋佑福頓時有些心虛,要不是撞大運撈了波大的,他確實是打算在外面浪個三年五載,等突破筑基期再回來的。
“說吧,什么事。”
“孫兒這次歸族,是有幾樣東西需要九叔祖幫孫兒掌掌眼。”
“哦?這是得了寶貝了。”宋長生頓時來了精神。
宋佑福點了點頭,隨后將那白骨寶弓和七支箭矢全部取了出來。
在看到那張白骨寶弓的一瞬間,宋長生的臉色陡然變得凝重,一招手,白骨寶弓便已經出現在他的手中。
他仔細的打量了一遍,又看了看那七支箭矢,隨后抬頭看向宋佑福,語氣嚴肅的道:“這弓你是從哪里得來的?”
宋佑福一聽就知道宋長生肯定看出了這張弓的來歷,當下不敢怠慢,連忙將事情的經過仔細的敘述了一遍。
聽完,宋長生的臉色頓時變得微妙起來,看向宋佑福的眼神也變得不對勁起來。
這是走了什么狗屎運才能有這么好的運氣,幾次致命的危機竟然全部被他在無意之中躲過了,然后兵不血刃得了一件法寶,強如掛啊!
感受到宋長生的目光,宋佑福頓時有些緊張,連忙追問道:“九叔祖可知道這張弓的來歷?”
“大齊修真界有史以來修煉射術的修士不多,達到紫府以上修為的更是屈指可數,這其中有一人,名為惡屠,他射術驚人,曾經于黑水大澤一箭射殺過一頭剛成年的黑蛟。
它用蛟龍的寶骨和蛟龍筋以及黑水大澤的無盡煞氣煉制了一張寶弓,名為龍弦弓。
后來又取七種不同的珍貴靈材煉制了七支箭矢,名為七星箭,雖然只是一件中品法寶,但只要兩者配合使用,威力不亞于一件上品法寶。
這件法寶在惡屠死后便消失了,沒想到千年之后竟然落到了你的手里,你的福緣當真是深厚啊。”宋長生的語氣不乏羨慕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