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火門這次來的是清一色的老頭子,身子半截埋進了黃土里。
是地火門年輕一代無人了嗎,自然不是,他們來此,就是打算為門派出最后一份力的。
所以老者剛上臺來,便使出了渾身解數與宋長生拼命,甚至不惜燃燒氣血和自爆法器,如果宋長生是個菜鳥,恐怕還真被他這悍不畏死的氣勢給嚇住了。
可惜,宋長生自修煉以來,惡戰經歷得不少,根本不為所動,不到二十個回合便將其斬殺,這也成為了擂臺戰以來第一條人命。
宋長生和地火門只見早就已經是化不開的死仇了,所以他也不介意多沾上幾條人命。
看著身首異處的老者,曲晉升面色如常,命令人將尸體收斂過后,緊接著便派出了第二個人,打定了主意不給宋長生調息恢復的機會。
地火門這一次來了五個人,每一個都是九十歲以上的高齡,他們經驗老練,出手狠毒,又不畏死亡,接連四人下來,哪怕是宋長生靈力雄厚,也有些后繼乏力了。
不過戰果也很不錯,斬殺了四名練氣大圓滿修士,這對于地火門來說也不是可以輕易舍棄的。
不過,若是能借此斬殺宋長生,曲晉升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因為他太強了,他的天賦讓人感到害怕,害怕他是下一個宋仙鳴,甚至是下一個宋太一!
“師兄,最后就看你的了。”曲晉升看著身后最后一位老者,語氣冷厲的道。
“定然不負門主重托,舍老夫之殘軀,除門派一大患,世間沒有比這更加劃算的買賣了。”老者肅然點頭,隨后頭也不回的走上了擂臺,干瘦的身軀在此刻偉岸如山。
宋長生面色肅然的打量著自己這最后一位對手,他須發皆白,老態龍鐘,渾身上下都透露著死氣,此人至少有一百一十歲了,接近練氣修士的壽命極限。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瞇起了眼睛,他知道,地火門為他準備的真正的殺招要來了。
老者的動作很慢,但走得很穩,每前進一步他身上的氣勢就要變得更雄渾一分,佝僂的身軀也逐漸變得挺拔。
最后一步踏出,他體內的氣勢已經攀升到了頂峰,超越了之前上臺的任何一個人。
宋長生不禁有些動容,略帶憐憫的道:“何必為了常天化那個紈绔子弟丟掉自己的性命呢?”
老者淡淡的搖了搖頭道:“我不是為了少門主,他雖然是門主之子,但在我眼中他也不過是一個普通弟子而已。
我此來,為的是我地火門數百年的榮耀,我為自己心中的榮耀而戰!”
“戰”字一出口,老者便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向宋長生撲了過來,他手持一柄環口大刀,一招一式凌厲無比。
宋長生提起一口氣,與他戰作一團,戰斗剛一開始便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老者雖然不知道使用了什么秘法讓自己實力增強了一大截,但假的總歸是假的,交手不到二十個回合,他便漸漸顯露出了頹勢。
就在他即將敗下陣來的時候,宋長生敏銳的注意到他手里捏著什么東西。
“那應該就是他準備的殺手锏吧?”
想到這,宋長生立馬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并加快了攻勢,不給老者動用的機會。
老者左支右拙,看起來非常的著急,卻也無可奈何。終于,他一招不慎,被宋長生御使寶葫蘆砸中了腦袋,渾身氣息一瀉千里,轟然倒地。
倒地后,他手里一直捏著的東西也從手心滑落,宋長生定睛一看,發現是一顆金屬球。
“居然是一顆雷珠子。”宋長生認出了那一顆金屬球,心中頓時一陣后怕,雷珠子屬于一次性的消耗品,威力強大。
這一顆雖然只是一階,但近距離爆炸就連他也討不找好,不死也重傷。
心里松了一口氣,正準備撿起地上那顆雷珠子。
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老者的心臟處突然綻放出一道紅芒直襲宋長生的頭顱。
宋長生心中警鈴大作,迅速抽身爆退的同時,在身前加持了一道又一道防御法術,但這樣依舊讓他不覺得保險,又招來水元盾護持在身前。
紅芒眨眼而至,宋長生的防御法術在它面前就如同嫩豆腐一般不堪一擊,幾道防御瞬間告破,重重的撞在水元盾上。
“咔嚓”
清脆的聲音令宋長生頓時如墜冰窟。
下一刻,由癸水精英煉制的一階極品法器水元盾被紅芒擊碎,化作漫天碎片。
紅芒去勢不減,徑直襲向宋長生,在距離他不到一丈的地方轟然炸開。
“轟隆隆”
驚天的巨響伴隨著滾滾的氣浪,石質的擂臺轟然崩塌,掀起陣陣煙塵,距離擂臺最近的修士必須要運轉起法術才能抵擋住爆炸的余波。
“長生!”
宋路舟目眥欲裂,心里滿是懊悔,那老者偽裝的太好了,所有人都以為他的殺手锏是那顆雷珠子,卻沒想到,真正的殺招是在他死亡之后,眾人心神最放松的時候發起。
“哈哈哈,這臭小子終于死了!”曲晉升肆意大笑,臉上滿是快意,宋長生的母親曾經給予他的恥辱,在這一刻終于回敬了回去。
在場眾人盡皆嘩然,誰也沒想到最后會是這樣一個結果,地火門實在是太陰險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宋長生已經遭遇不測的時候,一道道光芒穿透了那團因爆炸產生的煙塵。
所有人的目光頓時被吸引了過去。
煙塵逐漸散去,擂臺的廢墟中,宋長生盤坐在一座漆黑的蓮臺之上,雙手合十,一張黑白色的太極圖在他身前緩緩旋轉,散發著朦朧的光芒。
宋長生的面色雖然有些蒼白,身上氣息卻非常的平穩,他,活了下來!
宋路舟大喜過望,在場的觀眾卻是傻眼了,這都沒死?這宋長生挺難殺啊。
曲晉升的笑容戛然而止,就像是突然被人扼住了喉嚨一般,他看著完好無損的宋長生,表情跟見了鬼一樣。
“這……怎么可能?那可是門主損耗壽元留下的手段,這都奈何不了他?”曲晉升面容扭曲,一雙眼睛滿是怨毒。
宋長生睜開了眼睛,緩緩的站起身來,中氣十足的道:“宋長生在此,還請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