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突突……突突……”
踏板車用的一臺125cc的單缸引擎，質量很差，跑60邁就抖得厲害。
夏凡騎車，譚爽坐在他的身后，抱著他的腰，也緊緊地貼在他的背上。
如果夏凡把頭發染成金色，譚爽也把多袋褲換成超短裙，鼻子上再打一個鼻釘什么的，兩人還真就變成了鬼火少年。
“夏大哥，那個渣土車司機黃金明會不會是葉家或者單家的人？”
交警調查處理事故的時候，雙方的信息都是透明的。
“都有可能。”夏凡略微停頓了一下才說出來，“丹北辰死了。”
“啊？他……怎么死的？”譚爽很驚訝。
“我和諸葛昭去波斯給智者治病，他帶著人追殺我，被GM衛隊的人擊中要害，死了。”夏凡的心里其實有點愧疚感。
這不是真相，真相是他殺的。他并不想隱瞞真相，可是鑒于譚爽的649局探員身份，他把殺死丹北辰，還有幾十個單家子弟的事情告訴她，她隱瞞就是知情不報，是瀆職。她要是報上去，他就該站上被告席了。
所以，人生一世，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去追求真相，有時候也要難得糊涂。
這一點就體現在了譚爽的身上，她并沒有追問丹北辰死亡的細節，轉而說道：“丹北辰的妻子還健在，名叫丹虹。她管理丹家的產業，是個商業天才。以前丹家的資產沒有現在多，丹北辰娶了她之后，她差不多將丹家的資產翻了幾倍，另外……”
“另外什么？”
“上次靈巖寺遇襲之后，我從非官方渠道調查了一下丹家，我查到一個很有意思的情況。丹北辰二十幾年前去霓虹國修行，尋找二戰時期被搶走的丹方。他在霓虹國認識了一個叫鈴木美姬的女人，兩人相愛，在扶桑舉行了婚禮，鈴木美姬依照霓虹國的傳統隨了夫姓，取了個華夏名字，丹虹。”
夏凡詫異地道：“搞了半天，丹景舟的媽是個霓虹人？”
“對，鈴木美姬嫁入丹家之后為丹家的產業打開了國際市場。別看她是一個霓虹國的女人，她在丹家的地位很高。”
夏凡感嘆了一句：“一個女人中年喪子、喪夫，這打擊的確很大。”
他看過不少霓虹國的電影，鈴木美姬這種女人有個正式的稱呼叫未亡人，這種題材的電影在這邊很受歡迎。
“你可別有什么同情心，她要是找你復仇，她就會變成一條毒蛇。”
夏凡笑了笑：“她真要是變成一條毒蛇，我就專打她的七寸。”
毒蛇，有水桶粗的小青厲害嗎？
卻就在他展現男人英雄氣概的時候，踏板車碾到了一個坑里，哐當一下顛簸，他的屁股脫離坐墊往上冒，他腰上的譚爽的手滑落下去，好巧不巧拉住了踏板車的手剎。
譚爽就像是觸電了一般，手抖了一下，卻又沒抖掉，抖了好幾下才縮回去。
夏凡整個人都僵住了，說話的聲音也顫顫的：“爽，你……”
譚爽語帶不屑：“我又不是故意的，是你不好好騎車。”
夏凡無言以對。
譚爽又補了一句：“還有，你說打蛇七寸，有的蛇都不到七寸長，你打七寸有個鳥用啊？”
夏凡：“……”
明明是三八二十四，打七寸沒鳥用嗎？
夜風習習，空氣潮濕，路邊的電線桿子一根比一根直。
這次追兇最兇險的地方其實不是兇手，而是手。
沒染金發的鬼火少年沒有把踏板車騎進路邊的小樹林，已經是意志堅定了。
救護車到了醫院，可那個渣土車司機卻在一分鐘后就上了一輛等客的出租車走了，沒做任何檢查。
夏凡騎著踏板車繼續跟蹤。
那輛出租車來到東郊，最后的目的地是一家4S店。
那是一家剛剛完成裝修的豪車4S店，沒有撕膜的招牌露出了梅賽德斯的字樣。
踏板車在距離那家豪車4S店還有差不多50米的時候停了下來，譚爽先下了車，拿著手機屏幕看定位。
夏凡架好車，撓了一下襠。
還好譚爽不是在拍他，不然就是騷擾了。
譚爽抬眼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一撇：“你能不能注意一點形象，我是女生啊。”
夏凡含蓄地道：“我的褲子歪了，有點不舒服，矯正一下。”
譚爽感覺他是在陰陽她，卻又不好意思說出來，于是甩了他一個白眼。
夏凡湊過去看手機屏幕，可是一靠近她，他就莫名其妙感到緊張。
哎，這哥們越來越難做了。
手機屏幕上，那個紅點在4S店的左上角停了下來。
“先過去看看。”夏凡側側面往4S店后墻潛行過去。
譚爽跟了上來：“4S店里有監控，我們進去就會被拍下來，有點麻煩。”
“我感覺有點奇怪。”夏凡一邊走一邊說道。
“什么地方奇怪？”
“我這么牛逼的人，派個渣土車司機來殺我，你覺得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夏凡在靠近后墻的綠化帶里的一棵樹的樹腳下停下了腳步。
譚爽也在夏凡的身邊停下了腳步，她似乎也回過味來了：“難道，那個渣土車司機只是一個魚餌？”
夏凡壓低了聲音：“我爬到樹上看看。”
他抱著八寸粗的樹干往上爬。
又是八寸。
蘑力菌絲從他的雙手掌心里釋放出來，扎進樹干里。卻就在他準備從容地爬上前的時候，一雙手抵住他的臀部，發力往上推。
夏凡一時慌亂，差點散功從樹上掉下來。他回頭往下看，滿目困惑：“爽，你這是干什么？”
譚爽瞪目：“我這是在幫你，你別不識好歹。”
夏凡：“……”
他懷疑她是想趁機揩油，可是他沒有證據。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譚爽的手還捏了他一下，也不知道是在找手感，還是真的在幫他。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同樣的事情，她可以做，他不可以。他要是這樣托著她的臀，沒準就要付出一生的代價。
終于爬上去了。
夏凡將心里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清除掉，閉了一下眼睛，再睜開時他的眼底浮現出密密麻麻的金色符文。
蘑瞳觀微術！
這樹十幾米高，夏凡的位置在樹冠下面，有八九米的高度，正好將圍墻后面的4S店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