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你們虛無......
(6月最后一天,D杯2章6000!skr)
時間回退一些,回退到命運未來之前,覲見欺詐之后。
當爆發于虛空深處的那場大戰結束之后,命運在離開混亂神殿的路上,遇到了一位熟神。
兩雙一模一樣的眸子就這么在虛空中互不相讓的對視著。
又是似曾相識的一幕,一雙眼角微翹,一雙冷漠至極。
混亂的味道,我說是誰在虛空中攪動風云,原來是你們兩個打了一架,怎么,你惹人家生氣了?”
“呵,混沌的時代早已落幕,不肯面對現實的可憐人徒勞掙扎罷了,我只是幫祂認清現實。”
“哦?這么說,你贏了?”
冷漠的眸子眼角跳了一下,語氣愈加冰冷的反問道:
“你為何而來?”
“偶遇而已。
正好提醒你一下,我們的賭局已經有了結果,看樣子你好像輸了。
被命運眷顧的小玩家在這局試煉中從始至終都未曾拋棄謊言,看來,他對命運的自信,不太夠啊。
哦我懂了,你不會是惱羞成怒,把這怒火發泄到提供試煉的混亂身上去了吧?
事關虛無的賭局,不要隨意牽扯其他神哦。”
嬉笑的眸子愈發嬉笑,冰冷的眸子越加冰冷。
祂看向這位同屬虛無的胞神,一字一句的說道:
“你曾與混亂有過合作,祂一定會幫你繞過公約在試煉中推動一切。
所以,你違背了賭約,這局作廢。”
“是嘛?證據呢?
命運洞悉一切本質,自然能知曉我在何時出了手,指出來,我承認此局無效。”
命運噎住了,像被人扼住了咽喉。
祂確實沒發現端倪,所以才去了一趟混亂神殿。
“哦原來你沒有證據,但沒關系,我有啊。”欺詐笑的開心,“你強行干預玩家的命運,插足混亂的試煉,讓祂的令使失去了誕生自我神性的機會,這么說來,哪怕他拋棄了謊言,你也輸了。
因為你違背了賭約中互不插手的條款。
對嗎?偉大的命運?”
“......你要如何?”
“不要如何,你只要按照賭約去做就好了。
讓我看看我們的賭約都說了些什么......嗯,我來幫你回憶一下。
如若命運的眷兒在下一局試煉中拋棄了謊言,那么最初的虛無協議將被撕毀作廢,我將不再認之為我的藏品。
反之,但若命運的眷兒未曾拋棄謊言,那樣一來,原定于未來生效的虛無協議將立刻生效,并且,將由輸家,也就是你,我親愛的妹妹,偉大的命運,親自為我的藏品取回他棄之不掉的欺詐神力。
當然,我的藏品太多了,他不過是其中之一,就算他獨行在命運的道路上也沒有關系。
但我尊重任何協議和契約,就像我尊重公約一樣,想來,你也是如此。
所以,藏品依然要歸位。
不過考慮到你的信徒在跟時間信徒的對抗中并不占優勢,我覺得我也不能太過狠心,既然小騙子并不排斥命運的眷顧,那......
我手里還有另外一種方法,一種‘兩全其美’的方法,不知道偉大的命運之神,想不想聽呢?”
虛空中突然刮起了駭人的狂風,哪怕是代表著虛無的漆黑都被這凜冽的狂風刮上了一層冰白。
“原來你早有預謀,如此說來,那場由我親自應下的賭局,大概在應下的時候已經被影響了!”
冰冷的眸子一凝,想到了一位祂,剛剛跟自己打過一架的混亂!
欺詐和混亂的關系似乎很好!
如此說來,祂確實可能許諾了欺詐,從而對自己動了手腳。
剛才那一頓打,打輕了。
“小心說話哦,不然我告你誹謗。”
“呵,向誰?秩序?你覺得祂敢制裁我?”
你別管是誰,你只需要告訴我會不會履行賭約就好了。”
狂風還在肆虐,溫度還在降低,但這一切在虛空中都毫無意義,因為代表著虛無的兩位至高盡在于此,祂們本就是毫無意義的化身。
“我會遵守約定,但我同樣需要提醒你:
混亂并不是一個好選擇。”
“哦?那誰是?
與你時常博弈的真理?
還是不屑與任何人合作的癡愚?
你在釣魚,我也在釣魚,魚餌都是一樣的,憑什么說我釣的魚不如你?”
“因為我早已看到了結局,魚的結局,還有魚餌的結局!
無論你如何插手他的命運,都是徒勞的。
既定之所以稱之為既定,便是因為一切結局早已寫下,你改變得了過程,卻改變不了既定的終點。”
“再說吧,未來的事情,誰知道呢?
命運也不只有既定,不是嗎?
好了,我還有事要忙,不用送了。”
說完,嬉笑的眸子消散于無形。
冰冷的眸子看著祂消失的地方,沉默許久后,低聲冷語道:
“此,亦為命運。”
遙遠的虛空之上,煞白的魚骨殿堂外。
一顆巨大的頭骨出現在了魚骨殿堂的大門外,祂看著眼前無窮延伸的白骨階梯,不住的抱怨道:
“老骨頭,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
“你,不是,客。”
你已經把我當成自己人了?
嗯,雖然虛無沒有跟生命合作的想法,但是,看在你這么隆重招待我的份兒上,我可以代表虛無,跟老骨頭你,多多來往。”
“不必,吾,不喜歡,你。”
“死人說話果然冰冷。”頭骨蹦了兩下,沒蹦上去,索性就不跳了。
祂“蹲”在白骨階梯上,看著無數生命體從白骨懸崖上跳下被虛空沖刷成無數頭骨,周而復始,覺得無聊,卻也不開口。
等了一會兒,真正的頭骨坐不住了,祂無奈嘆息:
“你,為何,而來?”
“老骨頭你裝傻?
我的信徒好不容易拿到了一點點不被公約束縛的新權神性,你居然給他搶走了,簡直是以大欺小,倚老賣老!
交出來吧,交出來我就不計較了。”
然而這次,死亡并未妥協。
“你,可知,那是,污墮的,新權?”
“當然知道啊,恐懼嘛,又不是沒見過。”
“那你,不會,忘了,秩序,是怎么,分裂的!”
階梯上的頭骨難得的安靜下來,祂似乎回憶起了什么,語氣有些唏噓道:
“怎么會忘呢?
怎么可能忘呢?
第一次神戰結束之后,當之無愧的唯一勝者,秩序,為了掃清寰宇踏入了欲海,然后......
寰宇便失去了秩序。
祂被自我的欲望拉扯,一分為四。
公正(秩序)和恐懼(秩序)填補了公約,一個化為了公約的框架和規則,一個變成了祂在試煉中的意志;
偏執(秩序)接替了祂的神位,自稱秩序鐵律,繼續庇佑祂的子民;
至于傲慢(秩序)......
祂消失了,再也沒人見過祂。”
“記得,就好。
這么,危險的,新權,連你,也不便,收藏。
他,尚不能,處理,這些,東西。”
階梯上的頭骨斂盡唏噓,重新樂了起來,祂蹦了兩下,笑道:
“這么說,你是在保護他?”
骨座上的巨大頭骨并未應聲,但他眼窩中閃爍的綠焰已經說明了一切。
“唉,怎么我的收藏,總被別人惦記呢......”
“好好好,就算你是對的,那你也不能白拿我信徒的東西啊。”
巨大的頭骨再次沉默,這一幕似曾相識,而且就在不遠的過去。
“吾,再未,收取過,他的,祭品。”
“那是因為他預存了很多,你騙不了我,我可都看見了。”
預存......
這種詞兒用來形容凡人對神明的敬獻,多新鮮吶。
也只有祂才能說出這種荒謬的說法。
巨大的頭骨無語至極,卻又不得不想辦法打發走這個煩人的贗品。
“你,又,想要,什么?”
“嘻”
欺詐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打斷了。
“除了,聯手。”
“唉,無趣,老骨頭你怎么一成不變的?”
“變化,是命運,的權柄。”
臺階上的頭骨睜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看向骨座上的那位,詫異道:
“你居然會開玩笑了?”
在一再被揶揄的狀況下,死亡終于失去了耐心,祂的眼中冒出詭異的綠芒,魚骨殿堂的整條脊骨便如鞭子一般將門前的那位贗品“嗖——”的一聲抽了出去。
見欺詐毫不反抗的被抽走,祂嘆息一聲,開始思索到底該向那位愛惹事的員工,賠償些什么。
老板無端賠償員工......
這一幕,哪怕是在諸神降臨之前的現實,也是極其荒誕的事情。
但虛空里還有更荒誕的!
就在贗品頭骨被抽走消失后的不久,一雙繪滿了螺旋與星點的眸子,適時的睜開在魚骨殿堂之上的虛空中。
骨座上的巨大頭骨幽幽望去,就聽這雙冷漠的眸子緩緩開口詰問道:
“死亡,你為何取走我信徒手中的新權神性?”
頭骨眼中的綠焰熄滅了,祂似乎耗盡了所有的精神。
“為何不說話?”
“你們,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