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對對對,你說什么都是對的。
程實取回自己的戒指,笑著對孟有方說道:
“孟兄心志堅定,倒是我唐突了,既然這樣我也只能做回自己玩家的身份,好好完成這場試煉。
還請孟兄忘了剛才的話吧,我們現在不是相識于舊時代的老朋友,而是初次見面的新隊友。”
孟有方的眼神愈加欣賞,他不斷地點頭,又拍拍程實肩膀道:
“既然你我已坦白身份,倒也不必如此見外,唯有一點需得注意,一切考驗都不能借助外力破局。
你佯裝混亂令使之事可以算作騙術,自此不咎,但之后你可不能再用屬于愚戲的力量來給我降低難度了。
否則這份考驗也就變了味道。”
雖然心中全是無語,但程實還是兩眼一瞇,笑的像個狐貍。
上哪兒去找如此好騙的受騙者啊,看看,對方甚至還要囑咐自己收起愚戲的力量。
就我?
我有嗎?
別管我有沒有,我一定收的干凈。
程實樂壞了,誰說妄想癥就不能成為隊友,在合理的話術下,任何力量都是能被利用起來的。
這個世界上從來只有無能的騙子,沒有騙不了人的嘴。
孟有方絲毫沒覺得自己被騙了,他正在為自己找回了一位老朋友而開心。
“現在,我們該去哪里?
別這么看我,這可不算是作弊,我把你當成一位隊友,你自然也要用玩家的心態來面對我的提問。”
自洽的妄想癥真可怕......
程實的笑容僵硬片刻,而后眼珠一轉道:
“想要幫博學主席會完成實驗,總要先找到大學者們的人才行。
還是那句話,提高效率,現在城南城北都有人排查,你我暫時分開,各自尋找些線索吧。
你能感知時間,記得準時回來跟我碰頭。”
孟有方很滿意程實如此認真對待試煉的態度,他點了點頭,留下一句“我去城東”,而后對著程實使了個眼色,離開了
程實看著對方離去的身影,只覺得崇神會這個組織到現在還能秉承著“崇神”的初心也是挺不容易的,至少他們還覺得自己是人,知道人神有別。
看看這位會長,已經病入膏肓幾乎無藥可醫了。
不過他最后那個眼色又是什么意思,現場還有別人?
程實警惕起來,他先是用余光瞄向周圍,久未發現問題后換了種方式,輕咳一聲道:
“時間有限,咱們也就別玩捉迷藏游戲了,出來吧,有話直說。”
話音剛落,一個身影笑著從實驗室外的方向踱步出來。
魏知!
本來程實還以為是那個看欺詐信徒不順眼的陳憶追過來了,卻沒想到居然是這位格斗專家。
怎么,小零食吃完了?
程實挑挑眉,看向魏知在等待一個解釋,魏知四下打量片刻,笑道:“織命師,我應約而來,帶來了我的謝禮。”
說著,他在程實腳下扔出了兩坨白花花的......
腦子!??
程實感覺自己的腦子炸了。
“你別告訴我這是......”
“正是。
大腦作為智慧的載體,一直是無數學者埋頭鉆研的對象之一,而你面前的大腦,更是來自于兩位博學主席會的大學者。
陳憶放棄了屬于他的尸體,浪費可惜,我只好替他享用了。
不過我把最好的部位留了下來,這可是從古至今從未被放上實驗臺亦或餐桌的東西,我想,這足夠代表我的誠意了吧?”
這局試煉再繼續下去,程實覺得自己也要瘋了。
這些人的腦電波頻率真的還在人類頻道嗎?
我要是不收會怎么樣,格斗專家不會下一秒就拿回去煮腦花吧?
感受到魏知眼中期待的目光,程實皺了皺眉,果斷......
收下了這份謝禮。
他迅速地將大學者們的腦子搬進了隨身空間,而看到這一幕后,魏知反倒愣住了。
見此,程實譏笑似的反問道:“怎么,不是你要送的嗎,后悔了?”
“后悔?不不不!
哈哈哈,孟有方說的不錯,程實,你果然是個妙人。”
魏知仰頭大笑,看上去他對程實的舉動很是欣賞:“既然謝禮收下了,是不是該告訴我扎因吉爾在哪里了?”
“真是有意思,你們一個個的怎么就這么篤定他還活著?”
魏知點點頭,笑的多少有些玩味:“他果然還活著,活著就好。”
“死亡只是毫無意義的終點,只有沒有價值的人才會被拋棄。
扎因吉爾以身入局,從神明身上竊得權柄成就偽神已是壯舉,可他又在各方勢力傾軋和神明怒火下活了下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這意味著他的腦子里不單純放著學識的積累和實驗的感悟,最重要的是,他經歷過凡人向神明蛻變的過程!
真理一途便是踩在前任的肩膀上眺望更遠的風景,無數學者前赴后繼陰差陽錯之下才堆起了扎因吉爾這塊巨大的‘登山石’,可如果后人還沒來得及站上去看一眼就被摧毀了,那......摧毀這石頭的人將是阻礙這個世界通向真理的罪人!
別激動織命師,我說的罪人不是你,而是0221。
他竟企圖獨吞扎因吉爾,真是可惡......
不過一切都過去了,只要扎因吉爾還活著,我就有機會品......向他求教成神之悟。
如何,看在我如此坦露心跡的份兒上,可以告訴我答案了嗎,織命師?”
說的是挺有道理的,但是你這么貶低那位大人,就不怕哪天被請去喝茶?
那位大人的心眼可是真不大,所以你最好也是真不怕死。
程實面色古怪的看著對方,沒有給予回應,反而又問了一個問題:
“找到大學者們所在了嗎?”
魏知皺皺眉,看向程實的眼神中多了一絲警惕:“織命師,你的推諉似乎告訴我你并不知道扎因吉爾的下落。”
“我當然知道,別忘了,歌莉絲是我招來的。
是你說要用所有來換扎因吉爾,怎么,多問一句就反悔了?
魏知,你該不會沒能從大學者們的尸體搞到什么消息吧?”
魏知的臉色一滯,陰沉道:“用我所有交換的是他這個人,而不是他在哪里的消息,不用激我,織命師,我能站在這里好好跟你做一場交易已經非常客氣了,希望你......”
“怎么,想動手?”
程實嗤笑一聲,甩手就漏出了一柄手術刀,勾起嘴角朝對方揚了揚頭道:
“你大可試試,或許這是你能快速見到他的捷徑之一呢?”
魏知臉色幾番變化,明顯是在壓抑心中的怒火,許久后,他長呼一口氣,沉聲道:“他們在城西木材市場的倉庫,我要的答案呢?”
“這是從大學者的血肉里得到的答案?”
“不錯,通過真理之息的聯系,我能定位到他們的位置。”
程實輕蹙眉頭,發現對方沒說謊,但這個分段,欺騙大師也只能算是參考,于是他眼珠一轉,又道:
“那你為什么不先去找他們,而是來找我?你不是非常想跟大學者們合而為一嗎?”
“我當然會去,但不是現在,織命師,你該不會真的不知道扎因吉爾的下落吧。”
“在誕育的神柱上。”程實笑笑,隨口胡謅道。
“?”魏知一愣,隨后橫眉倒豎怒不可遏,“你誆我?”
“嘖,雖然我信仰欺詐,但我從不騙人,你自己不敢去求證,在這里吼什么。”
“神柱只串聯消亡之族群,你跟我說這叫扎因吉爾還活著?”
程實攤攤手:
“我可從沒說過他活著,是你非要覺得他活著。
真理的登山石對你們來說或許有用,但對我來說,不過是路邊一塊絆腳石罷了。
虛無不需要登山,也沒有真理。
我將其交給了歌莉絲,祂怎么處置又跟我有什么關系?
再說,你去覲見一回誕育,自然就知我所說的真假。
如果祂不見你的話,嗯,我可以幫你引薦,當然引薦費這方面......”
“哼!”魏知冷哼一聲,突然收起那副憤怒的表情,意味深長的瞥了程實一眼道,“我知道你的態度了,織命師,你別后悔。”
說著,格斗專家走了,他沒選擇與一位牧師正面搏斗。
程實撇撇嘴,又瞄了一眼城西方向,果斷選擇了相反的方向掠去。
這種局里,誰信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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