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動節嘛,就是要多勞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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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他對樂樂爾一點都不陌生,但他從未想過有一天會站在樂樂爾的面前。
這株巨樹繼承了祂母親繁榮的所有風格,龐大、“繁茂”,以及綴如果實的恐魔和它們的“眼睛”。
唯一的不同或許是恐魔并未融合進樹干,而繁茂也只代表過去。
眼下的樂樂爾明顯已經已經枯萎了,虬結的枝椏上沒有一片綠葉,枯瘦的樹枝不似繁榮倒更像是腐朽,一如祂的哥哥狄澤爾,腐爛又扭曲。
當然,比起打量樂樂爾,程實在極致的恐懼過后恢復意識的第一時間便做了一件自認為最正確的事,那便是將指間那枚收集到了樂樂爾恐懼的戒指藏進了隨身空間里。
他不敢去想是什么吸引了對方的注視,但總歸現在我身上可沒有你遺失的神性,你總不能還拿這一點來找我茬吧?
程實如此自欺欺人的安慰著自己,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樂樂爾也只是注視了他一眼,接下來并未有任何動作。
在體驗過最新鮮的恐懼后,祂的注意力再次回到了這場記憶之夢的主角們身上。
克因勞爾還在前行,盡管他不斷顫抖的身軀已經說明他心中的恐懼到達了極限,但他仍在咬牙堅持,直到......
他抬起手,在那恐懼母樹枯萎樹冠的正下方,撿起了一根宛若弓身的巨大枝椏,而后將其高舉過頭頂,用盡全身氣力嘶吼道:
“一切為了......新的秩序。”
話音剛落,克因勞爾立木為弓,捻懼為弦朝著他身后跟他跋涉了如此之久的利德婭菈射出了一發名為恐懼的羽箭。
利德婭菈本還在等對方的一個解釋,可當她聽到弓弦響起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錯了。
克因勞爾帶自己來這里并非是為了讓自己看到真相,而是為了讓自己成為他擁抱欲望的墊腳石。
她是一個獵人,最懂得如何為一張完美的獵弓開弦,倘若這裹滿了恐懼之息的巨弓射落的是“秩序”,那整個國度或許都將籠罩在秩序不再的恐懼之中。
克因勞爾到底還是成為了污墮的走狗!
這是利德婭菈最后一個念頭了,下一秒她整個人便驚叫著死于極致的恐懼。
看到這無法想象的一幕,程實瞳孔驟縮頭皮發麻,他跟利德婭菈想的一樣,從來沒想過克因勞爾的邀請會是一個陷阱。
欺騙大師曾告訴自己克因勞爾說的是真話,可問題是對方說的是讓利德婭菈親自來看一看,至于看什么......
死去的利德婭菈在這片屬于污墮的土地上瞬間化作一縷凝如實質的恐懼之息,流向恐懼母樹的樹冠,不多時,那密密麻麻掛滿了恐魔的樹冠上便又新生出了一只幼小的恐魔。
這一幕是如此的詭異,可再詭異,也比不過站在樹下放聲狂笑的克因勞爾。
只見那根巨枝在飲血之后開始流淌血色的紋路,形狀也與弓身越發相近,倚弓而立的克因勞爾仔細的撫摸著這巨弓的每一寸紋理,滿懷感慨道:
“想以此復辟秩序,首先需以‘秩序之血’來為此開弦。
我的血還有用,所以利德婭菈,只能委屈你奉獻出你的血了。
你早已為祂做好了隨時犧牲的準備不是嗎?
你在來之前就已經下定了赴死的決心不是嗎?
既然如此,既然都是死......那死在這‘驚弓’之下,也算是為新的秩序敬獻出了你最后的一絲虔誠。
我不會忘記你,新的秩序也不會忘記你,世界更不會忘記你。”
說著,克因勞爾撿起遺落在泥灘上的那枚精鐵箭頭,手持巨弓,慢慢消失在了程實的視野里。
而當看到這位最高審判官身影消散的那一刻,程實眼神一凝,冷汗唰的一下就從后背冒出來了。
別忘了,這只是一場記憶的啟迪,如果這份記憶的寄托物都消失了,那為何觀察者還會留在這里?
是誰留下了自己?
面對此情此景,此樹此海,答案似乎不言而喻了。
程實害怕極了,見自己沒有被傳送出去,便嘗試著開始后退,想“從哪兒來的就回到哪里去”,至少是先離開這恐懼母樹的視野范圍,不要讓祂再次加劇自己的恐懼。
可正當程實剛剛抬腳準備后撤時......
“嗡——”
只見一股奇異的光芒從恐懼母樹的樹冠垂灑而下,不容抵抗地融入程實的身體,下一秒,謹小慎微的小丑便失去了......所有的恐懼。
程實突然停了下來,他抬起頭直視眼前的通天巨木,張口便是一句:
“樂樂爾,你是不是要死了?”
話音剛落,樹椏上垂蕩的無數恐魔同時睜開那赤紅的眼睛,轉頭看向了他,但程實不以為意,甚至又皺了皺眉頭嫌棄道:
“你的孩子們長的太丑了,如果你有話要對我說,那就讓他們回避。
我密集恐懼癥都要犯了......不對,為什么要叫恐懼癥,我并不感到恐懼,只是覺得惡心。”
聽到程實的這些話后,樂樂爾并未表現出任何憤怒,只是搖曳著祂那枯萎的枝椏,發出了自祂跳入欲海之后被凡人聽到的第一句話。
“迦樓羅,是你嗎?”
程實僵住了。
祂還是感受到了祂的神性,但祂以為這份神性還在迦樓羅的身上。
可咱家迦樓羅都給你媽當口糧了,這會兒你倒是想起祂來了?
是不是有點晚了?
程實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失去了恐懼之心,或者說他根本沒意識到自己沒有了恐懼,他只是覺得這里毫無危險,所以才敢不顧死活的放肆發言。
“抱歉,這里沒有迦樓羅,你們合葬的那柄匕首也被拆了。
那位大人說了,你倆不合適,我們迦樓羅太正直了,適合找個純真的姑娘。
而你......算了,你別找了,少禍害兩家吧。”
巨大的恐懼母樹沒有因為任何話語而產生情緒變化,只是聽到“合葬”的時候突然彌漫出一股哀傷的氣息。
“祂死了......”
“不錯,當你在欲海里一邊吞飲恐懼一邊蹦迪的時候,祂被你的母親繁榮之母,視為你叛逆的補償,吃掉了。
你應該了解你的母親,不然也不會在誕生時心無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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