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悄然流逝,程實在休息區度過了安寧的幾日。
這幾天他一直在做心理建設,籌備著先去略微了解下有關戰爭之國和大審判庭相關的歷史,等到有粗略地認知后,再決定是否真的要以身入局,加速樂子神的布局進程。
可調查歷史是一件很繁瑣的事情,只靠聊天頻道里不靠譜的情報是永遠不可能總結出精煉內容的,所以程實理所應當的就想到了歷史學派,或者說是想到了甄欣。
他沒忘記甄欣還欠自己一個補償,雖然這補償是可塔羅要來的,但誰說影子不是另一個自己呢?
于是程實給甄欣打了一個電話,電話接通后十幾秒,雙方都沒有發言,直到甄欣輕笑出聲說了一句“是我”,程實才微微舒了口氣,而后跟對方討論起了奧特曼大人的“任務”。
比起寸步未前的程實,甄欣可勤快多了,她早就把大審判庭的歷史整理了出來,并為此祈愿了幾場試煉。
但很可惜,毫無收獲。
不過這個結果并不讓人意外,如果誰都能通過幾場試煉就看清諸神之間的關系,那神明或許也就無法稱之為神明了。
甄欣毫不氣餒,甚至還慷慨的將自己的感悟和整理的筆記分享給了程實,雖然口頭上說是承諾過他的補償,但其實程實心里明白,除了補償,她這是在催促自己與她說清楚有關其他世界的事情。
畢竟她已經融合了混亂,揭開了欺詐與混亂關系的一角,完成了所謂的承諾。
對此,程實并無拖延之心,他只是在不斷深入了解樂子神的布局和謀劃后,心中生出了些許跟不上節奏的無力感,所以他覺得是該找些幫手來一起分析這些最隱秘的事情了。
一個人的智慧永遠不可能媲美群策群力,于是程實決定先拉幾個人過來共商此事,而最好的借口就是愚戲大人的指引。
所以他告訴甄欣不要著急,真正的丑角之會就要來了,他將在丑角之會上告訴丑角們這個世界究竟是什么樣子,并袒露一些遠超玩家認知的隱秘。
當然,丑角之會是有門票的,甄欣的門票已經給過了,而其他人也不會白嫖這些隱秘,所以請她放心,魔術師并沒有吃虧。
甄欣對此不置可否,只是默默在想這個人手里到底還攥著與多少令使的聯系。
結束通話后不久,甄欣就以匪夷所思的方式將整理在冊的歷史資料放在了程實指定的空間內,歷史學派的資料交流手段無疑是高效的,當天下午程實就開始翻閱這些“前人智慧”,很快他就將大審判庭乃至文明紀元的歷史走向了解了個大概。
甄欣說她曾在大審判庭的各個歷史階段都祈愿過試煉,覺得最有可能洞見秩序和污墮信仰紛爭本質的時段,應該是大審判庭立國之初掃清大陸的紀元初期,亦或是地底反撲地表的紀元末期,其他時間跨度太大,很難追溯到某個具體的時間節點。
但程實并不這么認為,畢竟甄欣不知道這場紛爭中還有戰爭存在,所以選擇試煉的歷史節點并不能只看秩序和污墮,于是程實挑來選去,選擇了一個自認為最有機會找到線索的時間節點,那就是戰爭之國立國之初,與大審判庭和理質之塔三方混戰的時候。
戰火之中欲望流淌,或許正是找到線索的最佳時機。
于是程實決定先去小試一下,不執著于一場試煉就弄清楚所有的因果,只是切身體會當時的歷史,以旁觀者的身份先確認一下這段歷史中是否有值得注意的點。
在出發之前,程實還做了些安排,他先是聯系了可塔羅,以“奧特曼”的身份給胡為和大乙也下發了任務,模糊地透露了些許消息,讓他們探索這段時期的信仰紛爭幫忙尋找線索。
而后又穩健的聯系了大貓,作為當下第一戰力,大貓無疑是有關戰爭歷史試煉中最得力的幫手。
可惜的是,大貓很忙,她在忙著“捉老鼠”。
“試煉很重要嗎?”這是大貓知道這件事后的第一句話。
準確地說,剛開始的摸索并不重要,不過是為了后續發力積累線索,可大貓這么一問程實的好奇心就被吊起來了,他打消了讓大貓幫忙的念頭,并反問了一句:
“有麻煩?需要幫忙嗎?”
電話另一頭的紅霖煩躁的搖了搖頭:
“暫時不用,不是什么大事。
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的那個尤格嗎?”
尤格?
腐朽令使,腐鷲末王?
程實愣了一下:“你還在找祂?我以為你當初那股勁兒只是為了跟祂切磋......”
具體切磋什么程實沒好意思繼續說,但他的意思也很明顯了,基本相當于在問大貓“戰斗就這么爽嗎?”
紅霖聽出了程實的驚愕,沒好氣道:
“這已經不是單純的戰斗問題了,我確實在試煉里碰到了祂幾回,但是......
尤格簡直刷新我了對神明的認知下限,身為一個令使,身為一位從神,打起架來毫不痛快,背地里陰人倒是格外的有一套。
自從我和祂第一次碰面并交手后,祂便畏畏縮縮東躲西藏,不僅想方設法與我避戰,還睚眥必報,不斷在暗中報復繁榮的信徒,惹的人大為惱火。
我最近一直在抓祂,但這件事還是不要把你牽扯進來為好,不然以尤格陰險狡詐的德性和匪夷所思的逃生手段,你只會平白惹一身腥臊。”
程實聽懵了,他眨眨眼,心道這位腐朽的令使還真是惜命啊,跟祂做皇帝時一般惜命。
不過任誰見有一位如何都打不過的對手找上門來,怕是都不會坐以待斃吧?
程實無奈笑笑:
“你有沒有想過祂跑的這么快是因為你的拳頭太硬了?
可以啊大......紅霖,打的令使抱頭亂竄這成就,所有玩家里也就你能拿到了。”
聽了這話話,紅霖更氣了。
“可我根本就沒跟祂交過手!”
“?”程實一愣,“你剛剛還說你倆碰面并......”
“三秒。”電話那頭的語氣簡直稱得上是氣急敗壞。
“什么意思?”
“我從見到祂,到變身,再到奔襲出拳,一共就三秒,在這三秒里,祂只用了一個驚慌的眼神作為對我發起戰斗的回應,然后就化為枯藤,從人群中跑了!
程實,你能想象嗎,面對一個甚至都沒展露出全部實力的玩家,一個令使!就這么跑了!
我說‘交手’都是看得起祂,我的拳頭根本連他的身體都沒碰到!
可就是這一次襲擊,讓祂懷恨在心開始獵殺我繁榮的信徒,祂就像躲在暗處的腐朽刺客,瘡痍之目,不斷地報復著我對他打的那聲招呼。
可你要報復就朝我來啊,為什么要襲殺繁榮的信徒?”
“......額,咱有一說一,紅霖,我記得你之前說尋找尤格的時候,就是因為祂在獵殺繁榮信徒......
看這樣子,敢情那就真是你找祂練手的借口是吧?”
“......”電話那頭突然被噎住了,停頓片刻后,紅霖語氣更加煩躁的來了一句,“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這家伙惹怒我了,我必須找到他。”
程實撇撇嘴,不予置評,但他能理解大貓的怒火,于是想了想,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蒙頭亂找并不可取,如今腐朽已然腐朽,感受到失去庇佑的尤格只會更加小心謹慎,與其天天向自己祈愿,不如去問問安神選吧,說不定命運會給你們指引的。”
說起命運,程實臉色一滯,又嘆了口氣道:
“紅霖,盡管命運總是庇佑你我,但有時候,也要小心。”
“小心什么?”紅霖明顯是愣了一下。
“小心......”程實皺著眉頭思索片刻,還是將“命運”兩個字咽了回去。
算了,一味地小心命運有違命定之人的本意,既然祂愿意庇佑,那就讓祂庇佑下去好了。
還是那句話,既定不只是恐懼,更是能夠拿在手里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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