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0沒分章,今日算三更!我先夸:今日甚勇!)
玩家們當然不可能聽說過時針。
在這群神選中,唯一一個知道時針的玩家已經嘎了,并且就死在了時針的手中。
程實杜撰的這個身份或許只有樂子神知道,畢竟當時的宇宙之鐘平臺就是樂子神化身而成的,甚至連時間可能都不知道自己還有這么一位虔誠的“仆從”流落在外。
程實此時爆出這個身份并不是因為他已經有了把握找到真正的時間“神殿”并在其中偽裝時針,而是單純的想要額外試探一下自己能不能從時間那里攫取到跟混亂令使奧特曼一樣的待遇。
畢竟時間沒有時間管理“公司”,那找個“外包繼承人”也沒什么不合理吧?
這個順便的試探不一定會成功,但程實卻知道如果你不試探,那就一定不會成功。
命運在上,萬一呢?
變化這東西可誰都說不準,賭的就是個無本萬利的概率!
在場的其他玩家已經被程實的小劇本帶到溝里去了,他們開始思考愚戲為何會突然出現,又為何會同意龍井的要求指引雜技演員靠近時間。
這一幕更像是那位神秘的愚戲看中了龍井,給這場演出中唯一一位“虔誠”的追隨者賞了一顆糖吃,除此之外,也只有甄欣的想法最為大膽,敢猜一猜愚戲大人是不是在以龍井試探時間。
諸神之間的關系太復雜了,尤其是在牽扯到樂子神的時候這種復雜度幾乎還能翻倍,所以想了許久也想不通的眾人索性就不想了,開始正視眼下的局勢。
試煉已經進入了倒計時,當每個人都篤定自己知曉了這場試煉中的秘密時,完全可以隨時退出,可現在四個人卻無一動作。
他們打量著彼此,尤其是龍王,他不僅在跟甄欣用眼神博弈,同時還在饒有興致的觀察張祭祖,觀察著程實的反應,沒多久他便確認了一件事:
在場的人,都是丑角!
這是一次毫無證據的猜想,但李景明相信自己的直覺。
而如果這個猜測成立,那就說明剛剛這幾人的扮演確實在明目張膽的坑龍井,只不過被恰巧降臨的真正愚戲把計劃給打亂了。
這就很有趣了,一個為虛無唱戲的丑角,沒有吸納“虔誠”的雜技演員,卻招攬了一位與虛無毫不相干的死亡的信徒,以此來看,這位眼睛極小的守墓人該不會......合了欺詐吧?
聰明人的眼神是會說話的,盡管場上非常沉默,可四道目光掃來掃去倒像是在這里爆發了一場激烈的討論。
不多久后,甄欣輕笑一聲:“為什么這么嚴肅,現在不應該是內部交流時間嗎?”
她看出龍王對瞇老張的在場抱有好奇心,推測龍王其實也是剛加入不久,所以在說話的時候她刻意隱去了自己的新人身份,直接以一副“我知道你們都是自己人”的姿態打破了沉默。
而當龍王聽到這話時,立刻就意識到為何之前當著程實的面在問及丑角中有誰時對方會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肯明說。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甄欣和自己不太對付。
確實,早該想到的,為虛無唱戲的騙子里怎么可能沒有這位霸榜許久的欺詐榜一。
李景明覺得程實大概是不想因為甄欣的關系讓自己拒絕這個組織,但這未免有些過于憂慮了。
說實話,他雖然跟甄奕不對付,但也僅限于甄奕,對于甄欣,他一向是好奇大過對立,他對甄奕的誕生非常感興趣,更想收集有關甄家姐妹的記憶。
可惜的是,甄欣因為自己妹妹的原因對他總是有些提防。
這種態度讓龍王感到有些奇怪,畢竟在眾人的口中,甄欣是一個非常善于合作的人,并且并不是一個受妹妹情緒影響過度的人,所以她的提防是否因為她們有不愿讓自己銘記的記憶?
李景明思索片刻,看著眼前幾人,微笑回應:
“意外的相見,卻并非意外的人,這稱得上是一段有趣的記憶。
我在這場試煉中收獲頗多,雖然最后還是敗給了某位,不過我會遵守承諾的。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沉默的影響依舊有效,我期待與各位的下一次碰面。
希望那個時候,我們可以彼此交換一些更有趣的經歷。”
說著他依次看向甄欣和程實,而后對張祭祖點頭示意,身形緩緩消散離開了試煉。
甄欣輕笑一聲,瞥了一眼程實道:
“李景明說的話可不像是個老丑角,呵,我現在懷疑真正的丑角是不是只有你們兩個?
程實,你嘴里到底有沒有實話?”
程實一愣,撇撇嘴道:
“程實說的話怎么不算實話?
再者說,魔術師小姐,你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就不問問自己嘴里有沒有實話嗎?”
這個問題可不好回答,甄欣搖頭失笑,而后朝著在場的兩位揮了揮手,準備離開,她看出來了這兩位似乎還有話要說。
“你知道怎么聯系我,等我的消息,我會帶著覲見結果來找你的程實,希望那個時候你的嘴里能有幾句真誠的實話。”
說著,甄欣也離開了。
一時間劇場內只剩下程實和張祭祖彼此對視著。
程實知道瞇老張一定看出了什么,但他卻不敢確定對方看出了多少,不過張祭祖并未對著程實質問什么,而是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你有抹除記憶的道具嗎?”
程實不知道張祭祖要干什么,但他還是面色古怪的點了點頭,拿出了那管從另一個世界秦薪手中薅來的追憶悼念。
“你有煩心事?”
張祭祖眼睛一瞇,打量程實片刻,接過了程實手中的針管,語氣略微有些嚴肅道:“我猜到了。”
程實心底咯噔一聲,面不改色道:
“你猜到什么了?
不是,瞇老張,就這么點時間你就又合命運了?
怎么這么喜歡說謎語?”
張祭祖的眼睛瞇的更緊了,他不是不想說,而是不敢說!
他覺得自己已經洞悉了愚戲的秘密,但他不確定這種當面提醒會不會給程實招來麻煩,所以他不敢開口,甚至想要遺忘掉這件事情,以免忍不住妄言把對方這個當事人拖入危險的深淵。
程實被瞇老張的視線盯的發麻,可很快他就意識到對方這模糊的態度并不是在跟自己打啞謎,而是不方便說什么東西。
再聯想到此時兩人之間關注的問題無非就是“愚戲”的真假,一時間程實恍然大悟,想到瞇老張的顧及很有可能就是來自于“真正的愚戲”!
好消息,自己似乎不用再頭疼如何解釋愚戲的真實性,因為瞇老張的反應已經說明他相信有這么個從神存在。
但壞消息是......對方似乎想歪了,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
程實很糾結,他覺得無需讓瞇老張如此擔憂這件事,可因為自己的謊言立場又不好開口,卻不曾想忍了許久的張穩健終究是為了自己的朋友冒了點風險,他再次拿出了一張紙放在了程實手里,而后一臉嚴肅的說道:
“靠近是一種風險,擁抱是一種風險,虔誠更是一種風險。
這世間確實沒有絕對穩健的事,但是,程實......做你自己。
做你自己就是這萬千危險中最穩健的方式。”
說著,張祭祖用掉了手里的追憶悼念。
程實完全沒弄懂瞇老張是什么意思,直到他看到了那張紙上欺詐對瞇老張所說的那段有關“愚戲”的話:
“祂未曾出現,也未曾消失。
當你知曉祂的時候,你并不知曉祂。
當你了解祂的時候,你也并不了解祂。
只有祂知曉并了解自己,而一旦外人真正的知曉了祂、了解了祂,那祂......
便不再是祂。”
讀完,他立刻意識到張祭祖在忌憚什么了。
想想看程實給瞇老張灌輸的所有有關愚戲的事情是什么樣的:
愚戲找上了他→他分裂出了第二個人格→第二個人格是欺詐→他擁有了欺詐的造物也就是愚戲的碎片→他嘗試扮演愚戲→愚戲在他的身上降臨......
這一連串的認知再加上欺詐這模棱兩可的“提點”,大概讓瞇老張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就是已消逝在歷史中的愚戲似乎正在用一種“借尸還魂”的方法復生!
而這復生手段,便是找到一件最適合欺詐神性的軀殼,讓他主動去收集有關愚戲的所有碎片,而后等到所有碎片合而為一時......
愚戲或許就真的復活了。
至于復活之后那個軀殼如何......沒有人能預見結局,更沒有人說得清楚。
這便是張祭祖最大的擔憂,他懷疑愚戲引導程實分裂出來的并非是程實的人格,而是一個正在恢復自我的愚戲人格!
誠然瞇老張在程實的誤導下全想錯了,因為程實根本就沒有第二人格,愚戲這個稱謂也只是隨口胡謅出來的,但是瞇老張的思路還是啟發程實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
即使沒有第二人格,真正的那個“愚戲”就不會降臨了嗎?
等到集齊了所有的碎片,還原了那張可能存在的假面,到了那個時候自己還會是自己嗎?
所謂的藏品是否本就是一具為其他“存在”準備的“軀殼”?
不然如何解釋愚戲之唇會以融合的形態綁定自己?
嘴哥是不是一切行動的開端,這個復蘇計劃的起始?
想到這里,程實心中猛地一緊,說實話他不太愿意相信這是一個陰謀。
盡管恐懼派的立場讓他覺得自己足夠靠近恩主,但是要知道,在最初拿到嘴哥的時候,他可并不是恐懼派的一員。
在那個自己“虔誠”未展,恐懼不深的命途起點,小丑的定位真的只是一位小丑嗎?
程實有些不確定了,他內心糾結掙扎了很久,還是決定以最直白的方式問問嘴哥,哪怕這張嘴從未說過實話。
“嘴哥,如果集齊了所有的碎片,會發生什么?”
愚戲之唇半天沒應聲,程實的心也慢慢地在下墜,但不多久后它還是回應了,只不過這個回應讓程實的心直接沉到了谷底。
“·你終究還是發現了.....”
“!”程實猛地握緊雙拳,心弦緊繃,但他還是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內心輕笑一聲,仿若風輕云淡道,“我只是一個軀殼?”
“·是......”
“......用來盛裝愚戲的軀殼?祂真的存在?”
“·不,這跟愚戲沒有關系。”
“跟愚戲沒關系?那跟什么有關系?”程實心中脫口而出,但隨即便臉色一變,意識到了什么,可此時已經來不及了,因為愚戲之唇已經將后面的話說了出來。
“·跟傻子有關系,因你這副臭皮囊里盛著一個沒有腦子的小丑靈魂。
既小丑,又傻逼。”
呵呵。
我,程實,小丑。
雖然被嘴哥陰陽怪氣的噴了一頓,但此時的程實居然笑的有些開心。
他知道這是嘴哥在通過譏諷消解自己的懷疑,不過他并未將此事完全拋卻,依然將些微顧慮埋在了心里,在自己沒有了解“假面”的真實作用時,一切還需小心。
而這個時候張祭祖也從追憶悼念的效果中清醒過來,他看著程實慢慢瞇起了眼睛。
“我剛才忘記了什么?”
程實咧開嘴角笑容更加燦爛,他背在身后的手將手中的紙條碾碎,心道既然瞇老張不愿給自己惹麻煩,那就讓他徹底忘記好了。
“老張啊,你說你欠我一百個S級道具,還記得嗎?”
張祭祖緊瞇雙眼,眼皮狂跳:“還好忘記了。”
“忘記了就能不還?”
“忘記了怎么還,你非要兌現的話,我拿墓地抵債好了。
我會在墓園里為你預留100個墓地。”
“???”程實氣笑了,“怎么滴,我死了還得搬家99回是吧?”
“也可以不搬,每個墓地里放一點就行。”
這話一出,兩人對視一愣,紛紛陷入了沉默。
這下就連愚戲之唇都沉默了。
總覺得被指桑罵槐了,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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