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見程實想法堅定,她并未過多糾結,還是將權柄收下了。
而當看到織命師眼中那一閃而逝的歆羨后,大貓動作一頓,沒憋住笑道:
“嗯,我收下了,你有需要隨時來找我。
不過程實,你裝的挺不像的,明明眼里的酸水都要流下來了,還硬裝自己不想要。
讓你這么貪婪的人放棄權柄,很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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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千里迢迢給你送權柄,你居然還陰陽我?
程實臉都黑了,他朝著貓爪的方向一抓,怒道:“還給我!”
大貓哪可能還把到手的東西送出去,她哈哈大笑一聲終于出了口氣,咬起權柄便直接離開了這片森林,走前還留下一句:
“記得祈愿,我會和我的朋友分享我的權柄。
嗯,是我的權柄。”
程實氣笑了,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事實證明,在沒有完整的其他繁榮神性在身的情況下,凡人無法兼容代行第二個繁榮權柄,除非他想替換掉“生機”。
但是以效果而論,以恢復和復原肢體見長的“滋生”顯然沒有“生機”鎖血掛來的好,所以無奈之下,程實只好選擇了放棄。
不過大貓顯然沒有虧待她的朋友,在知曉了這個結果后,她通過各種手段,不僅給予了程實他想要的兩片集會場地,更是將多到夸張的繁榮藥劑塞進了程實的兜里。
按照小丑自己的估量,哪怕是信仰游戲一直持續到他“退休”,或許他都再也不用為藥劑的事情發愁了。
現在要愁的是,這么多藥劑倉庫好像沒地方放了......
“你這樣中飽私囊,合適嗎?”程實在電話里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一直在笑。
大貓同樣在笑:
“如果連我的朋友都不能率先繁榮,那這繁榮當的還有什么意思?
程實,你還需要什么?”
“你要是這么說,我還真需要點東西,只不過這個東西可能不在繁榮的寶庫里。
我需要......”
當程實說出這個要求的時候,電話那頭的大貓臉色異常精彩。
“你確定?”
“確定,并且要盡快。”
“好,最遲明天給你。”
大貓答應的痛快,并且聽上去像是馬上就要去找,可程實沒急著掛電話,他穩住大貓,略微透露了一點自己的擔憂。
在他當下的認知里,這個世界就不存在絕對的巧合,所以當誕育給出了權柄、樂子神放棄了冒險、自己將權柄帶回給大貓后,他不得不多想一層,去猜測樂子神到底又在布什么局。
但是出于恐懼派的內部團結,程實又不敢以過度的惡意去揣度自己的恩主,那樣只會讓這兩個抱團取暖的神和人再次陷入恐懼對峙狀態,所以,他只能電話里模糊的提了一嘴。
“小心點,權柄不是萬能的,紅霖。”
這次紅霖真的變聰明了,她似乎聽出了程實的話外音,沉默片刻后道:
“無妨,只要能庇佑我的朋友,它對我而言便是萬能的。”
“可倘若有一天......”
“沒有那一天,程實,沒有那一天。”紅霖笑著說了一堆自己很強足以庇佑朋友的自夸之言,而后便果斷掛斷了電話。
當電話失去通訊的那一刻,紅霖看著手中的話機,燦然一笑。
“不會有那一天的,因為就算有......我也看不到。”
與此同時,另一邊。
韋牧終于離開了多爾哥德,他在這座充滿了誕育氣息的城市里待了足足三天!
三天,說實話,他從未在誰的陰影下忙碌這么久,哪怕是面對癡愚,他都未曾感覺到如此勞神費心。
可在這里,在面對這位污墮的令使時,韋牧心中一度升起了一絲無力的感覺。
他幫多爾哥德籌建新的裁判所,幫阿夫洛斯修建必要的實驗室,幫扎因吉爾梳理現世所知的種種實驗,甚至還幫0221煉了個尸。
0221死了,并非死在他導師的懷里,而是死在了歌莉絲的觸手之下。
一場實驗不需要兩個主理人,阿夫洛斯也不想收留一個野心家,祂看得出來,0221的欲望黏稠至極,所以為了更省心,祂直接掐死了對方的靈魂,讓韋牧煉化尸體,煉成了人偶監工。
至于扎因吉爾,在被剝離了0221的軀體后,隨意的丟進了一位多爾哥德本地人的身上,在嶄新的工作臺前開始了他的贖罪之路。
而那副容納了詭誕母樹和欲望渦旋的軀殼,韋牧本想討作報酬,可惜他失敗了。
阿夫洛斯沒答應他,這位雙令使一口一個兄弟,聲稱要把這東西留給祂最好的兄弟愚戲。
這讓韋牧非常無語,他總覺得阿夫洛斯正在不遺余力的靠近虛無,并且靠近的方式就是“刻意討好”那位欺詐的令使。
當韋牧聽到愚戲之名時,他其實是有懷疑的,在他所了解的歷史上并未出現過這么一個名字,可當聽到阿夫洛斯嘴中說出那張假面時,他又覺得似乎有些合理了。
既然記憶有憶妄之鏡,那么欺詐有愚戲假面也就能說的過去。
只不過這位愚戲給人的感覺,總有些不太對勁,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導致自己對對方的觀感如此虛浮無依?
莫非這才是真正的虛無力量,真正的欺詐之力?
韋牧陷入了沉思,但很快,就有人來到了同一片空間,打斷了他的思索。
來者是一位盤著道髻的道士,他甫一現身便輕聲笑道:
“我來了,我已經聽說了你們的壯舉,看來這是一段極其精彩的記憶。”
是的,來人是龍王李景明。
“確實精彩,但是我只能按照約定將不太精彩的那段交換給你,至于高潮部分......哪怕現在的我想換,或許也沒有自我決定的資格。”
聽了這話,李景明眼中閃過一縷精光。
他的確跟韋牧敲定了一筆交易,這交易的內容便是他指引韋牧去參與0221的真理實驗場,讓對方充分去了解自己的對家真理神選。
而他則置身事外只等韋牧把這段記憶帶回來給自己。
所以說,韋牧能找上大貓并非是他真的到了無所不知的程度,而是龍王為這位智者指明了一條道路。
木偶一絲不茍的將記憶交出,完成交易,而后好奇道:“我對能讓你錯過這場大戲的原因很有興趣,想再做個交換嗎?”
李景明笑著搖頭:“下次吧,等我做成了那件事,讓我來換你所說的那段高潮。”
“哦?那可是一段十分隱秘的記憶......”韋牧沉思片刻,“我需要提前預估你的記憶是否值得這個價錢。”
“你還是這么嚴謹,沒問題,我可以先透露一點,讓你去判斷這未來的記憶值不值交換。
我知道你賣出了很多門票,而我也在尋找一張門票。”
“門票?什么門票?”木偶一愣。
“一張可以登臺唱戲的門票。”李景明笑笑,“只能說這么多了,再見,合作愉快。”
話音剛落,消失的不是李景明而是韋牧。
看著韋牧的身影離去,龍王品味著交換來的真理實驗場記憶,笑的開心。
“誰說未來的記憶就不能交換。
過去的未來不就是未來的過去嗎?
該出發了,目標......藏有門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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