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何她作為一位掌權者卻對癡愚毫無聽聞,又為何會遺忘自己過去的安排,因為在她所處那個時代的文明紀元里,癡愚確實未曾降臨,祂也沒有辦法在世界幕布之后去影響過多的事情。
想到這里程實整個人的念頭都通達了,但同時,冷汗也流了下來。
因為他發現試煉的難度還在上升!
時間不僅埋下了陷阱,還在陷阱里打造了一座迷宮,而當程實咬著牙從迷宮中繞出來的時候卻發現,之前遠眺時錨定的那扇逃生的門又突然變成了一堵石墻。
祂似乎沒想過讓人回來,也沒想過讓玩家贏。
這......就是時間對于命運信徒的饋贈嗎?
好好好!
好一個時間,好一個存在,這個仇......
我先忍著,省得有些神不講武德以大欺小。
贊美命運,祂教會了我忍耐。
既然對希洛琳的事有了些猜測,那么以此來看,另外兩位時間的“參差”,是不是也存在這種問題?
格爾斯和亞德里克身上,又究竟藏著什么秘密?
程實皺了皺眉,徑直離開房間去了關押亞德里克的地方,他將這位昏迷的失禁者和房梁上的偷渡客統統拖回了希洛琳所在的房間,而后思慮再三還是決定切回小丑,救格爾斯一條狗命。
他想贏,這個信念在感受到時間的刻意阻撓后更強烈了。
你不讓我回,不讓我贏,那我便偏要回,偏要贏。
我就不信當我破開一切難題,憑借著信仰游戲規則堂堂正正的贏下試煉時,虛無的兩位恩主會讓你時間在祂們眼皮子底下把我帶走!
于是,今日勇士昂頭退場,“失智”小丑重回舞臺。
一發治療術過后,格爾斯醒了,但迎接他新生的并非是歡呼和掌聲,也不是加思麥拉的行政官們,而還是那柄曾賜死他的銀光閃閃的手術刀。
小丑再次將刀刃貼在了對方剛剛愈合的傷口上。
“格爾斯,你只有一個機會,我問,你答,錯了,你死。
第一個問題,你覺得這個世界與你所在的世界,有何不同?”
格爾斯懵了,他甚至都沒從復活的迷茫中清醒過來,還以為自己只是做了一場噩夢。
他懵逼的看著程實,眨了眨眼,不太確定道:“我之前好像是理質之塔的公民,現在,不是了?”
你這是做的噩夢嗎?
你這不是癩蛤蟆娶天鵝的美夢嗎?
你當我跟你說著玩呢?
程實氣笑了,他隨手甩出一個刀花,一刀刺進了格爾斯的大腿,格爾斯臉色劇變,哀嚎一聲,終于徹底清醒過來,他雙手抱著程實的胳膊,不住的求饒道:
“我說,我說,我......”
偷渡客害怕極了,他根本就不知道程實所說的世界不世界的是什么東西,他絞盡腦汁的想著自己的所有經歷,在混亂的記憶中搜刮著求生的希望。
很快,還真讓他想到了什么。
“深淵火山!
我不知道什么世界不世界的,大人,我只知道我掉下來的時候,深淵火山本應是向上噴發的,可現在,它卻改向了。
這或許就是我掉下來的原因?
其他的我真不知道了大人!”
深淵火山改向了?
程實眉頭一皺,開始回想自己有關深淵火山的認知,說實話,他對這個連通地底地表的神秘通道知之甚少,只知道希望之洲的人可以通過這火山去往另一面。
畢竟在兩個月之前他還只是一個混子,甚至連虛空都不常踏足,就算是現在,在巔峰局人人借道虛空的當下,他出入虛空最多的也是被諸神召見,而不是自己主動破開現實。
小丑現在的游戲路線跟其他玩家都不相同,他的“知識”大多來自于祂們口中,歷史更是直接由巔峰玩家“掰碎了喂嘴里”,所以這也導致他缺失了很多有關探索和調查的希望之洲歷史細節,“投喂”的歷史根本由不得他選擇。
不過他還是對這時空通道的“混亂”略有耳聞。
聊天頻道中偶爾會有人說起深淵火山,這時便可聽到某些法師玩家亦或對歷史有研究的玩家們對它的討論,幾乎所有玩家都認為深淵火山這個地方會混亂人的認知,因為無論是希望之洲地底的勢力還是地表的勢力,都對這里做下了火山噴發方向從不變化的標注。
可是在玩家們參加試煉的時候,總有人會排到深淵火山附近,也總有玩家會刻意靠近火山觀察這里,然而他們得出的結論是,火山的噴發方向是雜亂無序的,無論哪個紀元,你永遠不知道深淵火山到底是正噴還是倒噴,并且毫無規律,甚至還有可能與曾經的記憶沖突。
這里似乎是一個獨立于希望之洲世界之外的存在,既不受歷史的影響,也不受游戲的限制,就像是那些高高在上的祂們。
這也是唯一一處連歷史學派都未曾研究明白的地方。
可今日,在推斷出了時代和紀元關系的當下,程實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能夠將這種雜亂噴發現象解釋清楚的推論。
希望之洲的記載并沒有錯,地底地表的NPC們也沒說謊,在他們眼里,這里的深淵火山確實是從未變化過的,因為他們經歷的只是某個時代下某個固定的紀元。
但是,信仰游戲里的玩家不同,他們經歷的可太多了,當玩家們來到這深淵火山附近時,他們看到的不止是某個紀元下的深淵火山,更是不同時代下的深淵火山!
所以有沒有一種可能,深淵火山的噴發方向跟紀元沒有關系,而是跟時代有所關聯!?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何在同一紀元同一時期,玩家們仍能看到不同的火山噴發方向而npc們卻堅定的認為火山不曾變過,因為玩家們的紀元雖然對上了,可時代根本對不上。
再加上這種現象太過于有迷惑性,普通玩家又不知道時代為何物,所以一時間,就連研究歷史的歷史學派都不能給出一個正常解釋!
想到這里,程實的眼中閃過一抹精光,他覺得自己抓到關鍵了,于是他再次審視身前的眾人,依次問出了他們記憶中火山的噴發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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