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不多久便來到了之前程實和秦薪戰斗過的地方,程實記得這里的生活區前就種著一片虹蘭花圃。
雖然此地被存在修補后破爛不堪,但是原有的建筑倒是一個沒少,程實很快就看到了那片紅色的虹蘭花圃,并在路邊找到了一束赤紅色的小球花束。
看這地點,這似乎是自己所敲詐的那個小孩哥遺落花束的地方。
果然,就連被采摘的花束都變了顏色,這虹蘭就是時間對于不同世界的標記,更是祂給玩家們留下的線索。
到底是真理啊,哪怕祂的信徒性格一個比一個古怪,但是這腦子......確實好用。
既然知道了錨定世界的標識,程實便開始思索整個試煉種的世界變換規律,這無疑才是他最關心的事情,也是他能找到回家路的關鍵。
不過話說回來,程實最初見到的虹蘭就是紅色的,而此時也是紅色的,這是否意味著他已經回到了最初的世界中去?
顯然是的,因為當他把每個玩家的狀態和這些虹蘭花色對應起來的時候,很快,他便理清了今日時間線的所有變動。
試煉最初,每個人都是“最初的玩家”,所以世界也是“最初的世界”,此時深淵虹蘭的花色是紅色。
直到他和瞎子找到亞德里克,并在把這位礦工帶回旅店的途中再次確認虹蘭依然是紅色的。
而程實第一次見到橙黃色虹蘭時,是在第二次探索之前的窩棚區外,而這也就意味著在第一次探索的后半段到第一次集中討論結束之前,世界第一次發生了改變。
這種改變,正好對應著第一次玩家身上的參差爆發。
再然后的青綠色虹蘭被發現于第二次探索之后去往礦山的小道上,所以在第二次探索的時候,世界又經歷了變化,而這次恰巧也是玩家身上第二次參差爆發。
由此,規律似乎“顯而易見”了。
在程實每個整點視野內都有人的情況下,他所處的世界卻還在變化,這就說明并非只有被拋出時間線才會改變所在的世界,他們所處的時空同樣會因為玩家身上的參差狀態而發生改變。
而對于程實來說,最直觀的一次感知,便是他自己做出的煙霧把戲,在那場三個玩家的參差變化過后,虹蘭的顏色從藍紫重新變為了紅色,這無疑證明以上猜測是對的,并且世界的變化就是跟玩家的參差狀態強相關。
也就是說只要有參差爆發,哪怕玩家沒有觸發參差規則,世界都有可能受到影響進入參差狀態。
所以,如果有人想要保住當下的世界不變,他只需要確保之后每一個整點,所有人都不離開彼此的視野即可。
但是這可能嗎?
不可能,因為瞎子的身份還不是最初的那個她,她是一定要變的。
而她只要一變,就無人能篤定世界會不會跟著變。
于是擺在程實面前的難題突然就又成了“隨機的”排列組合,他必須推動瞎子的轉變,卻又要在對方的參差出現后祈禱世界不跟著變化,并且還要保證其他人不在這場尋找回家之路的實驗里搗亂。
這太難了。
將回家的希望寄托于傳火者們身上還能接受,可現在還有兩個外人,盡管這兩個外人態度尚可,可他們依舊是控制不了的變量。
程實不敢保證接下來的7天,所有人都會和他一樣“渴望”回家,會老老實實的配合工作,于是他想出了一個更穩妥的方法,一個絕對不會有意外的方法。
那就是......先把不確定因素給殺了!
當試煉剩下的人越少,回家的成功率自然也就越高。
而當只剩自己、秦薪和瞎子的時候,三個彼此信任的人就可以大膽的跟時間玩一場排列組合游戲了。
于是想通了這一點的程實立刻看向了身旁的搜查官,并露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
李無方面色一緊,看出了程實的表情變化,悄然后撤半步,將一只手背在了身后。
程實探頭看了一眼他的身后,笑道:“你干嘛這么緊張?”
李無方抽抽嘴角,再次后撤一步道,“你的眼神里有跟燼滅者一樣的毀滅欲,盡管我不想以小人之心揣度你,但是我得確保你不會因為想要保持那個組織的神秘性而滅我的口。”
嘖,搜查官太敏銳了,有點難下手啊。
程實皺了皺眉頭,換了個策略。
“我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牧師,而你是個以敏捷聞名的獵人,我怎么滅得了你的口?
放輕松,你太緊張了。”
程實摩挲著指間的樂子戒,笑容越發和善。
“我想說的是,你真想加入我們?”
“?”搜查官一愣,驚愕道,“你們還真有組織?”
“有,當然有,你很聰明也很敏銳,幾乎猜到了我們的存在。
不錯,我們確實是個崇拜命運的組織,這組織里也有不少你所謂的命運寵兒,但是你可能聽出來了,這個組織并不是什么人都能進的。
至少,你也得是命運的寵兒,才有資格和其他寵兒同桌共議。
你覺得......你是嗎?”
程實的笑容越發燦爛了,他看出了李無方的意動,但很可惜,對方搖頭否認了。
“不,我不是。
我是在尋找命運的寵兒,但并不認為自己就是命運的寵兒。
我確實曾受益于命運的指引,不過我有自知之明,一時的僥幸不是一直的幸運。
并且你的態度也讓我不敢說‘是’,我只是信命,但我不傻。”
現在的人越來越難騙了,但無妨,騙子也會根據目標改變騙術的。
程實上下打量了李無方兩眼后,再次笑道:
“自信點,搜查官,你怎么知道你不是,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被祂注視并給予指引。
當你得到些許命運饋贈的時候,你在命運之路上走出的距離就已經領先于別人了。
所以,你完全可以承認自己是命運的寵兒。”
“你到底想干什么?”李無方慌了,他不是怕程實偷襲他,而是真的被程實說意動了。
他甚至開始在想命運是不是本就偏愛自己。
“我想干什么?
我自然是想邀請你加入我們,加入被命運眷顧的大家庭,這不是你想要的嗎,怎么,你后悔了?”
李無方看了一眼程實,糾結道,“我需要付出什么?”
“聰明!
所有命運的饋贈都有價格,只不過有的人付得起,有的人付不起。
實話跟你說吧,我們有一套檢驗命運寵兒的方式,而這個方式也正是加入我們組織的入門儀式,只要你通過了這個儀式,我很樂意為你引薦組織內的其他人。
他們的身份,一定會超出你的想象。”
“安神選......也在里面嗎?”
“?”程實臉上的笑意凝滯了,不是哥們,你開了?
怎么什么都知道?
“不在,小小神選,她不配。”
好好好,命運的神選不配,我配!
我何德何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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