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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臺上的長桌座次有了新的變化。
阿夫洛斯并未在祂本應就坐的桌首位置擺放椅子,反而是拉開一張椅子坐在了程實的對面。
兩人分坐長桌兩側,將桌首最后的主位留給了仍在四處打量的紅霖。
紅霖眉頭一挑,也不客氣,大大方方的坐了上去,她將四周美景盡收眼底,看著虔誠躬身的仆從陸續端上美食酒水,略有些興致的看向程實,語氣古怪道:
“你管這兒叫囚籠?”
只這一句話,程實便知道紅霖即使對阿夫洛斯有所了解也了解的有限,或許她只知道有這么個人,聽說過這個人的一些往事,卻不知道在祂的身上發生了什么。
于是他笑著將多爾哥德的事情解釋了一遍,而后巧妙的穿針引線,將阿夫洛斯“拉近”了一些。
“所以說,這位存在的囚徒其實是我們虛無的朋友,我說的沒錯吧,芙拉卓爾,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
這句話說得是有道理,可紅霖還是不敢放松對污墮的警惕,她可太知道這是群什么人了,為了欲望,祂的信徒們簡直不擇手段。
阿夫洛斯看出了紅霖的警惕,但祂并不抵觸,污墮在諸神眼中是個什么口碑,或許沒人比祂的令使更懂。
祂也無法要求一位“真神繼承人”改變對自己的看法,如果不是歌莉絲的意識太過執著瘋狂,祂甚至更想用那副形態來面對這位同為生命的客人。
所以,祂對程實的介紹非常滿意,在程實說完之后阿夫洛斯笑著拍手。
“我自知以罪囚之身或許無法跟虛無做朋友,但我一定不會是虛無的敵人。
我喜歡這個時代,喜歡這個時代的一切,不過,我有一點好奇。
我的兄弟,你為何會與這位尊貴的芙拉卓爾大人......同稱虛無呢?”
壞了,嘴漏了,忘了這茬。
程實面色一滯,咂了咂嘴,紅霖更是一愣隨即面色陰沉下去,在他們的共識里這件事應該能瞞就瞞,盡量拖緩暴露的時間好讓自己悄然豎起信息的壁壘,在之后的交流和對抗中得到更多的優勢。
可現在,為了拉近彼此的關系,這個虛無的鉤子暴露了。
不過這難不倒一個會演戲的小丑。
只見程實臉色很快又是一變,尷尬的笑了兩聲后,又變得嚴肅了許多。
他目光灼灼的看向阿夫洛斯,用一種對方從未見過的鄭重語氣,一字一句道:
“阿夫洛斯,我不確定是不是你的污墮之力拉扯了我的欲望,讓我變得放松......”
說實話,作為污墮的令使,阿夫洛斯身上的污墮氣息無時無刻不在拉扯周圍的情緒,但這種淡淡的拉扯,僅憑程實手中的門鑰匙就能完全對抗,根本對他造不成影響。
他說這句話純屬是在甩鍋,順帶著也給對方上點壓力,他在刻意制造緊張氛圍和神秘情緒,其目的自然就是為了騙人。
騙子的一切把戲都是為了騙人。
“以至于無意透露出了虛無的一些小秘密。
但我建議,在你沒有決定徹底相信我,倒向虛無之前,還是忘記剛才的事情比較好。”
果然,這一切如自己所料,涉及到了虛無對祂們的權柄爭奪!
不過......
忘記?
阿夫洛斯笑了,臉上綻開一個充滿欲望的笑容。
忘記談何容易,更何況祂本就是一位欲望的擁躉,讓一個污墮追隨者放棄其心中的欲望與讓祂棄誓有何不同?
必不可能。
但阿夫洛斯不傻,他懂得程實的意思,那意思分明是在說如果你想知道更多有關虛無的故事,就必須更加靠近虛無才行。
因此祂也警惕起來。
祂得考慮對方是一位欺詐的令使,程實剛剛那些話很有可能并不是說漏了嘴,而是故意為之,為的就是再推自己一步,讓自己慢慢走向......欺詐的深淵。
雖然在虛無的時代靠近虛無并不算錯,可是欺詐太假,命運太玄,到目前為止,祂對虛無的全部了解都來自于一位虛無行者之口,祂并不確定這位欺詐的令使會不會騙祂,更怕貿然做出選擇會對自己造成什么不可逆的影響。
阿夫洛斯雖然逃離不了這時間的囚籠,但祂一次又一次的輪回,一年又一年的等待,目的肯定不是為了自虐,而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繼續自己的宏愿。
祂在想靠近虛無到底是會讓自己的愿望實現,還是會讓自己陷入虛無再不存在?
本來只面對程實,祂無需考慮這么多,因為這位愚戲兄弟并沒有那么強大,至少在找回假面之前,并沒有那么強大。
所以阿夫洛斯覺得在自己面對虛無的強勢之前,應該有足夠的時間去了解這個時代。
可現在,似乎有點來不及了,尤其是在看到一位身懷繁榮權柄的......芙拉卓爾后。
這位芙拉卓爾的身份一定是假的,因為祂曾見過真正的芙拉卓爾,那位繁榮的長女可并不像現在這位一樣,擁有如此美麗又健康的容顏和體魄。
祂很消瘦,在祂母親的神性壓迫下,祂的成長并不茁壯。
更何況祂早就死了,死在了祂母親的懷里。
所以這位假的芙拉卓爾應該跟愚戲一樣,也是位虛無的行者?或者是令使?
虛無已經開始堂而皇之的攫取眾神權柄了?
就算這是諸神之間彼此心知肚明的齷齪,可虛無是如何從繁榮的手里搶走權柄的?
在阿夫洛斯的認知里,繁榮是不可能將權柄分享給祂的子女的,更遑論一位虛無的行者。
這位生命的第二神,到底出了什么問題?
猜不透因果的阿夫洛斯突然陷入了糾結,祂本應順應心意順從欲望,可現在欲望也分叉了,保守和激進兩條線看上去都有光明的未來,以至于迷茫的尋路者站在命運的路口無措的躊躇起來。
這種糾結反映在表象上,便是阿夫洛斯的氣息開始波動,變得駁雜至極,周圍污墮的拉扯也在慢慢加強。
祂面色復雜的看向程實,幽幽說道:
“我的好兄弟,欺詐的令使,愚戲大人......
你,又在騙我嗎?”
話音剛落,程實還沒反應,大貓先動了。
她瞳孔驟縮的看向程實,那如同獵豹般銳利的眼神中透露出無限的疑惑,那表情分明是在問:
“你怎么又成欺詐的令使了?”
程實麻了,他只能同時回以兩邊干笑,而后心中瘋狂吶喊:
來吧,讓謊言來的更猛烈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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