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有惑不解,問于......命運
第四百零八章有惑不解,問于......命運
不想歸不想,該搞清楚還是要搞清楚的。
程實坐在地上仔細的整理著腦中的一切訊息,企圖在大量的情報中尋找蛛絲馬跡,弄清楚阿夫洛斯的故事乃至搞清祂們的意圖。
但他想了很久,發現僅憑自己根本不可能想清楚諸神之間的事,于是他放棄了。
放棄了自我猜想,改為......
向祂們“咨詢”。
既然事關諸神,那么或許只有祂們才了解祂們。
于是他再次拿起手中的骰子,開始虔誠的祈禱。
“謊如昨日,嗤......”
嗤笑還沒說完,就聽“嗖”的一聲,程實瞬間消失于原地。
等到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一雙冷漠的星辰之眸高掛虛空,正一動不動的盯著他。
看這模樣......
壞了,怕不是命運!
程實的冷汗瞬間打濕后背,他顧不上整理表情,低頭就是一頓真誠的贊美。
但這次他學乖了,辭藻不再華麗,而是變得樸實,甚至樸實到應付,以免自己再抬起頭時又發現面前這位還是那個愛搞事的欺詐。
“贊美您,偉大的命運。
愿命運永遠命運。”
這贊美也算是新鮮,應付的新鮮,但耐不住命運也覺得新鮮。
比起那一串串諂媚的應付,這種簡短的直指本質的贊美顯然更讓祂開心。
于是,眸子冷漠的眼角稍顯冰融,整個虛空都升起了絲絲迷幻的色彩。
程實余光捕捉到了這個變化,心中一定,確認面前就是命運了。
于是他迫不及待的抬起頭,也不管自己的恩主有何神諭要求,一開口就拋出了一個大大的問題。
“恩主大人,我好像跟污墮的令使阿夫洛斯扯上了關系,這是污墮......
向我發出的信仰邀請嗎?”
程實的話很直白,直白到敢在一位祂面前肆意的談論另一位不屬于虛無的祂。
可程實是有底氣的,那底氣不是因為他自詡摸透了恩主的脾性,而是命運曾說過“若有疑問,想問便問”!
是祂在程實回歸命運之后賜下了許諾,可為程實解答寰宇之事。
只不過因為這局試煉本就是對著欺詐祈愿的,所以程實并不想麻煩命運,可既然都已經見到了......
來都來了,不問白不問!
虛空中的眸子星點微閃,聽到問題后無喜無悲道:
“你想多了。”
恩主大人,你這話還怪傷人的嘞。
程實面色一滯,干笑兩聲挽尊道:
“那就好,那就好,我可沒有走出虛無的打算。
就算祂真的給我邀請,我也不會答應的。
我的道路早已既定!”
且無論程實說的是否是真的,又是否是心里話,總之這話在命運耳朵里聽起來很中聽。
眸子的眼角再次平緩了三分,祂看向程實,眼中的螺旋繞轉片刻,似乎看清了程實當下與過去的命運軌跡,而后再次開口道:
“既定并未變化,但你要切記:
遠離污墮。
祂并不是凡人可以靠近的存在。
還有,祂從不會發出任何邀請,每一個沉入欲海的生命都是自愿的。
他們控制不住內心的欲望,以祂的召喚和指引為借口,自發的靠近了祂。”
祂從不發出邀請?
甚至祂的召喚和指引都是借口!?
程實懵了,因為他一直覺得污墮信徒的欲望都是被他們的那位恩主拉扯放大的......
可為什么自己的恩主會把污墮描述成一個......“受害者”?
他有些不解,但命運的話顯然還沒說完。
“阿夫洛斯是一場悲劇,但祂并不值得憐憫,是祂自己親手造就了這一切。
至于欺詐為何把你送入了誕育的試煉中,或許是祂們又簽訂了什么不為外人所知的協議。
祂總喜歡跟其他人簽訂這些東西,但很少有用。”
不是,恩主大人,我怎么覺得您說這話的語氣跟癡愚似的。
程實不敢接話,只是悄悄拿出自己手里的歡欲之門信物,那幾段破碎的系帶,然后示于神前,問道:
“恩主大人,那這東西......”
“身陷囹圄者的自救手段罷了,這信物可以讓你隨時去往祂的門前,但正如祂那不曾主動邀請別人的恩主一樣,祂無法強制你推開那扇門,除非......
你在自身欲望的驅使下,自己推開。
無需理會祂。
你做的很好,沒有被欲望拉扯推開祂的門。
歡欲之門并非污墮為祂冠上的神名,而是時間賜予祂的稱號。
凡人在推開那扇門后,自身的欲望便再不受控制,與欲海連成一片,成為倒灌欲望洋流的洼地,此后除了沉淪自樂之外,再無追求。
阿夫洛斯曾想打造一個世人皆歡的欲望樂土,但祂的想法不被存在認可,于是時間賜予了祂,永囚之刑。”
永囚之刑!
程實聽到這個詞后不知怎么的突然想到了那個時間的S級天賦,永恒牢獄,一個可以讓人停滯在時間中的強控天賦。
原來時間喜歡這個道道,囚禁?
額,這不是重點!
程實趕忙搖搖頭,將雜念搖出腦袋,而后再次問道:
“恩主大人,可為什么污墮的令使要時間賜名,污墮祂......沒有意見嗎?”
眸中的星點漸漸停止了閃爍,祂遙望了一眼欲海的方向,語氣中竟也帶著凝重。
“祂從不拒絕,也不會拒絕,就像祂從不邀請,也不會邀請。
因為欲望的放縱本就是打破拒絕,所以我才告誡你:
遠離祂。
秩序之音都已經被污染,你等凡人,不該與祂有任何沾染。”
秩序被污染?
程實一愣,突然想到了骨座上的那位大人曾說過的“秩序出了問題”以及那個所謂的“秩序的恐懼,恐懼(秩序)”。
所以,秩序是因為污墮才出的問題?
秩序敗給了污墮!?
程實驚了,他猛地瞪大了眼想要從那雙冰冷的眼眸中得到回應,但命運并未告知他當年的真相。
“那些東西離你太過遙遠,想之無用。
你只需要堅定的走在自己的道路上就可以了。”
“可恩主大人,我還是很好奇,如果污墮什么都不會拒絕,那祂會拒絕別人殺死祂嗎?
或者換種說法,如果有神明要攫取祂的權柄,又或想要讓祂隕落,祂......
也不會拒絕嗎?
比如......您......額......您在虛無的另一位胞神。”
這話太直白了,直白到把眾神之間互相攫取權柄的事情都搬上了臺面。
甚至還點名道姓的指向了自己的恩主!
盡管他做了找補,但講道理,如果這話要不是程實說出來的,任何一個玩家在神明面前道盡諸神的齷齪,或許這會兒就已經去覲見死亡了。
不,大概率是直接覲見湮滅,然后無痛的離開這個世界。
可命運獨愛寬容,祂并未怪罪于程實,只是略微沉默了片刻。
祂也在考慮,該不該讓程實知道這些事情。
但看著程實殷切希冀的眼神,并念在他還算虔誠的份兒上,那雙眸子還是略作了回應。
“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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