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枚陰珠,終于是圓滿了.”
這半年來,他借修復陣法之便,暗中克扣靈材,將陰魂木等資源投入培育泉眼,終是促成了陰髓的孕育。
如今第二枚陰珠圓滿。
只需使用之后,便可解鎖第三枚陰珠,解密新的地煞術法。
“可惜峰主.”
趙無羈目光微沉。
半年前,花青霜突破凝神圓滿的消息傳遍王家。
然而,他還未來得及前往拜見,這位峰主便又被送入霸龍峰秘地,據聞是要為突破金丹做準備。
通過項王頭顱徐虛影以及夢引蟲的感應,他清楚,峰主或許是被送去了真正的項王頭顱封禁之地。
但他不敢輕舉妄動。
三個月前,他試圖以夢引蟲聯系花青霜時,那秘地內的禁制便有所動靜,險些暴露蠱蟲的存在。
若非他及時切斷聯系,恐怕連花青霜都會受牽聯。
“王家藏著太多秘密,特別是對那項王頭顱的重視程度,遠超尋常此事不宜貿然探查。”
趙無羈眉頭微蹙。
麒麟劍宗交代的任務,探查項王頭顱陣法弱點,至今難以完成。
以他現在的身份,根本沒資格接近那處禁地。
“除非.”
他袖袍一振,一枚古樸陣令憑空出現在掌心。
“除非霸龍山的護山大陣出現重大紕漏,需要我親自出手修繕。”
這一年間,饒是他百般拖延,明龍山的九龍鎖靈陣也終究修繕完畢。
期間私吞的靈材,足以令尋常修士眼紅。
光是上古靈石就截留了六塊,盡數投入壺天空間。
如今在諸多資源堆砌下,加之壺天術突破至“駕輕就熟”之境,壺天空間已擴張至一百六十丈方圓。
駕輕就熟的壺天術,已能再度開辟第二空間。
只是新空間無靈脈滋養,徒具其形,難堪大用。
“雖無法培養,但關鍵時刻,或可作困敵之所”
他心念微動,掐訣之間,掌心浮現一團灰蒙蒙的霧氣。
正是新辟的壺天空間雛形。
此術若在斗法中施展,可將敵人短暫攝入無靈環境,削弱其戰力。
正思索間,王守岳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從洞府外傳來。
“趙客卿可在?”
趙無羈眸光一閃,袖袍輕拂撤去禁制,起身相迎:“王老請進。”
王守岳灰白須發被山風拂動,藏青法袍上九龍暗紋浮動。
他踏入洞府,撫須笑道:“又來叨擾趙客卿了。老夫近日參悟‘九宮鎖靈陣’的第三重變化,始終不得要領……”
趙無羈含笑引其入座。
這王守岳雖是精通陣法,但陣道天資卻是委實不高。
偏又非常喜好鉆營此道,過去一年里沒少來找他求教。
趙無羈也是有意結交這位王家族老,以期在往后起到助力作用,故此每次都是謙遜指點。
此時,他手指凌空勾勒,靈力化作陣紋流轉:“族老請看,此處陣眼需以‘兌’位為引,再輔以……”
他娓娓道來,王守岳時而恍然擊掌,時而凝神記錄。
待講解完畢,老者長嘆一聲:“這一年來,每次求教,趙道友都是傾囊相授。
老夫這陣法造詣,倒是沾了你的光。”
“王老言重了。”
趙無羈搖頭,“若非當初你破例允我參與考核,趙某豈有今日機緣?”
王守岳聞言大笑,暗道趙無羈當真是會說話,忽從袖中取出兩只玉匣。
匣蓋開啟的剎那,月華般的清輝流淌而出,赫然是兩株葉片如霜刃的靈芝!
“月華靈芝……”
趙無羈神色動容。
“趙道友你上次托我,以貢獻為你兌換一株月華靈芝,這其中一株,是用你的貢獻兌換的。”
王守岳將玉匣推至他面前,又指另一株道,“這一株,權當老夫謝禮。你指點陣法之恩,老夫可一直記著。”
“王老你太客氣了,這,太貴重”
趙無羈推辭一番,見王守岳面露不悅,當即鄭重接過,起身長揖:“王老厚賜,趙某銘記!”
“這都是小事,趙道友你服用這兩株月華靈芝,絕對是能突破凝神后期了。”
“王老,我還想拜托你一件事。”
“哦?何事?”王守岳訝然。
趙無羈微微一笑,道:“聽聞霸龍山的林大陣法師造詣非凡,盡得霍宇宗師真傳,在下想尋個機會,向他討教一二。”
“原來是林大師……”
王守岳略一沉吟,眉頭微皺:“此人性格倨傲,向來不好說話,老夫往日也極少與他往來,不知他肯不肯賣這個面子。”
他頓了頓,又展顏笑道:“不過,既然是趙道友開口,老夫自當盡力周旋。”
“如此,便多謝王老了!”趙無羈拱手一禮,神色誠懇,心中卻另有盤算。
若要讓霸龍山的陣法出問題,最好的辦法,便是從這位陣法師身上下手!
待王守岳離去,趙無羈目光落在一旁的玉匣上,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意。
“兩株月華靈芝……足夠我沖擊凝神圓滿了!而后,就可再度嘗試凝聚小金丹!”
他當即封閉洞府,掐訣布下重重禁制。
一株月華靈芝入腹,寒流如銀河傾瀉,經脈中靈力瞬間沸騰。
服食術瘋狂運轉,虛丹表面道紋如活物般蠕動……
如此運轉煉化之間,不知過去了多久。
“轟!”
虛丹驟然震顫間,暴漲至拳頭大小,丹體表面浮現出冰裂紋般的金色道痕。
識海內四大神念核心齊齊嗡鳴,迸發的神識如無形颶風席卷而出。
“咔嚓!”
洞府禁制被沖開細微裂痕,一縷強橫的凝神靈威逸散。
附近客卿洞府中,一名紫袍修士猛然睜眼,腰間鈴鐺叮當作響:“這氣息……趙道友竟突破到凝神后期了?”
隔壁執事堂,一名王家執事亦是被驚動:“靈壓如此凝實,這趙客卿的根基非常扎實啊!”
“主上!突破凝神圓滿了。”
不遠處的洞府內,藍滄海睜開雙眸,又緩緩閉上。
劍雨樓內,趙無羈倏然收束氣息,禁制裂縫悄然彌合。
他神識如潮水般擴張,很快突破了之前的一百五十里極限,繼續向外擴散。
逐漸三百里內景象盡收眼底。
三百里內,玄明王都的街巷、宮闕、乃至地底蜿蜒的龍脈之氣皆纖毫畢現。
一座大殿內,監靈殿的陣盤突然亮起微光,值守修士皺眉記錄:“明龍山四級靈脈波動異常,疑有客卿突破了小境界。”
趙無羈收回神識,脖頸金紋一閃,項王頭顱虛影浮現,將殘余靈威徹底鎮壓,一頭長發舞動飄落。
“神識外散三百里,這是應該是堪比金丹初期修士的強度了”
趙無羈眸中精光流轉,難掩振奮之色。
雖未真正踏入金丹之境,亦未曾與金丹真人交手,但昔日星河道人所言金丹威能,他始終銘記于心。
如今初入凝神圓滿,神識之強竟已堪比金丹!
當然,神識覆蓋僅是其一,真正的神識殺伐之威,又是另一番天地。
“待以陰珠竊壽洗髓,夯實根基后,便可嘗試先凝聚小金丹”
他袖袍輕揮,壺天空間徐徐展開。
目光如電,直射東北角陰煞泉眼旁那枚新凝的陰髓,幽深眸中思緒萬千。
若在王家動用圓滿陰珠,強行凝聚小金丹,必會驚動監靈殿那幫老怪物。
“看來.需外出尋覓機緣了。”
“海山洞天那條枯竭的二級靈脈,倒是個絕佳去處。既可掩人耳目,又能順手收了這條靈脈。”
“再拖下去,莫說蓬萊劍閣,怕是王家都要按捺不住要取走這族內客卿名下的靈脈了!”
“嘩!”
腰間的客卿傳訊玉符突然震顫,傳來王守岳傳訊:“趙道友,霸龍山陣法師林大師允諾,可在一月后與你一見。”
“一月后一個月的時間,卻也足夠。”
趙無羈手掌摩挲令牌,心念電轉。
此番離山,需速去速回。
如今神識大漲,若強行以魂術控制那位林大師,當有八成把握。
屆時借修繕霸龍山陣法之名,接近項王頭顱的計劃便可水到渠成。
趙無羈翻手收起玉符,指訣變幻間,周身氣息漸斂,修為穩穩停在凝神后期境界。
略作沉吟后,又傳訊事務堂,申請外出收集煉制陣盤所需的“玄陰寒鐵”與“龍紋血砂”。
這兩種靈材雖不算罕見,但品質差異極大,尋常族人未必能辨別優劣。
然而,申請剛遞出不過半日,洞府外便傳來一陣熟悉的靈壓波動。
蟒袍翻飛間,王猙已負手立于院外,右瞳赤金異芒流轉,淡淡笑著傳音近來。
“趙客卿,聽聞你要親自外出收集靈材?”
話音未落,忽覺樓內靈威涌動,不由面露詫異:“你竟已突破凝神后期?看來今日監靈殿所報明龍山突破之人,便是你了。”
“王使者?”
趙無羈佯裝驚訝,這才想起王猙在事務堂兼任要職,整衣出迎,拱手笑道:“僥幸以兌換的月華靈芝突破。至于收集靈材一事,確有其需。”
說罷側身相請。
王猙龍行虎步踏入樓中,落座后淡淡道:
“這等瑣事,吩咐族人去辦便是。你如今是王家客卿,何必親自奔波?”
趙無羈一笑:“王道兄有所不知,玄陰寒鐵需以神識探查內蘊陰氣純度,龍紋血砂更需觀察血紋走勢。若品質稍差,陣盤威能便會大打折扣。”
王猙聞言,唇角弧度漸冷:“哦?我王家專司采買的執事,難道連這點眼力都沒有?”
他忽然蟒袍上的龍紋隨靈力鼓蕩,隱隱透出威壓,“還是說……趙客卿近年與王族老來往密切,另有打算?”
他目光瞇起,“不要忘記,當年是誰提拔你成為琳瑯洞主,又是誰通知你來競選客卿的”
氣氛驟然凝滯。
趙無羈眸光微閃,恍然意識到王猙此來并非單純關切,而是懷疑他與王守岳走得太近,站錯了隊,特來敲打警告他。
“王道兄多慮了。”他神色坦然,“趙某只是為陣法精益求精,絕無二心。”
“是嗎?”王猙冷笑一聲,右瞳赤芒驟亮,“那便讓我看看,你的‘忠心’究竟有幾分!”
話音未落,他驟然掐訣,一道血色符文自掌心迸發,直射趙無羈心口!
正是血脈咒!
趙無羈先是一愣,旋即佯裝猝不及防,悶哼一聲倒退半步。
體表迅速浮現出血紋痕跡,面色煞白如紙,咬牙顫聲道:“王……道兄這是何意?”
王猙見他反應,滿意收手,語氣卻依舊森冷:“記住,是誰讓你有了今日的地位。若再讓我發現你與守岳長老私相授受……”
他袖袍一甩,聲音如刀刮骨,“下次便不是警告這般簡單了!本使能給你今日的地位,也能隨時奪走,別以為突破了凝神后期,就翅膀硬了能擺脫本使!”
“控制?”趙無羈卻在此時緩緩抬首,眸光如冰刃直刺王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當真以為能掌控我?”
“嗯?”
王猙瞳孔驟縮,面上戾氣暴漲,指間血光乍現就要催動血脈咒術。
卻見趙無羈袖中五指倏然掐訣,壺天術的灰蒙霧氣無聲凝聚。
剎那間,壺天空間如巨獸張口,將王猙整個吞沒!
“大膽.!”
王猙只覺天旋地轉,周遭空間詭譎扭曲。眼前景象如鏡花水月般破碎,五感盡失,身軀如墜無底深淵。
“這是什么術法?”
他右瞳赤金異芒暴漲,一聲厲喝,正要通過重瞳神通,瞬間看穿壺天空間的薄弱節點。
蟒袍鼓蕩間,凝神圓滿的靈力轟然爆發,四周灰霧如鏡面般龜裂。
趙無羈新建的壺天空間沒有經過培育,并不穩固,根本無法承受凝神圓滿修士的強橫靈力沖擊。
然而他早有預料,壺天空間不過是用以削弱王猙的五感和戰力。
“咔嚓!”
空間崩裂的剎那,一道漆黑劍光自裂縫外貫入!
涅槃劍意如天河傾瀉,王猙右瞳瞬間映出劍光軌跡,冷笑一聲。
“雕蟲小技!”
他驀地揮袖橫掃,一截短戟瞬間飛出,與劍光碰撞的剎那,爆發震蕩耳鼓的金鐵交鳴。
然而劍光驟然分化,瞬間化作二百四十三道,宛如道道漆黑劍雨裹挾驚人劍意襲至。
“劍光分化?!”
王猙驚駭,右瞳的重瞳迅速映照出所有劍光。
但這諸多劍光太快了,快到即便他能捕捉痕跡,法寶短戟依舊無法完全攔截。
他狂喝一聲,蟒袍靈紋驟亮,護體靈盾將起未起之際,忽覺渾身氣機一滯。
“噗噗噗!”
劍雨臨身,護體靈光如琉璃破碎!
一股強烈詭異的劍意頓時涌上心頭。
初時,劍意如謫仙登天,扶搖直上九萬里,暢快淋漓,令人心神搖曳,仿佛置身云端,俯瞰眾生渺小。
王猙右瞳映照劍光,尚還以重瞳窺破虛妄,保持清醒。
然而下一瞬.
劍意陡然急轉直下!
黑暗如潮,瞬間吞沒天地。
九天之上,一雙冰冷巨目垂落,與王猙重瞳相對.
“咔嚓!”
重瞳應聲開裂!
絕望如淵,頃刻淹沒神識。
“這是.什么.”
恍惚間,他看見項王折戟沉沙,不甘怒吼。
看見自己畢生所求,盡化泡影。
掙扎徒勞,連死都成奢望,唯余永恒沉淪
“不……不可能!”王猙心神劇震,識海幾欲崩潰。
“呼!!”
趙無羈身影已鬼魅般進入壺天空間內,貼身而至。
他左手通幽訣化作殘影,三只血蠱蟲王飛出,順著劍傷鉆入其經脈。
緊接著,右手十八根金針裹挾符水,如流星刺入王猙周身大穴!
“啊!!”
王猙面容扭曲,陰魂被符水鎖鏈層層纏繞。
他右瞳赤芒瘋狂閃爍,體內項王真血復蘇,猛烈抵抗。
然而就在此時,趙無羈雙眸同樣浮現出令人驚悚的重瞳,那瞳孔如深淵漩渦,攝人心魄。
“你!你怎會有我族重瞳?”
王猙驚駭欲絕,心神更為失守,旋即震駭發覺,趙無羈的面龐上,竟浮現出另一道虛幻而無比熟悉的面龐。
那面龐,黑發狂舞,重瞳如血月,怒目圓睜,霸烈之氣凝成實質血色狼煙。
“項王!?”
王猙震駭,肝膽俱裂,雙腿發軟,幾乎要跪伏在地。
“你族重瞳?”
趙無羈冷笑,趁其心神失守,通幽術驟然收緊。
“你以為,琳瑯洞主之位,是靠你扶持?”
“你以為,王家客卿身份,是得你引薦?”
“你所思所想,不過是我棋局一隅。”
“你不過是我手中一枚棋子!”
“卻還妄圖.控制我!?”
字字誅心,如重錘轟擊!
王猙反抗之力愈發微弱。
趙無羈識海中的霸王真戟虛影陡然飛出,轟然劈落!
“鏗!”
神識交鋒的爆鳴中,王猙心神徹底潰散。
陰魂劇震,被無數通幽術和符水術構成的鎖魂鏈牢牢捆縛。
待一切平靜下來,王猙已是單膝跪地,眼神呆滯。
右眼重瞳緩緩抬起,對上負手而立的趙無羈那雙同樣詭譎的重瞳,恭敬道:
“主上!”
“現在.”
趙無羈負手而立,目光如刀:“到底是誰控制誰?”
他說著,凝視著王猙被控的陰魂,眼中閃過一絲意外.
往日操控他人陰魂,總要經歷一番掙扎。
可這王猙,竟突然放棄了抵抗,宛如心死。
神識探查之下,方才明白:
原來是被那項王虛影所懾,心生魔障,誤以為項王轉世來報復王家。
“竟是做賊心虛?”
趙無羈眉梢微挑,隨即輕笑:“也好。”
這王猙畢竟是凝神圓滿修士。
若持續反抗,少不得要分去他大半心神。
如今這般順從
他甚至還能再操控一名凝神境圓滿以下的修士!
趙無羈環顧四周,壺天空間支離破碎,搖搖欲墜,不由微微搖頭。
這第二空間新建不久,尚未培育,僅有一丈方圓,根本困不住真正的強者。
莫說凝神圓滿,便是凝神后期修士,也能輕易將其轟爆。
而一丈方圓空間坍塌的威力,最多不過讓對方受些輕傷,遠不足以致命。
“眼下,這第二空間只能作為輔助手段,遮掩戰斗波動……”
他袖袍一揮,帶著新收的仆人王猙離開空間,隨即吩咐其上交大部分的身家。
八塊上古靈石、一千塊源晶、一株月華靈芝,外加一瓶四級靈脈靈髓……
“不愧是王家嫡系,果然富得流油。”
趙無羈掂了掂手中儲物袋,滿意一笑,隨即冷聲下令:
“我要外出收集陣法材料,事務堂那邊,你去安排放行!”
王猙單膝跪地,恭敬應聲:
“是!謹遵主上之令!”
趙無羈目光一閃,望向東方霸龍山方向:“你身為王家嫡系,應當能自由出入霸龍山。
給我繪制詳細地形圖,特別是禁地所在。最好能弄到封印項王頭顱的陣法詳圖。”
“屬下明白!”
“另外,查探花青霜近況和你王家家主王無疆的意圖。”
交代完畢,趙無羈揮手示意王猙退下。
從王猙的陰魂記憶中,確實發現有不少王家隱秘。
譬如玄明王朝邊境那些延緩靈脈枯竭的幾個萬人坑,又譬如控制天南兩國所謂的“六龍朝王”計劃.
但涉及核心機密,如項王頭顱所在陣法的具體布置,卻是一片空白。
甚至若非那道項王頭顱虛影震懾,縱使他魂道造詣再高,也難突破項王真血庇護,更遑論控制王家嫡系。
“.萬人坑和六龍朝王計劃,倒是能向麒麟劍宗交差。”
趙無羈暗自盤算:“雖未完成全部任務,但有這些情報,也足夠應付了。”
目送王猙遠去,他當即將八塊上古靈石與源晶盡數投入第一壺天空間,用以擴張天地。
隨后將王家萬人坑和六龍朝王的計劃,傳訊發給麒麟劍宗的莫問劍。
不過半日,事務殿便批下了外出采辦的申請。
王猙親自送來通行令牌,明面上這個仆人態度如常,一如既往的霸氣狂妄。
趙無羈取得令牌后,換下客卿法袍,趁著夜色徑直離開王家。
飛出明龍山百里之遙,忽而折轉方向,潛入蒼茫山林。
指訣變幻間,隱形術施展,身形漸隱,氣息全無。
直至東海夷州邊界,他方才顯化真身。
翻手取出一張法器面具戴上,又披上玄色斗篷。
轉眼間,已化作天南老祖模樣。
“此番,就以天南老祖的身份,在海山洞天凝練小金丹,抽走靈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