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淺淺回頭看向幾人,雙目帶著幾分不可思議,但還是緩緩開口道:
“二位師姐,你們好好想一想,確實還有一人。”
南宮離一愣:“你知道?那你倒是說啊。”
夏淺淺沒吭聲,只是看著二人,盯得她們心里發毛,腦中思緒翻涌,很快冒出一個不可置信的念頭。
陸婧雪呼吸一急,顫聲開口:
“你們說的,該不會是……”
南宮離也回過味來,瞳孔猛地一縮,識海掀起大浪狂涌。
“師父,他竟然想把師父也關在這里?!”
“欺師滅祖,大逆不道,怪不得師父總是這樣罵他,江寒他竟然真敢這么做!”
“無法無天,他真的無法無天,若是讓師父知道了,盛怒之下定要親自出手清理門戶!”
二人怒不可遏,大罵江寒不知尊卑。
墨秋霜在屋內愣愣聽著,神色失落,內心悲傷。
在此之前,她雖有猜測,但始終不愿往那個方向去想。
尊師重道乃是每個弟子入宗時最基本的要求,江寒之前也從未表露出不尊師長的秉性。
也許,是因為師父總是這樣罵他,激發了他的叛逆之心,才導致事情發展成這樣的吧。
不怪兩位師妹這么激動,便是她第一次升起這個念頭的時候,同樣驚恐到難以自持。
無論有多大的不滿,師父就是師父,若無師父收留教導,江寒現在只怕還在街頭乞討,整日為了一口吃的與野狗爭搶,活的艱難無比。
如此下去,他至少要輪回千百世,才能抓住一絲仙緣,踏上仙途。
哪有機會像現在這樣,在短短三年內成為堪比化神修士的天之驕子。
尊師重道乃是修仙界鐵律,即便有再大的恩怨,也不能對師父這般無禮,甚至,還想對師父做那些大逆不道的事。
墨秋霜不能理解江寒的想法,但她不會去阻止。
她已經很傷心,很絕望了,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解決一切的機會,她要牢牢抓住,實在沒有力氣再去管別的事情。
唉……
如果當初自己暫時放下修煉,少一些閉關,多陪陪江寒就好了。
那樣的話,就算林玄一直在欺負他,但至少能讓他感受到一些來自師姐的溫暖和關懷。
如此一來,至少能讓江寒的心腸多一些溫度,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冷血無情。
“好好好,我們是拿他沒辦法,但總有人能收拾他,我要告訴師父,要師父來清理門戶!”
南宮離幾乎失去了理智,也可能是因為終于抓到江寒的把柄,興奮的昏了頭。
“不行!”
墨秋霜沖出去一把按住她,寒聲喝道:
“蠢貨,你還沒看明白嗎,師父讓我們來,除了盯著江寒別犯傻之外,就是要我們向江寒贖罪的,你現在說這種話,你覺得師父會相信你?”
南宮離冷哼一聲,指著那些木屋說道:
“為什么不信,這些木屋就是他叛逆的證據,他有這個想法,就是大逆不道,就是邪魔外道,比邪修還要令人厭惡,整個修仙界都容不下他!”
“這木屋是我蓋的,和江寒沒關系。”
柳寒月看著她,搖頭說道:
“你就算去說,師父也拿江寒沒辦法,別忘了,他現在是劍宗圣子,元嬰期就能戰勝化神修士的絕世天才,身份高貴。”
“更何況,這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測,你就算說破了天,也不會有人相信。”
南宮離一滯,恨聲道:“這一切都是江寒安排的吧?”
“呵,還真是滴水不漏,把事情都怪在我們頭上,他自己倒摘了個干凈。”
她攥緊拳頭,憤聲說道:“兩位師姐,你們可看清了這混蛋的真面目?”
“我們從小把他養大,帶他修仙入道,陪了他十幾年,他就是這么報答我們的!”
柳寒月張了張嘴,她想反駁,她想告訴六師妹,不是她們陪了江寒十幾年,而是兩百多年。
而且也不是陪他,而是一直在虐待他,這算什么好事嗎?
可她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前世的夢,說出來也沒人相信。
她只為江寒感到悲哀,明明受了那么多虐待,明明吃了那么多苦,可師妹她們竟然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么過分,反而還覺得是江寒占了便宜。
六師妹簡直……無藥可救。
“好了,不要再說了。”
墨秋霜沉默許久,最后只憋出了這句話。
“江寒從來沒有對不起我們,也沒有在我們手里得到過好處,這些事終究是我們不在理,若再抓著不放,只會失了大宗風度。”
這話南宮離就不樂意聽了,嘟囔道:
“怎么沒得好處了,他以前不知從我這拿過多少好東西呢,以前我一得到寶貝就會拿給他看,他可從來不跟我客氣。”
墨秋霜不悅皺眉,她都說了別提了,六師妹是沒長耳朵還是怎?
“你說,江寒拿了什么,我替他還給你。”
“拿的可多了,就比如那個……”
說到一半,南宮離忽然愣住,她突然想起來,她從來沒有拿寶貝給江寒看,她拿去分享喜悅的那個人,是林玄。
而拿走她寶貝的那個人,也是林玄。
至于江寒……
在江寒叛宗下山之前,她連江寒在哪里住都不知道,從來沒有關注過他,甚至都不想和他說話,更不可能去主動找他。
可是,她之前分明一直覺得江寒欠她很多東西,而且欠了不還,自己怎么對他都是應該的,打他罵他都不過分。
可現在重新回想,江寒好像從來不欠她什么。
相反,應該是她欠了江寒才對……
“說啊,你不是說江寒欠了你很多寶貝嗎,你倒是說說都有什么?”
“我……”
南宮離不知道該怎么說,只能偏頭敷衍道:
“東西太多,我一時想不起來,等我想起來再說。”
說完,她不敢再留,逃也似的鉆進了木屋,砰的一聲把門關上。
她現在需要靜靜,好好梳理一下思緒。
明明該江寒虧欠她才對,而且還欠了不還,她不好意思開口討要,就整天賴賬的那種。
怎么突然之間,就變成她虧欠江寒了,還欠的理直氣壯,對債主又打又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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