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們如此配合,紀疏月隱隱覺得哪里不對,但既然目的已經達到,他也就不再多想。
這些人如此識相,也算省了他一番口舌。
接下來,只需打敗江寒,讓這些人心甘情愿的奉上傳承就好了。
“今日,就是我出手打碎不敗神話,名揚天的最佳時機……”
紀疏月緩緩起身看向天邊,目露精光。
與此同時,其他人也紛紛抬頭看去,卻見一片血光自天際盡頭急速蔓延而來,瞬息便遮蔽了整座天空。
兇戾煞氣宛如血海般翻滾咆哮,片片黑雪自其內飄落而下,打在陣法上滋滋作響。
“江寒?他怎么來了?!”
何瀟瀟聲音驚詫,有種密謀被人抓到的不妙感覺。
其他人更是紛紛面色微變,互相之間隱隱猜疑。
是誰走漏了風聲?
“我叫他來的。”紀疏月輕笑開口。
“今日乃是曠世大戰,正好諸位道友在此,也能為紀某做個見證。”
他嗓音柔和,但說出的話,卻是格外的霸氣側漏,又名不知天高地厚。
一場華麗的勝利,需要同樣強大的觀眾才可,他們,就是第一批傳播他的威名之人。
“這么巧,諸位都在。”
滅星舟緩緩駛來,江寒站在船首看向下方。
挺巧,都是熟人,就連許久不見的李清微也在。
王慶豐有些心虛的偏過了頭。
紀疏月這個該死的東西,不知道他們今天是來干嘛的嗎,竟然把江寒叫到了這里,就不怕被他聽到密謀嗎?
又蠢又自信,簡直是個豬腦子!
“江道友,杜道友,柳道友……墨道友也在。”
其余人紛紛起身,行禮問好,南宮云笑著開口:
“沒想到幾位竟一同前來,聽聞江道友與紀道友約戰在此,我等便想著來瞧個熱鬧,不曾想來的早了些。”
“幾位道友,難得相聚,不妨下來歇息一番,稍后再動手不遲。”
不是說江寒和凌天宗關系很差嗎,這又是怎么回事,他們怎么又跑到一塊去了?
難不成,他要和凌天宗冰釋前嫌,和好如初?
鬧呢吧,若是紫霄劍宗當真和凌天宗聯合,那豈不是要亂了套了。
“多謝南宮道友好意,不過時間緊迫,喝茶閑談之事,還是稍后再說。”
對方客氣,江寒自然也很客氣。
聚在一起挺好,省得他四處去找了。
不過在此之前,還要先把陰陽宗的事情給解決了。
剛來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了一道戰意濃烈的灼熱視線,此時轉動目光看去,正巧看到立在眾人前方的紀疏月。
二人四目相對,紀疏月頓時暗驚,下意識偏開視線不敢再看,哪怕他強迫自己,也始終不敢再偏過頭去。
真不愧是傳聞中同階無敵的劍宗圣子,此人雖然面色和善,但眼中的煞氣卻是濃如血海,連他都有些承受不住。
這位劍宗圣子,到底造了多少殺孽啊。
“江道友說的是,好茶稍后再品,不過,道友還請隨我移步,莫要在此誤傷了其他道友。”
說話間,他身形閃動,轉眼已到了數千里外。
正常元嬰大圓滿,一瞬三五千里已是極限,可他全力之下,一瞬之速將近六千里,已是此道巔峰,想必江寒也追不上吧?
這般想著,他回身想看看江寒的速度,卻發覺對方已然沒了身影。
正疑惑時,只覺身側猛地有一股森寒劍意轟然爆發。
扭頭看去,卻見江寒竟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千丈之外。
不是?這小子是怎么過來的?
他可是一瞬遁出六千里啊,對方竟然也能追上?
沒有空間波動,不是瞬移,難道是什么身法?
正想著,卻見對方拔劍而出,更加磅礴的劍意頓時沖霄而起。
“正想見識一番紀道友的傳承之力,還請道友莫要留手,用出全力才是。”
天空中血云咆哮,隨著江寒的動作旋轉翻滾起來,好似天將欲催般逐漸壓下。
其內還有萬丈青龍游走咆哮,無邊的威壓轟轟落下,駭的紀疏月心中一突。
這是什么法術,威壓如此之強,情報中怎的從未提過?
果不愧是聲名赫赫的劍宗圣子,一出手就是此等威勢不凡的高階法術。
但這法術是不是太血腥了些,紅不拉嘰的,單是看一眼就讓人心里發怵。
難怪都說此子嗜血殘忍,單看這法術,此人簡直與那魔道無異。
難不成,此子竟獲得了某種魔道傳承?
“既然江道友如此說了,紀某自然不敢留手,那就請道友看好了,莫要被紀某嚇退才是。”
說話間,紀疏月身形由實化虛,好似遁出此方天地,隱入虛無一般,無論是法則還是靈力,都無法再觸到他半分。
這一招,江寒以前見過,丁若夢的虛實意境。
當年他很是驚奇,費盡手段也傷不到對方半點。
可今時不同往日,他早已不是那個結丹期的小修士。
江寒右手抬起,掌心逐漸凝出一團青色雷霆。
隨著他五指緩緩握緊,周遭頓時響起驚雷咆哮,萬里方圓的雷霆法則自虛空浮現,噼啪閃爍,并以此地為中心,自周遭飛速旋轉匯聚而來。
霎時間,此地好似化作一片雷域禁地,上方是血云與青龍咆哮,下方是占地萬里的青雷海洋奔涌翻滾,逐漸凝成三千里旋渦不斷旋轉絞殺。
霎時間,天地間電閃雷鳴,無盡高山坍塌粉碎,大地磨滅化成灰燼,無數山石土木在瞬息間化作飛灰,世間好似末日降臨。
恐怖的雷霆神威,驚的山上眾人紛紛變色,化作遁光遠遠退開。
王慶豐喉結滾動,嗓音干澀的問道:“這,這又是什么法術,威勢竟如此恐怖……”
以前江寒對敵時往往都是一劍秒殺,從未見他過施展過大威力的法術。
今日看其法術威勢,當真不弱化神分毫,甚至比一般化神修士更強幾分。
更恐怖的是,這法術竟能調動萬里法則絞殺一切,他聽都沒聽說過。
“不曾見過。”南宮云神色凝重的緩緩搖頭,
她自問已經足夠重視江寒了,甚至已經把對方當做化神修士來對待。
可直到此時,她才發現,竟然還是小瞧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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