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炎武自信滿滿,帶著一群師弟趕到了約定好的莽須山,一看四處空蕩蕩的,頓時心生不滿。
“怎么還沒來,這小子難道還想讓我等他?”
這般說著,孫炎武心里卻是一沉。
傳言中,江寒就是個不知變通的莽夫,以對方的性子。
在知道自己要挑戰他之后,對方肯定是氣勢洶洶的沖來開戰,誓要把他這個大言不慚的挑戰者強勢擊敗。
可如今,對方卻沒有一點身影,始終不曾露面,難不成是忌憚他的實力,也去查起了情報?
不妙,難道對方的莽撞也是偽裝?
就在這時,孫炎武忽覺肩膀一涼一痛。
扭頭看去,卻見一片指甲大小的黑色雪花落在肩膀,其上帶著冰寒徹骨的絲絲劍意,頃刻穿透他的護體靈氣,直接侵入了肉身之內。
雖然痛感不強,法則一轉就能將其磨滅,卻還是讓他目光一凝。
“什么玩意,玄道山什么時候開始下雪了?”
其余幾人慌忙驚叫著撐起靈力防護:“這雪怎么帶著劍意,還越下越大了?”
“不對,你們快看天上!”
眾人聞言慌忙抬頭,卻見天空不知何時飄滿了黑色雪花,無窮無盡,幾乎占據了整片天空。
而在天際盡頭,驀地出現一線狹長的紅線,然后以極快的速度蔓延而來,轉眼間將天空盡數染成紅色。
紅色天幕成了黑色雪花的背景,血光涌動,黑雪飄揚,空氣中的溫度在剎那間降至冰點。
無窮煞氣彌漫天地,就在那紅光之中,一艘黑色戰船緩緩停住,繼而有一道身影自其上邁步走出。
其姿態隨意,如閑庭信步般,停在眾人上方,如利劍般的視線緩緩掃過,最后落在了孫炎武的身上。
“你就是孫炎武?”
孫炎武雙眼微瞇,心中升起一絲不妙。
對方的語氣雖是在問,但卻帶著一絲篤定,顯然是早早見過他的畫像。
也就是說,這小子真的看了他的情報。
而且那視線,竟刺的他雙目生疼,竟有些不敢直視,可見對方劍意之鋒銳。
心思電轉,他面上卻不露分毫,依然傲氣十足,上下打量著對方:
“不才正是孫某,你……難道就是那個叛宗逆師,大逆不道的江寒?”
他語氣極沖,嚇得幾個小弟都有點心驚膽顫。
不是大哥,你真要往死里得罪啊?
誰都知道這事是江寒的污點,你竟然還敢當著他的面提?
江寒輕挑眉梢,有些奇怪的反問道:
“你好像對我有些誤會,我從未加入過凌天宗,更不曾拜過凌天宗之人為師,何來叛宗逆師一說?”
說完,他似是自嘲般輕笑搖頭:
“不過,這些不重要了,你說話的方式讓我感到厭惡,所以,拿出你最強的手段吧。”
話落,一片金光自他體內驟然蔓延而出,轉眼便覆蓋周遭千丈,天地間有狂風驟起,吹的黑雪狂暴呼嘯。
孫炎武面色大變,在這片劍域之中,他的法則竟隱隱被其壓制,靈力運行越發凝滯。
可他不慌,而是渾身氣勢爆發,震開其余師弟,幽火領域轟然綻放。
呼——
幽藍色的火焰好似精靈跳動,自他體內轟鳴著向外爆發。
可那火焰剛剛離體一寸,就好像遇到了什么恐怖一般,呼嘯一聲慌忙鉆回了他的體內,躲在識海瑟瑟發抖。
孫炎武瞳孔一顫,心臟忍不住猛地收緊。
這……幽火領域在怕什么?
難不成,這劍域比他的幽火領域等級更高?!
想到這里,孫炎武轉頭就跑。
這還打個蛋啊!
來之前他設想到了所有可能,在他的設想中,憑借幽火領域可以解決大部份問題,就算出現了什么意外,他也能和江寒打個平手,到時一樣聲名大噪。
可現在,他最強的手段就像見了鬼一樣,剛冒個頭就被滅了。
這怎么打?他拿頭去打啊!
孫炎武心臟怦怦直跳,用盡全部力氣拼命遁逃。
他決定了,只要這次能逃出去,他以后再也不惹這些傳說中的天才了。
他娘的,那些情報根本就不準!
這江寒明顯身具某種強大無比的劍道傳承,那劍域連得自上界的幽火領域都為之恐懼,定然也是傳自上界的仙家傳承!
可在情報中,卻只是輕飄飄的一句疑似等級偏高。
孫炎武用出了這輩子最快的速度,跑著跑著又發覺不對。
那劍域不是只有千丈方圓嗎,他跑了這么久,怎么還沒跑出劍域?
思緒一動,一個可能迅速浮上心頭,他渾身汗毛一緊,猛地回頭看去,然后身體驀然僵住。
江寒站在高處,饒有興趣的看他,嘴角帶笑:
“不跑了?”
孫炎武頭皮發麻,眉心一陣刺痛。
他確實已經跑出了莽須山,可江寒卻一直在后面跟著,身旁還飄著十二把綠光閃爍的飛劍。
又是情報上沒有的東西!
那些飛劍靈性極重,鋒芒逼人,且各個靈動非常,他一眼就認出來,這全部都是天階九品的極品飛劍!
這么多極品飛劍一起攻來,他就算用出幽火領域,恐怕也會在頃刻間被切成臊子。
再看對方那輕松的樣子,顯然是在戲耍他。
為什么?
對方以前不是這樣的人啊,誰惹到他,打一頓也就是了,大不了被打的重傷,然后交出儲物戒保命。
可現在……
腦中閃過一幅畫面,孫炎武雙腿忽然一軟,差點沒站穩。
難不成,是他剛才挑釁的那句話,惹江寒生氣了?
他恨不得狠狠甩自己兩巴掌,這段時間囂張慣了,一時沒改過來,這下可惹到大禍了!
孫炎武臉上趕緊扯出一抹笑,客客氣氣的說道:
“我這速度太慢,在殿下面前,跑是跑不掉的,不如咱們聊點別的?”
“我知道一處強大的傳承之地,那里地處隱秘,至今還未被旁人發現,殿下若是需要,我可將其位置雙手奉上。”
江寒不解:“你剛才不是很狂嗎,怎么這就認輸了?”
“裝的,我那都是裝的,殿下您千萬不要跟我一般見識。”
孫炎武嘴上低聲下氣,手上也沒閑著,說著就趕緊把儲物戒取了下來,雙手托著恭敬舉起:
“聽聞殿下喜好收集寶物,小的愿將畢生積蓄獻于殿下,只求殿下高抬貴手,饒小的一條性命。”
江寒看都沒看那枚儲物戒,威壓轟然砸下,直接將人砸的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知道自己要死了,就開始求饒,你覺得只要放低姿態求饒,我就會大發善心饒了你?”
“為何不行?”
孫炎武猛地攥緊五指,神色平靜的強行抬頭:
“江寒,你我之間無冤無仇,不過是一場簡單的切磋,沒必要鬧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再者,我還有底牌未用,真逼急了,兔子也會咬人的。”
“那你倒是咬一個給我看看。”
江寒目光平靜,眼底卻有黑絲流轉,好似藏著洶涌的黑潮。
“自我結嬰之后,你還是第一個讓我如此厭惡之人。”
“我雖不喜造太多殺孽,但有時候,不下殺手真的會道心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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