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以為江寒就算和林玄恰巧相反,也只會是修煉速度快一些而已。
可隨著這些日子的接觸,她是越看越是心驚,江寒所擁有的天資,簡直像是沒有極限一樣,一直突破,一直突破,他根本就沒有停下來過。
從下山至今,不過短短三年時間,對方不是在突破的路上,就是在閉關突破境界,連一刻停頓都沒有,而且還每次都能成功,從來就不會破境失敗。
她感覺才過了幾天而已,對方竟然就快要化神了!
季雨禪心緒非常復雜。
她突然發現,在那些不明真相的人看來,是江寒離開凌天宗之后,成長速度才變得這么快。
若是深究起來,豈不是說明是她教的不對,是她的無能導致江寒被浪費了太多時間……
不,不能這么說!
應該說是她對他太過寬容,所以才導致他在凌天宗的時候,總是偷懶懈怠,造成了成長速度變慢的假象。
等到離開凌天宗后,江寒開始后悔之前的沖動,迫切的想要證明自己的能力,想要獲得她的認可,所以才會開始發奮圖強,努力修煉,這才真的釋放出自身潛力,接連破境。
也就是說,江寒如今的成就,依然離不開她的教導。
若不是她當初把他趕下山,他根本不可能有這等成就。
對,就是這樣!
季雨禪越想越覺得合理,目中光芒越來越亮。
若是按這個細想下去,他當初加入紫霄劍宗,也是為了讓她看到他的潛力,想要獲得她這個師父的認可罷了。
“唉,你這又是何苦呢?若是早些說明白,為師早就遣人接你回來了,又何至于在外面遭這么多罪。”
她嘴角含著寵溺的笑意,身體放松的靠在了椅背上。
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心里有想法也不會直說,還得靠她去猜,真是……比林玄差遠了。
仙島上的異象還在繼續,青龍環空,攪的風涌雷動,天搖地晃。
周遭看熱鬧的眾多修士,都被震得站立不穩,紛紛祭出法寶勉強支撐著坐在地上。
唯有元嬰以上修士,才能以法寶護持,堪堪穩住身形。
直到某個時刻,那條青龍盤旋間沖天而起,直入紅云。
又在片刻后攪動紅云四散,搖擺著龍軀朝著山巔之上當頭撞下,如一道幻影般盡數沒入江寒眉心沒了蹤影。
隨著青龍消失,天地間的震動也隨之安靜下來。
一時間,苦苦支撐的眾人紛紛抬頭往仙島看去,卻只看到琉璃仙島不知何時變大了數十倍,化作一座數千里方圓的五彩仙島。
其上金山更顯巍峨,威勢更比之前強大數倍,僅是一眼看去,就讓人心頭一驚,喉嚨發緊,好似在直視著什么難以言說的恐怖存在,連呼吸都變得凝重。
而在那山巔之上,又有一青一紫兩道精光迸射而出,直刺蒼穹。
待光芒散去,江寒才低頭看向山下,有些茫然的環目四顧,半息后,眼中才逐漸顯露清明。
“已經五十天了?”
在他的感知中,這一切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而已,沒想到外界竟過去了這么久。
不過,時間雖然久了些,但收獲也是極大。
此番不但將木之法則和雷霆法則穩固到大成巔峰,只差一步就能進入圓滿之境,就連最為艱難的仙風法則,也穩固在了小成巔峰境界,若是細說起來,絕對不比此界大成甚至圓滿的風之法則弱。
除此之外,無相劍域也有了新的變化,只待回去之后便可細細研究一番,便知威力如何。
不再多想,江寒緩緩起身,站在山巔遙望下方無數修士,如此距離,讓他心中涌起一股難言的滋味。
有些奇怪……
他不愿細想,腳下一動,便化作流光消失不見。
師姐她們不在這里,應是去別處游玩去了。
其他人的目光又太過灼熱,他不愿在此久留,干脆回住處研究一番法則和劍域的變化。
隨著他的動作,琉璃仙島隨之暴起萬千彩霞,遮蔽天空的同時,整座仙島迅速隱入虛空,看其動作,竟多少帶了點迫不及待的味道。
“誒?江道友怎么走了?老夫還想與江道友探討一下法則心得呢,這可如何是好?”
江寒一走,白玉臺上等候許久的各方強者當即傻眼了,以往那些魁首出島之后,可都是要與他們互相結交一番的。
雖然大家不同宗,但多個朋友多條路,多認識些人總是好的嘛。
可這位劍宗圣子,怎么一點都不按照規矩辦事,說走就走了?
他們這么多各宗長老齊聚此地,那可是結交他們的大好機會,江寒難道就一點都不動心?
霎時間,眾人面色都有些不太好看,他們再怎么說也代表著各自背后的宗門,如今被人這般忽視,心里多少有點不舒服。
就在眾人面色各異之時,坐了兩個月沒吭聲的周思文突然起身,屬于化神中期的強大威壓剎那間籠罩全場。
那鋒銳火爆的劍意如同烈火灼燒心頭,讓眾人瞬間出了一身冷汗,迅速冷靜下來。
“諸位。”
周思文面對外人時向來沉靜,此刻卻難得的擠出幾分笑意。
“本宗圣子修煉許久,心神疲憊,今日不便與諸位多敘,若是有意,諸位可擇日登門,老夫定然掃榻相迎。”
被那狂暴劍意壓在脖子上,誰還敢說半個不字,眾人忙笑著拱手賀喜,沒再說半點不合適的話。
至于登門拜訪什么的,則連想都不要想。
要是聚在此處一起聊聊還好,大庭廣眾之下,也出不來什么事。
倘若獨自登門拜訪,說不定就會被人誤會些什么,他們可沒那么大的膽子。
周思文也不多言,五宗之間向來貌合神離,互相之間本就不該有太多交情,保持好距離,待出劍時才能足夠果斷。
而在另一邊,江寒剛回島沒多久,就有人登門拜訪。
朱元龍迎著段歸帆入座奉茶,江寒則皺著眉打量對方,見其滿臉緊張,欲言又止的模樣,頓時心生不解。
“段道友,可是有事?”
段歸帆迎著江寒的目光,忽然感到極大的壓力,明明對方看起來與先前無異,但卻讓他心里直突突,腦門冒汗,甚至不敢和其對視,就連原先打好的腹稿都忘了個干凈。
這般可怕的壓力,他只在他家那化神老祖身上都未見到過,可現在,卻出現在了和他同輩的江寒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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