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敲山震虎,殺雞儆猴。
冰焰島碼頭位置,隨著林滿六的率先出手,外鄉人與本土海寇的大戰一觸即發!
韋烈也不是一撂就倒的廢物,在察覺到林滿六實力不弱于自己之后,雙腿猛地向上一提。
就在他雙腳即將擊中林滿六的時候,后者在夏鳴蟬上一拍,強烈的震顫感從劍身之上傳至韋烈四肢百骸。
韋烈內腹心脈雖被震傷,但也換得了起身的機會。
他重新站起之后,看著已經跟自己拉開距離的林滿六,雙手從胸口處的傷痕胡亂一抹,最后將血污涂在了自己臉上。
這樣的畫面讓林滿六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那御牛化及也是這般模樣?
總不能來了這龍生之地,遇到了還是這些運用巫祝之術的人吧?
韋烈長嘯一聲,整個人就朝著林滿六奔襲而來。
“都給我上!把這群外地的鄉巴佬統統撕碎——”
此話一出,不光是起初圍堵在碼頭的海寇都了起來,在韋烈的身后涌現出數十人也開始動了起來。
他們跟韋烈有一個共同點,便是臉上也涂抹著一種不知名顏料,讓外人看不出他們的真正面貌。
“撕碎他們——”
錢虎趕忙大聲提醒:“大俠!這就是先前我跟你提起的青蛟軍!”
在登島之前,錢虎就曾提及過韋烈麾下的“青蛟軍”,實力要比尋常海寇厲害得多。
經歷過漠北跟那御牛化及一戰,林滿六對于這些人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那韋烈交給我,其他人就麻煩陸師姐和白師兄了!”
“林師兄專心御敵,剩下的就交給我們!”
陸清和白梓同時抽出手中兵刃,并且帶領著各自門派弟子沖向了那些“青蛟軍”。
林滿六一劍揮砸向韋烈,后者強行躲避過后,立即從一名下屬手中取來兵刃。
是一柄賣相難看的斷戟,戟身不知被何物擊毀,原本的畫戟只剩下了一半。
“小子...納命來——”
說罷,斷戟直刺向前,不斷地朝林滿六所在方位逼近。
林滿六并不急于回擊韋烈,只是將對方每一次出手都攔了下來,而后再找尋機會拉開彼此的距離。
約莫是兩人互換了快三十來招,韋烈也察覺到了林滿六只守不攻的意圖,頓時一個閃身回到了最初的位置。
“你們這些中原人...究竟想干什么!”
他環顧四周,發現不光是冰焰島的尋常海寇,就連自己的“青蛟軍”也被這些外來之人壓制。
眼前這個領頭之人,只是為了拖住自己?
他大可像一開始那樣,將自己徹底壓制...這碼頭一戰不也大獲全勝嘛?
就在韋烈遲疑之際,他們的更后方傳來了一陣詭異的笛音。
伴隨著笛音入耳,碼頭周圍的各派弟子以及海寇在內,或多或少都出現了頭暈目眩、胸腹緊悶的感覺。
“屏氣凝神!堅持住——”
白梓出聲提醒的同時,迅速向林滿六所在的方位靠近。
他們真正的目標...到了!
白梓與林滿六對視一眼后,與韋烈纏斗的人便換成他了。
而林滿六則是循著笛音看向了諸多海寇的更后方。
只見一人雙手持笛抵在唇間,不停地吹出這擾亂心神的魔笛之音。
來者,是錢虎能在這冰焰島接觸到的最高層了,按照他的說法...這便是冰焰島的實際掌控者之一。
山海城叛門弟子——康蓮生!
康蓮生的雙眼很快就鎖定在了林滿六身上,林滿六也看向了他。
笛音戛然而止,再次響起的是康蓮生那略顯尖銳、刺耳的聲音。
“外鄉人...既已登島就該入鄉隨俗,今日此舉康某是否可以當做...你們這些外鄉人的挑釁和示威啊?”
林滿六開口出聲:“往后我們要在這冰焰島有一處安身之地...閣下以為要怎么樣才能最快的住下啊?”
“自然是將康某...又或者其余幾位大人打服!”
“那不就行了!”
林滿六言語完畢,瞬間暴起沖向康蓮生!
后者早有準備,在林滿六前沖的那一刻,手中骨笛再次抵在唇間。
魔笛之音再次響徹冰焰島碼頭,在其身側的護從也趕忙朝韋烈呼喊出聲。
“讓你的人將他們攔下!我家主子要動真格的了!”
韋烈也不拖泥帶水,立即高舉手中斷戟,向周圍青蛟軍發號施令。
“有康大人在旁助力!他們活不長了——都給我拖住他們!”
“殺啊——”
陸清提劍橫掃,將眼前的青蛟軍盡數逼退后,抬手耳垂下方輕敲。
在其身后的風雪大觀樓弟子,也跟著效仿陸清抬手敲擊耳垂下方,以此緩解笛音入耳的不適感。
但距離康蓮生稍近一些的白梓以及金烏門弟子,這樣的方法就顯得收效甚微了,根本無法抵御那魔音的侵襲。
想要解除眼前的魔音壓制,破局之人只能是林滿六了!
在眾人的注視下,雙手握緊夏鳴蟬的林滿六一路疾馳狂奔,好似那笛音對他根本無用一般。
不過三息的功夫,林滿六就沖到了康蓮生的面前,就在他準備以鎮北營拖刀術攻擊對方時,一直守在康蓮生身側的護從動了起來。
身為護從的佝僂老者一掌遞出,竟是要以那枯瘦如柴的右掌強行擋下夏鳴蟬,甚至他還能分出余力...另一只手抓住康蓮生,將其向后一拋!
康蓮生根本不用自己行動,就被送到一處還算安全的地方,讓他能夠繼續維持笛音的吹奏。
林滿六隨即加重力道,準備先將眼前的佝僂老者擊退。
開天陣!
形如枯槁的老人終究不是金剛不敗之軀,在林滿六勢大力沉的出手下,隱隱涌現出敗亡跡象。
可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林滿六馬上可以沖破防線,再次攻向康蓮生的時候!
佝僂老人雙手向后一收,仍由夏鳴蟬將自己的臂膀砸得凹陷下去,不等林滿六作何反應,他左右各有一指朝向自己的雙耳...
不敢置信的一幕,出現在了林滿六的眼前。
佝僂老人竟是用自己的指頭,刺破自己的耳朵?
當鮮血從他耳中涌出的那一刻起,林滿六能夠明顯地感覺到...眼前這名佝僂老者的氣息變了。
如果將先前的老人比作一頭老虎的話,此刻站在他眼前的就是一頭獸血沸騰、兇橫殘暴的猛虎!
老者長嘯似獅嘯,先前能聽到聲音的雙耳,就像是限制他行動的枷鎖。
如今掙脫枷鎖,走出囚籠的兇獸,勢必要將眼前的一切障礙清掃殆盡!
林滿六心知不妙,正要跟老者拉開一定的距離,可后者的速度極快...夏鳴蟬才剛剛斬出,就被對方強行鎖在手中。
巧力不可勝,只能與之硬碰硬了!
林滿六扭動劍柄上的環扣,以及逼迫老者松開了夏鳴蟬。
后者好似不知疼痛一般,任憑夏鳴蟬將其嵌入凹槽的手指吞入鞘中。
“死——”
佝僂老者再一次嘶吼出聲,他雙手控制住夏鳴蟬的同時,不斷向林滿六逼近!
對此,林滿六只得暫時放棄夏鳴蟬,騰出雙臂之后便與之近身肉搏。
拳拳到肉的觸感,讓林滿六不自覺地回想起華音寺前殿一戰,他與那位華音寺方丈便是如今模樣,沒有任何兵刃的比拼,能夠讓對方重傷的...只有自己的拳頭!
康蓮生那詭異的魔笛之音,對于林滿六還是有一些限制的,只是相較于其他人...林滿六只會有些許眩目的不適感。
好比此刻的出拳、遞掌,林滿六就無法發揮自己的全部實力。
就在他與佝僂老者來回互換十余拳后,林滿六一掌遞出!
這一掌...林滿六自己都有些發懵,從力道上來說簡直是軟綿無力,但從氣勢上而言,他可以肯定不輸于前面的任何一拳、任何一掌!
執迷不返,摩訶無量!
等到這一掌貼合在老者左側肩頭位置的時候,林滿六這才反應了過來!
他居然在剛剛那魔音干擾的情況下,遞出了那華音寺方丈的佛門掌法。
佝僂老者此刻已經瘋魔,他也不會意識到林滿六這一掌的威力會如何,任憑手掌擊向了自己肩頭。
下一刻!
佝僂老者整個人就倒飛了出去,直接砸向了康蓮生的腳邊,過了許久也沒能站起身來。
康蓮生見狀心中怒火再難壓制,吹奏笛音的同時,不停地抬腳踢向佝僂老者,以此示意他趕緊起身去攔住林滿六。
老者身形踉蹌地爬了起來,腳步虛浮地繼續朝林滿六走去。
林滿六又怎會讓剛剛的局面再次重現,對著行來的老人又是一掌遞出!
一如先前模樣,老者身形瞬間倒飛了出去。
康蓮生不敢置信地看向林滿六,逐漸升起的疑惑讓他的笛音都顯得雜亂了許多。
不可能...
那老頭可是他安排人調教了許久,才培育出來的音癡。
在聽不到聲音以后,肯定能施展出超乎常人的實力才對。
不應該這么快就敗下陣來...
就在康蓮生心中不解的時候,林滿六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
又是平平無奇的一掌,朝著康蓮生的心口方向遞出,后者想要回身躲避,可在他眼中軟綿無力、速度極慢的這一掌,他無論如何也擺脫不了。
康蓮生在受了這一掌后,起初還以為自己擋下了...根本沒什么勁道!
可下一瞬,體內翻江倒海的感覺,讓他覺得整個人都快爆開了!
咔——咔咔——
肋骨碎裂的聲音,在康蓮生體內響起,他倒地之后想要來回翻滾、抽搐,試圖以此緩解全身的疼痛。
但此刻的康蓮生就像是一灘爛肉一樣,怎么也動不了了...
林滿六先前的一掌過后,他又本能地向前遞出一拳,將康蓮生的軀干骨全都震碎。
林滿六回神之際,看向自己抬起的雙手,他也說不上來...剛剛究竟發生了什么。
如果說一掌,是先前華音寺前殿一戰,林滿六自身有所感悟。
那后面的一拳,他實在不知道作何解釋,即便是早年師父和老騙子傳授于他的“以身為鋒”,也無法達到剛剛的效果。
林滿六收起自身拳架,轉身看向碼頭位置的時候。
韋烈等人也已伏誅,只剩下一些貪生怕死的海寇,開始跪地求饒。
“各位好漢...我們也是受那韋烈逼迫...還請留我們一條生路,我們馬上離開此地!”
“錢虎兄弟...不對,虎哥——看在昔日共事一場...能不能饒了我們這一次,我們日后定不會來擾諸位清凈!”
“只要能活命...我當牛做馬都行!”
錢虎深吸一口氣,仰頭向天享受著這一時的威風。
林滿六言語出聲道:“錢虎!船上那些人...在連上碼頭上剩下的這些人,就都歸你了...能管好不?”
錢虎趕忙沖到人群正中,一臉諂媚地看向林滿六。
“可以的!大俠只管放心...往后在這冰焰島有什么事情,我錢虎一定帶著這群兄弟們打頭陣!”
林滿六還要與陸清、白梓兩人商議要事,跟錢虎使了一個眼色過后,后者立即帶著眾多海寇朝著冰焰島南面走去。
前后兩撥海寇配合極差,對于各派弟子根本造不成實質性的傷害,至多是有幾人因為那康蓮生的笛音,受了一些皮外傷。
冰焰島碼頭此戰,林滿六一行人算是大獲全勝。
“有了那康蓮生之死,日后陸師姐在這冰焰島應該可以安生一些,我還會留在這冰焰島一段時間,盡可能收集一些關于乾元列島的消息...若是可以...”
林滿六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陸清開口打斷。
“林師兄...你已經幫了我們很多了,風雪大觀樓之后在這冰焰島的生存問題,我會帶樓中弟子自行解決...不會再麻煩到你的...”
林滿六搖了搖頭,笑看向臉頰微紅的陸清。
“師出要有名,立威亦有行,是我需要這般做事...讓冰焰島知道有這么一伙外來者,陸師姐放心即可!”
“好...”
安壽自打碼頭戰事結束,就已經走下渡船。
看著林滿六與陸清的對話,她不知從何處摸出一本小冊子,在上面寫了些只有自己知曉的事情。
師父大壞蛋!
冰焰島碼頭位置,以跨海渡船為中心,點燃起了十余堆篝火,將這個屬于各派弟子的臨時營地映照得亮如白晝。
海風吹拂著林滿六的臉頰,讓他清醒了一些。
他盤膝坐在渡船的甲板上,低頭看向篝火中心載歌載舞的各派弟子,嘴角緩緩勾起。
從江南一帶逃出生天,遠遁東海龍生之地,又在這冰焰島有了一時的棲息之地...
不論是誰,也都該歇一歇了。
“師父...”
安壽的聲音在后方響起,林滿六轉頭看向睡眼惺忪的少女。
“怎么,睡不著?”
“海浪拍著船板...睡不著...這船上跟咱山莊里又不一樣,沒有師娘院里的被褥舒服...”
林滿六看著眼前滿嘴謊話,臉一點都不紅的安壽,朝她招了招手。
“嘿嘿...來咯!”
安壽一陣小跑,立馬縮進了林滿六的懷里!
隨著她雙眼一閉,很快就沒了動靜,就像一只鼾睡的小貓一般,只剩下細微的喘息聲。
林滿六把肩膀盡可能地往前收了收,讓安壽能夠睡得更舒服一些。
就在他準備閉目養神的時候,后方又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不過這一次顯得有些小心翼翼。
林滿六不用轉頭向后看,也猜出了來者的身份。
“陸師姐...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陸清換上了風雪大觀樓的制式灰袍,她雙臂環胸將自己身上的灰袍裹得更緊了些。
“林師弟過些時日離島...可是要去尋那位月姑娘?”
“嗯,已經讓寒枝等了太久了,只要冰焰島的事情告一段落,我就會動身去尋她...同時也是跟陸莊主他們會合。”
陸清沒有立即搭話,她來渡船甲板上來回踱步,幾次向朝林滿六所在的船頭位置走去,可她都停下了腳步。
她向往前走,但她的內心卻讓她一次次止步,甚至有后退的想法。
陸清沉默許久,最后擠出一副極為尷尬的笑容。
“其實林師弟...起初,我還以為你跟那位女扮男裝的‘寧公子’是...”
林滿六聽到這么一番話,差點沒從船頭掉下去。
“額...陸師姐,寧珂雖為女子...但是我之于她只有兄弟情義,絕對沒有其他念想...你不要多想!”
能讓林滿六強行出糗,陸清原本忐忑的內心,終于緩解了許多。
躺在林滿六懷中“酣眠”的安壽,聽到兩人的對話后,眉毛忽而緊鎖忽而舒展,不知在想什么。
察覺到懷中少女裝睡的林滿六,只得抬手在其眉宇間來回搓揉。
小孩子不該聽的東西,就不要聽...睡你的覺!
安壽見狀,眉毛比之先前鎖得更緊了。
就要聽!等見著了漂亮師娘,定要把這些事情全都告訴漂亮師娘!
陸清來回換氣數次,最后甚至隱隱有了嬌嗔之狀。
在兩人無言的這段時間里,她終于鼓足勇氣走到了林滿六身后十步的位置。
“林師弟...其實我今夜前來,只是為了證實一件事情...這件事情在我心里堵了太久了,我想在你離島之前與你說清楚!我怕...我怕以后就沒有機會了...”
林滿六剛想開口,就再次被陸清出聲打斷。
“林師弟!你不要說話,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好嘛...”
陸清說到最后,幾乎是用一種祈求的態度,希望林滿六能聽著她把話說完。
“風雪大觀樓一朝傾覆,樓內上下的重擔雖然有李長老在旁為我分憂,但我還是無法像師父一樣...正常維持樓內的運作,每每快撐不住的時候,我的心里總會看到一個少年的背影...”
“起初,我以為是齊軒師弟...因為自從齊軒師弟死后,我時常會用他的舊物...”
“但直到東都再見之后,我終于發現...那個一直出現在我心中的背影,其實就是林師弟你...”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從何時起...或許是那次一絲不掛地出現在林師弟的面前,我這樣說林師弟會不會覺得我像一個不知廉恥的蕩婦...但我就是...”
“陸師姐,夠了!”
陸清原本還想繼續說下去,準備將自己貶得一無是處。
林滿六側頭看向了后方,看向了月下渾身顫動、眼眸濕潤的陸清。
“陸師姐的心意,自從臺州城內再見時,我就已經能感覺到了,只是一直在裝糊涂罷了...”
林滿六一邊說著,一邊看向藏在云層背后的月亮。
“林滿六并非嫌棄陸師姐遭受過的經歷,只是林滿六的心中已經有了一輪明月,也只能有這一輪明月!”
曾經的月,是水中月,少年伸手既散,他看得見摸不著。
如今的月,是天上月,少年只要追趕,他就一定能追上!
心中已有明月高懸,便不能再想其他的物事,哪怕是一顆細小星辰都不可以。
陸清聽到林滿六的答復,不禁破涕而笑。
“雖然只是一面之緣,但那位月姑娘真的好看極了!”
“嗯,她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女子!”
冰焰島最高峰,釣魚臺。
有一名婦人雙腿盤膝坐在崖畔,在其身后的是兩名中年漢子。
婦人吐納完畢后,側臉看向后方。
“依照你們的意思...今日到島的外鄉人,不僅抵御住了那康蓮生的笛音,甚至不過數招就將其斃命了?”
“回稟大人...的確如此!那康蓮生出手的時候,我們二人就在遠程觀戰...”
個頭較高的漢子言語完畢后,立即雙膝跪倒在地,好似在等待婦人的責罰。
另外一名漢子見狀,也跟著跪了下來。
“大人!是我提議不要出手...跟阿贊大哥沒有關系,大人要責罰就責罰我吧!”
被其喚作阿贊的漢子,聽此一言立刻回瞪向了對方。
“大人!是阿贊無能...讓外鄉人進入了冰焰島,不能為大人分憂是阿贊的失職!”
兩名漢子來回爭搶罪責的行為,讓婦人頭疼不已。
她起身的同時,轉身看向兩人。
“我們都是被囚于這冰焰島的罪人,你們在這爭搶又有什么用...既然是來了外人,準備應對之法就行!”
“是...我二人必定聽從大人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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