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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三章 最是無解盤外招(上)


更新時間:2025年07月16日  作者:舊山  分類: 武俠 | 仙俠 | 熱血 | 殺伐果斷 | 劍道 | 架空歷史 | 舊山 | 弈劍書 


小說:、、、、、、、

旌旗卷霜寒,戰鼓悶沉雷。

年關將盡,在這個盛陽七年的尾聲當中,西京城外漸漸泛起一抹銀白。

蘇杳面無表情地看向前方,雙手托著那枚象征著至高、至強的玉璽,此刻的她好像成了那冬日里的雪人,一動不動毫無生機可言。

在其身后的褚戌雙腳夾了夾馬腹,身形離蘇杳更近了一些。

他低聲說道:“陛下無需擔憂,臣等與陛下共進退!”

蘇杳對于后方的效忠言語,并沒有太大的感觸,她只是看著前方不斷匯聚的三方兵馬,臉上沒來由地生出些許慘笑。

突然,她出聲道:“卻邪是何時反的?”

褚戌思量一番,應聲答道:“回稟陛下,應是李大人帶至東都前,或者更早...”

蘇杳語重心長地哦了一聲,側過半邊腦袋看向了后方的褚戌。

后者不等她言語出聲,迅速翻身下馬等待蘇杳的指令。

蘇杳言道:“稍后前來納降之人,若是那位楚王...你們即刻回防城中。”

褚戌臉上先是閃過一絲無奈,但很快就恢復正常,向眼前之人抱拳行禮。

“微臣領命!定不負陛下所托!”

在兩人言語交談之時,雪地的另一頭陸續行出了百余人,看著行軍甲胄樣式各異,似乎是三批人馬皆在其中。

位處左側之首,披掛一身明光鎧,此刻的他右手緊握腰間佩劍,眼神堅毅地直視著前方西京城。

是那位領受楚王敕封的北燕王——君飛羽。

位處右側之首,同樣是全身披掛甲胄,但手中兵刃卻是一路拖于地面,硬生生將雪地劃出一道溝壑。

是那位領率燎原軍奔襲北上,只為勤王的踏雪侯——蕭保立。

在其右側稍稍靠后些,還有一名面容粗獷,眼神猙獰的中年漢子,看其衣飾與那鄉野匪寇無疑。

是那位橫渡千山,翻越龍道南下的“焚骨三山共主”——御牛化及。

而在他們三人的簇擁之下,位居隊伍正中的位置,是一名身著蟒袍的少年。

炎陽夏氏最后的血脈,楚王夏桓。

面對百步之外的情形,此時的蘇杳卻是像孩童一般墊了墊腳尖,盡可能地去看清那個高坐馬背的楚王。

她將來人面容看清,確認無誤后,再次言語出聲。

“看來納降之人,的確是那孩子了,往后就交由褚校尉啦...”

褚戌聽著這十余年來,都不曾聽人提及的叫法,心中的某種念想越發加重。

“末將定當萬死不辭!”

說罷,褚戌抬手一揮,在其身后的烏夜騎近乎同時扯動韁繩,迅速護衛在了蘇杳身側。

褚戌眼神陰寒地看著不遠處的百余人,他伸手便要抓向馬背上的佩刀,隨時準備迎敵。

就在這時,君飛羽言語出聲:“蘇后今日既是受降,為何要讓人護衛在你左右啊?”

蘇杳冷聲言道:“今日是將炎陽還于夏氏,而非交于你們手之手...”

還不等蘇杳如何把話說完,在夏桓身側的蕭保立便拖著手中大夢上前。

他一臉譏諷地看向蘇杳:“蘇杳...北燕王敬你一聲蘇后,還真當自己是那二圣啊?竊國之賊也敢在此放肆!”

蘇杳托起手中玉璽,面露兇光地盯著蕭保立。

“那可要我喚你一聲侯爺啊?你蕭保立想要的不就是這個嘛...來拿啊!”

說罷,玉璽就被蘇杳重重砸在了地上,本是無暇的玉璽就這樣墜入泥地當中。

玉璽墜地時,碎裂聲隨之響起,霜雪和泥濘沿著縫隙滲入玉璽之中,使之就此污濁。

被道破內心想法的蕭保立面露兇光,他揮動手中大夢就準備直沖向前。

就在他即將奔襲而出時,君飛羽的提醒隨即響起:“侯爺,今日之事已成定局,無需與之多言!”

蕭保立悶哼一聲,這才勒馬停步。

就在兩人不遠處的御牛化及,也跟著開口說話。

“侯爺若是想要,再尋匠人做一方更大的就是,咱就是個俗人...是那愛美人不愛江山的貨色,要是兩位大人都看不上眼,那婆娘便交給小弟我來吧...”

此話一出,百人隊伍中皆是大笑出聲,就連表情嚴肅的君飛羽,也跟著會心一笑。

御牛化及本該是三人年紀當中最大的,此刻自降身份以小弟自稱,言語中更是表現出對于美色的無盡貪念。

再看蕭保立一方,不管是從先前的交談,還是其手下心腹的安排來看,都該是一個心思縝密之人。

兩人此刻的表現,都極其反常...又或者說此刻的關系,實在有些兄友弟恭了。

蕭保立要權,御牛化及求色,那他君飛羽只能求財了。

想到這里,君飛羽跟著附和出聲。

“侯爺若是喜歡收藏古物,我記得國庫當中還收錄有一枚年代更為久遠的大方璽,侯爺可要一起去看看啊?”

蕭保立將大夢刺入地面,雙手環胸地應了一聲。

“想起來了...前些年聽說過那大方璽,當時可是找了許久啊...”

君飛羽再次出聲:“那今日便與侯爺一同入城,好好去看看那大方璽!”

三人就這樣在軍陣前方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在他們三人正中的夏桓,就像是不存在一般,根本沒有人去理會。

面對這樣的光景,又或者是屈辱,蘇杳一側顯得有些按捺不住了。

站于首位的她,抬腳踩在了玉璽上,用著尖銳、刺耳的聲音竭力嘶吼道。

“竊國之賊?分明你們才是亂臣賊子...想要什么就過來拿啊!想要什么就從這道門里走進去啊!”

起初,她的叫喊還有一些效果,蕭保立、君飛羽三人還會看她一眼,但隨著越發往后,她的呼喊就越發顯得蒼白無力。

君飛羽感嘆一聲:“雪怕是要下大了,兩位一同進城吧?”

蕭保立嗯了一樣,御牛化及也跟著點頭示意,三人便依照最開始的站位,簇擁著他們的“楚王”走向蘇杳所在的位置。

君飛羽離夏桓的距離最近,等到他們的這位楚王靠近蘇杳時,他就開始代替楚王發話。

“還請蘇后交還玉璽!”

在他的呼喊聲下,夏桓身形僵硬地翻下馬背,開始走向烏夜騎以及蘇杳一側。

褚戌身后的一些烏夜騎剛要有所動作,立刻察覺到君飛羽三人后方,百余人陸續拉開弓弦,瞬間瞄準向了所有烏夜騎。

蘇杳看著眼前的木訥身影,很快就跪倒在雪地當中,她雙手沒入泥濘里,將那塊滿是污垢的玉璽重新捧起,隨后高高舉過頭頂,等待著勝利者摘去果實。

正當所有人以為,烏夜騎會礙于三軍震懾,蘇杳走投無路只能投降,只有夏桓安然接過玉璽這種情況的時候,意外就這樣發生了!

一道無聲箭矢從百人之中離弦而出,其聲勢極難尋覓,在場之人只有蕭保立、君飛羽以及對面的褚戌注意到。

褚戌隨即迅猛出刀,剛要上前攔阻,那枚箭矢就已經刺入了蘇杳的眉心...

頃刻間,雙方皆是一片嘩然,這一結果,在場之人都沒想過。

對于他們三人來說,蘇杳事后是死是活,也不管她往后會成了誰的床上玩物,其實他們都不關心。

但唯獨不能讓蘇杳死在眼前,死于他們之手。

畢竟蘇杳也當了一時半會的皇帝,將君王斬于皇都之外,多多少少是會影響他們往后謀劃的。

褚戌暴喝出聲:“迅速回防皇城,與這些國賊拼個魚死網破!”

就在眾人都以為烏夜騎會急忙逃竄回城時,在城外的這六十人竟是反其道而行之,個個手提長兵沖殺向了君飛羽、蕭保立等人。

所有烏夜騎口中,都在高喝一聲:“向死而生!”

只有褚戌一人徒手抓住夏桓的脖頸,隨后朝著西京城方向沖去。

蕭保立一臉錯愕地看著眼前景象,從那枚羽箭射出到雙方對沖也不過幾息功夫。

他突然叫喊出聲:“通知后方兵馬,準備攻城!要快!”

君飛羽也隨即想到了什么,他從懷中摸出一枚響箭朝著天幕射去。

嗖——

不過多時,位于征西聯軍的方陣內,就跟著響起了號角聲。

嗡嗡——嗡——

代表著攻城的號角聲連綿數里,從西京的東南面一路蔓延到了正南方向。

除卻留守駐地的兩位統領,北燕王座下其余統領傾巢出動,并且帶上了此行所有的御城載具。

從一方受降演變到雙方撕破臉皮,都源于一枚無聲箭矢。

而射出這枚箭矢的始作俑者,此刻正在緩步后退,只需要總攻的號角打響,他就能功成身退。

他嘴角彎起一個弧度,用著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開始自言自語。

“阿杳啊...為兄這一手,可是算的一個好收官啊?應該只比先生差一些了吧...”

就在他準備退出那百人隊伍時,突然有一名外覆甲胄,內著儒衫的男子攔下了他的去路。

“敢問閣下可是姜家姜旭?”

被出言道破身份的姜旭,迅速將目光看向了衣著古怪的儒衫男子。

“是又如何?”

“姜公子大可放心,方才你的出手無人察覺,我亦不會公之于眾...”

姜旭思量片刻,心中便有了猜測。

來者可能與他目的相同,又或者有合作、共事的意圖。

姜旭言道:“先行退出此地,有事稍后再議!”

儒衫男子并未拒絕,與姜旭一同向后方退去,期間有些焚骨三山的匪寇注意到了兩人,但卻沒有一人出聲阻止。

姜旭看著周圍景象,大致可以猜出對方身份了。

“姜某喚一聲柳解元可以嘛?”

柳凡情搖了搖頭,應聲說道:“凡情倒是希望可以跟姜公子兄弟相稱!”

知曉彼此身份的兩人,很快就退出了戰陣前線,尋得一處三軍會晤的營地落腳。

姜旭開門見山道:“那不知柳兄尋我,是為了何事啊?”

柳凡情也不墨跡,直接點名了姜旭先前的出手。

“姜兄不想三軍安然入城,可是在城中已有布局、謀劃?”

姜旭表情沒有任何變化,應聲答道:“那妖后險些害我賠了全身家當,我殺她還需要理由嘛?”

柳凡情出聲道:“若是我不曾走出中原,倒是會信...可如今重新踩在故土上,便有了新的見解和認知。”

不等姜旭繼續辯駁,柳凡情直接指向了西京城。

“姜兄,南北兩地諸多亂事,還有今日西京之亂,皆是出自那蘇杳之手,對嘛?”

此話一出,姜旭眼底泛起一道寒光,左手也跟著微微下垂,準備去抓向藏好的匕首。

柳凡情就好像沒有看到他的動作一樣,從甲胄當中摸出一卷畫軸。

他將整卷畫軸鋪開,上面是一幅標注極為粗略的炎陽疆域地圖。

可隨著柳凡情雙指劃動,一條又一條的路線被他勾勒而出...

起初是南地匪寇主要聚集地點、屠惡門禍亂江湖的行進路線、天地盟的反攻方向。

緊接著是燎原軍的深入南疆、六王匯聚西京城內、烏夜騎橫掃北地、北燕王軍伍行出草原。

最后是征西聯軍、燎原軍、焚骨三山之流向西京開拔的路線,就連三軍的先后順序都一清二楚。

姜旭看著眼前之人的動作,握刀的手已經遲緩下來。

柳凡情出聲問道:“姜兄是為局中人,定然比我看得更加清楚吧?”

姜旭反問出聲:“那又如何?”

柳凡情言道:“那姜兄當真覺得,方才那一手收官箭,真的收官了嘛?”

姜旭沒有出聲作答,其實從柳凡情在那比畫路線、脈絡時,他就已經開始在心中復盤和反問了。

這場以天下為局的棋局,他當真看清了全貌嘛?

此次行事他是局中人,亦是一部分棋盤的執棋人,剛剛那一箭讓兩軍徹底沒有言和的可能,是他的期望,亦是他這枚棋子的落幕。

往后發生的事情,他姜旭已然無法左右...

阿杳,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柳凡情突然出聲,打斷了姜旭的思索。

“不管西京城中的結果如何,我都希望姜兄能夠與我聯手一次!”

姜旭眼簾低垂,剛剛還有的精神氣已是蕩然一空。

他有氣無力地問道:“你想要做什么?”

“驅逐外虜!門是我柳凡情開的,自然要我去將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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