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莫名感慨的念頭，羅伊查看起阿肯寧所給的資料。
像他這種新晉的大巫師，擁有調動絕大部分下位巫師的權限。
但前提是，對方得有“檔期”。
因為從理論上來說，那些下位巫師們都是聯盟的子民，不是他們自己所培養的私兵。
如果想要越過名錄，強行征召自己認識的巫師，那就得動用某些特殊權柄了。
“我們這些紅袍執政官，主要職責就是排布檔期……
保證可供調用的力量都能及時待命……”
晉升四級之后，阿肯寧對待羅伊的態度都明顯變得恭敬起來，就像巫塔里面的老學徒，對待剛剛晉升的正式巫師那樣。
“讓我看看，尼赫布爾那邊，雖說只是一個三級世界，但卻也有幾個大法師級別的人才鎮守。
除此之外，附近還有星門，還有空間裂縫……
適合速戰速決，在短時間內就徹底奠定勝局！”
對于尼赫布爾的基本狀況，還有征戰那邊所需的力量，羅伊是思考了很久的。
因此，很快就有了決斷。
“我需要從聯盟抽調5名高級巫師，配合自己麾下的三級力量，形成絕對優勢……
除此之外，大量二級一級戰力，也應有對應配置。
力爭在10年之內，一鼓作氣將其拿下，然后封閉星域……”
“10年時間……”
阿肯寧聽罷，暗暗點頭。
這對普通人來說是很漫長的。
但在星海之中，位面戰爭的環境，卻是堪稱快速。
“嗯？尤達卡拉出身的戰將，曾領軍團進攻愛倫星域的三級武者，榮譽巫師奧格？”
突然，一個可供選擇的人名映入眼簾。
“這是我的舊部啊！”
羅伊感嘆道。
奧格可以說是自己一手提拔上來的，提攜參與愛倫星域之戰后，表現也堪稱出眾。
現在竟然都混成“榮譽巫師”的典型了。
阿肯寧自然也是知道這事的，進攻愛倫星域的戰役，他就在幕后協調。
羅伊略作思索，選擇了他。
除此之外，就是資料上面看著比較可靠的兩名高級巫師，其中一人是死靈系的死靈巫師魯阿克，一人是元素系的元素法師伊斯葛。
都是年紀在2000歲以上，主屬性也在3500以上的中堅力量。
他們的能力或許并不見得拔尖，但能夠活過這么久，也絕對稱得上是可靠。
并不知根知底的情況下，大多數人都優先選擇相信這種老巫師，就連羅伊也免不了俗。
下一個人選，他考慮起了新人。
年輕的巫師比較渴望功勛，干起活來也有沖勁。
而且，年紀輕輕就能晉升到三級階段，想必會有幾把刷子。
就像當初的自己那樣。
這個比較年輕的巫師名叫內奧姆，年僅500多歲，就達到了1000多度的水準，是最近這些年晉升的，正緊缺資源。
他出自西吉倫巫塔，掌握的是偏向于咒印的巫蠱之術，也算是自己比較稀缺后需求的特殊能力。
因此，他算是對這位年輕巫師寄予了厚望。
“最后還有一個人選，該挑什么樣的巫師比較好呢？”
末了，羅伊的目光在這份名單上面巡弋，考慮起來。
5個名額，是綜合自身經費以及調動人員所需配額來考慮。
希望能夠幫助自己實現快速征服尼赫布爾，并且站穩腳跟的目的。
羅伊考慮了一下，同樣傾向于過往接觸比較少的某個巫塔，阿斯特羅洛吉亞巫塔的人選。
這個在維澤爾語當中寓意為占星，占卜的巫塔，出的都是神秘的占星巫師。
他們擅長攫取光陰長河當中的星靈天命，假借命運之途成就自我。
正面的戰斗力可能弱了一些，但論趨利避害，逢兇化吉，那可絕對是一等一的好手。
于是，羅伊欽點了這位名叫芙倫娜的待命巫師，將其招入麾下。
他并不在乎對方正面戰斗能力。
哪怕當個吉祥物，關鍵時刻，給出一兩條有用建議，也算物超所值。
5個高級名額定下之后，剩下的就是放出大致條件，公開招募了。
羅伊并沒有操心這種事，直接交給賽琳去辦。
反正二級和一級的巫師，數量相對較多，只要開出的條件足夠吸引，就能招滿。
除此之外，自己手底下也已經開始有了不少私兵和造物，這是作為一方軍閥的本錢。
“我愿意開出豐厚報酬，各種魔藥，材料，還有煉金裝備的成品應有盡有，絕不吝嗇……”
他把正式的函件交給阿肯寧，讓他籌備起來，自己也進行對應準備。
不過，在派遣人員打前哨之前，羅伊還稍微關心了一下另外一件事。
“奧西斯位面那邊，奈特蘭德怎么樣了？”
阿肯寧道：“獸人們蠢蠢欲動，那邊也已經進入了戰備狀態。”
羅伊聞言沒有多說什么。
果然，事后暗中查了一下，得知雷蒙已經隨著戰爭征召領取了任務，到前線的西部荒原對付獸人去了。
自己不可能做到料事如神，幾十年前就安排好這一切，所以，也只能是順其自然，讓他先在那邊奮斗著。
在此之后，羅伊也順帶關切了一下之前晉升的未盡事宜。
卻是跟自身煉金天賦有關的賢者箴言，未能得到對應的提升。
它至今仍然停留在5000度的階段，已經遠遠落后于自己現今的靈魂本質了。
“這是其他大巫師沒有的東西，相當于我自己專屬的靈魂裝備，也沒有絲毫經驗可以借鑒啊……
我原本以為，這能夠通過晉升來獲得提升的，畢竟它的實質和自身精神差不多！”
不過就在這時，羅伊感應自己靈魂深處的星宮命盤投影，卻是忽然驚覺，這個東西正在產生著某種微妙的變化。
可能是因為精神實體化的緣故，星宮命盤里面那顆璀璨的星辰，竟然化作一枚碩大的寶石凝聚出來。
仿佛憑空造物，它就這么毫無征兆的出現在了本體所在的星海虛空之中，凝結出物質的形態。
它，開始實體化了！
虛空中，金色光芒閃爍，綻放強烈光芒。
透明的鉆石都仿佛被其填充，渲染成為黃金的顏色。
這個虛實變化的過程持續了好一陣，等到羅伊回過神來時，已經是幾天之后。
這是龐大精神所帶來的另一改變，精神注意想要保持專注，需要在時間維度上作出對應犧牲。
也就是說，“時感”鈍化了。
雖然沒有達到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的夸張程度，但是大巫師的“時感”，確實是鈍化許多，這也跟宇宙空曠寂寥，周圍缺乏物質作為參照有關。
必須鈍化，才能適應環境。
不過，這更像是一種心理感受。
反而眼前所見之物，是實打實的客觀物質，不以任何意志為轉移。
“羅伊的賢者之石（四級）……
靈魂實質的投影，物質界所能使用的魔晶學終極……
強度：5260度……”
“居然實體化了？”
靈魂狀態的本體沒有辦法顯露表情，但若換成過往的身體，肯定是早已面露驚疑。
“賢者箴言這個天賦，效果是通過提取「賢者」概念，凝煉種子，實現靈魂層面的結晶。
這能夠不依賴于物質形體而存在，通過煉金過程提煉源質，增長自身六大屬性。
過去我簡單將它理解成為與自身精神能量和靈魂本質的融合，但實際上，從現在的表現來看，應該是精神和物質之間溝通的橋梁，是靈魂結晶的種子。
這也就是為什么，會在晉升大巫師時才突然產生變異。
因為這個時候，我靈魂之中多出了一個和其他大巫師共通的能力。
精神力實體化！
應該是這個特性在起著催化的作用。”
羅伊帶著好奇，著重研究了一下，發現經過這種蛻變之后的賢者箴言天賦，確實是提供了一個溝通物質和精神的橋梁。
它現在更像是自成一體的四級魔力之源，提供了神格、龍晶的作用！
更讓人驚奇的是，好像可以再次通過分割自己的精神能量為種子，打造類似的實體寶石。
只需要切割下1度左右，作為種子……
再輔以各種靈性能量，就能培養出新的個體！
念及于此，羅伊立刻嘗試起來，不一會兒，就凝煉出第二枚類似的寶石。
“羅伊的賢者之石（零級）……
靈魂實質的投影，物質界所能使用的魔晶學終極……
強度：1度……”
“這意味著，我可以同時兼顧多個切片分身，把它們也強化到足夠強大的程度？”
他感應著憑空出現的寶石，想到的并不是數值本身，而是這種兼顧諸多個體的特殊機制。
這似乎預示著，自己可以通過制造這種賢者之石的方式，不斷的切割靈魂，化身萬千。
在高階生命當中，切割靈魂其實是一個很普遍的操作，但卻鮮少有能夠切割了之后還重新凝結起來，甚至重新融合回本身的。
而賢者之石的本質，卻是決定了這種分散、聚合之間，始終如一的特性。
羅伊嘗試著把這兩枚一大一小的寶石收攏起來，精神與之連接。
果然渾如一體。
“如果我一下切割千百份，而且同時獲得增長，豈不是意味著，進步速度也能增加千百倍？
不，或許并沒有那么簡單……
那樣，靈性規模是能夠飛快膨脹，但是意識體可能會分化出多個，連一心多用都無法掌控。
而且培養這種賢者之石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需要特定的靈性能量，還有各種資源。”
羅伊很快敏銳意識到，大巫師以上境界，保持意識清醒也相當重要。
否則，就如同那些世界意志，懵懵懂懂，任人宰割。
但只要不重新融合，而是保持這種寶石的狀態，卻又能夠很好的平衡靈性規模和意識主體的矛盾。
簡單直白來說，就是預存靈性的載體，靈魂的歸宿……
相當于復活的機會！
在晉升之前，羅伊就已經通過自身權限，了解了很多與大巫師相關的知識。
這包括但不限于靈魂實體，以及意識，靈性等等比較務虛的領域。
其中有一個核心觀點，就是「靈魂學」當中的“真靈假說”。
這可以解釋自由意志的來源。
所謂自由意志就是個體在面臨選擇時，能夠不受先決條件或外部力量的完全約束，而做出真正屬于“自我”的決定的能力。
“真靈假說”認為，每個智慧生命的靈魂核心都存在一個超越物質世界的，不可分割的“真靈”。
“真靈”并非由記憶、情感或環境塑造的“人格”，而是一種更加本源的存在。
正是這個“真靈”，賦予了意識突破因果鏈、進行自主抉擇的可能。
它是自由意志的最終源頭，也是靈魂不朽性的基石，“自我”的最小單位和唯一定義。
七級之后的更進一步提升和這個“真靈”有所關聯，但迄今為止，它仍然還是一個假說，這個魔法宇宙的人幾乎沒有條件去證實。
“我是來自異界的靈魂，有些像是這種天生的真靈？”
以前他自己都沒有察覺，這種先于物質形體而存在的，形而上的靈魂本質有什么寶貴。
但現在仔細想想，自己確實有頗多特殊之處。
各種針對靈魂的操作，好像遠比普通巫師簡單。
還有晉升大巫師，也是水到渠成，沒有遇到什么障礙。
不過現在的自己距離真靈覺醒太遙遠了，一時之間也無法證實這種賢者之石和真靈之間的關系，更不可能當場死一個試試看。
所以也只能是暫且放下。
反正這種事情重要，但卻并不緊急，今后大把時間和機會去探尋。
就在這時，阿忒迪雅突然前來稟報，謝瓦利耶有事商量。
他是通過留在物質界的金龍之身感應到的，所以很快就把注意投了下去，轉移到那邊。
“謝瓦利耶，你有什么事？”
謝瓦利耶略帶幾分糾結，但卻終究還是把忍了好久的問題問出來：“你在籌備戰爭，準備侵略法師掌控的疆土？”
羅伊道：“各為其主，不用說得那么難聽嘛。
尼赫布爾也不是法師天然擁有的領土，他們只不過是先到幾百年，占據了那里作為殖民世界。”
對于羅伊的圓滑回答，謝瓦利耶顯然不甚滿意，嚴肅認真的對他道：“能不能不要發動戰爭？
這是不義的……”
“夠了，后宮不得干政。”
羅伊粗暴直接的打斷了她。
謝瓦利耶傲嬌道：“我可沒有承認是你的后宮！”
羅伊翻了個白眼，都懶得一辯。
不是后宮，你以為你有資格和機會站在我面前說這么一番蠢話？
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你可能會自認為，勸我不要發動戰爭是正義之舉。
但在我看來，這只不過是銀龍守序善良的天性在作怪，并不是你自己的自由意志，也不是成熟理性的思維。
你也不必試圖說服我，除非你能給我比征戰更大的利益。”
“你……”
謝瓦利耶氣結，卻又無言以對。
“如果你看不慣，可以不要管這件事，閉眼塞耳，做好自己。”
片刻之后，羅伊略作沉吟，說出的話語，更是讓謝瓦利耶為之心寒。
她的面色一下變得鐵青。
“我回龍之國去，說得我很稀罕留在看你四處挑起戰爭似的！”
說罷，扭頭就走。
“爸爸，媽媽用「異界傳送」離開了！”
過了一會兒，萊娜找來，帶著幾分惶恐和不安。
她完全不知發生了什么事，只知母親好像很生氣。
“還真的跑了呀？”
羅伊揉了揉額頭，露出無奈的表情。
不過他也知道，謝瓦利耶生氣歸生氣，但卻不會意氣用事。
跑回去也好。
遠離此地，就聽不到戰爭消息，也不會干擾自己征戰。
反正那么長時間的準備，那么多人的渴盼和期待，是不可能因為一條龍的意志而扭轉的。
戰爭的機器發動起來，也沒有那么容易停下。
“是這樣的……”
對待這個女兒，他的耐心可是充足多了，好好的解釋了一番。
旋即卻是叮囑她：“到了將來，你的龍之本源覺醒，恐怕也是會遵循守序善良或者繁衍生息的本能，被這股非理性的生物意志所掌控。
到時候，說不定就會叛逆，或者討厭爸爸了。
我今日跟你說這些，只是希望你要記得，爸爸永遠都是你父親，永遠都愛護著你。
你也要有成熟理性的正確思維，不要跟你媽媽那樣莫名其妙。”
“我……”
萊娜一時有些無措。
和小時候相比，她確實是沒有那么喜歡爸爸，也不怎么黏著他了。
有的時候，甚至因著銀龍的本能，打心底里看不慣他和手底下的巫師，騎士們到處征戰的作為。
但另外一方面，越是了解煉金知識的博大精深，以及其他生物晉升的困難，她就越敬畏和佩服羅伊。
這個作為自己父親的巫師，明顯超越了許多天生的真龍，達到那些傳奇巨龍的地步。
甚至肉眼可見的未來，他還要走得更遠，坐得更高。
萊娜是真心的以自己的大巫師父親為傲。
她也不知道羅伊對自己說“叛逆”、“討厭爸爸”是什么意思，還以為因著媽媽的不辭而別，不高興了。
羅伊也察覺到了萊娜的表層思緒，想了想，招招手，把萊娜叫過來，摸了摸頭。
萊娜心中一暖，迅速恢復過來，充滿孺慕的看向他。
“什么，那條銀龍跑了？
哈哈哈哈！”
當天下午，梅拉斯從西邊的海域回來，得知了這件事，不由得仰天大笑。
她都不知自己在開心什么，總之就是高興。
“居然還是因為征戰尼赫布爾這種事情！”
她想了想，立刻派服侍自己的侍女把普普拉找了過來。
“走，跟我見你父親去！”
“干什么啊？”
普普拉有些不滿道。
“我在煉金作坊里面造炸彈呢！”
“別整天搗鼓你那破玩意了，要什么炸彈，找他伸手要不就行了嗎？”
“那能一樣嗎？”普普拉鄙視的看向自己母親。
梅拉斯恨鐵不成鋼：“真是跟你說不明白，算了，跟我走就是。”
有些事情不太方便對普普拉說，但她心里可是門清，羅伊這家伙吃軟不吃硬。
來到這里之后，她甚至特意向阿忒迪雅等舊人打探過羅伊的性情和喜好，其中一件事情讓她印象頗深。
那就是，曾經在新晉巫師階段，有個名叫雅尼拉的土著半人馬，也曾有機會成為心腹人馬。
但卻因為自己的選擇漸行漸遠，完全邊緣化了。
除此之外，就是來自勇者世界的精靈墨琉斯，被發配在這邊看大樹兩百年，完全就是一副“不熟”的狀態。
反觀阿忒迪雅、普蘭婕等人，一直都保持核心地位。
她們實力不是最強的，潛力也不是最大的，但卻是最忠心最有用的。
所以得到極大的扶持。
打從了解這些之后，她心底就暗暗下了個決心，要靠這個跟謝瓦利耶分出勝負。
銀龍的天性，注定了會跟他鬧翻。
果然，隱忍了短短幾十年，謝瓦利耶就沉不住氣了。
這個時候不進讒言，不落井下石還等什么？
我黑龍就是要打敗銀龍呀！
梅拉斯滿心歡喜，硬拉著普普拉來到羅伊面前，大表忠心。
與此同時，也是積極請戰，要跟著出戰尼赫布爾。
普普拉都倍感驚奇，暗中傳音：“媽媽，你之前不是說，那是許給萊娜的封地，完全不值得嘛？”
“說歸說，做歸做！
你父親是信奉等價交換的家伙，難道會眼睜睜的看著我們拼命奮戰無動于衷？”
梅拉斯再次恨鐵不成鋼道。
怎么感覺這女兒傻乎乎的？
還有，說封就封啊？
那銀龍母女哪來那么大臉皮？
只要墻角挖得好，尼赫布爾照樣給她挖過來！
“你那么積極干什么？”
羅伊不知道梅拉斯的真實意圖，不過，見著這條黑龍如此熱衷于戰爭，也是不好拒絕。
“好吧，成年巨龍也是重要的戰力，難得你愿意參戰，我會帶上你的……”
他雖然晉升了大巫師，但是把靈魂上傳至星海，留在物質世界的實力，可以說是不升反降。
如果不是有賢者箴言，恐怕還要跌得更加嚴重。
能夠得到這么一條成熟的巨龍鼎力相助，確實也是極好的。
羅伊不僅答應了梅拉斯的出戰請求，還給予了她所想要的東西。
“我給你一套半生物的武裝，使徒戰甲……
這是適應你本體的殖裝，大型生物戰甲，為的是在龍形本體基礎上迭加一層強大鎧甲。
那樣，即使遇到了屠龍武器的攻擊，也能有效進行防御。”
“大型殖裝……你竟然連這種東西都有研究？”
“那當然，我手中有屠龍武器，就會研究對應的防御辦法。”
說著，羅伊掌心托起，呈現一枚拳頭大小的光球。
這光球的表面流轉著淡淡的紫色光暈，內部隱約可見一件漆黑鱗甲，片片甲片都如同黑曜石般深邃，邊緣泛著金屬般的冷光。
梅拉斯伸手接過，光球在她掌心微微顫動，仿佛有生命般呼吸。
紫光流轉間，隱約能看見鱗甲表面浮現出細密的紋路，如同活物的血管脈絡。
“三級卓越品質。”
梅拉斯也有一定的鑒寶知識，見狀兩眼放光。
“對了，普普拉，我送你一件寶物，來自玩偶世界的地獄火魔像造物……
代莫尼基·弗洛加！”
說著，羅伊又掏出一件同為三級卓越品質的寶物。
這是一個30多厘米高的布偶熊，看著破舊殘廢，棕色的絨毛都有些褪色，兩只紐扣眼睛歪歪斜斜地縫著，像是哪個孩子隨手丟棄的玩具，被人撿起來縫合。
但當羅伊將它遞到普普拉面前時，布偶熊周身突然泛起一層濃郁的紫色光暈，紐扣眼睛閃過一道詭異的紅光。
羅伊輕輕捏了捏布偶熊的肚子，只見那原本軟趴趴的布偶突然挺直了身子，絨毛間滲出赤紅色的火光。
轉眼間，熊熊烈焰從布偶體內噴涌而出，將周圍的空氣都灼燒得扭曲起來。
“這是摻雜了靈魂之力的特殊火焰，帶有地獄之火的性質……
你與它簽訂契約，能夠完全免疫。”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弄個玩具熊？”
普普拉還有些不大高興。
但梅拉斯卻是大喜，猛的拍了一下她的后腦勺。
“你這孩子，快說謝謝爸爸！”
“梅拉斯這家伙……”
等到母女倆離開，羅伊也回味過來，了解她剛才出現，積極請戰的真實意圖了。
“宮斗還真是可怕啊。”
“可我怎么感覺您好像樂在其中？”
芙麗雅在一旁出現，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道。
旋即卻是略帶擔憂。
“要不要送件高級道具給萊娜？”
“她喜歡的是知識，我之前傳授了她幾種飛行裝置的知識，應該沒空琢磨這些事情吧？”
又要操心軍國大事，又要顧及家長里短，羅伊感覺自己還真是有夠羈絆的。
不過確實如同芙麗雅所說，他現在樂在其中。
因為他清醒的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在未來漫長的巫師生涯當中，這樣的日子很快就不復存在。
長達數千年，上萬年，乃至數萬年……
留給自己的將會是無盡孤獨。
他其實已經預見到很多未來之事，這不用什么占星、預言，光憑理性就可以推斷到。
而且……
下一秒。
羅伊把自己的意志從金龍化身上面斷開，回到了星海之中，彌漫在空中的一團如幻似真的金光。
那是他此刻的“本體”，靈魂的住所。
由大腦和諸多身體器官所構成的，潛藏于理性思維之下的種種生物本能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絕對理性所構成的自由意志。
他的靈魂和意識，再次回到了真正大巫師應有的狀態。
這是一種奇特的感受，就好像很多承平日久的普通人，殺個雞都會因為血腥味而作嘔。
但在電子游戲里面馳騁沙場，縱然尸山血海也不為所動。
對于現在的“羅伊大巫師”而言，人世間的一切，其實已經變成類似的“游戲”了。
這才是真正的超凡脫俗！
轉眼間，時間到了6個月后。
七塔紀元13282年6月30日。
諸多準備已然就緒。
阿拉吉世界，凱拉多，肯倫，貝當，歐迪恩等一眾已經開始步入老年，精神和體力開始有所衰退，但是智慧性，經驗，閱歷等等，正處巔峰的人類英雄們，登上了傳說之中的“天空島”，蘇姆維奇歐。
偌大的浮空島上，城墻背后一片空寂。
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是仿佛巨大白理石整體雕刻而成的神圣廣場。
諸多石頭雕像，火銅雕像或者秘銀、耀金雕像林立，仿佛亙古永恒的神祇，迎接著他們的到來。
凱拉多只看一眼，就不禁熱淚盈眶。
“老伙計們……
你們在這邊還好嗎？”
幾十尊雕像仿佛聽到了他的話，頭顱微微轉動過來。
“傳聞竟然是真的！”
一些年輕的戰士們則是震驚不已。
“死于征戰的英靈，將會獲得永生！”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
身穿暗影法袍的本土巫師們，也出現了。
摩哥斯學院，博雷莫學院等地出產的本土一級法師……
在羅伊的特意培養之下，這幾十年間，也終于積攢到了30多名。
除了適合留下來當火種的幾人之外，其他全部都被征召，而且還是第一批直接出發。
足足24名新晉巫師，連同100多名精英學徒，465名高級學徒，還有數千以計的高級騎士，大騎士等追隨者。
這當中甚至有一些豺狼人、狗頭人、巨魔、鮫人等等組成的魔物仆從。
“滋……滋……”
就在眾人肅穆靜候之時，一陣如同電流的奇異聲音響了起來。
空中魔力震蕩，似乎有什么強大的力量憑空降臨。
轉眼間，一片神圣輝煌的金色光芒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眾人不自覺的以手遮眼，卻見那金色光芒竟然漸漸化為一個龐大的人影。
如同通天徹地的巨人站在空中，浮空島如同桌臺，把胸膛以上的部分展露在天穹的背景上。
他們無法看清對方面孔，只覺一片渾蒙，帶著難以言喻的恢弘。
這是一種奇特的感受，在他們的視角就仿佛像是螻蟻見到了巨人，油然的生出敬畏之心。
“大巫師……
這就是羅伊大巫師嗎？”
這還是他們頭一回見到真正大巫師的降臨形態！
“桀桀桀桀……
都準備好了嗎？”
如同雷霆陣陣，浩大的聲音通過空氣的震動傳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