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伊聞言，心中驚訝，但很快又明白了怎么回事。
“這些人原本就是瀕臨晉升的巫師苗子，經過白之國一行后，滯留的必要已無……”
不過，當他去往索菲亞那里查看情況，才發現事情遠遠沒有那么簡單。
“索……索菲亞學姐？”
給他開門的，赫然是個金發白膚的小女孩！
小女孩點點頭：“不錯，是我。”
羅伊低頭看了看，赫爾墨斯之眼的照映下，對方通體都散發出一種新鮮幼嫩，如同綠芽的微光，當中甚至還夾雜著一些藍紫之色，彰顯著煉金生命的本質。
不過，這些原本屬于“物品”的魔法靈光，絕大多數又被生命能量所擁有的光芒籠罩著。
交相輝映下，“物品”氣息極其隱晦，不像其他魔法寶物那么明顯。
反倒是魔力之源的氣息，變得愈發明顯。
這讓人感覺，她體內仿佛有一團火焰被點燃，正在源源不斷從中散發著巫術能量的輻射。
這是真正的，巫師的氣息！
羅伊目光猛的轉向里面房間，隱隱感受到了另外一個人的氣息。
他快步穿過客廳，走了進去。
果然，“索菲亞”躺在床上，全身上下除了頭部，其他都被繃帶包裹著，一副身負重傷的模樣。
“她是賽琳。”金發白膚小女孩跟了過來，幽幽說道。
“賽琳她沒有死！而是更換了你的身體？”羅伊回過頭，驚訝問道。
“對，當時你碰上的就是她，我躲在入口附近，謀劃出去。”小女孩索菲亞在房中坐了下來。
羅伊恍然大悟，同時也對這個真正的索菲亞深為忌憚。
難怪自己總感覺，當初遇到的索菲亞有點兒怪怪的……
原來她已經是賽琳！
“羅……羅伊……”
聽到羅伊的聲音，賽琳……已經頂著索菲亞舊軀殼賽琳略帶幾分艱難轉過頭來。
羅伊這才驚訝發現，她的大半張臉被強酸融蝕，變得凄慘恐怖。
空氣中傳來微微的藥香，以及某種腐肉潰爛的惡臭，兩股味道交雜，如同羅伊心中百味。
“你怎么變成這樣了……
你還好嗎？”
羅伊心中微有觸動，略帶幾分關切，囑咐了一句。
“可得好好休養才行呀！”
“不要緊，只是受了點兒傷而已。”賽琳用略帶幾分沙啞的聲音回答著。
不知為何，羅伊隱隱從她眼中看到幾分興奮的光芒。
猛的，他就明白過來。
賽琳終于履行了和索菲亞的契約，而且幸運存活下來，將要展開自由的新生。
“我很快就要離開巫塔，去往異世界了。”
果然，索菲亞說了一件事。
“我聽說過。”羅伊回過神，點了點頭，“學徒晉升巫師之后，立刻就要受到大巫師們的征召，奔赴各方戰場或者需要人手的殖民地。
畢竟巫師世界從古至今的傳統，都是征戰外界，掠奪殖民。
除非得到許可，才能回來度假休息，或者療養、實驗。”
索菲亞道：“巫師世界在外面保有龐大的利益，而本土人才是真正的嫡系，去往那里也是發展的機會。
以后大家天各一方，老死再不相見，又或許，還有可能重逢，但那也都不知何年何月了。
所以，我們打算在臨走之前，等到所有去往白之國的人回來，一起聚聚。”
羅伊點了點頭，明白他們是打算在離開之前再撈一筆好處。
不過回到巫塔里面，光憑武力已經很難威脅到其他人，更多還是依靠經濟地位踏實交易。
這也是以前踏出星海的那批大巫師們做出的表率。說完這件事情之后，羅伊試探的問了問之前的來龍去脈。
但索菲亞沒有細說，他終究還是沒有搞明白，那件傳說級寶物，到底是不是被她得到了。
“到底是誰，占了最大的便宜？”
從索菲亞那里出來之后，羅伊仍然還在思考著這個問題。
走著走著，他突然停住腳步。
雷尼恩正抱著幾口大箱子，獨自一人從樓梯口那邊走上來。
“羅伊？”他看了過來，頓足立定，抓緊了箱子。
“看到你平安無事，我就放心了。”羅伊淡然點了點頭，如同無事發生那般對他說道，“還有，恭喜晉升。”
“謝謝。”雷尼恩擠出幾分笑意道。
羅伊問道：“安多夫呢？”
雷尼恩道：“他也平安回來了，路上受了點兒傷，但是并不要緊。”
“我來幫幫你吧。”羅伊主動上前搭了一把手。
“不，不用……”雷尼恩下意識拒絕道。
“之前我晉升高級的時候，你也幫我搬過家的。”羅伊神態認真，堅持說道。
雷尼恩聽到，神色有些復雜。
但，終究還是松開手，讓他搬起堆在最上面的那口大箱子。
接下來的幾天，羅伊一邊休息，一邊處理著白之國的收獲。
他還特意去探望了安多夫，得知他在與那些高級學徒交手時受了傷。
進入白之國且又活著出來的人，大多已經發了橫財，只是大小有別而已。
安多夫和雷尼恩簽署的是平等協議，并不用如同其他追隨者把收獲上交，所以用得起好的藥劑，這會兒已經恢復許多。
但他情緒低落，似乎和雷尼恩也鬧了別扭。
羅伊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是非對錯，我已經無心追究……
但我還是想要知道，你們在里面究竟都遭遇了些什么。
能跟我說一說嗎？”
安多夫聞言，抬頭看了他一眼，嘴唇翕動。
但終究，還是微微搖頭。
“我現在沒有心情說這些，讓我靜一靜好嗎？”
羅伊一時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是留下幾句寬勉之語就走了。
看來隔閡已經出現，大家之間的關系，永遠回不去了。
迄今為止，他仍然不知道當初具體發生了什么，這是除了傳說級寶物之外的另一謎題。
月末，剛好也是年底。
交易會如期舉行。
羅伊擁有赫爾墨斯之眼，非常看重這次的機會，因此早早就來到約定的地點。
結果卻無奈發現，大家都非常保守，得到什么好處都藏著掖著，不肯輕易暴露和交易。
老戲骨生命能量結晶，都變得不好使了。
到最后，交易會變成茶話會，大家閑談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