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天賦可以融合，升級么？”
這是一個之前沒有觀察到的現象，但卻并不出人意料。
羅伊很快思索怎么觸發它，好比說，自己過去所擁有的，比較雜亂的黑鐵級天賦，統統融煉掉。
隨著生命等級的晉升，熟練工、煉金機器、工匠技藝之類，很多低級天賦都沒有實際用處了。
但根據目前的經驗來看，需要有更高級別的“種子”，或者自身的靈魂特質才能嘗試。
“伊洛爾！”
王子扎利克的聲音驚醒了他。
“王子殿下。”
羅伊轉頭看去。
“恭喜啊，現在你的才華和名望已經得到廣泛認可，世人都稱你為大師了！”
這位巨熊王國的王子祝賀道。
羅伊道：“謝謝。”
“不知道你聽說了嗎，好像就連南邊……
都在求購你的畫呢！”
這時候，扎利克又再告訴了羅伊一個消息。
他面上帶著幾分古怪，有種與有榮焉，但又隱隱嫉妒的感覺。
“哦，是嗎？”
羅伊詢問詳情。
原來，法伊特等人再度盯上這個國家的根基，試圖通過推行藝術，削弱其軍事實力。
他們準備讓大量財富與名聲地位向著藝術家們集中，擠占下層民眾的上升途徑。
大量社會資源浪費在無法直接轉換戰斗力的事物上面，比如說，多多舉辦沙龍，舞會，展覽之類，也有助于削弱對手的實力。
自己這個潛伏在巨熊王國的巫師，自然成為了追捧的對象。
一些情報人員，走私商人，巫師學徒，甚至正式巫師……
都在聯手炒作，以及收藏自己的畫作。
導致萬金難求。
這位天真的王子還以為，這是藝術的勝利呢。
殊不知，里面另有原因。
畫展結束之后，羅伊掏出通訊水晶，問了一下法伊特。
法伊特的回答，印證了他的想法：“我們確實在炒作你的畫，也順勢增加了購入巨熊王國各種藝術品的計劃……”
換成別的巫師，或許還要仔細研讀許多東西才能搞清楚。
但羅伊僅僅只是腦海浮現“齊紈魯縞”四個字，就完全明白了。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要收藏一些。”
他略作沉吟，提出了個要求。
“沒有問題，反正大部分的藝術品收回來，也只是放在倉庫里面吃灰，有巫師愿意收藏的話，我們都是敞開了賣的。”
法伊特毫不在意道。
羅伊聞言，微微一笑。
看來自己又可以多添幾份好的藏品了。
國難當頭，還是容易激發靈感，創造出鼓舞人心的偉大藝術作品的。
“對了，我們還打算大量采購棉花，出售糧食……”
法伊特又再告訴他道。
這也完全不出羅伊所料。
“這件事情，或許可以通過大商人葛拿姆來實現。
他現在已經掌管了軍部的棉花生意，由他游說王國高層，可以得到不少利益。
相信也會積極推動，而且不引起太大懷疑。”
這完全就是巨熊王國的“國難財”，但彼之英雄，我之敵寇，反之也是同理。
他就是要順手安排，把這筆凡俗世間的潑天富貴謀給葛拿姆。
“就照你說的辦吧。”
法伊特根本不在乎這種具體的事情，安排誰都一樣。
又過了半個多月，時間來到新的一年。
羅伊突然再度接到來自杰迪的消息。
“羅伊閣下，我找到精靈之鄉的所在了！
它真的存在！
而且，勇者布雷博的墳墓，真的就在世界樹之下！”
“什么？”
羅伊面上露出幾分驚詫之色。
之前，杰迪就已接取秘密任務，前往傳說當中的精靈之鄉。
好幾年過去，音訊全無。
自己都以為他死在戰場了。
沒有想到，不僅成功找到，還確認了這個世界頂級隱秘的情報。
“那里是否有強者？”
定了定神，羅伊問道。
“這里的精靈雖然數量稀少，但卻幾乎都是施法者，整體實力極強！
里面的長老，確實也存在著一位三級強者！
我們曾經被他擒住，只是因為忌憚我們背后的高級巫師，以及大巫師閣下，才放了我們，請求談判。”
杰迪說到這里的時候，也是心有余悸的模樣。
在這之后的不久，法伊特召喚羅伊，果然也同樣談及了此事。
“精靈之鄉，已經找到了！
我現在需要召集多名二級巫師，參與重大任務。
你準備一下，三日之后，在東邊海濱集結！”
這么緊急？
“你放心，只是預防萬一而已。
因為對方也有三級強者，而且還是施法者職業的緣故，并不適合貿然開戰。
對方恐怕也不想與我們開戰，他們的族人數量太少了。
更大可能，還是盡量避免爭端，換取自留地，甚至踏出星海，回歸祖地的機會。”
法伊特告訴羅伊。
“不過如果他們執意要參戰，那我也將不惜戰爭。
到時候，我們三個會聯合出手，直接對付對方。
真要到那一步，你們的任務便是屠了精靈之鄉！”
羅伊一時無言，但還是很快收拾準備，離開王都。
他在走之前作出了妥善的安排，以“追求更高藝術境界”的名義，踏上了所謂的“旅途”。
至于目的地，當然就是巨熊王國東南方的灰鷹王國了。
在那里，他才方便安排各種“活動跡象”，偽造名聲和事跡。
三日后，東方海濱。
羅伊以「傳送術」趕到集合地點，發現這里已經聚集好些人。
之前見過的杰迪也在其中，竟然已經晉升正式階位，一身血汞巫體的氣息散發，皮膚白里透紅。
他見了羅伊，連忙上前行禮。
其他低級巫師們也紛紛來到幾名二級巫師面前打招呼。
“精靈之鄉就在這里面，但卻是在半位面中，是物質世界和星界的夾縫！
通常情況下，我們稱之為……
秘境！”
法伊特隨后趕來，看了看聚集的巫師們，有意普及一些普通后輩難以掌握的位面知識。
隨后一揮手。
前方的海面出現了如同海市蜃樓，照映出森林的場景。
他領銜往里而去，不久后，就如同對鏡折返，進入到海邊森林的所在。
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棵巨大的，如同整個世界頂梁柱的巨大樹木。
“好高，好大！”
好些巫師也是頭一回看到這樣的場景，面帶震撼，抬起了頭。
羅伊不動聲色，把這一幕攝入進自己精神意志之中，化為了「繪像種子」。
這是他在這些年間鍛煉出來的能力，雙眼和記憶擁有了類似煉金照相機的效果。
往前飛了好一陣，前方的天空出現了帶著蜂窩網格般的六角形金邊的結界光壁。
“是大型結界，「比爾托斯的幻想鄉」！”
法伊特道。
“他們已經發現我們了。”
利恩特道。
前方那棵巨大的參天大樹下，一個看起來像是村莊的所在。
數十道人影在「飛行術」的加持下趕到結界邊緣。
他們身形修長，肌膚如月光般瑩潤，聞名遐邇的尖長耳朵在發絲間若隱若現。
羅伊也算是真正見到了傳說當中的“精靈”這個種族。
這是一個魔法宇宙當中分布非常廣泛，魔法天賦和血脈力量也非常強大的高魔種族。
有些世界的精靈早已將魔法與科技融合，發展出高度發達的魔導文明。
他們的浮空城遮天蔽日，魔能引擎驅動的戰艦穿梭于星海，還有星際要塞，殲星巨炮等堪比神器的造物。
有些世界的精靈則遵循著古老的傳統，主要依賴于種族神，或者世界樹的庇護。
也有魔法要塞，月亮井，神性古樹等等依仗。
也有多種體系與不同文明相結合，衍生出來的血精靈，木精靈，水精靈，卓爾等存在……
普蘭婕就是其中一個黑暗精靈分支下的氏族所出，算起來，和這個精靈之鄉的精靈們是遠房親戚。
“這里還真有精靈啊，這幫白皮的尖耳朵怪物……”
此刻，跟隨在羅伊身邊的她就忍不住傳訊說道。
總算她識分寸，沒敢把這句吐槽宣之于眾，而是私下里嘀咕。
“你自己不也是精靈嗎，用得著那么尖酸刻薄？”
妮莎忍不住道。
“我是黑暗精靈，跟這幫家伙不一樣！”普蘭婕糾正道。
羅伊沒有理會她們的拌嘴，只是默默觀察。
“果然，都是些俊男美女，身上服飾和所持的兵器，法杖，也頗具藝術美感啊！”
這是一種相對于“人類”而言的物種概念，堪稱完美的長生種。
按照血脈巫師們所習慣的分類方法，可以視為基礎生命等級高達一級的高魔模板。
這乍看起來并不高，甚至都還不如很多野外怪物……
但，這是整個種族的平均水準，不是個體！
也就是說，成年的精靈，非常容易就能達到一級法師或者其他主流職業的水平！
他們還擁有著堪比二級巫師千年左右的壽命，智慧也勝過人類。
如果加上職業模板……
精靈法師，精靈牧師之流，更是普遍存在著二級三級以上的強者，乃至于半神英雄，種族神！
他們和巨龍一樣，足跡遍布魔法宇宙的各大位面和世界，屬于星界旅行發展得非常早的文明種族。
所幸這個種族天性混亂善良，并沒有什么長遠的，為了整個種族的謀慮，也不喜歡侵略。
作為優勢物種，也僅僅只是進行旅行和普通的遷移，沒有及時抓住殖民的機遇，吃上這份紅利。
在這個布雷沃瑞爾世界的精靈，就是其中一小股族人通過「異界傳送」之類的法術到往這里，但卻意外和母文明失去聯系的族群。
看起來，像是往鄉村方面發展的田園派精靈。
這些念頭一閃而過，法伊特已經上前，和這群精靈當中，一名面相威嚴的長老級人物交談起來。
羅伊看見，對方的表情似乎有些憤怒：“巫師，我已經放過你們的人，為何不守諾言，還要到這里來？”
“哈哈哈哈，長老閣下，你在逗我發笑？
你放過的只是我們探路的眼線，當真以為這是什么天大恩情？”
“我們對你們沒有什么威脅，為什么要苦苦相逼？”
“數千年前，你們的族人曾經有過出世幫助勇者的行為，甚至就連勇者的尸骨都葬在了這邊。
這可叫人沒有辦法相信，你們沒有結下什么守望相助的契約呀……”
羅伊聽著，感覺他們都缺乏文化，吵來吵去也說不清楚關鍵。
一句“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不就說清楚了？
現在的問題是，精靈們想要保持中立，巫們不相信這份中立。
但偏偏，雙方都還頗有實力，也不敢對對方掉以輕心。
事情就陷入了僵局。
不出所料的，陣前談判失敗。
但法伊特也沒有貿然和對方打起來，因為對方的精靈長老，確實是一位資深的三級強者。
就算己方有三名高級巫師，聯手對付的話，也還要考慮對方的結界，甚至背后那株高達千米以上的參天巨樹。
“對方等級已經確認無誤，盡量爭取和平吧。”
回來之后，法伊特也沒有多說別的什么，只是簡單而又無奈的嘆了一聲。
羅伊點點頭。
這倒是巫師們樸素而又簡單的判斷方法。
遇到弱小的就屠殺，奴役。
有抵抗力的，就想辦法小成本征服。
強大的……
那當然就是帶著萬分的誠意而來，尋求和平相處之道了。
而且就算對方很弱，背后有著母文明撐腰的話，也要多考慮幾分后果。
精靈那邊對于巫師駐扎在外非常不滿，但短時間內也沒有辦法，奈何不了他們。
時間很快到了第二天。
精靈們再次從村莊來到結界邊緣，傳話道：“你們究竟要怎么才能相信，我們會保持中立？”
法伊特飛了起來，朗聲道：“很簡單，派兵助我們攻打土著王國。
僅僅只需出手一次，就可以退出隊伍，返回家園。”
“我們對你們人類的相互廝殺沒有興趣！”
精靈們含怒而去。
“這幫頑固的長耳朵怪物！”
法伊特有些惱火，但卻也無可奈何。
羅伊對談判進展興趣不大，私下召來杰迪相詢：“你見到了傳奇勇者布雷博的墳墓？”
“是啊，他把自己葬在了世界樹下，據說可以進入世界樹之靈所營造的靈魂國度，得享長生呢！
不過也有可能，僅僅只是為了跟相戀的精靈愛人在一起。”
接下來的一段時日，利恩特，法伊特，希薩莉亞三人圍繞著精靈們的結界一陣探索，天上地下，都看了個遍。
各種傳送門，次元信標，也進行了嘗試。
但卻一無所獲。
“這是精靈一族有名的防護法術，「比爾托斯的幻想鄉」……
如果僅僅只是以普通的方法施展出來，那就只是個三級的群體防御法術，也沒有什么可奇的。
但這里是他們的地盤，還有一株養了數千年的家園之樹！”
臨時的營地中，三名巫師召集羅伊等二級巫師相議。
其中，希薩莉亞提及了家園之樹的概念。
世界樹的樹種，是一種非常奇特的智慧古樹。
他們在遠古的時代，就已經超越盟友，達成共生共存的關系了。
這種大樹扎根于地脈之上，連接整個世界的能量與靈性，位格堪比神靈。
雖然因為種族特性的緣故，存在著移動不便等弱點。
但是支撐結界卻是一把好手。
像這種大型的，高級的防護結界，根脈放置在世界樹身上，攻擊結界就相當于攻擊世界樹本體，連大巫師來了都得頭疼。
“我們不可能攻破！”
三名高級巫師很快下了結論。
“但也不可能把時間干耗在這里，只能讓步，姑且相信他們真的會保持中立……”
“但是精靈撕毀條約，突然出來幫助土著王國，也不得不防！”
“所以，需要派駐人手，駐扎在這里。”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間，也不知道是否應該接下這個任務。
“留下來的任務，主要是監視他們。
因為低級巫師有可能被蒙蔽，甚至被控制的緣故，我們需要一名二級巫師領銜，配置至少一個戰斗軍團。
我們會留下戰爭傀儡和「次元信標」在這里，但如果對方真的翻臉，也有可能直面三級強者……
需要確保自己存活下來，及時通報。
誰愿意接下這個任務？”
眾人再次面面相覷。
好一陣后，羅伊主動請纓。
“我留下來吧。”
法伊特微訝。
其他巫師看到，也是深感佩服。
這種任務都敢接，看來這位年輕人對自己很有自信啊。
“那好，就交給你了。”
法伊特略作沉吟，隨后，卻是私下里傳音告訴他。
“除了監視精靈的動向之外，還要杜絕土著王國到此求援的可能！
如果遇到土著使者或者勇者靠近……
你知道該怎么做的。”
羅伊點了點頭。
這個吩咐并不超出他所料。
甚至可以說，這是比監視精靈還要更加重要的任務。
因為按照精靈們的性情和習性，出來摻和的可能性確實極小。
但被人類使者或者勇者攛掇，有什么精靈愿意出去冒險，從而把其他族人卷進去，可能性就大了。
接下來的日子，法伊特等人撤離，羅伊則在秘境入口留了下來。
駐扎的日子雖然冒有風險，但實際上，異常的舒服和自由。
羅伊帶著同樣愿意留下的幾名一級巫師和學徒，終日學習研究，過起了戰場上度假的日子。
精靈那邊自然知道他們的存在，也派出了一個小隊，來到結界的邊緣日常巡邏。
一來二去，雙方竟然都認識了。
對面的巡邏隊長叫做墨琉斯，是一名180多歲的精靈女青年，擁有二級法師，以及二級巔峰巡林客，二級巔峰劍舞者的實力。
“你的主職是法師吧，怎么還兼職了巡林客和劍舞者？”羅伊實在忍不住好奇，直接問對方道。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兼修一下唄。”
墨琉斯也問羅伊。
“你自己也不一樣，兼修著二級巔峰的戰士職業嗎？”
“我們不一樣……”
對方是如此之淳樸，羅伊一時都不知道應該怎么解釋。
不過他嘗試著展現自己魅力，和對方搭訕，可不僅僅只是為了閑聊。
不一會兒便圖窮匕見：“你身上的裝備看起來挺有藝術感的，品味不錯。”
墨琉斯聽到，淡淡一笑。
她從羅伊相貌以及身上裝扮也看得出來，對方是個有品位的人。
“我對你們精靈的裝備和手工藝品挺感興趣的，可以交易一些東西嗎？”
羅伊擺出了好幾件富有藝術品味的精美飾品，以及帶著美學價值的珠寶。
果不其然，瞬間吸引了對方的目光。
但墨琉斯搖了搖頭。
“長老吩咐過，萬萬不可接受你們的禮物，這是為了防止你們在里面動手腳。”
羅伊一時無語。
這些精靈淳樸歸淳樸，但卻半點兒都不傻呀。
不過，就在他略感失望時。
對方竟然把腰間佩著的匕首扔了出來。
羅伊驚訝看向對面那個膚白貌美大長腿的精靈御姐。
對方面上帶著笑意，微微點頭。
“那個可惡的精靈，一定是貪圖你的美色！”
離開森林邊緣后，潛伏在一邊的黑暗精靈走了出來，滿臉惱火道。
“男歡女愛，這不挺正常的嗎？
那些精靈在森林里面憋了好幾千年，沒有怎么見過外界的人物，好奇也是正常的……”
妮莎卻是不以為然道。
“精靈的友情，有時候就是這樣來得莫名，不過她們并不是受激素支配的生物，某種情況下，甚至可以稱得上清心寡欲。
我想，她對我的好奇，更多是出自于興趣上面的共鳴。”
羅伊目光投向手中的禮物，赫爾墨斯之眼將其屬性呈現出來。
那是泛著墨綠光芒的寶物。
“墨琉斯的獸牙之匕（一級）……
以劍齒虎尖牙打磨而成的獸牙利匕，雕刻的精美花紋，蘊藏著高明的布陣技巧……”
羅伊從中看到了一些堪稱美學價值的參考典范。
這時候的他，已經擁有藝術大師的天賦了，從中看出不少有利于提升美學價值的東西。
不過短時間內，并不足以從中獲得天賦源質。
羅伊也知道，自己不可能要遍精靈身上的東西，還是找了個機會，問及傳奇勇者布雷博的事情。
“傳奇勇者布雷博呀……
那是幾千年來，唯一一個獲得祖樹認可，從而得到我族友誼的人類呢。
他擁有無畏的勇氣，以及百折不撓的意志……”
“這些東西，聽起來確實挺有人格魅力的，不過我并不是太相信。
勇者所謂的魅力，應該還是給這個世界帶來了希望和勝利。
世界樹之所以接納他，也是因為接納了有好處。
那么，這份好處，究竟會是什么呢？”
和墨琉斯分開之后，羅伊思考起了這個問題。
“你這人可還真是功利！”
妮莎忍不住吐槽道。
“哦，那你不功利，你留在我身邊是因為真心？”
羅伊調笑道。
妮莎頓時一哽，旋即氣惱得不愿跟他多說了。
羅伊繼續苦思這個問題，但短時間內，也沒有辦法得出答案，只能暫且作罷。
時間漸漸過去小幾個月。
羅伊繼續苦修「利奎杜斯封印術」，以及探索融煉種子的辦法。
在這期間，放出貝麗爾等人四處探索。
這時候的貝麗爾，早已喝下「鈾能藥劑」，成為一級戰士了。
但她所兼的職業是獵手，比較擅長在林地活動，而不適合其他地形。
其他巫師的部屬們也在羅伊的要求之下散布出去，探尋相關的地脈，以及各種物產。
結果，在周圍發現的各種礦物種類不少，但卻沒有什么成規模的礦產。
羅伊也開發不了這里，只得暫且把注意轉移到世界樹本身。
如此規模龐大的巨樹，堪稱繪畫的絕佳素材。
來到這里的多日，羅伊為祂繪制了多幅畫像。
但畫來畫去，總感覺有些不太對味。
因為自己所畫的世界樹，終歸還是黑白，金黃二色的。
尤其黃金之樹，乍看起來富麗堂皇，美輪美奐，實則形象氣質和眼前所見的巨樹完全對不上。
墨琉斯看了，都忍不住撇嘴。
好在羅伊自己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開始調整意向。
他在附近的銅礦床中，找來一種名為孔雀石的礦石，粉碎、研磨成細粉，用水或膠，調和成顏料。
這便是一種天然的綠色顏料。
但是光有顏料還不行，還得在其中注入「生命」、「生機」等種子。
好在羅伊研究靈魂顏料多年，也對這種顏色略有了解。
他充分利用了自己所掌握的「活化術」能量，還真擬造出了一種擁有著生命特質的「靈魂顏料·綠色」。
憑借于此，結合其他普通顏料，總算畫出了世界樹的靈蘊。
又一日，和巡邏衛隊相遇之時，羅伊隔著結界，展示了自己的全新畫作。
對面的精靈們果然看得呆住。
“原來你還是一位繪畫大師！”
這種觸及靈魂的靈魂畫作，是凡人所不能企及的。
就在這時，所有人，包括羅伊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一股柔和的白芒浮現，將其包裹，輕輕拉了進來。
這一幕令得雙方都大為緊張。
但很快，墨琉斯就認出了這股白芒的根源。
“是祖樹！祖樹認可了他！”
不久后，羅伊在巡邏衛隊的帶領下，朝著村莊的方向走去。
里面的精靈們早已被驚動，紛紛警戒起來。
精靈長老持著一根木質的法杖走了出來，嚴肅問道：“墨琉斯，這是怎么回事？
難道這個巫師用了什么辦法穿透結界？”
“并不是這樣的，長老，剛才……”
她簡單把剛才的事說了一遍。
“什么？”
長老聽到，果然也大為震驚。
“年輕人，這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
羅伊略帶幾分無奈，如實回答道。
“我就琢磨自己的靈魂顏料，沒想到，竟然把樹靈都給驚動了！”
“應該不是那么簡單。”
長老想了想，總不可能承認族人們所信奉的家園之樹老糊涂了，錯因靈魂顏料，就把眼前的巫師認作愛好和平，熱愛生命的好人吧。
他閉上眼睛，似乎是在和什么莫名的存在溝通。
忽然間，猛的睜開眼，略帶幾分不可思議看向羅伊。
“你是天命之子，勇者人選？”
羅伊：“嗯？”
怎么感覺好像越來越離譜了？
這要說勇者嘛，自己倒是確實殺過，也掠奪過。
但怎么就把自己給搞成天命之子，勇者人選了呢？
該不會是因為天命的繼承特性，被自己掠奪過來，就成自己的了吧。
“祖樹認定你是具有勇者資格的人選，想要把世界樹的種子托付給你，帶到其他世界去！”
長老接著再度說出了讓其他精靈震驚的話語。
“這，這難道說……”
“祖樹將要再度損耗自己的生命，開花結果，造就種子！”
“這……”
精靈們個個大驚失色。
這卻是因為祖樹平常并不開花，也不結果。
一旦開花結果，將會損耗至少千年以上的壽命。
祂原本是能夠活上十多萬年以上的長生種，如果不是因為重大變故，不會作出這種決定。
羅伊同樣面色古怪。
心中暗道，這所謂的樹靈，該不會察覺到自己的靈魂特殊了吧？
或許祂認為，自己能夠幫助祂把樹種帶到其他世界，好好種下。
所以才上演了這么一出把戲？
這并不是羅伊非要以陰謀論看待，而是整件事情都充滿著一種吊詭的意味。
真論起來，這棵老樹才是這個世界的大地上，最強大，最古老，如同神靈一般的存在。
現在，王國已經被巫師攻陷，世界意志也被捕獲，在劫難逃。
如果祂真的有靈，而且足夠聰明，也是時候該跑路了。
羅伊看破不說破，默然跟隨著精靈們來到祭祀大樹的祭臺前，果然驚訝發現，村莊上方，樹根木壁上，一團白蒙蒙的，如同小太陽般的巨大光球正在發光。
緊隨其后，這股光芒覆蓋了整棵大樹，連帶著參天巨木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繁茂起來。
它以驚人的速度生產出了一些枝葉，萬千枝丫在短短半天之內，就如同從寒冬進入了盛夏。
滿樹白花盛開，億萬如同靈魂的靈性力量涌動，浩瀚無垠的神秘源質涌入諸多果實。
但是這些果實并沒有全部都成功凝結，而是一個接著一個當場腐爛，在空氣中點點散開，化為夢幻泡影。
最終，才在大規模的淘汰之下集中力量，成功養育出了一顆拳頭大小，金燦燦的果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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