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兩人暗罵過后，卻是打心底里生出莫名的空虛之感。
這無關于勝負，成敗。
純粹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導致。
“我們做過不少推演，也曾料想過，對方駕駛法師塔逃跑的結局。
但卻還是沒有想到，竟然會這么早發生！
這家伙，還真是夠果斷啊！”
“他也算是明智了。”
對此，羅伊也只能評價道。
萊加圖斯道：“眼下能夠追擊的他們的，只有大巫師。
但如果追得太遠，傳奇法師傳送過來偷襲，這里必定陷落，所以意義不大。
而如果不追，又必然要面對法師們留下的手尾。
那些愚忠，死忠者，還有各路反抗軍，都是些麻煩。
等到百年過去，位面潮汐恢復，法師們隨時都有可能以愛倫星域為跳板，卷土重來。
到時候，對于天上來敵，也沒有什么灘涂，堡壘可守。
等到他們進攻時，還可以靠著破壞為主的打法，毀滅我們在此經營百年的根基。”
“確實，毀滅總比建設容易。”
羅伊點點頭。
“但我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哪里不對勁？”萊加圖斯道。
羅伊道：“按理說來，這些后果，上面沒有理由預見不到，為什么還是選擇了打破？
難道說，真的就僅僅只是因為星海深處的虛空潮汐有變，能夠確保守住這里百年？”
“這個就不清楚了。”
萊加圖斯嘆息道。
他也想不通。
無論法師也好，巫師也罷。
爭奪殖民地，本質上都是為了從中得到資源，人口等各種好處，然后歸結到靈魂等物。
但在一些特殊地方，落敗方是可以破罐子破摔的。
我爭奪不了，也不讓你好過。
這也算是一種打法。
所以，最終結果往往都是如同之前那樣僵持，而且長期不變。
這又不是后方的一些安穩世界，能夠確保掌握在手。
“大人，圖戈爾，莫雷，還有多位城市級天王求見！”
不久后，梅托波城中。
瑞麗爾進入一棟臨時征用的大樓中，向羅伊稟報道。
此時，萊加圖斯正忙著確認法師遠遁的情況，羅伊則負責確認土著強者們的站隊。
當下便道：“叫他們進來。”
眾人入見。
羅伊坐在上首，看著濟濟一堂的城市天王們，嘉勉道：“你們很好，這次趕跑法師，都有功勞。
我和萊加圖斯閣下會向聯盟請示，給予你們獎勵！”
不管戰略層面怎么樣，反正在土著面前，主打的就是一個字。
而且還是大贏特贏！
那些疑惑不解，還有種種擔憂，就不必對他們提說了。
天王們聞言，果然由衷欣喜。
他們可不知道戰略上的事情，也顧不了百年之后。
站錯隊，幾年功夫都活不了。
名為圖戈爾的土著強者道：“大人，現在是否可以對法師們統治的城邦展開總攻了？”
羅伊道：“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們處置吧。
老規矩，誰打下來的城邦歸誰管轄，照常例交納供奉即可。”
沒有了法師撐腰，死忠分子是堅持不了多久的。
但是他和萊加圖斯嫌收服這些勢力麻煩，也沒有多少立刻能得的好處，干脆把硬骨頭交給他們啃。
還有戰后重建等系列事情。
“多謝您的慷慨！”
眾天王感激涕零。
他們倒不覺得麻煩，反而視之為難得的機會。
等到萊加圖斯回來之后，羅伊找到他，商量起來。
“是時候在原法師勢力建立統治，鞏固戰果了。
至少在我們留任期間，要辦成此事，對聯盟有所交代。”
他這話蘊藏著好幾層深意。
萊加圖斯瞬間秒懂。
“之前，聯盟撥付了4億魔石，以及價值8億左右的物資，作為戰爭經費。
這些原是打算用在前期的消耗，我們拿出一部分改善民生，收買人心，培養忠誠效命的武者。
在這之后，還要應對層出不窮的反抗者，以及法師留下的暗棋。”
羅伊和萊加圖斯商議一番，干脆合伙把這筆戰爭經費挪作他用。
但這并不意味著，他們要中飽私囊，而是作為投資。
除此之外，后續的各種麻煩也肯定是少不了的。
還得再向聯盟索要第2期，第3期，甚至后續的系列經費，搞個幾十億的投資再說。
上繳的供納，也要協商減免。
商量完了之后，羅伊暫時拋下這些糟心的麻煩事，檢查起喜聞樂見的收獲。
梅托波城郊，荒野中。
兩具戰損的奧術憲兵癱瘓坐地，如同鋼鐵小山杵在那里。
羅伊來到它們下方，抬頭仰望，發現麾下部屬們已經打開閥門，鉆進其中，解決了內部衛隊。
“以前在奈特蘭德時，我也曾從老師手中獲得過一件這樣的戰利品，沒想到，現在又再獲得兩件。
萊加圖斯不大需要這種東西，所以他的那份分給了我，只需要用其他物資補償即可。
我應該能夠把它們改造。
智腦的部分，也徹底格式化！”
接下來，羅伊就著手對此物改裝起來，各種高明技術都用上。
幸運的是，兩具戰損的傀儡，好些零部件都通用，硬是找到了拼湊出一具完好傀儡的辦法。
順帶的，又進行諸如加裝「鉆石皮膚」的特色改造。
本來，想要做到這一步，成本非常高昂。
但是羅伊現在掌握了黃化秘術，就有了實現可能。
小半年后，梅托波城郊。
同樣的地點，一具嶄新的三級傀儡已然組裝完成。
它的外形仍然還是人形的魔像，但是裝飾性的棱角被磨掉，法師衣裝款式的護甲也被改造，整體變作膀大腰圓的“武者”。
涂裝則是藍白相間的莫吉斯文明風格，和鳥龍號相似。
龐大的巫陣將其圍住，一道道光柱隨著魔石的投獻沖天而起。
“醒來吧！天國守衛！”
羅伊念誦著這具的傀儡全新名字，手掌憑空虛按。
機械生命的能力發動。
大量靈性之物被獻祭，賦予了血肉與機器全新的「火種」。
隨著雙眼處，兩團巨大火光亮起，這具“天國守衛”傀儡緩緩起身，從坐地的姿勢改為站立。
“大人，成功了！”
“這就是改造過后的戰爭傀儡，真是宏偉呀！”
博克雷、瑞麗爾等人驚訝感嘆，既是為法師們的魔導工業，也是為羅伊的改造技藝。
當然，更多的還是后者。
“法師們制造了這具傀儡，但卻被巫師大人改造，掌控……
完全可以將其作為宣傳之物！”
瑞麗爾頭腦很靈活，驚訝贊嘆之余，作出提議道。
“沒有必要，繳獲一兩具就耀武揚威，以后挨了回旋鏢怎么辦？”
羅伊卻是神色平淡，拒絕了這個提議。
統治也有學問，把統治符號綁定在具體事物上面，是非常淺陋，而且原始的行為。
“是我考慮不周了。”
瑞麗爾連忙道歉。
羅伊沒有多管她，徑直來到另外一邊。
庫房內，一件件華麗的鐵甲戰衣被木架撐著，如同傀儡佇立。
這是法師們留下的“無源外骨骼裝備”，屬于生物殖裝與魔導工業的結合體。
簡單來說，就是類似于冷兵器時代的甲胄，但是防御高到能夠防范法術，現代化熱武器等等攻擊。
它所配置的巫陣，還有武器，也足以施展出簡單的射線攻擊，化為「魔光炮」這些類法術能力。
羅伊見到這些東西，不由想起阿斯特世界的“魔動力裝甲”。
那種東西可以把普通人的實力提升到大騎士水準，幫助建立基層統治。
法師們也用這種東西來統治。
他們在這次的戰爭當中，一口氣繳獲了百余架。
羅伊將其全部“鍍膜”，進行改造，在這過程當中，也用逆向工程吃透，自己仿造了幾件。
但他卻不打算把它們交給普通的治安隊員，而是配給一級武者。
利用強大的“三級甲”，可以有效提升這個級別的武者實力。
這樣一來，就憑空多出許多一級巔峰，甚至二級的戰斗力。
“我打算把天國衛士，還有鍍膜的裝甲賣給總督府，你幫我算算賬，大概能換多少。”
年底，浮空島中。
羅伊找到萊加圖斯，簡單直白的提了個要求。
作為行政部主管，他手里頭掌握一些軍事采購的權利，所以是可以給羅伊幫這個忙的。
萊加圖斯剛開始還以為羅伊要玩什么左口袋出右口袋進的“把戲”，不免面露為難之色。
但檢驗過后，卻又大為震驚。
“羅伊，你來真的？”
“怎么，你以為我要賣的是一具空殼，或者直接廢品交差嗎？”
“呃……”
萊加圖斯還真不好回答。
是有某些不要臉的同僚，可能這么干的。
“照我看，還是賣給我好了，我想辦法把它們利用起來。
要不然的話，留在公庫，遲早也被接任的巫師盯上。”
萊加圖斯這是真把羅伊當自己人，告訴他一些鎮守者的隱秘。
“到時候，黑鍋扣在你頭上……
那沒有實證，未必見得能找你的麻煩，但是名聲上不好聽。”
這一層，羅伊倒是沒有想到。
相比那些活了幾千歲的老油條，他還只是個百余歲的小萌新。
于是從善如流，答應把它賣給萊加圖斯。
至于萊加圖斯怎么走款，怎么想辦法把賬給平了，那就變成他的事情了。
萊加圖斯對此大包大攬：“保證不用你多操心。
但，我也有個請求。”
“直說無妨。”
“那個，我最近手頭緊，可不可以價格上盡量優惠，也允許我賒點兒？”
羅伊：“……”
最終，兩人商定，這筆交易作價3.8億魔石，可以用各種資源分期兌付。
羅伊打算把它們都花在阿拉吉世界，繼續支援基地的營建。
至于為什么不直接把它們運過去，當然是因為這里更加需要武裝力量，而阿拉吉世界暫時不用。
它所需要，是起步的資源。
聊完這些，羅伊問起尤達卡拉的現狀。
“眼下，整個尤達卡拉已經名義上統一，共計900多個城邦，盡歸我們掌握。
但實際上，我們所直接管轄的只有天國之城為首的100多個。
大部分偏遠地區，還有原法師掌控的城市，統治力和監管能力仍然薄弱。”
“可否大量運用天網等技術？”
“這只能掌控平民，而且戰時極為容易遭到破壞。”
聽到萊加圖斯的解釋，羅伊默默在腦海做起了筆記。
看來，阿拉吉世界的一些做法也應得到改正，要建立起更加穩妥可靠的統治。
他虛心請教：“真正能夠長久，而且低成本的辦法，是什么？”
“當然是是宗教。
唯有源自于內心的信仰，才是最具效率的統治。”
“或許概括為文化認同，會更加準確一些。”
“那也屬于宗教的外沿，只是區分成為有神或者無神之論。
平民需要皇帝，奴隸需要主人，正如萬物生靈需要一位神靈來統轄……
廣義上的神靈，是無所不包的，能夠發放大餅的是神，能夠給與心靈安慰的也是神。
當然，如果兩者都能兼顧，實現一切愿望，那就更好了。”
萊加圖斯道。
“所以說，那些信了奧術，崇拜什么法師真理的家伙，最麻煩了。
既學不了我們的巫術，也不認可我們的做法，屬于最頑固的反對分子，統統都該被鏟除。
將信將疑，騎墻兩望的，看情況予以收買或者威懾。
其他的則納入巫師、騎士為主的體系，從巫師學徒到各級追隨者，都有現成的模板可以參考。”
羅伊想了想，又問：“那，戰爭經費呢？”
“我們可以吃上一些。
各種政策上面的減免，還有繳獲的戰利品等等，也是一筆收獲。
順帶的，還能把過去的好些爛賬給平了！”
提起這個，萊加圖斯也有一些高興。
這次戰爭，他們還是發了一些財的。
主要是戰損小。
“如果我們能夠盡量降本增效，還能賺到更多。
如果你愿意辛苦一下的話，我將以采購的形式，從你這里多買一批產物，比如說瑪坦合劑，還有各種覺醒藥劑。”
羅伊同樣答應了下來，并在腦海之中把這些種種信息混合，納入考量。
得出結論道：“看來，可以考慮成立一個‘瑪坦神教’……”
正如羅伊和萊加圖斯所商討的那樣，他們所稱的宗教和神，是廣義上的概念。
它涵蓋所有一切能夠使得尤達卡拉人相信并且追隨的東西。
當然也包括了煉金術所構建出來的系列能力或者產物。
最低成本的，是一些口號或者關于未來的期許。
簡稱畫大餅。
高成本一些的，是晉升路線，或者等級地位，資源權益。
那是真大餅。
從公司到國家，無不在靈活運用這一套。
神靈的偉力，也隨時在這“虛”和“實”之間轉化。
這個展開論述，三天三夜也說不完，但是羅伊很快就將其與自己所掌握的煉金產物結合起來，打算充分利用之前發明的瑪坦合劑，以及覺醒藥劑，構建成套統治根基。
這未必見得適合阿拉吉世界，但是剝離了瑪坦藥劑和覺醒藥劑這個具體的產物，追溯到深層的內核，都是一模一樣的。
他口中所謂的“瑪坦神教”，也不是真的要招來一批宗教人士，宣傳什么“瑪坦之神”。
而是指，把這種東西體系化，建立依靠這些藥劑來提升的路線。
到時候，再借由這些喝魔藥的武者，把辛辛苦苦自己修煉的淘汰掉。
到時候，所以掌握了煉制瑪坦合劑的技術，誰手握覺醒藥劑，誰就是這個世界的神。
羅伊的計劃得到了聯盟的大力支持，并且給予了系列政策。
短時間內，便有新一批的學徒到來，為數百余人，開班學習，掌握基本的配方。
然后以浮空島和天國之城為核心，把影響力輻射出去。
其實，早在戰前，他們就已經在做類似的事情。
但是遠遠沒有現在明確堅決。
之前那只不過是黑市販賣，掙一些外快。
但現在，卻是大規模的投放。
越來越多的人從中得到機會得以上進，但同時也有不少真武者被淘汰，整個尤達卡拉世界的武學越來越粗糙、倒退。
“這樣下去，再來一兩代人，就得變成只知道喝藥的肌肉信徒。
什么武學，武道，什么脈輪，神意，那都得變成傳說！”
從總督府的統治體系得到了大數據，羅伊稍作分析，也是暗自搖頭。
短短兩三年內，真正的秉持傳統的脈輪密武，就被擠占到了只有10左右的地步。
新生代的武者，相比老一輩，是越來越不懂什么武學真諦，也不信過往那一套了。
甚至于，連氣脈、心火，都不再怎么講究。
他們只相信力量速度。
能夠清楚看到的指標。
“可是，能被這種藥劑淘汰，也說明密武修煉的效率確實是遠遠不如藥劑。
這豈不是大自然的優勝劣汰？”
萊加圖斯對此倒是不以為意。
又一年，12月10日。
羅伊坐在辦公室中，喃喃自語。
“來到這里，第26個年頭了。
距離法師們逃走，也有4年半以上。
時間還真是快呀。”
身前不遠處，一個人頭大小的水晶球微微發亮，照映出某個城市的天王賽決賽場景。
“歡迎大家收看最終決賽……
現在站在我左邊的，是久負盛名的莫雷多選手。
他是南方古武‘七絕圣拳’的傳人，擁有二級巔峰實力。
而站在我右邊的，則是卡德拉集團派出的代表，奧格先生，擁有新晉三級實力！”
依舊是戴著墨鏡的主持人舉著話筒，一番解說。
隨后，兩人便在萬眾矚目之中飛撲往前，激戰起來。
莫雷多明顯是古派脈輪密武的傳承者，七絕圣拳名不虛傳。
他對自身查克拉氣，以及生命能量的掌控堪稱精妙，運用的各種武學，也極具技巧性。
用奧術體系來解釋，就是戰技的施法倍率較高。
同樣1磅的力量，可以達到接近200的武技倍率。
依照戰士類職業普遍肉身強度拉滿，二級巔峰階段都可能體魄、力量高達1000度，遠超施法者500度精神的數值來計算。
這實際上是可以在毀傷效果上面比擬2000度法術威能的。
而且這些對于武者而言，都算是類法術方式的小技能，可以“瞬發”、“默發”。
但是！
羅伊目光投向奧格。
身邊不遠處，少女之顱也同樣投向他。
“這個人的體魄數值已經高達3500度，力量應有差不多的表現！
這其實已經符合三級生物標準，是喝過三級魔藥所堆積出來。
雖然技巧性非常差，只能發揮5070多的武技倍率……
但是最終結果，也有2000度上下的毀傷力。
甚至于，配合專屬于‘瑪坦戰士’的技法，發揮到100……
都可以輕易碾壓對方！
他的勝率達到了85以上！”
果然，就在少女之顱的判斷中，經過激烈戰斗的奧格，抓住莫雷多體力稍有不濟，調息換氣機會，突然一拳轟在對方面門上。
緊隨其后，便是連綿不絕的攻擊。
他的體力充沛，純純的數值，彰顯出堪比人形魔獸的暴力之感。
這是在數值上面足以比擬萊加圖斯的存在。
莫雷多陷入了連招重創的窘境，最終被一記勾拳直接打暈，倒在擂臺上。
“十，九，八，七……
噢，本屆的冠軍產生了，新天王是……
奧格先生！”
萬眾歡呼，慶祝新一屆的“城市級天王”誕生。
“把那個奧格招來天國之城，參加耐藥性檢測。”
看完比賽之后，羅伊按了一下辦公桌上的按鈕，把對隔壁間的瑞麗爾招了過來，吩咐說道。
“是。”
瑞麗爾知道他指的“耐藥性檢測”是什么，點頭應道。
月余之后。
新一年的1月份。
法師豪宅，煉金房中。
芙麗雅帶著一個小小的藥劑瓶，連同剛剛出爐的檢測報告，來到羅伊面前。
“大人，確認奧格的細胞端粒數量大幅減少，預期壽命已經降低到了20年內。”
細胞端粒是生物染色體末端的保護性結構，隨著細胞分裂逐漸縮短。
達到臨界長度時，就會觸發衰老機制，停止分裂，導致組織再生能力下降。
簡單來說，這東西與細胞衰老，功能衰退和疾病風險等等密切相關。
“奧格之前的體檢報告呢？”
“在這里，您看……”
羅伊低頭閱讀，對比起來。
浮空島，休閑區。
登臨傳說中的“天國之城”后，奧格度過了一段難忘的享受時光。
各種各樣的美食，美女。
還有音樂、影視。
都令他這個土著世界平民出身的強者流連忘返。
這一天，他再次來到自己心心念的混浴溫泉中，隨手把白色毛巾放在頭頂，然后下去。
不禁雙手扶著兩側岸邊，發出了舒服的長嘆。
“奧格先生，有一件事情通知您。”
就在奧格享受時，突然之間，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巫師學徒來到他面前。
“什么事情？”
奧格只是瞥了他一眼，就垂下目光，不以為意道。
在他鐵塔般的魁梧身軀面前，對面的巫師學徒只不過是個隨手可以捏死的豆芽菜。
而且在天國之城規定的等級體系當中，也確實給予了他們這些“騎士體系”的追隨者體面。
“等級如對應施法者降一等”！
這是明文的規定。
也就是說，他選擇投靠巫師勢力之后，身份是“如二級”血脈巫師，在整個聯盟勢力內部都通用。
雖然據他了解，這還分嫡系，非嫡系等差別，但是嫡系巫師數量極少，也不是這些學徒可以碰瓷。
“這是您的體檢報告。
非常遺憾的告訴您，您的壽命只剩下20年……”
“什么？”
奧格猛的瞪大眼睛，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向他。
“這是最權威的報告，由羅伊閣下親自開具。”
學徒告訴他道。
“怎么會這樣？”
奧格當然知道羅伊，聽到是由他親自開具之后，心都涼了半截。
“您之前服用瑪坦合劑以及覺醒藥劑的時候，應該也有聽過傳聞。
每次喝下，壽命減半……”
“我……”
奧格想要說些什么，可是煞白的面龐慘無人色，也仿佛抽去了他所有的思考能力。
“雖然非常遺憾，但這就是走捷徑的代價。
尤達卡拉的脈輪武者壽命，多在120歲到180歲之間，三級強者應達到360歲到400歲左右。
這是相當于一級巫師的水平。
您正常來說應是擁有400歲壽命的，接連兩次覺醒，便降低至100歲了。”
聽到巫師學徒的話語，奧格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連忙說道：“那我本應還有70年壽命，怎么就只剩20年了呢？”
“您忘了，之前您受過兩次重傷，各自都損傷了不少生命力……”
奧格這才想起，覺醒藥劑的說明書當中，確實是包含著重傷恢復會減少壽命的說法。
這些都是明明白白，擺在臺面上的。
這就是所謂的代價。
然而，就在這時，他突然明白過來。
“嘩啦”一聲，魁梧如鐵塔的身軀在水中站起。
“特殊任務……
特殊任務能夠獲得修復魔藥！
這可以使得我們延壽續命！”
他終于明白了，之前隱隱聽說過的那些傳聞，究竟意味著什么。
“沒錯，現在就正好有一個特殊任務，不知您是否愿意接取？”
巫師學徒展露笑顏。
“什么任務？”
“獵殺白狼門余孽……沃爾夫！”
“曾經獲得過全球天王賽四強的沃爾夫？”
“沒錯，我們通過資金流動，掌握了他現在所處的方位，但是具體的動手人選還沒有確定。
如果您愿意接取的話，將獲得保底20年壽命的修復魔藥，成功擊殺，還能額外獲得30年壽命！”
“把他的資料給我。”
奧格沒有絲毫猶豫道。
月余之后。
上城區，辦公室中。
瑞麗爾來到羅伊的辦公桌前，稟報了一件事情。
“南方賓格城郊區檢測到高能量反應，搜索隊伍確認奧格死亡，沃爾夫重傷逃遁……”
“知道了。”
羅伊聽到這個消息之后，神色沒有什么變化，只是淡淡應道。
隨后卻是問瑞麗爾。
“如果我在這時多說一句‘可惜了’，是否有些貓哭老鼠假慈悲？”
“奧格是您跟蹤觀察多年的優秀實驗體，確實是有些可惜了。”
瑞麗爾一本正經的說道。
羅伊搖搖頭，感覺她說的和自己牛頭不對馬嘴。
根本就沒有領會自己的意思。
“他的尸體呢？”
羅伊問道。
“已經派人運回來了。”
瑞麗爾說道。
“準備材料，我要把他復活！”
“這……”
瑞麗爾面上神色終于有所變化，略帶幾分吃驚道。
“批下來的復活材料不多……”
這些東西是要用在高級人員身上的，各自的親信追隨者，也有可能用上。
最后剩下的，最大可能就是用在他們這些有職位的僚屬身上。
如果奧格占用名額……
“書記官，你僭越了。”
羅伊對瑞麗爾的心思把握得一清二楚，但也沒有解釋什么。
難道要跟她解釋，公家的材料不用白不用？
用公家的材料，做自己的試驗？
那會影響自己完美形象的。
“對不起。”
瑞麗爾連忙垂首說道。
“我這就去安排。”
“嗯，去吧。”
羅伊點點頭，隨即吩咐身旁的少女之顱。
“改良生命能量儀，增加更大范圍的廣義搜索模式。”
“已經逐漸掌握白狼沃爾夫的生命能量特征，包括龜功法在內的大部分功法，也已經作出針對性的破解……
下次再有他與人動手的跡象，應該不會再錯過了。”
“嗯。”
冰冷，抖動。
如同沉浸黑淵的溺水之感襲來。
奧格如同經歷了一場魂墮無光之所的噩夢，猛的坐了起來。
“我，我不是死了嗎？”
他攤開雙掌，看了看，面上露出幾分難以置信。
他的記憶仍然停留在自己身軀被“白狼圣拳”冰凍，然后一拳爆胸的那瞬間。
“唔……”
突然，頭疼欲裂。
“您醒了，奧格閣下。
還請放心，儀式非常成功。
您不但復活，還因表現出色，成功擊傷沃爾夫而獲得保底獎勵的20年壽命。
不過您現在的身體有些虧虛，恐怕要好好調養一陣，才能恢復之前的實力。”
在奧格捂額的時候，一個沒有見過的白大褂學徒走了過來，侃侃而談道。
“復活，壽命……”
奧格喃喃自語著。
已是土著強者的他，飛快捋清了前因后果，也明白了自己現在的處境。
頭一回，真正的敬畏與忠誠油然而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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