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的壽命到了盡頭，準備長眠了嗎？”
羅伊站了起來，回憶著自己所知的刻石者之國資料。
那是石匠會所掌管的世界，據傳，曾經是外域位面的一個神國。
大巫師們獵殺神靈之后，將其神職和神格瓜分，并且轉化成為刻石者之國的世界意志。
自那之后，巫師世界就多出了一種叫做“石葬”的奇特風俗。
某些預感自己壽命將到終點，并且再無延壽續命可能的巫師會提前去往那里，把自己的靈魂砌進雕像里。
長生是權貴們孜孜不倦的追求，就算是在穿越之前，羅伊也曾聽說過把自己冷凍起來，保存肉軀的技術。
那些富翁和權貴，也和這些巫師們一樣，指望著將來技術發達之后，能夠有什么人站出來，將其重新喚醒。
負責管理這個項目的是石匠會組織名下的“刻石者”，他們建造了一處墓園，專門提供維護服務。
迄今為止，暫時還沒有什么靈魂復活，重新喚起的手段，這個宏偉愿景仍然停留在理想層面。
倒是近現代以來，多出了一些與刻石者之國簽訂契約，將其作為死后歸宿的靈魂秘法。
羅伊作為石匠會的高級成員，也都享有這樣的福利，萬一真的遇到什么必死危局，能夠把自己主魂轉移到那里，以殘魂的方式茍延殘喘。
“老師以前晉升高級，似乎用了一些特別手段，這導致靈魂壽命缺乏相應增長，是個先天不足的平庸巫師。
算算時間，現在也確實差不多該到頭了。”
羅伊無奈的嘆了一聲，逐漸接受老師即將死去這個事實。
少女之顱告訴他：“葬禮舉行的時間是今年12月1日。
現在才只是3月下旬，有8個月的時間。”
羅伊點了點頭。
事先預知的葬禮，確實有著充足的時間來準備。
在那之后，他就開始著手安排返回巫塔，去往刻石者之國參加葬禮事宜。
在這期間，他還特意帶上了自己門下的得意弟子因格尼姆，還有施夏爾。
他也有意薪火相傳，把自己手底下認為合適的弟子們介紹到這個組織，掌握一部分交易渠道。
和過往的弗洛斯夫一樣，他作為高級巫師，是有資格推薦的。
至于能夠利用這個平臺得到什么好處，那就得看各自造化了。
半年多之后。
10月3日。
石匠會組織名下，刻石者之國。
羅伊帶著芙麗雅等人從傳送陣出來。
這里正下著蒙蒙細雨，陰云遮蔽天空，把遠山都籠罩在了一片如同煙云的氣霧里。
潮濕的空氣帶來了略顯沉悶的泥土味道，溫度略感寒冷。
身穿黑色長袍的執事學徒們站在雨中恭敬相迎，隨后為羅伊等人指引了“將死者”暫住的所在。
羅伊便招出三頭龍特里凱法洛斯，載著大家往那個方向而去。
在這期間，早已有人把他到來的消息通知。
弗洛斯夫便和幾名看起來差不多氣質的老巫師一起出來迎接。
“這就是你的弟子羅伊？”
“如此的年輕，強大……”
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幾個老巫師都是差不多的平庸者，看到年紀輕輕，便已經擁有3000度上下強度的羅伊，個個兩眼放光。
跟隨在他們身后的，是伊戈爾，緹娜絲等人，也不由得由衷感慨。
“羅伊比之前更加強大了！”
緹娜絲在弗蘭星上見過羅伊，至今也只不過是不到40年，感覺還沒有那么明顯。
但伊戈爾，可是自泰林世界至今，足足150多年沒有見過羅伊了。
就算在二級巫師近千年的壽命中，這也是相當于凡人十多年的漫長時間。
當場就是為之一震。
昔年羅伊新晉二級，還只是個小學弟。
而現在……
真是時移世易啊！
其他跟著一起的同輩弟子們也大多如此。
他們當中的絕大多數都沒有見過羅伊，但卻隱約聽聞，有那么一個人存在。
“老師。”
很快，羅伊降了下來，微微俯身行禮。
隨后看向眾人。
“這幾位是……”
“來送我的一些老朋友！”
弗洛斯夫欣然而笑道。
在這之后的日子里，就是各方敘舊，聯絡，交流互動。
巫師們都是現實之人，這樣的場合也是洽談利益，結交人脈的所在。
羅伊絕對稱得上是這個圈子里面的頂尖人物了，而且他還如此之年輕，甚至可以說，有望大巫師。
所有人都眾星拱月般的圍著他轉。
在這期間，弗洛斯夫也給他介紹了幾名一級巫師和二級巫師認識。
他擁有收徒資格的年月并不長，但在奈特蘭德期間，也收過幾輪門徒。
厄蘭特，緹娜絲，羅伊等人是一批。
但在之前也有另外好幾批。
不過，和已經晉升三級的羅伊相比，都只不過是一些比較平庸的二級巫師，到現在都還在苦熬。
當中佼佼者，或有機會在未來幾百年后的生命盡頭，通過某些特殊辦法強行晉升。
然后重走弗洛斯夫的老路，多續幾百年，但卻仍然沒有真正高級巫師的3000之壽。
較為平庸一些的，則是在300多歲，1000多歲陸續死亡。
在這期間，羅伊就發現了老相識：“路尼亞，波德卡！”
“羅伊閣下，真是好久不見了。”
兩人都曾經在奈特蘭德執事，都是羅伊介紹去的。
“那確實是，足足150多年了。”
羅伊略帶感慨的和他們談了談，隱隱預感，未來幾千年后，都將成為記憶當中，那個不甚清晰的某某人。
“路某”和“波某”其實也大概能夠預測到那樣的結果，但卻依舊非常高興的和他攀談，拉了拉感情。
路尼亞聊及奈特蘭德近況：“弗洛斯夫閣下卸任之后，聯盟有可能換上較為強勢的高級巫師，針對獸人發起反攻。
我們可能要參與到其中。”
“哦？那祝你們好運。”
羅伊想了想，也沒有光說不練，而是干脆召集眾人，準備開一場小型的內部交易會。
“我手里有一批可能對你們有用的戰爭物資和戰斗傀儡，還有各種各樣的知識，寶物！
大家都是自己人，隨便換換吧。”
刻石者之國，古堡中。
眾人聞訊而來，略帶幾分激動和期盼，準備參與羅伊召開的交易會。
羅伊再怎么說也是高級巫師，就算積累不如別的高級巫師深厚，能夠接觸和利用的資源，也遠遠不是他們所能比擬的。
難得有這么一位沾親帶故的高級巫師愿意開放自己的個人商店。
這絕對是個難得的機會。
結果，當羅伊把長長的可兌換列表展現出來之后，所有人才頓時驚覺。
這哪里是什么積累不如別的高級巫師……
這簡直就是俯視眾生，冠絕群倫呀！
“星銻，伊瑟恩武士尸體，歐塞泥制品，還有馬薩塔之石，巴塔里亞魔晶！”
“自制的使徒戰甲，繳獲的弗蘭星人戰甲，愛倫星人戰甲……
還有法師的魔法戰甲！”
“星艦護衛隊，自律型警戒機械……魔能槍炮，高超音速巡航飛行器！”
“瑪坦魔人，瑪坦合劑，脈輪絕學，天人圣武！”
“月亮井之水，欺詐寶珠，陰影斗篷……”
“尋光者之劍，堡壘護衛軍套裝……”
“美學珠寶，扎比克魔金，元素施法藥劑，劇毒魔藥，魔鉆甲片……”
從三級到二級到一級，從科技型造物，到煉金巫術產物，再到魔法寶物。
征戰殺伐，防身保命，通訊傳送，輔助之用……
各種各樣的有用之物，可以說是琳瑯滿目。
路尼亞帶著幾分驚喜，看了看可能派得上用場的東西。
“我接下來可能要去奧西斯位面的主世界，獸人世界！
那里的敵人獸人英雄為主，也有一定的薩滿巫師，保持施法能力。
這種使徒套裝比較適合我！”
波德卡則是道：“這種能夠植入自己身軀的菇種，可能會在關鍵時刻保我一命，我還是買一份備著算了。”
其他人也各自挑了一些東西。
不過，這幫都是些“窮親戚”。
每個人花那么幾百幾十萬，兌換了一些在他們看來不常見的好東西，就都適可而止了。
這也是普通巫師的生存狀況。
伊戈爾作為二級巫師，算是眾人當中比較有錢的了，他所擁有的財富是“億”級別的。
咬咬牙，從羅伊這里兌換了一枚小塊星銻，打算結合泰林世界所得的無心者秘術，做個類似“黃金空殼”的造物出來。
羅伊對他絕對算是仁至義盡了，不但算便宜了星銻給他，還附贈自己過去煉制“黃金空殼”的資料。
不過就在這時，他也從伊戈爾那里得到一筆意外收獲作為回饋。
“這是摩戈爾王國的無心者秘法？”
“沒錯，摩戈爾飽受戰火摧殘之后，徹底滅亡了，昔日王庭的寶庫被我們翻了一遍，得到一些東西。
也不知道對你有沒有用。”
羅伊簡單看了一下，發覺對自己用處不大。
但妮莎是薩雷王國的公主，對于無心者的修煉也頗有心得。
這或許能夠對她有所啟發，甚至有助于激活新的心靈異能，成就三級生命！
羅伊謝過之后，結束了這場交易會，并帶上各種琳瑯滿目的交易品返回法師豪宅，把資料交給妮莎。
妮莎果然識貨：“竟然是摩戈爾王國的「密源心念」！”
羅伊道：“我聽說，這是泰林世界的先驅者們針對泰林之力進行的研究成果。
他們最初的意圖，是試著找到這種異怪力量的本質，但卻因為沒有踏出星海，陷入盲人摸象的誤區。
不過多年時間試錯，終究還是偶有所得。
這種所謂的「密源心念」，就是摩戈爾王國的立國根基。”
“沒錯，這是少有能夠通過自主意志掌控泰林之力，成為強大無心者的辦法。
甚至有傳聞，說他們能夠自主覺醒異能！”
在巫師們入侵之前，那個王國曾經一度最為強盛，就算是在巫師們入侵之后，抵抗也堪稱頑強，不輸借助魔鬼之力的薩雷王國。
只是后來，內憂外困，還是跟著滅亡了。
妮莎沒有多說什么，那個故土，她早已經回不去了。
就連昔日只是聽聞，從來不曾真正得窺過的寶貴功法，都被當作戰利品開始流通。
她握住這份抄本輕嘆一聲，隨后認真閱讀起來。
這東西也不可能保證她晉升。
但，多少還是會有幾分幫助！
不知不覺，一個多月過去。
告別的日子到了。
葬禮準時舉行，眾人齊聚墓園。
這是一個種植著許多高大喬木的山下園林，喬木似乎都是些魔法植物，經過特殊方法培養，盡皆霜白勝雪。
樹下生長各種同為白色的小花，為這肅穆寧靜的所在更添幾分冷寂。
一眼望去，成千上萬座雕像如同真人聳立，以相隔數十米的間距整齊排列在空地。
他們都是歷代以來選擇長眠于此的高級巫師，無論像弗洛斯夫一樣平庸而普通，還是像羅伊驚才絕艷，天資超群。
也無論生前是否安居一隅，悠閑度日，還是游歷各界，經歷波瀾壯闊的傳奇人生。
最終都是逐漸走到了各自生命的盡頭，成為這處地方的平凡一員。
唯有雕像面前，一塊小小墓碑上面的銘文，各自記載姓名和生平事跡，對其稍加標識。
按照石匠會的官方說法，這是為了方便巡邏者們檢查和管理，但實際上，是為死者祭奠和紀念。
真正的長生之法始終遙不可及，他們這些人又不像是那些追隨者或者神靈的信徒，愿意舍棄自己獨立人格與靈魂本質，依附于其他強者。
所以，最終還是選擇了長眠于此。
獨屬于弗洛斯夫的那座雕像也已經準備好，羅伊將目光投了過去。
嚴格按照1:1比例復刻的雕像，在赫爾墨斯之眼里，隱隱散發出幾分紫紅色的靈光。
與此同時，金芒如絲如縷，隱隱從中射出，彰顯神性力量的加持。
“長眠者石像（三級/四級）……
刻石者們傾盡心血所塑造的特殊魔法石像，擁有保存靈魂，凍結狀態的功效。
靈魂入駐其中的瞬間，將會觸發其中的封印之力，陷入長眠。
神國的力量將保證石像本身不朽，不受光陰歲月的侵蝕。
（注：真正不朽連神靈本身都難以實現，因此是偽不朽）”
“呱！呱！”
羅伊若有所思間，烏鴉操著沙啞的嗓音叫了幾聲，落在雕像肩膀上面的那只烏鴉上。
刻石者們不僅把弗洛斯夫的形象雕刻得栩栩如生，甚至就連他的肩膀上，都有一只對應的烏鴉。
那是弗洛斯夫的魔寵。
它與主人靈魂相連，同生共死，在作為主人的弗洛斯夫死亡之后，也不可能獨活。
因此，這一次，它也將會陪著弗洛斯夫一起，以“石葬”的神秘儀式，將靈魂長眠于此。
“諸位，我先走一步了！”
弗洛斯夫目光環顧四周，在眾人身上緩緩掃過，各自傳訊，向他們告別。
最終，輪到了羅伊。
“羅伊，你是我所收弟子當中最有出息，成就最大的那一個。
將來的某一天，或許還真能夠成為大巫師。
我是看不到了。
不過，我倒也并不以此為憾，因為其他巫師，大抵連這樣的念想都沒有。”
羅伊微微動容：“老師……”
弗洛斯夫擺擺手，繼續說道：“我的遺產自有聯盟處理，按照巫師世界一貫以來的傳統，都是收歸出身的巫塔。
再加上入駐墓園所需的費用，開銷實在不少……
最近這百年來，我幾乎都是在努力攢錢，掙自己的棺材本，所剩幾乎無幾。
既然如此，也就不拿出來給你們獻丑了。
巫術和知識，倒是還有可供自己自由支配的余地，但你已經超越我許多，之前傳授過「鉆石皮膚」和「沙忒蘭茲棋」，好像也沒有別的什么有用秘法可以傳授……
只能是這么些心得筆記了，前幾天，也已經都交給了你。”
羅伊默然點頭。
心中卻是暗想，人生的意義究竟是什么。
或許人生原本就沒有什么意義，也完全不需要向這個世界證明自己來過，活好當下才是真。
這從在場眾多雕像，幾乎每一座都是昔日某個時代某個地方的大人物，就可以看得出來。
古往今來，高級巫師或者其他勢力的高級施法者并不少。
自主選擇的最終歸宿五花八門，但大體上都離不開長眠，轉生，又或成為某位強大存在的信徒這幾種。
“時間差不多了。”
在羅伊思考間，弗洛斯夫轉身后仰，進了早已備好的石棺里。
下一刻，原地釋放靈魂，化為半透明的虛影，投身進入雕像里。
烏鴉也身軀一僵，注入肩膀上面的石雕中。
墓園的執事連忙把它接住，小心放進石棺里，開始封棺入葬。
高級巫師的巫體和靈魂，大多都具有可怕的輻射性，需要妥善處置。
羅伊從始至終用赫爾墨斯之眼觀看著這一幕。
忽然發現，雕像的后綴變化了。
“長眠者石像·弗洛斯夫（四級）……”
“竟然在這一刻變成了四級？
這個墓園里面，這么多雕像，全部都是四級，里面各自封印著一具三級巫師的靈魂……”
弗洛斯夫和石匠會組織所簽訂的契約，羅伊也簡單看了一下，發現除了管理和維護等義務之外，組織也擁有緊急征召，利用他們作戰的權力。
如果聯盟或者組織遭遇特別緊急的危機，可以用「活化術」臨時將這些沉睡的長眠者喚醒，轉化成為天使級魔像。
這是所謂的組織底蘊。
只是長時間的封印和沉眠，會導致靈魂陷入死寂狀態，再加上長眠者們原本都是行將就木的老巫師，重新入葬的成本也大。
因此，觸發這種緊急征召的條件非常苛刻，不可能沒事就把他們叫起來折騰一下。
雖然有某些世界，有所謂“翻尸節”的習俗，會將已故親人的遺體從墳墓中取出，進行清潔、穿戴新衣物，甚至與尸體合影，帶著它們“散步”等紀念活動。
但在巫師世界折騰老巫師們的靈魂，那是非常沒有天良，而且費錢的。
自己今后大概率是沒什么機會再見老師，與之交流了。
羅伊帶著些微的傷感，在雕像面前獻花。
“走好……老師！”
就在這時，仿佛心中有所感觸，羅伊眉心微微刺痛，察覺到了來自靈魂深處的那種悸動。
熟悉的明悟之感浮現出來，緊隨其后，便是半透明的虛幻面板。
煉金天賦獲得中（88→97）
這，不會是把老師的靈魂源質當成耗材給吸了，轉化天賦吧？
這也太地獄了！
莫名的心虛過后，羅伊卻是很快意識到，真相并非如此。
這股源質并不是來源于眼前的這座雕像，而是剛剛入葬儀式發動之時，長眠者石像變異所產生的能量。
這跟整個世界的意志有關。
據說，這個世界曾是古老神靈的神國，被大巫師們獵殺瓜分之后，轉化成為現在這般的模樣。
而它原本其實是包含雕刻部分的神職，存在煉金源質也不足為奇。
說句不客氣的話……
老師的靈魂還不足以轉化成為自己的天賦源質，沒有那種位格上的匹配性！
意識到這個更加地獄的真相后，羅伊放下心來，開始探尋其真正來源。
結果卻是意外發現，在離開老師的雕像處，轉到其他地方后，有一些破損的石像。
它們似乎失去了魔法力量的守護，有的脖子斷裂，脖頸處露出蜂窩狀的石芯，有的半邊臉面塌陷，塌鼻瞎眼，有的更是直接從腰部裂成兩截，青苔或者霉斑爬滿傷口。
這絕不是長眠者石像所應具有的形態，完全就是普通石頭所打造的雕像了。
也正因為如此，更深處還有一些已然在風吹日曬當中崩塌，徹底化作碎石堆的存在。
“這些是……”
“曾經被征召的長眠者，非常遺憾的有所損傷……”
墓園執事小聲解釋了一下。
“不過，我們秉持公平、公正的原則，按照入葬時間分批次隨機抽取……
力爭盡可能的保存新鮮靈魂。
您的老師會在此間得到安歇，不被打擾的，還請放心。”
羅伊不置可否，只是默默的行走在其間。
煉金天賦獲得中（97→98）
煉金天賦獲得中（98→99）
煉金天賦獲得中（99→100）
完成的剎那，面板仿佛有些卡頓，僵在了那里。
“這種感覺……”
羅伊皺著眉頭仔細回憶了一下，忽的猛然反應過來。
一般來說，普通的小天賦，得了就得了，自己并沒有太過強烈的特殊感覺。
有這類感受者，應該是比較高等的天賦。
而且，結合自己這些年來的經歷，在阿卡德米亞學院培養出了諸多學生，契合傳奇天命。
無形之中，也積累了大量可供調用的雜亂源質，只是沒有結晶就沒有顯現。
現在來到這個古往今來的長眠者們的墓園，又剛好碰上儀式發動，有所收獲也不足為奇。
如果換成其他時間節點，自己到這里來，未必見得能夠得到這樣的天賦。
這倒算是個意外收獲了。
終究是遠比過往成長許多。
羅伊感覺自己很快就消化完了這股源質，將其納入自己靈魂內。
半透明的虛幻面板再度浮現。
煉金天賦獲得中（100）
赫爾墨斯的密封（本源級）
掌握擁有「密封」法則之力的秘法印記，施加之后，時間仿佛凝固，物品不會變質和腐朽，也不會產生其他的變化，具體作用范圍與持續時間依魔力等級決定
“這……”
羅伊身軀不易察覺的微微一震。
“果然是跟這個神國所擁有的力量相關聯！”
不久后，眾人回到古堡。
不知是誰提議大吃大喝，歡慶一下，掃掃葬禮的沉寂之氣。
大家一致贊同，于是開開心心的辦了個圈子里的小聚會。
好在刻石者之國禁止外域生物隨意出入，不然的話，怕是還得召喚幾群魅魔過來，開個盛大趴體。
不過就算沒有魅魔，聚會過后，羅伊的心情也從之前的傷感擺脫出來，果然好轉很多。
他終于有心情考慮別的事情。
“之前所見長眠者雕像，用的封印術，似乎是石匠會的高級秘法？”
“不錯。”前來與他們交接的神國執事恭敬回答道。
“有什么渠道可以學到嗎？”
羅伊帶著幾分興趣詢問道。
“很簡單，用知識交換即可。”
“大概需要什么等級的知識？”
羅伊簡單說了一下自己能夠給出的東西。
結果不出所料，石匠會方面對愛倫星域的東西頗感興趣，因為那是七塔聯盟才攻下不久的，很多東西都還新著呢。
成功通過一些機甲方面的應用知識，羅伊交易到了長眠者雕像的相關資料。
雖然只包含通用的部分，不涉及到核心技術，但也足以讓自己徹底了解這套巫術的基本原理了。
“果然，是來自西吉倫巫塔的東西……有點兒類似我之前學過的「利奎杜斯封印術」啊。
只不過，「利奎杜斯封印術」的作用是令物體保持液化形態。
而石匠會的靈魂封印術，是作用于靈魂！
這里面似乎還涉及到了一些時間領域的秘法，需要借助魔神殘渣或者法則之力來完成！”
羅伊估摸了一下。
假如沒有煉金天賦，以自己現今的靈魂能量和各種底蘊，想要掌握這種東西也是相當不易。
而且就算學會，缺乏材料，也仍然還是難以仿制。
“不過，怎么感覺還沒有我剛剛獲得的赫爾墨斯的密封靠譜啊？
刻石者之國所掌握的技術，好像還存在一些缺陷，還有好些可以優化改良的空間。”
帶著幾分這樣的憂慮，羅伊特意找來石匠會的高級理事詳談了一下。
“限于材料的種種，確實不可能做到完美無缺。
事實上，哪怕是有神力加持的長眠者石像，也不是真正永恒存在于此的。
畢竟連這座神國本身都不是真正永恒，又何來永恒的存在？”
被找來的高級理事名叫雷利格，解答了羅伊的一些疑惑。
“我完全理解這一點……
也不強求什么永遠的永恒，但或許可以稍作改進？”
羅伊說道。
雷利格聽了，面上沒有多說什么，心里卻是暗暗感覺好笑。
你一個小小的三級巫師，剛來這里參加過一次葬禮，就大言不慚的提這些。
豈不知，這座墓園是在星海紀元結束之后，黑暗紀元開始之初就已經落成。
剛開始的萬年，可能還真有一些不大容易檢測出來的疏漏。
就算是當年瓜分神國的大巫師們，也不可能做到盡善盡美。
但隨著光陰歲月流逝，越來越多的初代石像出現問題，就有人對其加以改良。
再然后，石匠會建成“刻石者之國”，以祈并者形態而存在的“刻石者”接管了這類長眠者石像的打造。
這套運作機制就已經基本宣告成熟。
羅伊大致也猜得到他的想法，沒有多說什么，默默給出干貨。
他所知的相關知識，都是來源于赫爾墨斯的密封這么一個煉金天賦。
交給對方，或許還能有所回饋，所以就大方的給了。
“這是……”
雷利格作為這里的高級理事，本身也是高級巫師，業務相關的東西，還是頗為熟練的。
僅僅只是一眼，就感受到了羅伊所給干貨的不凡。
“這處法陣，或許可以通過這里進行改良。
還有這種利用法則之力的方式，可以進行強化。
再加上魔力維持的部分……
大概就是這樣了。”
有些東西是天賦本身的，羅伊也沒有辦法進行知識的普及。
只能說，懂的都懂，不懂的，也沒有辦法。
但雷利格依舊還是驚為天人，震驚的看了他好一陣，才回過神。
“這起碼可以把石像里面的靈魂壽命多延長個好幾萬年，結合原本就有的神力作用……
真的有不錯提升啊！
我立刻上報組織，提請大巫師們進行研究！”
隨后想了想，又道：“您的老師那邊，我們也會盡量安排優先照顧！”
“好。”
羅伊點頭道。
這種事情不是一時半刻就會有結果，因此，羅伊也沒有專門等待，葬禮結束的小半個月后，就離開了刻石者之國，返回巫塔。
隨后便是對剛剛獲得的赫爾墨斯的密封進行系列研究。
這再怎么說，也是蘊含法則之力，可以把自身靈魂高位格優勢發揮出來的存在。
他很快就明白了，果然是有著相當不錯的實用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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