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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衛的動作是很快的,得到姜云的命令后,第一時間便趕到呂府,將那西域女子給捉進了詔獄。
姜云也明白,此事陛下極為關注,他第一時間便趕到了詔獄,陰冷潮濕的詔獄內。
一位貌美的西域女子,已經被捆在了詔獄內的鐵柱上,旁邊,許多錦衣衛內行刑的高手,也在此準備著刑具。
“大人。”齊達見姜云進來,快步迎了過來,低聲問道:“直接動刑還是?”
姜云目光落在這女子身上,緩緩走上前去,開口說道:“能聽懂我說話嗎?”
西域女子聽到這句話后,便下意識的抬起頭,姜云沉聲說道:“看樣子能聽明白,呂志凌因為你死了,他乃是朝廷三品大員。”
“你是老實一點,自己交代為何害死呂大人,還是在詔獄內,吃一些苦頭再說?”
聽著姜云的詢問,西域女子卻是直接閉上雙眼,什么也不打算說。
“動刑。”姜云回頭,對齊達說道:“都說咱們詔獄的酷刑厲害,自從我來了錦衣衛,怎么遇上的都是硬骨頭,真動刑審出結果的,寥寥無幾。”
“齊達,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天黑之前,必須讓她開口,明白嗎?”
齊達聞言,連連點頭起來。
很快,姜云便回到了自己的書房之中,等待著齊達審訊的消息。
等了約半個時辰,書房外便響起一陣敲門聲,姜云本還以為是齊達來了,心里還想著,齊達這次的效率還真是夠快的。
可沒想到開門以后,門外站著的,竟是悟慧和尚。
此時,悟慧和尚雙手合十,看到姜云后,這才說道:“阿彌陀佛,姜大人捉了宏光大師帶來的一個隨從女子?”
“宏光大師讓你來的?”姜云笑了笑,伸手將悟慧請進屋內落座。
悟慧坐下后的,這才沉聲開口說道:“是宏光大師去找了我師父,我師父特地讓我來一趟,問問什么情況。”
“看姜大人能否把這隨從女子給放了。”
“畢竟她是宏光大師的人……”
姜云微微瞇起雙眼,這位宏光大師的消息還真夠靈通的,才將這女子從呂府帶過來多久啊,便得到了消息。
并且還讓悟慧過來當做說客。
姜云沉聲說道:“倒不是我不給宏光大師和云霧方丈面子,只是這女子和刑部尚書呂志凌大人的死有關。”
“啊。”悟慧愣了一下,明顯沒想到這個女子被捉到詔獄,會是這個原因,牽扯上刑部尚書這樣一位正二品的大員。
這可就不是他們白龍寺出面說上幾句便能放人的事了。
見狀,悟慧和尚也只能是起身告辭,打道回府,回去通知自家師父無法放人。
讓姜云有些沒有想到的是,很快,普濟寺,靈石寺等五大佛寺的人,也都被各自佛寺的方丈派來東鎮撫司。
想要找姜云要人,希望姜云把人給放了。
五大佛寺來人,當然也不在姜云的意料之外,看在宏光大師的面子上,幾家佛寺聽聞此事以后,也總得表示表示。
只不過讓姜云有些意外的是,嚴詞拒絕,將五大佛寺的人給送走以后,吏部,戶部,工部等地方的官吏,竟也紛紛派人前來說情,希望姜云放人。
這便有些讓人意外了。
只不過姜云都將這群人給一一送走,沒過多久,倒來了個熟人。
“姜老弟,忙著呢?”門外,錢不愁推開門,笑瞇瞇的問道。
姜云見狀,慢慢起身,上下打量了錢不愁一眼,笑道:“錢大哥,你倒有空到我這里坐坐?”
錢不愁進入屋子后,笑了笑,此前錢不愁官職不高,也不好意思跟姜云走動太過頻繁。
如今成了吏部主事,倒是沒有這方面的擔憂。
另一方面來說……
今天也的確是有事想請姜云幫幫忙,錢不愁剛落座,摸了摸鼻子,說道:“老弟,是這樣,我昨天夜里,在怡紅樓認識了一位西域姑娘,剛才不久,她突然找上門。”
“聲稱有一個姐妹不小心被你捉到東鎮撫司,拜托我過來看看。”
“我這不是想著,姜老弟的地方,今日就順便過來坐坐嘛。”
“當然,人放不放看你啊,老哥我主要是過來見見你。”
錢不愁說話倒是很委婉,姜云聞言,便說道:“你那姑娘還跟你說什么了,給我說說。”
“額。”錢不愁想了想,便說:“倒沒多說什么……”
“刑部的呂大人死了。”姜云沉聲說道:“和她的這個姐妹有關。”
錢不愁聞言,瞳孔微微一縮,有些吃驚,臉色都變了,他趕忙起身,小聲問道:“不會吧,謀殺?”
“不確定。”姜云搖了搖頭,事實上,姜云倒是不相信會是所謂的謀殺。
畢竟昨天,宏光大師帶來的那些女子,基本上都出去尋了京城內的達官貴人,應該是用美人計。
估計,就純粹是個巧合,畢竟呂大人七十余歲了,年齡也的確是大了。
就在這時,錢不愁渾身微微抽搐了一下,突然間,便躺在了地上。
姜云一愣,急忙蹲在錢不愁身旁,錢不愁捂著胸口:“姜老弟,姜老弟,有東西在我胸口。”
姜云雙指劃過眼前,瞬間開了冥途,朝他的胸膛看去,令姜云沒有想到的是,錢不愁的胸膛內,竟有著一根約半尺長的詭異蟲子,這條蟲子細長,此時渾身上下,竟已經纏繞在了錢不愁的心臟四周。
蠱蟲?還是?
過了片刻,錢不愁才緩過勁來,他慢慢坐起身,摸著胸膛,還不清楚胸口究竟出什么事了,只是遲疑的說道:“怪了,姜老弟,我這是咋了?剛才胸口疼得厲害。”
姜云心情一沉,緩緩問道:“昨天晚上,你和那個西域女子干啥了?”
“沒干啥啊,就正常的……”
姜云問:“有吃她給你的東西嗎?”
“嗨,那種時候,誰有閑心思吃東西啊。”錢不愁擺了擺手,不過想到什么,急忙說道:“對了,臨走的時候,那姑娘喂我吃過幾塊糕點,怎么?那糕點有問題?”
姜云瞪了錢不愁一眼:“是姑娘有問題。”
錢不愁聞言,一撇嘴,這么水靈靈的姑娘,能有啥大問題呢……
姜云眉毛緊緊皺了起來,特例?
不太可能,錢不愁在吏部也就只是一個普通主事,宏光大師不可能單獨對他動手。
換句話說,昨天夜里,宏光大師所帶來的那些姑娘,所尋的達官貴人,恐怕體內都有這樣的詭異毒蟲。
“你躺地上,把衣服掀開,我研究一下。”姜云說道。
錢不愁一聽:“哎,姜老弟,我可不興男色。”
“我興?”姜云說著,也不顧錢不愁反對,就將他按倒在地上,隨后從書桌下方,拿出黃符紙筆黑狗血。
用毛筆沾上黑狗血后,便在錢不愁心臟的胸口,畫起了驅除蠱蟲的符咒。
畫好以后,姜云雙手一指:“驅邪!”
瞬間,畫好的黑狗血閃耀起淡淡的紅色光芒,與此同時,錢不愁體內的這只蠱蟲,竟然瞬間緩緩鎖緊。
姜云見狀臉色一變,趕忙擦掉這道符咒。
若是繼續施展咒術,恐怕這只詭異的蠱蟲,會將錢不愁的心臟給毀掉。
“姜老弟,我這是怎么了。”錢不愁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額頭流著冷汗:“剛才我怎么,仿佛間,看到我太爺了……”
“沒事,坐起來。”姜云讓錢不愁坐起身后,雙手掐訣,沉聲念道:“天雷轟轟,猛吏真君。承令召請,速降威靈。興云吐霧,急赴壇前。”
念完后,姜云的右手手指,瞬間出現噼里啪啦的一道電流,隨后,姜云指在錢不愁的胸口,這道電流并不算猛烈。
卻能精準的擊中錢不愁體內的這條蠱蟲。
可沒想到,這條蠱蟲被電劈中的瞬間,再一次緊緊收縮。
它已經徹底將錢不愁的心臟包裹,姜云也只能收回電花,面色凝重,摸了摸下巴,忍不住開口說道:“這究竟是什么鬼東西。”
錢不愁滿頭大汗,靠在屋內的桌子旁,唉聲嘆氣的說道:“老弟,你這究竟是在干啥啊,別折騰老哥了,老哥這一把年紀,真不像前兩年那樣,經得起折騰。”
“你先歇著。”姜云面色凝重。
這可不是小事,若是許多朝廷大臣都被下了這道蠱咒,后果不堪設想。
他出了門,喊道:“來人,去一趟詔獄,看看齊千戶情況怎么樣,讓他過來一趟。”
守在外面的錦衣衛聞言,趕忙跑去詔獄,果然,沒過多久便趕了回來,并且還有被攙扶進來的齊達。
“嘶。”
齊達捂著胸口,進入屋內后,便對姜云說道:“姜大人,剛才我這胸口,隱隱作痛……”
姜云仔細查看,果然,齊達的情況,和錢不愁一模一樣,糟糕了。
姜云趕忙來到書桌前,將此情況,迅速的寫了一封密信,然后找到下屬說道:“快,立馬送到宮里,讓馮公公給陛下看。”
“是。”手下領命,拿起這封密信便轉身離去。
隨后姜云讓錢不愁和齊達在自己書房中休息,自己則迅速朝著詔獄所在的方向趕去。
來到詔獄門外,聽到里面不斷的傳來那西域女子的慘叫聲,推開門,這西域女子渾身上下,已經遍布傷痕,渾身血淋淋的。
姜云進去以后,沉著臉,倒是沒有說話,隨意的拉了一張椅子坐下,屋內的眾多錦衣衛,依舊在審訊著。
詔獄內的這些刑罰,事實上還真不是吃素的,若非意志力強大到一定地步,是一定會開口的。
按理說,這個宏光大師帶來的女子,不該有這樣的意志力才對。
可沒想到,她硬是死扛著不愿意開口。
姜云察覺到了幾分異樣,慢慢走上前去,抬起被打得血淋淋的女子下巴,仔細觀察。
“意志力如此堅定。”姜云聲音平淡的說道:“姑娘,我是錦衣衛東鎮撫司姜云,你這年紀輕輕,命若是丟在此地,豈不是可惜了?”
“我問你幾個問題,只要你能如實回答,我不僅放了你,還會讓人送你回去,和家人團聚。”
姜云隨后說道:“宏光大師讓你們偷偷給朝廷官員喂下蠱蟲,是想干什么?你們……”
姜云的問題還未問完,沒想到這西域女子,竟是嘰里咕嚕的說起了姜云聽不懂的語言。
“她說什么?”姜云扭頭,看向詔獄內,唯一一個穿著學者服飾的中年人。
這中年人臉色有些微白,是學宮內,研究西域文化的學者。
因為要審訊西域之人,自然將他拉來做了翻譯。
學者已經被這詔獄內的手段,嚇得面色慘白。
不過還是結結巴巴的翻譯說道:“她的意思是說……”
“只要替宏光大師辦好了此事,即便是身死,待宏光大師成佛之后,她們也都能跟隨宏光大師,步入佛國之中,享受佛光。”
“至于家人,她早就將家人獻祭給了宏光大師。”
“所有家人,都親自讓她一把火給燒死了。”
聽著學者的話,姜云愣了一下,開口說道:“她好端端的,將家人獻祭給宏光大師做什么?”
學者低聲說道:“這是西域的一種特殊文化,想要侍奉一位高僧,就需要貢獻自己的珍貴之物,以示決心。”
“正常來說,就是捐獻一些金銀珠寶,皮布糧食。”
“這把家人全獻祭了,倒是有些罕見。”
話音剛落,這女子竟是狠狠的一頭往后面撞去,轟的一聲,后腦被砸開,血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