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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元清對李程頤說是不管,可終究是自己的子嗣,血脈相連,又豈能完全不管
再說了,顧元清奉行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三陽宗送上門來的竹杠,又怎能忍得住不敲兩下?
在紫極閣的指引下,架著遁光向著不遠處的山頭落去。
此處風景秀麗,亭臺樓閣,雕梁畫棟,雕刻著繁復的符文和靈禽異獸的圖案,仿佛顯示著紫極閣門派悠久的歷史和深厚的傳承。
即便紫幽界修為最高者也不過虛天巔峰層次,但發展僅僅百年的乾元界,在修行文化底蘊方面根本難以相比。
一座氣勢恢宏的大殿之前,有紫極閣修士在前方迎接,修為皆是虛天層次。
顧元清淡然一掃,目光就落在一個熟悉的面孔之上,正是古界中曾見過兩面的薛平燕。
薛平燕的目光與顧元清一觸碰,立馬就閃躲開,眼神中盡是慌亂,額頭上微微見汗。
封云霆注意到了顧元清目光停留,也看到了薛平燕神情有些不對,微微皺眉,但此時并未說什么,熱情的邀請顧元清入殿。
大殿寬廣,猶如凡人之校場。
大殿之中三位來自三陽宗的修士坐在左側座椅之上,看到顧元清進來,只是淡然看著,并未起身。
在這三人身后,又各自有一人站立,也是三陽宗的修士,皆是虛天大成以上的修為。
“顧前輩,請上座。”封云霆伸手相邀。
顧元清徑直走向右側的首座坐定,顧思源、秦無涯則站立在了顧元清身后。
有侍女奉上茶水。
正上方也有主家的座位,但封云霆可不敢上座,站在大殿上方,對著兩邊拱手道:“諸位前輩高人且商議正事,待事后紫極閣備下宴席以盡地主之誼,還望前輩們賞臉。”
顧元清笑道:“多謝封閣主,待會兒正好嘗一嘗紫幽界的美食。”
朱擎宇只淡淡道:“好說,那就先請封閣主退避一下,我與顧道友好好商談一番。”
封云霆面色不變,笑道:“那封某就先退下了。”
隨后兩邊拱手,帶著紫極閣的人退出了大殿之外。
天寶商行的廖旭,還有另一位虛天巔峰的執事也是抱拳笑道:“我等也先退去,不打擾諸位前輩商談正事了。”
片刻之后,這座大殿之中,便只有三陽宗和乾元界的人。
朱擎宇目光在乾元界的人身上一掃,最后落在了顧元清身上,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敝人朱擎宇,三陽宗朝陽一脈峰主,顧道友,你可真是難見啊,我三陽宗多次想與道友一敘,今日這才得見真顏。”
顧元清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水,才說道:“三陽宗高人眾多,乾元界內就我一個天人,分身乏術啊。”
“那本座便不廢話了,顧道友你手中的至陽熾晶,三陽宗要了,兩儀蘊靈珠、陰陽幻金、太極靈魄閣下可任選其一,這幾者價值相當。”朱擎宇道
顧元清微微一笑:“我的條件很清楚,只要天階神魂大藥,其他的,沒有興趣。”
“閣下應該很清楚,至陽熾晶可值不了十株天階神魂大藥,以陰陽之物換陰陽之物,這交易很公平,還可以得到我三陽宗的友誼,不論是對道友個人還是對乾元界來講,都是好事!”
顧元清笑了笑:“是嗎?朱峰主難道沒聽說過,物以稀為貴的道理嗎?不論是兩儀蘊靈珠、陰陽幻金、太極靈魄皆可長存,但至陽熾晶生于至陽之地,要么界域擴張大道演化而得,要么深在萬丈地脈之下,難以覓尋,成型至多萬載,便會化為尋常寶材。”
朱擎宇道:“那閣下應該也知,至陽熾晶一旦脫離誕生之地,無至陽之氣滋養,最多三十載便會陽氣內斂,陰氣滋生,化為尋常煉器寶材,閣下握在手中,就不怕砸在手里,什么也得不到嗎?”
顧元清笑吟吟道:“那又何妨,大不了我就當尋常陰陽寶材,感悟陰陽之道。再說了,既然賣不了你三陽宗,我也還可以賣給其他人。”
“我三陽宗要的東西,何人敢于插手?”天變二劫的長老的段啟峰冷冷說道。
顧元清把玩著手中茶杯:“尋常宗門或許確實不敢與你們相爭,只是我想幻靈宗或許也會對此物感興趣,而無塵宗若是知道了,也想必會愿意付些代價得到顧某手中的至陽熾晶吧?”
聽聞無塵宗這名字,朱擎宇坐直了身軀,雙目中一道神光閃過,無形的精神意志壓迫向著顧元清去,這是神魂秘術,力量層次恰好控制在了虛天巔峰,他同時說道:“閣下看來這是不打算接受我三陽宗的友誼了?”
顧元清感受著力量的襲來,輕輕打了一個響指,襲來的力量煙消云散。
朱擎宇心中微微一凝,他當然知道虛天層次的力量傷不了對方,卻可試探出許多東西,只是顧元清化解起來卻遠比他想象的更為輕松。
顧元清嗤笑一聲:“三陽宗行事果真還是這么霸道啊,交易不成,難道強搶嗎?”
朱擎宇心中忽然一縷疑惑閃過,不知為何,他忽然感覺眼前這人有一絲熟悉之感。
而就在這時,大殿之外一聲大笑傳來。
“三陽宗行事便是如此不要臉,顧道友莫要覺得意外。”
話語中,有三人推門而入。
當先一人身穿素色道袍,腰間系著一條同色的腰帶,墜著青銅小劍和道家八卦配飾,此人正是無塵宗的長老。
三陽宗的人盡數站起。
朱擎宇臉色陰沉:“姜無為,我三陽宗正與人商談事情,你闖進來干什么?”
姜無為道:“可真是笑話,這里是紫幽界,可不是你三陽宗,你來得,我怎么就來不得了,對至陽熾晶,我無塵宗可也感興趣得很。”
朱擎宇陡然轉頭看向顧元清,至陽熾晶的消息唯有乾元界、三陽宗還有天寶商會知曉,天寶商會不可能敢這消息外泄,那通知無塵宗的人就只有顧元清了。
顧元清笑吟吟的慢慢站起來:“買東西,得貨比三家,賣東西自然也是價高者得。”
姜無為笑道:“顧道友說得不錯,至陽熾晶可是好東西,何況,三陽宗感興趣的東西,我無塵宗想來也有興趣。”
朱擎宇臉色難看,三陽宗和無塵宗本是宿仇,爭端不斷,有無塵宗在,這至陽熾晶就更不好拿下來了。
也根本不用說什么,除非他立馬和姜無為打上一場,否則無塵宗的人絕對不會離開。
他盯著顧元清道:“顧道友,你這么做未免有些不地道了,此至陽熾晶本是我三陽宗尋得的。”
姜無為道:“朱擎宇,你這就不對了,乾元界準許你三陽宗入界,那是讓你們去悟道,可沒說讓你們去偷東西,要不你也讓我無塵宗的人去你古界迷霧森林里轉一轉?”
“不錯,若非顧道友看著,只怕你三陽宗的人就這至陽熾晶給偷出來了,也是顧道友心善,換成我無塵宗,非得把這種賊子腿給打折了不成。”站在姜無為的身后的年輕修士道。
“柳清風,你罵誰是賊?”三陽宗一人怒道,此人卻是柳睿淵的弟子,虛天巔峰的實力。
年輕修士嗤笑:“不告而取不是賊嗎?”
朱擎宇眼神不善的姜無為身后,目露殺機:“無塵宗的人這么沒規矩嗎?這里也輪得到他插嘴?”
姜無為淡然一笑道:“這公道話自然人人都可說,怎么?朱峰主想動手,那姜某奉陪。”
“以后有的是機會領教無塵宗的高招!”朱擎宇收回視線,并不太想在紫幽界動手,轉頭看向顧元清,問道:“顧道友,交易也講先來后到,開個價吧!”
顧元清負手站著,頗有興趣的看著兩個宗門爭端,聞言輕笑道:“價碼不是早就說了嗎,十株天階神魂大藥,而且要現世中的。”
“至陽熾晶值不了這么多!既是交易,那就別漫天開價。”
顧元清悠然道:“這樣嗎?既然是兩家都在,那不如價高者得。”
姜無為道:“朱峰主不是說先來后到么,不如就那便先開個價吧。”
朱擎宇深呼吸一口氣,說道:“兩株天階神魂大藥,這價值已是超過了至陽熾晶的價值。”
姜無為笑吟吟道:“三陽宗家大業大,卻這么小氣,至陽熾晶可是難得的好東西,我無塵宗雖窮了些,但也愿出兩株天階、一株地階下品的神魂大藥,當然顧道友若是想將之換成一條七階的靈脈那也可以的。”
顧元清笑道:“靈脈就算了,我乾元界也不缺少。朱峰主可還要出價?不然這至陽熾晶我便與姜長老交易了。”
朱擎宇面無表情的道:“兩株天階、一株地階上品神魂大藥。”
姜無為道:“顧道友,看來朱峰主也并沒多少交易的誠意,還是與我交易算了,我無塵宗再加一株極品的神魂大藥。”
朱擎宇的拳頭緊緊握了一下:“三株天階神魂大藥,這已是極限。”
“四株天階。”姜無為輕飄飄的開口了。
朱擎宇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四株天階神魂大藥,你無塵宗拿得出來嗎?”
每一株天階神魂皆珍貴無比,就算大宗門之中,也唯有有機會從天變二劫突破天變三劫的修士才有資格食用。
無塵宗給出四株天階神魂大藥也意味著有些人會失去機會。
“這就不勞朱峰主擔心了,為了至陽熾晶,一切都值得!”姜無為似笑非笑的道。
單從價值來講,至陽熾晶自然值不了四株天階神魂大藥,但此物對三陽宗的意義不同,到其手中,成就陰陽大修的可能便多了一分。
朱擎宇眼睛微微瞇起,神情越發冷冽,他自然知道無塵宗的打算,他注視顧元清,說道:“五株天階神魂大藥,這是我三陽宗的底線。”
姜無為拊掌大笑而道:“果然是玲瓏界排名前三的大宗門,財大氣粗,我無塵宗不及也!不過,顧道友可要小心一些,就怕有些人言而無信。”
朱擎宇不理會姜無為,對顧元清說道:“既然無塵宗不打算加價,那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顧道友準備何時交易?”
顧元清輕笑道:“既然定下,隨時都可。”
“那就明日清晨。”朱擎宇道。
姜無為笑吟吟道:“那貧道也在紫幽界待上一日,若是三陽宗反悔,顧道友可別忘了我無塵宗。”
朱擎宇目光自顧元清和姜無為臉上掃過,冷哼一聲,拂袖而出。
當夜紫幽界備下宴席招待,可無塵宗和乾元界到了,三陽宗卻一人未至。
夜幕終歸,三陽界幾位天人坐在屋內。
朱擎宇一掌拍在桌子上,一團烈焰之中,整張桌子化為灰燼。
“無恥之徒!狼狽為奸,這顧元清分明就是借無塵宗坐地起價!”
“不錯,無塵宗的人此來便是瞧準了我三陽宗對至陽熾晶志在必得,讓我三陽宗付出更大的代價。”
“無塵宗不過三人,乾元界也只顧元清一人是天人,其余之人不過神臺而已,不值一提,紫幽界內,大家皆是虛天巔峰之實力,我等人數眾多,要不我們一不做二不休,將他們殺了便是!”一位天人面帶殺機。
朱擎宇皺眉沒有說話。
又一人問道:“峰主,這顧元清可是本尊前來?我觀其肉身和神魂,似乎并非分神傀儡。”
朱擎宇搖頭道:“不敢確定,香火之道所知不多,今日試探,也未曾看出什么來。趙宇,你入古界一趟,讓柳師弟想辦法試探一下那顧元清是否真身尚在乾元界中。”
另一座山頭的院落之中。
“祖父,那三陽宗想必也看得出來,您請無塵宗前來的目的,只怕未必愿意吃這么大的虧,他們人數眾多,交易之后會不會突下殺手?”顧思源皺眉道。
顧元清笑道:“倒也不得不防,此界之中,只需虛天出手,逼得暴露天人修為,便可能被此方天地鎮壓而亡,不過,也無須太過擔憂,玲瓏界的修士而已,就算都是虛天巔峰也奈何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