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內的光線忽明忽暗,墻壁上的符文仿佛活物般微微蠕動。
楚塵凝視著那些古老的文字,每一個筆畫都蘊含著難以言喻的玄奧。
“這《混沌道經》……”
楚塵輕聲呢喃,指尖不自覺地沿著符文的軌跡描摹。
雪清羽的虛影飄到他身旁,冰藍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復雜:“混沌宗是上古時期最神秘的門派,據說他們追求的是混沌歸一的大道。這《混沌道經》便是他們的核心傳承。”
楚塵的目光落在開頭幾行符文上,體內的混沌之力突然自行運轉起來。
他驚訝地發現,這些符文竟然與他體內的運行路線有七分相似!
“師姐,這功法……”
“與你體內的混沌之力同源。”
雪清羽輕聲道,“當年你所學的《混沌經》,很可能就是脫胎于此。”
楚塵盤膝而坐,嘗試按照墻壁上的符文運轉靈力。
剛一動作,經脈中肆虐的混沌之力頓時如百川歸海,開始有序流動。
原本痛苦不堪的身體,此刻竟感到一絲舒暢。
那些灰色的混沌紋路在皮膚表面緩緩消退,轉而向內收斂,最終在丹田處形成一個微小的漩渦。
“有效!”楚塵驚喜道。
雪清羽的虛影卻微微蹙眉:“不要高興得太早。《混沌道經》共分九重,你現在連第一重都未入門。”
楚塵點點頭,沉下心來繼續參悟。隨著理解的深入,他越發感到這部功法的博大精深。
《混沌道經》講究“混沌生萬物,萬物歸混沌”,與尋常功法追求的精純截然不同,反而倡導包容并蓄,海納百川。
最令楚塵震驚的是,功法中提到的一個概念——“混沌真身”。
“師姐,這‘混沌真身’……”楚塵指著墻壁上的一處復雜圖案。
雪清羽凝視片刻,輕聲道:“據說練成混沌真身,可身化混沌,不死不滅。但自古以來,除了混沌宗的開派祖師,無人能達到這個境界。”
楚塵若有所思。他體內的混沌之力本就異于常人,或許……
“別想了。”
雪清羽打斷他的思緒,“你現在當務之急是穩定體內混沌之力,否則隨時可能爆體而亡。”
楚塵苦笑一聲,繼續研讀功法。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當他再次睜眼時,石室內已經暗了下來。
雪清羽的虛影比之前淡了許多,顯然維持這種狀態消耗不小。
“師姐,你先休息吧。”楚塵關切道。
雪清羽搖搖頭:“無妨。倒是你,已經參悟三天了。”
“三天?”
楚塵愕然。在他感知中,不過才過去幾個時辰而已。
“混沌秘境的時間流速與外界不同。”雪清羽解釋道,“這里三天,外界可能才過去一天。”
楚塵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突然想到什么:“師姐,你可知道離開這里的方法?”
雪清羽的虛影飄到石室另一側,指向一面刻滿星辰圖案的墻壁:“那里是出口。但以你現在的狀態,恐怕……”
她的話沒說完,但意思很明顯。
楚塵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承受不了穿越空間通道的壓力。
“我明白了。”
楚塵沉聲道,“在完全掌握《混沌道經》第一重前,我不會貿然離開。”
雪清羽的虛影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這才像話。”
接下來的日子,楚塵全身心投入到《混沌道經》的修煉中。
有了正確的引導,體內原本狂暴的混沌之力逐漸變得馴服。
那些灰色的紋路不再浮于體表,而是深入骨髓,與肉身完美融合。
最明顯的變化是他的元嬰。
原本半金半黑的元嬰,此刻已經完全變成了混沌之色,眉心處的裂縫也被修復,反而多了一道玄奧的符文。
這一日,楚塵正在嘗試《混沌道經》中記載的一門秘術——“混沌之眼”。
按照功法描述,練成此術,可觀萬物本質,甚至能看穿虛妄,直視本源。
“混沌初開,陰陽分立,清濁相生……”
楚塵默念口訣,雙手結印。
體內的混沌之力向雙眼匯聚,帶來一陣刺痛。
就在他快要堅持不住時,眼前的世界突然變了!
石室不再是石室,而是一片由無數光點組成的空間。
每一個光點都代表一種能量,彼此交織,形成復雜的網絡。
更神奇的是,當他看向雪清羽的虛影時,看到的不是單純的魂體。
而是一道由冰藍色光點組成的曼妙身影,核心處有一點微弱的銀光,那是她的本源神魂。
“這就是萬物的本質嗎……”楚塵喃喃自語。
雪清羽似乎感應到了什么,驚訝地看向他:“你練成混沌之眼了?”
楚塵點點頭,突然皺眉:“師姐,你的神魂……”
在混沌之眼的視野中,雪清羽的本源神魂雖然比之前強大了不少,但仍有一道細微的裂痕,仿佛隨時可能破碎。
“無妨。”
雪清羽輕聲道,“能恢復到這種程度,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楚塵沉默片刻,突然起身走向石室中央:“不,還有辦法。”
他指向地面一個不起眼的凹槽:“我剛才看到,這里有一道特殊的能量流動。如果沒猜錯,應該是混沌宗的某種傳承機關。”
雪清羽飄過來,仔細觀察:“確實有微弱的陣法波動……”
楚塵將一絲混沌之力注入凹槽。
剎那間,整個石室劇烈震動,地面緩緩裂開,露出一個向下的階梯!
“這是……”雪清羽驚訝道。
“下去看看。”楚塵毫不猶豫地邁步而下。
階梯很長,仿佛通往地心深處。隨著深入,周圍的溫度越來越低,墻壁上開始結出冰晶。
當楚塵走到盡頭時,眼前豁然開朗。
一個巨大的冰窟出現在面前!
冰窟中央,懸浮著一朵晶瑩剔透的冰蓮,蓮心處是一滴湛藍色的液體,散發著驚人的寒氣。
“玄冰玉髓!”
雪清羽驚呼,“混沌宗竟然有這種天地至寶!”
楚塵雖然不知道這是何物,但從雪清羽的反應來看,必定不凡。
“師姐,這東西對你有用嗎?”
雪清羽的虛影微微顫抖:“玄冰玉髓是滋養神魂的圣品,哪怕在上古時期也極為罕見。若我能吸收它……”
她的話沒說完,但楚塵已經明白了。
“那就拿走吧。”他毫不猶豫道。
“等等!”
雪清羽急忙阻止,“這種寶物必定有守護機制!”
話音未落,冰窟四周突然亮起無數符文,溫度驟降!
楚塵的衣袍瞬間結冰,連呼出的白氣都在空中凝固。
“果然沒那么簡單……”
楚塵冷笑一聲,誅邪劍已然在手。
劍身上的雷紋亮起,但這一次,雷霆中夾雜著混沌之力,呈現出奇異的灰藍色。
“咔嚓——”
冰層破裂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只見冰壁上凸起無數冰刺,轉眼間化作人形,赫然是十余名冰晶傀儡!
這些傀儡通體透明,動作卻快如閃電,每一擊都帶著刺骨寒意。
楚塵揮劍格擋,劍刃與冰爪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令他驚訝的是,誅邪劍竟然只能在傀儡身上留下淺淺的痕跡!
“好硬的軀體……”
楚塵眼神一凝,混沌之眼全力運轉。
在特殊視野下,他很快發現了傀儡的弱點。
每個傀儡胸口都有一枚核心冰晶,那里是能量匯聚之處。
“找到了!”
楚塵身形一閃,避開兩名傀儡的夾擊,誅邪劍直刺其中一具傀儡的胸口。
“砰!”
核心冰晶應聲而碎,傀儡頓時僵在原地,隨后轟然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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