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楚塵沉聲道，“前輩可知如何修復神魂？”
七道身影同時沉默。片刻后，最先開口的那人嘆息一聲：
“混沌晶石可滋養神魂，但代價極大。”
“什么代價？”
“混沌之力，侵蝕肉身。”
那人緩緩道，“若你取走晶石，需以自身為容器，承受混沌侵蝕。輕則修為盡廢，重則身死道消。”
楚塵目光堅定：“請前輩明示。”
“你確定要救她？”
“確定。”
七道身影對視一眼，最終，一道女性虛影抬手一點，一道流光沒入楚塵眉心。
“此法名為‘混沌養魂術’，可借混沌晶石之力重聚殘魂。但記住，一旦開始，便無法回頭。”
楚塵閉目消化信息，片刻后睜開眼，鄭重一拜：“多謝前輩。”
他走向石臺，伸手握住混沌晶石。
剎那間，狂暴的混沌之力如洪水般涌入他的體內！
經脈劇痛，元嬰震顫，甚至連誅邪劍都發出哀鳴！
“呃啊——”
楚塵咬牙堅持，按照“混沌養魂術”的法訣，將晶石的力量緩緩導入玄冰魄中。
玄冰魄的光芒越來越盛，隱約可見雪清羽的虛影在其中凝聚。
而楚塵的臉色卻越來越蒼白，皮膚上開始浮現出灰色的紋路——那是混沌侵蝕的跡象！
“堅持住……”
他單膝跪地，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但手中的動作絲毫不停。
就在此時，石殿外突然傳來一聲冷笑：
“真是感人的一幕。”
楚塵猛然回頭，只見一道黑影站在殿門口，赫然是之前逃走的萬獸門弟子！
不，此刻的他，氣息完全變了——雙眼漆黑如墨，周身纏繞著濃郁的魔氣！
“你果然沒死。”楚塵冷冷道。
“死？”那人咧嘴一笑，“我可是特意等你開啟混沌晶石才現身的。”
他抬手一揮，三道黑影從身后走出，每一道的氣息都不弱于元嬰中期！
“魔修？！”
楚塵瞳孔一縮。這三人的裝束與法明宗記載的魔淵修士一模一樣！
“聰明。”
那人陰笑道，“混沌晶石是魔主點名要的東西，交出來，我可以給你個痛快。”
楚塵緩緩站起身，誅邪劍上的雷紋再次亮起：“做夢。”
“找死！”
三名魔修同時出手，黑霧化作猙獰鬼臉，咆哮著撲向楚塵！
楚塵劍鋒一轉，雷霆劍氣橫掃，卻在接觸黑霧的瞬間被腐蝕消融！
“沒用的。”魔修大笑，“你的雷霆，傷不了魔氣！”
楚塵眼神冰冷，突然將玄冰魄收入懷中，左手握住混沌晶石，猛地一捏！
“轟——”
狂暴的混沌之力爆發，他的雙眼瞬間化為灰色，誅邪劍上的雷紋也被染成了混沌之色！
“什么？！”魔修大驚，“你瘋了？！這樣你會被混沌徹底侵蝕！”
楚塵沒有回答，一步踏出，劍鋒所過之處，空間都為之扭曲！
“混沌·天罰！”
一劍斬落，三名魔修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瞬間灰飛煙滅！
那名萬獸門弟子嚇得魂飛魄散，轉身就逃。楚塵抬手一抓，混沌之力化作巨掌，直接將其捏爆！
戰斗結束，楚塵踉蹌一步，跪倒在地。
混沌晶石的力量正在他體內肆虐，經脈寸寸斷裂，元嬰也開始出現裂痕。
他顫抖著取出玄冰魄，發現雪清羽的殘魂已經凝聚了大半，甚至能隱約看到她的面容。
“師姐……我做到了……”
楚塵露出一絲微笑，隨后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楚塵的意識在黑暗中沉浮，仿佛墜入無盡的混沌之海。
恍惚間，他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呼喚他：
“楚師弟……”
聲音輕柔如風，卻帶著一絲焦急。
“師姐？”
楚塵想要睜眼，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如同被萬鈞巨石壓住，動彈不得。
混沌之力在他體內肆虐，經脈、骨骼、元嬰都在承受著難以想象的痛苦。
“堅持住……”
雪清羽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一次，他感受到一股冰涼的靈力從玄冰魄中流出，緩緩滲入他的經脈，與混沌之力對抗。
這股力量雖然微弱，卻如同黑夜中的一盞明燈，為他指引方向。
楚塵咬緊牙關，強忍劇痛，開始運轉《混沌養魂術》的法訣。
既然混沌之力無法驅散，那就將其煉化！
他引導著體內的混沌之力，按照法訣的路線在經脈中流轉。
每運轉一周天，痛苦就減輕一分，而混沌之力也溫順一分。
不知過了多久，楚塵終于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陌生的石室，四周墻壁上刻滿了古老的符文，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他躺在一張石床上，身上蓋著一件冰藍色的紗衣——那是雪清羽生前常穿的款式。
“這是哪里？”
楚塵想要起身，卻發現全身無力，連抬手的動作都極為艱難。
“你醒了。”
一道清冷的聲音從石室角落傳來。
楚塵轉頭看去，只見一道虛幻的身影站在那里，銀發如雪，眼眸如冰，正是雪清羽的殘魂！
“師姐？！”楚塵心頭一震，“你……”
“這只是我暫時凝聚的虛影。”
雪清羽輕聲道，“你的混沌養魂術成功了，我的神魂已經恢復了大半，但距離完全復蘇還需要時間。”
她走到石床邊，虛幻的手輕輕拂過楚塵的額頭：“倒是你，強行吸收混沌晶石，差點形神俱滅。”
楚塵苦笑：“當時情況危急，別無選擇。”
雪清羽沉默片刻，突然問道：“你知道這里是哪里嗎？”
楚塵搖頭。
“這里是混沌秘境的深處，也是上古‘混沌宗’的遺址。”
雪清羽解釋道，“你昏迷后，我借助殘存的力量將你帶到了這里。石壁上的符文是混沌宗的傳承，或許能幫你解決混沌之力反噬的問題。”
楚塵這才注意到，那些符文并非雜亂無章，而是一篇完整的功法！
“《混沌道經》？”他喃喃道。
“不錯。”
雪清羽聽到這話點了點頭，然后繼續開口說道，“你本身就是混沌之體，這《混沌道經》與你十分的契合。”
“如果你能學會這個功法的話，那么對于你來說將會是如虎添翼。”
楚塵聽到這話之后，他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因為他能夠感覺到從這功法上帶給他一種特殊的親切感。
“我明白了，雪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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