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甘心永遠當個護法？”
白眼鷹聲音低沉，“教主在我體內種下了‘幽冥魂種’，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監視下。只有參透完整的《混沌經》，才能斬斷這種聯系！”
楚塵盯著他的獨眼，試圖分辨真假。白眼鷹的表情不似作偽，但幽冥教的人，又有幾分可信？
“你的提議，我會考慮。”楚塵最終道，“但在此之前，我要先看到誠意。”
“什么誠意？”
“告訴我幽冥教在青州的據點，以及——教主的真實身份。”
白眼鷹沉默片刻，突然大笑：“好！夠謹慎！”
他猛地撕開左袖，露出手臂上的一道猙獰傷疤，“這道疤里，藏著一份名單，用幽冥密文寫成。你若能破解，自然能找到答案！”
他話音未落，整條左臂突然“嘭”地炸開，血肉橫飛！
楚塵迅速后退，玄鐵劍橫擋身前，擋住飛濺的血肉。
待煙塵散去，白眼鷹已退到血池另一側，斷臂處黑氣繚繞，竟在緩慢再生。
“看來教主發現我的小動作了。”白眼鷹苦笑，“交易繼續，但時間不多了。”
血池突然沸騰，一個巨大的黑影從池中升起，漸漸凝聚成一個人形。
“叛徒……當誅！”黑影發出沉悶的吼聲。
白眼鷹臉色大變：“快走！這是教主的‘幽冥法身’！”
楚塵毫不猶豫，轉身就向洞口沖去。
身后傳來激烈的打斗聲和白眼鷹的怒吼：“記住我們的交易！去青州城找‘醉仙樓’的老板娘！她……啊！”
一聲凄厲的慘叫戛然而止。
楚塵沒有回頭，全力沖出洞窟。就在他踏出洞口的瞬間，整座山體劇烈震動，身后的空間裂隙轟然閉合！
他頭也不回地沖下山，直到遠離那片區域才停下喘息。
“醉仙樓……老板娘？”楚塵喃喃自語，眼神復雜。
白眼鷹臨死前的話，是陷阱，還是真有其事？
無論如何，青州城之行，勢在必行了。
青州城，醉仙樓。
這座三層高的酒樓坐落在城中最繁華的街市，朱漆雕欄，檐角掛著紅燈籠，門前車馬不絕，賓客如云。
楚塵站在街對面，目光沉靜地打量著這座看似尋常的酒樓。
誰能想到，這里竟可能是幽冥教的據點？
他換了一身普通商賈的裝束，玄鐵劍用布包裹著背在身后，腰間掛著柳如煙給的玉佩，緩步走向醉仙樓。
剛踏入大門，撲面而來的是濃郁的酒香與喧囂的人聲。
跑堂的小二滿臉堆笑地迎上來：“客官幾位？樓上雅座還是大堂？”
“一位，靠窗的位置。”楚塵淡淡道，目光卻掃視著四周。
小二引他上了二樓，在一處臨窗的桌前坐下。窗外正對著醉仙樓的后院，隱約可見幾個伙計搬運酒壇的身影。
“客官想用些什么？咱們醉仙樓的‘青竹釀’可是招牌！”
“一壺青竹釀，兩碟小菜。”
楚塵隨手拋出一塊碎銀，“剩下的賞你。”
小二眼睛一亮，連連道謝，轉身去準備酒菜。
楚塵指尖輕敲桌面，混沌靈力悄然擴散，感知著酒樓內的氣息。很快，他發現了一絲異常。
在三樓最里間的廂房內，有一股極其隱晦的陰冷氣息，與幽冥教的魂力波動如出一轍！
“果然有問題……”
不多時，小二端來酒菜。
楚塵故作隨意地問道：“聽說醉仙樓的老板娘釀得一手好酒？不知今日能否有幸一見？”
小二笑容一僵，隨即恢復如常：“客官說笑了，咱們老板娘平日不見客的。”
“是嗎？”
楚塵抿了一口酒，似笑非笑，“那真是可惜了。”
小二賠笑兩聲，匆匆退下。
楚塵不急不躁，慢條斯理地飲酒吃菜，實則暗中觀察著酒樓的動靜。
約莫半個時辰后，一名身著絳紫色長裙的女子從三樓緩步走下。
她約莫三十歲上下，容貌姣好，眉目間帶著幾分慵懶的風情，手中執一柄團扇，輕輕搖動。
酒樓里的客人紛紛側目，有人低聲議論：“老板娘今日怎么出來了？”
楚塵目光一凝。
難道她就是醉仙樓的老板娘？
老板娘走到大堂中央，環視一圈，目光在楚塵身上停留了一瞬，隨即移開。
她輕搖團扇，對眾人笑道：“今日醉仙樓新釀了一批‘紫羅春’，特邀諸位品嘗。”
話音剛落，幾名侍女端著精致的酒壺和杯盞走出，為每桌客人都斟了一杯。
楚塵接過酒杯，指尖微不可察地探入一絲靈力，確認無毒后，才淺嘗一口。
酒液入喉，清冽甘甜，卻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異香。
“這酒……”他眉頭微皺。
老板娘不知何時已走到他桌前，團扇半掩朱唇，輕笑道：“客官覺得這酒如何？”
楚塵抬眸，對上她的眼睛。
那一瞬間，他仿佛看到她的瞳孔深處閃過一絲幽綠的光芒！
“好酒。”他不動聲色地放下酒杯，“只是后勁有些大。”
老板娘笑意更深：“酒如人生，淺嘗輒止自然無趣，唯有痛飲，方知其中真味。”
她微微傾身，壓低聲音：“客官若想喝更烈的酒，不妨隨我來。”
楚塵目光一沉，顯然這老板娘在試探他。
“恭敬不如從命。”
他站起身，跟著老板娘朝三樓走去。
酒樓里的客人對此見怪不怪，顯然老板娘時常會邀請一些貴客私談。
踏上三樓的樓梯時，楚塵的指尖已悄然按在劍柄上。
老板娘推開最里間廂房的門，側身道：“請。”
楚塵邁步而入，身后的門無聲關閉。
廂房內陳設典雅，熏香裊裊。一張紅木圓桌上擺著兩杯酒，酒液呈暗紅色，宛如鮮血。
“坐。”老板娘在桌邊坐下，團扇輕搖，“楚司長。”
楚塵瞳孔一縮！
“你知道我是誰？”
老板娘輕笑：“守衛司代司長楚塵，如今青州誰人不知？”
她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更何況，白護法臨死前，可是特意傳訊給我了呢。”
楚塵瞬間拔劍，玄鐵劍鋒直指老板娘咽喉！
“你是幽冥教的人！”
老板娘不慌不忙，甚至沒有躲閃，只是用團扇輕輕撥開劍鋒：“別急，若我想殺你，剛才那杯酒里就下毒了。”
她站起身，走到墻邊的一幅山水畫前，輕輕一按。
“咔嗒”一聲，墻壁翻轉，露出一條幽深的密道！
“白護法說得沒錯，你果然會來找我。”老板娘回頭看他，眼中幽光閃爍，“想知道幽冥教的秘密？跟我來。”
說罷，她徑直走入密道。
楚塵握緊劍柄，沉吟一瞬，最終跟了上去。
密道盡頭，是一間地下密室。
密室中央，赫然立著一塊殘缺的石碑——混沌碑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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