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塵這才注意到，李鐵裸露的胸口皮膚下，有什么東西在蠕動，形成一個凸起的小包，正緩緩向心臟位置移動。
“不，還有救。”
楚塵運轉《混沌經》，一掌按在那凸起處。
混沌靈力如網般包裹住那東西，阻止它繼續前進。李鐵痛苦地弓起身子，冷汗如雨。
“你再忍忍！”楚塵加大靈力輸出，試圖將那異物逼出。
就在這緊要關頭，囚室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喊叫聲：“有人劫獄！快通知護法！”
“來不及了。”
李鐵突然暴起，一把推開楚塵，“走！帶著這個去找柳如煙！”
他從口中吐出一塊帶血的玉牌，塞給楚塵：“這是……我的總司長令……能調動……親衛隊……”
說完，李鐵猛地撞向墻壁，胸口凸起處轟然爆裂，一團黑霧竄出，卻被早有準備的楚塵一劍斬滅。
“總司長！”楚塵扶住癱軟的李鐵。
李鐵嘴角流血，卻露出解脫的笑容：“好……終于……擺脫了……告訴弟兄們……李鐵……沒背叛……”
頭一歪，這位鐵血司長徹底斷了氣。
楚塵肅然起身，收起玉牌，最后看了李鐵一眼，轉身沖出囚室。
外面已經亂作一團，黑袍人四處搜尋入侵者。他借著混亂，從另一條密道迅速離開主樓。
離開守衛司，楚塵直奔城南驛館——按照慣例，青州牧入城前會在此暫歇。
街上巡邏的守衛明顯增多，且都眼神呆滯，顯然已被控制。
驛館外圍更是戒備森嚴，數十名黑袍人來回巡視，館內隱約有誦經聲傳出。
楚塵繞到驛館后方，翻墻而入，躲在一棵古樹上觀察。
院內正在進行某種詭異儀式——上百人圍成一圈，中央是一個血色陣法，陣中站著一名華服老者，正是青州牧趙元極！
但此刻的趙元極雙目緊閉，臉上布滿黑色紋路，顯然已被控制。
陣法四角各站著一名黑袍祭司，正在吟誦咒語。
隨著咒語聲，陣法中升起縷縷黑氣，逐漸在半空凝聚成一只巨大的白色眼睛，眼瞳中有一只黑鷹圖案。
與白眼鷹的印記一模一樣，但更加凝實強大。
“恭迎教主法駕！”眾黑袍人齊聲高呼。
白眼中傳出威嚴的聲音：“儀式準備如何？”
一名紅袍人上前跪拜：“回教主，一切就緒。只待午時，便可借趙元極之體降臨！”
“善。”白眼滿意道，“白眼鷹何在？”
“白護法他……”紅袍人聲音顫抖，“在黑水山脈……失聯了……”
白眼頓時怒睜：“廢物！本座再三叮囑，混沌碑事關重大！”
“教主息怒！”紅袍人連連叩首，“屬下已派人搜尋，定會……”
“不必了！”白眼冷喝，“按原計劃進行。待本座降臨，親自處理！”
楚塵在樹上聽得真切，心中暗驚。
幽冥教主竟要借青州牧之體降臨！一旦成功，整個青州將徹底淪陷。
他悄悄后退，準備離開報信。就在這時，一陣騷動從側院傳來：
“抓住她！別讓那丫頭跑了！”
楚塵循聲望去，只見一道熟悉的身影正翻越側院圍墻——柳如煙！
她衣衫破損，左臂流血，但動作依然敏捷。三名黑袍人緊追不舍。
“柳師姐！”楚塵心中一緊，立刻改變計劃，向柳如煙的方向潛去。
柳如煙似乎受了不輕的傷，翻過圍墻后速度明顯減慢。追兵越來越近，眼看就要被追上……
“嗖！”
一道灰芒從暗處射出，精準命中為首黑袍人的咽喉。
那人捂著脖子倒下，其余兩人大驚，還未反應過來，又是兩道灰芒襲來！
“楚塵？！”柳如煙看到從巷口閃出的身影，驚喜交加。
楚塵一把拉住她：“走！”
兩人鉆入錯綜復雜的小巷，很快甩開追兵。確認安全后，楚塵才停下檢查柳如煙的傷勢。
“左臂中了毒針，不過我用靈力封住了經脈，暫時無礙。”
柳如煙臉色蒼白，“你怎么回來了？黑水山脈那邊……”
“情況有變。”楚塵簡要說明了自己的發現，“幽冥教主要借青州牧之體降臨，午時就是關鍵時刻。”
柳如煙倒吸一口涼氣：“難怪……我發現護衛隊異常后潛入驛館，看到他們在趙元極飲食中下藥……”
“李鐵死了。”楚塵沉痛道，“臨死前給了我這個。”
他取出那塊帶血的玉牌。柳如煙見到玉牌，眼圈頓時紅了：“總司長他……果然沒有背叛……”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楚塵環視四周，“我們必須阻止儀式，但憑我們兩人……”
“不，還有希望。”
柳如煙擦去眼淚，“總司長親衛隊三十人藏在我家地窖，都是未被控制的老弟兄。他們只認這塊玉牌！”
楚塵眼前一亮：“帶路！”
柳如煙的家在城西平民區，外表普通，內里卻另有乾坤。
地窖入口藏在灶臺下，下去后是一個寬敞的空間，三十名全副武裝的守衛立刻圍了上來。
“柳丫頭回來了！”
為首的老兵看到柳如煙身后的楚塵，警惕地按住刀柄，“這位是……”
楚塵亮出玉牌：“李總司長遺命，命我暫領親衛隊，平定叛亂！”
老兵仔細檢查玉牌，確認無誤后，單膝跪地：“親衛隊隊長周武，聽候差遣！”
其余人也紛紛行禮。楚塵扶起周武：“周隊長，現在情況緊急，幽冥教午時將在驛館舉行降臨儀式……”
他簡要說明計劃，周武等人聽得面色凝重，但無人退縮。
“干了！”
周武拍案而起，“老子早就看那些黑袍人不順眼了！”
“但我們人手不足。”一名年輕守衛擔憂道，“對方至少有數百人……”
楚塵胸有成竹：“我有辦法。幽冥教控制守衛司用的是傀儡術，只要破壞核心控制點，大部分人就能恢復清醒。”
“核心控制點在哪？”柳如煙問。
“守衛司主樓密室。”楚塵回憶道，“那里有個沙盤，周圍插滿黑旗，應該就是控制節點。”
周武撓頭：“可主樓現在全是他們的人……”
“聲東擊西。”
楚塵目光炯炯，“柳師姐帶二十人佯攻驛館，吸引注意；我和周隊長帶十人潛入主樓，破壞控制點。”
“太危險了！”柳如煙反對，“一旦失敗……”
“必須賭一把。”楚塵堅定道，“否則等幽冥教主降臨，一切都晚了。”
眾人沉默片刻，最終達成一致。周武取出珍藏的雷火珠分發給眾人：“弟兄們，今日不是魚死就是網破！”
簡單休整后，兩組人馬分頭行動。臨別前，柳如煙突然拉住楚塵：“一定要活著回來。”
楚塵點頭：“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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