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畫面開始切換。
藍光穿過維度壁壘,尋找宿主……它沒有惡意,只是本能地尋找同類……楚云霄的星核中藏著什么……一個沉睡的藍色光點……
“啊!”
楚塵猛地抽回意識,回到現實世界。他仍站在平臺上,手按在李清瑤胸口。
令他震驚的是,自己的手臂已經部分玉化,呈現出與蘇清雨相似的晶體質感。
更令人驚訝的是,李清瑤的眼睛恢復了部分神采——左眼變回了黑色,右眼仍是藍色。
她艱難地開口,聲音虛弱但清晰:“楚……塵……劍……”
楚塵轉頭看向七星劍,它仍在平臺邊緣顫動。
突然,他明白了什么。
“星蝕……不是敵人?”
他看向天璣星主,后者正被法陣困住,“它只是……迷路了?”
天璣星主的表情變得復雜:“你開始理解了。星蝕從未想傷害任何人,它只是尋找同類。當年楚云霄發現自己的星核中也有星蝕本源,他害怕了,背叛了我們。”
蘇清雨的法陣突然劇烈閃爍。她已經半身玉化,氣息微弱:“楚塵……快……決定……”
沒有時間思考了。楚塵再次將注意力集中在鎖鏈上。如果星蝕不是敵人,那么這些鎖鏈……
他改變策略,不再試圖破壞鎖鏈,而是將星核之力順著鎖鏈傳導。
令人驚訝的是,鎖鏈開始發光,藍色變得純凈透明。
一根,兩根……隨著鎖鏈變化,李清瑤的狀態越來越好,左眼完全恢復,右眼的藍色也不再那么渾濁。
“不!”
天璣星主突然爆發,星杖重擊地面。法陣出現裂痕,蘇清雨噴出一口銀藍色的血,玉化蔓延至胸口。
但已經晚了。最后一根鎖鏈,也就是眉心那根。
在楚塵的力量下變得透明。李清瑤突然深吸一口氣,像是溺水者浮出水面。
與此同時,七星劍終于突破阻礙,飛到她身邊。
劍身上的八顆星辰全部脫離,環繞著李清瑤旋轉。第八顆星的虛影終于凝實,與其他七顆形成完美平衡。
“八宿……歸位……”天璣星主喃喃道,聲音中竟帶著釋然,“終于……”
李清瑤抬起虛弱的手,握住七星劍。
令人驚訝的是,劍身立刻響應,八顆星辰重新排列,形成一個全新的星座圖案。
她看向楚塵,眼中滿是復雜的情緒:“你……為什么救我?天璣說的可能是真的……”
楚塵搖頭,玉化的手臂開始恢復常態:“我不知道真相是什么。但我知道你是我的朋友,這就夠了。”
廣場突然劇烈震動。三輪明月的光芒同時增強,藍月表面出現波紋,仿佛有什么東西要破月而出。
“來不及了……”天璣星主突然放棄抵抗,任由法陣力量將他壓制,“它要醒了……”
蘇清雨終于支撐不住,法陣崩潰。
她倒在地上,玉化已覆蓋大半身體,只有左眼還保持原狀。楚塵和李清瑤同時沖向她。
“清雨!”楚塵扶起她,觸手冰涼如玉。
蘇清雨艱難地睜開左眼:“我……看到了……月瞳的全部記憶……”
她抓住楚塵的手,“藍月里……是天璇星主的……”
她的話沒能說完。藍月突然射下一道前所未有的光柱,籠罩整個廣場。
在刺目的藍光中,一個模糊的巨影緩緩成形,散發出令人窒息的威壓。
天璣星主跪倒在地,聲音中帶著敬畏:“星蝕之主……終于蘇醒了……”
藍月光柱籠罩廣場的剎那,楚塵本能地張開雙臂,擋在李清瑤和蘇清雨面前。
星核在掌心劇烈跳動,皮膚下的星紋自動浮現,形成一層藍色光膜。
但預想中的沖擊并未到來,光柱中的能量溫和地包裹著他們,如同母親的手撫過臉龐。
“這……不是攻擊?”
楚塵瞇起眼,透過刺目的藍光看向光柱中心。
一個模糊的巨影正在成形,輪廓似人非人,背后延伸出無數光帶,如同星云觸須般舞動。
天璣星主跪伏在地,藍袍在能量風暴中獵獵作響:“星蝕之主……您終于蘇醒了……”
巨影緩緩低頭,楚塵終于看清了它的“臉”。
那是一片旋轉的星云,中心處有八顆星辰排列成與李清瑤胸口相同的圖案。
當它“注視”楚塵時,一股溫暖而古老的意識直接在他腦海中響起:
“同胞……你回來了……”
這聲音并非通過耳朵聽見,而是直接在意識中回蕩,帶著某種超越語言的原始共鳴。
楚塵渾身一震,星核不受控制地完全顯現,懸浮在胸前,與巨影的八顆星辰同步閃爍。
“我不是你的同胞。”
楚塵咬牙抵抗著那種詭異的親切感,“你控制了李清瑤,傷害了蘇清雨……”
巨影的星云觸須輕輕擺動,像是在搖頭:“控制?不……我給予選擇……就像給你的一樣……”
李清瑤突然抓住楚塵的手臂:“它在說真話。那些鎖鏈……不是束縛,是保護。”
她抬起左手,掌心浮現出微縮版的八星圖案,“天璣星主誤解了儀式……他以為要控制星蝕,實際上……”
她的話被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楚塵轉頭看去,蘇清雨的狀況更糟了。
玉化已經蔓延到脖頸,只有左臉和左手還保持原狀。她的左眼艱難地睜著,銀白色的右眼則完全失去了神采。
“清雨!”楚塵跪下來扶住她,觸手冰涼堅硬,仿佛在撫摸一尊玉雕。
蘇清雨的嘴唇顫抖,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月瞳……的記憶……天璇她……”
她的左手突然抓住楚塵的衣襟,用盡全力說道,“不是……敵人……”
隨著這句話,她的左手也終于開始玉化。楚塵驚恐地看著晶體化從指尖迅速蔓延至手腕,絕望地看向巨影:“救她!無論你有什么要求,我都同意!”
星蝕之主的觸須突然全部指向蘇清雨:“月之祭司……太勉強了……”
一道柔和的藍光從它身上分離,輕輕籠罩蘇清雨,“她接納了不該接納的力量……”
令人驚訝的是,藍光所到之處,玉化停止了擴散。蘇清雨的身體穩定在最后狀態。
大約三分之二玉化,剩下的部分仍保持血肉之軀。她的呼吸平穩下來,但眼睛依然緊閉。
“你的條件是什么?”這時候楚塵看向了巨影,直接開口問道。
巨影的星云緩緩旋轉:“同胞互助……理所當然……”
它的一根觸須突然指向楚塵的星核,“尤其是……失散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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