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收起傳音石,身形剛剛騰起,心中突然警兆大生,卻不等他有所反應,便被驟然出現的秦越一拳重重轟在丹田之上。
恐怖力量直接將他丹田內,那顆開始化形的內丹轟得粉碎。
當即一口鮮血噴出來,從半空摔落,卻并未落到地上。而是被秦越隨手接住,身形一閃,開門進了里屋,隨手將他丟在地上。
劇痛讓這老者忍不住呻吟出聲,整個人還處在懵逼狀態,完全不清楚發生了什么。
直到秦越隨手從茶臺上面抓起一塊抹布,塞進他嘴里,然后接連出手,打斷他四肢。
老者喉嚨里發出瘋狂的嘶吼和哀嚎,身體劇烈顫抖卻因為四肢被砸得粉碎而無法動彈。
一雙眼目眥欲裂,也終于看清面前這人——身穿兜帽斗篷,臉上戴著黑色面具。
劉長老?!!!
他簡直不敢置信,整個人極度痛苦,卻死死盯著面具后面那雙清澈干凈的眼睛。
這不是劉老!
盡管他跟原宗門外門長老劉彤見面機會不多,但也認識。
眼前分明是個年輕人!
“唔……唔……”他拼命掙扎著,眼角流淌出淚水,想要質問。
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
大意了,說是神念傳音安全,確實安全,都他媽安全到不知道對方是人是鬼。
可說到底,這是他自己的問題,因為敬畏,溝通前并未對暗號!
老者心中悲憤交加,腸子都悔青了。
秦越迅速在他身上翻找,找出一枚儲物戒,同時也拿起那塊傳音石。
老者見狀,人都瘋了,頓時嗚嗚亂叫,眼淚流淌得更加洶涌。
完了……全完了!
老者儲物戒里面好東西還不少,居然比被他干掉那劉姓老登有錢。
不僅有幾千塊靈石,還有大量金銀珠寶,名貴玉器,甚至還有不少古董和字畫,一看就是從民間搜刮而來。
至于怎么搜刮的,三河鎮那一百多條無辜生命應該有發言權。
窺虛、洞微層級的靈藥大約一百多株,看上去都還很新鮮,這些肯定不是來自民間,估計是有其他渠道。
這些其實沒什么,關鍵是那塊傳音石,秦越高度懷疑這老家伙是個“聯絡人”,傳音石里很可能有之前那群造謠者的相關信息!
看這老者反應,感覺八九不離十。
他沒搭理這哭個不停的老東西,用精神去解讀剛剛收到那條消息——
“明白,我們這邊會配合好,也會更小心,這次必然讓天羅宗無法洗白!”
果然是這樣,老逼登滿心認為這次可以干一票大的,聯絡宗門金國分部負責此事的人,想要讓輿論戰也同步跟上。
秦越當著這老者面,拉了張椅子過來,拿出傳音石給胡九顏傳音:“這邊還有個漏網之魚,已經被制住,你們瞅準時機出手,一個都別放過,我先處理下這個。”
躺在地上的老者傷勢太重,又怒急攻心,這會兒眼神都開始有些渙散。
秦越立馬取出一株窺虛層級的靈藥,施展偷天換日給他渡了點精氣過去,沒渡太多,畢竟窺虛層級的藥材也不便宜。
老者慢慢緩過來,眼神中滿是絕望。
事到如今,還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劉老肯定已經死了,現在假扮他的,應該是緝盜司的年輕高手。
不……應該是年輕大能!
他也是洞微境界的宗師啊!
盡管因為修行魔功,才剛剛踏入洞微層級沒多久,可那也是不折不扣的高手。
別的不敢說,戰斗經驗跟本能,活了五六十年的他并不遜色那些真正的高手。
正常情況下,窺虛修為的人,即便偷襲,也不可能一擊得手。
金國緝盜司,什么時候有這種天驕了?
秦越俯身,將堵在他嘴里那個茶香四溢的抹布取出來,隨手丟到一旁。
“說點有用的信息,給你個痛快。”
老者虛弱的哼了一聲,緩緩閉上眼睛,顯然不想搭理這卑鄙無恥的偷襲小人。
“不說是吧,雞雞先給你切了,讓你死了也不完整,下輩子投胎都得當太監!”
“你是人嗎?”
老者猛的睜開眼,不敢置信地看著秦越,聽聲音對方不是一般年輕,心怎么能這么臟?
這他媽說的叫人話?
秦越從桌上拿起一把茶刀,在老者眼前比劃了一下,表情很冷靜:“這東西有點鈍,可能很疼,你忍著點。”
“你……你別……我說,我都說!”
老者急了,即便四肢被打斷,他也不想第五肢被人活著割下來,看向秦越的眼神從恐懼到仿佛在看變態。
心態徹底炸了,忍不住嗚嗚哭起來,到底誰才是魔修啊?
接下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這老者便將自己知道的事情竹筒倒豆子般說了出來。
秦越甚至感覺這老家伙有種強烈報復心態,不僅說出昭陽宗金國分部與他們聯絡之人信息,還說了很多讓人目瞪口呆的東西,甚至把昭陽宗內部不少轉邪修的大佬名字都說出來。
作為聯絡人,他真的太了解這些內幕了!
說這些,既有我死了你們也別想好的心思,也隱藏著希望秦越不得好死的心態。
——有本事你們就去昭陽宗抓邪修!
到最后,又在那哭,說自己不過是個沒什么出息的糟老頭子,出身貧苦,仗著有點天賦好不容易加入昭陽宗,從未想過走邪路,所有一切都是上面的命令,根本沒辦法反抗。
一會兒又說邪修手段殘忍,干的都是些傷天害理的事情,自己這是遭報應了,但是通過這種方式修行可真快,隱隱誘導秦越。
“你知道嗎?我一輩子都在外門,修這種功法之前,只是納炁巔峰,短短半年,我就跨越窺虛直入洞微……這種方式,真的太厲害。”
秦越懶得聽他廢話,面無表情拿起茶刀,狠狠插進老者心臟。
將尸體拎起來,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客棧這邊,回頭會有緝盜司的人過來處理,城外有小師叔和大師兄以及一眾緝盜司高手,他沒必要過去參與。
出城之后,先是找了個隱秘之地,將這老者尸體直接燒成灰。
他事了拂衣去,迅速趕赴北境城!
負責造謠抹黑的那群昭陽宗“水軍”,從始至終,一直就在這座繁華大城藏著。
趁機端了。
青云縣城外那座山上,其他八人還以為他們的“老大”劉老,要帶領他們干票大的,都懷著興奮激動心情,十幾里路,眨眼間就到了。
結果卻是做夢都沒想到,剛到山頭,就被突然激活的法陣困住。
沒有任何前搖,上來就是絕殺!
甚至很貼心的設置了隔音結界,這群人驚慌失措中的怒火和驚叫,一點都沒傳出去。
恐怖重弩破空聲接連傳來,轉眼就有三四個人被射翻在地,發出凄慘哀嚎。
“我們上當了!”
“劉老為何要騙我們?”
“精神波動傳音……有漏洞!那可能……早就不是劉老了!”
“我恨啊!”
“未必是劉老,說不定是李平那老貨坑我們,要不他怎么沒來?”
這群人的境界幾乎都在窺虛到洞微之間,根本不是這群裝備精良,有所準備的緝盜司高手對手。
都沒用小師叔池明旭和陳千丈等人出面,很快就都慘死在埋伏當中。
一名緝盜司高手一臉興奮,盡管不清楚這群魔修身份,但這絕對是大功一件!
看向胡九顏:“巡察使果然厲害,神機妙算,這次收獲太大了!”
胡九顏朝著眾人拱手:“弟兄們都辛苦了,收獲我只要兩成,剩下的大家分了吧!”
“那可不行,不能壞了規矩,巡察使帶著兄弟們立大功,怎么能只拿兩成?”這名緝盜司高手看向眾人,“巡察使拿五成,剩下我們分,大家伙有意見沒?”
眾人笑著開口:“當然沒意見!”
“巡察使帶領兄弟們立功,還這么大方,要是只拿兩成,以后我們還做不做人了?”
“五成,必須五成!”
胡九顏沒再拒絕,這本就是緝盜司的潛規則,抓捕對象無一不是窮兇極惡的江洋大盜,分對方身上贓款,大家毫無壓力。
只是過去,她的確不會拿太多,如今一想到秦越那恐怖的修行天賦,心里就有些急。
如果自己不能迅速提升境界,恐怕雙方距離只會越來越遠。
必須得努力了!
北境城。
魚龍混雜的城北貧民區內。
一排低矮的民房內,不斷傳來陣陣淫聲浪叫,肆無忌憚地在這寂靜夜晚傳開。
沒有人敢輕易來這,因為這里是北境城大名鼎鼎的天行幫老巢。
名字很響亮,替天行道,干過的壞事卻罄竹難書,生活在這里的百姓都是敢怒不敢言。
誰家娶個好看的媳婦,生個漂亮女兒,一旦叫天行幫的人看見,基本沒跑。
對這種眼皮子底下的罪惡,歷任北境城知府都曾下大力氣整治過,誰都想在離任之時得到一把萬民傘,而不是萬人唾罵。
可這種幫派,聚在一起是糞坑,散開就是一團團的臭狗屎,生命力極強,根本無法肅清。
不僅核心成員境界極高,警惕性也極強,基本每次行動之前,都會提前得到風聲。
即便偶爾揪出幾個內鬼也沒用。
即便如此,今晚之前,怕是也沒人相信,這種毒瘤一樣的黑惡勢力,會是昭陽宗在暗中支持。
天行幫內很多核心成員,甚至就是昭陽宗的外門弟子!
要不是那老家伙臨死前存了報復心理,說出這些,就連秦越都有些不敢相信昭陽宗已經糜爛到這種地步。
養邪修殺平民,已經足夠駭人聽聞,結果還能暗中養這些黑惡勢力幫派,這是完全沒下限了。
更讓人震驚的,是這片貧民區的低矮房屋下面居然還存在一個巨大的地下工事!
共分三重,入口極為隱秘,甚至有法陣遮掩,別說普通衙役捕快,即便修行者,若是不知情也幾乎無法發現。
即使發現第一重,也難以找到后面兩重。
其復雜程度,堪比迷宮!
第一重就是每次天行幫被圍剿時幫派成員躲避的區域。
第二重則是昭陽宗很多外門弟子過來時居住的地方。
而這第三重,讓人細思極恐。
——空間巨大,可藏數千兵馬!
作為夏國背后的“宗主勢力”,在金國北方大城里弄這樣一個地方,目的簡直昭然若揭。
這個修行世界,世俗跟宗門始終存在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那老家伙估計是個老光棍,也是真的什么都敢往外說。
如果不是這次的事件,將來說不準哪天,突然起兵,一舉奪城……
這么看的話,金國皇城那邊,說不定也有!
秦越思忖著。
這會兒那些低矮房屋中的聲音有的已經停下,有的還在繼續,伴隨著啜泣聲。
秦越那張黑色面具后面,雙眼滿是殺意。
拎著劍,隨手推開一扇門。
里面驟然傳來一聲短促怒喝,下一刻,聲音便戛然而止。
很快,一些女人驚慌失措,但衣衫穿得完整,借著黑夜倉惶逃走。
秦越宛如死神,拷問、殺戮。
跟“聯絡人”的口供相互印證,隨后找到地下工事入口,無聲無息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