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杯!”
三支酒杯碰到一起,發出悅耳的一聲輕響。
時間是11月17日,周日。
陳舒華媽媽比較迷信,特意找人算過了,說今天是個好日子,宜結婚、搬家、合婚訂婚、買衣服、訂盟、安床……等等。
是她同意了陳舒華今天正式搬出來住的。
顯然,沒有婚禮,甚至感覺上更像是蘇惠倫的搭頭兒,算個情人似的,自然也就談不上收到父母長輩的祝福,但她媽媽畢竟還是松口了。
蘇惠倫那邊倒是無所謂,她已經從家里搬出來快兩年了,一直都是自己住,她不知道是不是已經往家里匯報,反正沒主動提過,林見鹿也就不問。
她家里原來用著一個保姆,這邊叫勤務阿姨,問過了,很愿意跟著來大房子、做住家保姆,薪水漲了一大截。
蘇惠倫原本想自己去勞務中介聘請一位管家,但是還在半個月之前,剛買房子之后不久,在首都的時候,林見鹿跟薛忠鼎聊起過買房子這件事,隨口閑聊,并不瞞他而已,老薛卻很上心,很快推薦了一個他的朋友、國中同學,之前在一家星級酒店做大堂主管,很愿意過來做私人管家。
在灣灣、在港港,給有錢人做私人管家,是一個很高端的職業。
他本人就在臺北,于是約個時間讓他過來,蘇惠倫和陳舒華都見了一面,感覺不錯,是個有規矩而又不乏精明的人,于是談定薪水,聘下了。
然后由他負責招聘,請了一位園丁、兩名勤務。
就這樣的,這樣一棟豪宅,也就算是勉強撐起架子來了。
而一個小小的三口之家,也就算是徹底落地。
飛機落地已經中午兩點多,趕到這個共同的小家,更是三點多近四點,但這邊由管家支應分派著,一切都有條不紊的在籌備,根本沒用兩位女主人插手,晚餐就預備的豐盛而又克制——只是簡單地在自己的新家里轉悠了一圈,聽她們兩個介紹這間房作何打算、那間房是怎么收拾的之類,再回來,大別墅里已經到處都燈火通明,甚至連院子里也亮起了燈。
一切都是欣欣然光華大放的樣子。
按照也不知道是哪里的規矩,男主人陪著兩個女主人一起,去敬拜了灶神,上了香,這就算是完成了入住的儀式——林見鹿小覺繁瑣且無意義,但兩個女孩子很看重這些,一絲不茍,于是就陪著她們折騰,開心就好。
這個時候酒杯一碰,他一仰脖、一飲而盡,這個家也就算是安下了。
都是普通人家出身,并不習慣有人在一旁伺候吃飯,等到這杯酒喝過,蘇惠倫就讓管家帶著大家都去吃飯,于是大大的餐廳里,就只剩下小三口一起吃吃喝喝、說說笑笑——唯一有點煞風景的,是林見鹿這邊電話不停。
他女朋友有點多。
且因為他自己到處跑,實在是做不到一直都守著某一個,但偏偏,他的女朋友們也都不是居家閑住、一天天也并不會有什么新鮮事的情況,而是一個個都忙著呢,因此幾乎每天都會有好多通電話找過來。
問事情的、討主意的、撒嬌的、賣騷的……各種都有。
這種情況,其實蘇惠倫和陳舒華兩個人,都是跟林見鹿有過好多次從一個被窩里起床的經歷的,都不陌生——但今天特殊,林見鹿一個電話都不接,甚至連著掛了三個電話之后,他還干脆關了手機。
這讓兩個女孩子很開心。
然而事實上,三個人聚在一起,也并不會說太多情呀愛的事情,可能是因為有第三個人在場,會讓人感覺稍有尷尬——私底下兩個人滾床單的時候,她們兩個倒是都很愛說,陳舒華有些溫柔繾綣,蘇惠倫則有些嘰嘰喳喳。
聊得更多的,還是唱片行業里的這點事情。
演出。
這次的滾石巨星巡回演唱會,林見鹿原本拿了五萬刀一場,大概是折合到一百五六十萬新臺幣的樣子,當然,最高價。
后來因為要加伴舞,一場又給加了一萬刀。
他是唯一按照米刀給計價的。
陳舒華拿的是只有50萬臺幣一場。
蘇惠倫今年上半年一張《Lemontree》挺火,這次再參加演唱會,老段就不好意思再拿15萬、20萬臺幣這種“一小小”的價格打發她了,給開了40萬。
說到演出,又不知不覺聊到經紀約。
張愛嘉找過她們兩個,尤其是陳舒華,明年經紀約就到期了,而且她是出道很多年的藝人了,經紀約抽成很少,甚至本來在此之前,她曾有很多年都是由自己媽媽來代理經紀人的,是媽媽身體開始經常生病,開始跟不上她混歌壇的強度,這才簽了經紀公司——在華語歌壇也算有些地位,星揚娛樂經紀公司。
一旦經紀約到期,張愛嘉想簽下她,只收她6,跟她現在的經紀公司持平——但是,她承諾,只要她新專輯在全球范圍內賣過百萬張,就給她辦巡回演唱會。
呵,林見鹿無所謂,他知道張愛嘉在打自己的主意。
短期來看,自然是她看好自己幫陳舒華做的這張新專輯,長期來看,拜托,跟著個林見鹿這種級別的大才子,哪怕是做情人,她會沒有發展前途嗎?
“我是考慮,想要答應她。但是我不要求明年開演唱會,如果你沒有意見的話,我想等到這張專輯發完了,就休息一年到一年半,我想要生個孩子。”
“嗯。可以呀!”
“你看,這房子多大呀!院子也好大!我跟爸爸媽媽住的那棟房子,其實也是別墅,但房子倒還可以,足夠住了,院子卻很小。我看到那么大的院子,是真的好喜歡,尤其是跟惠倫一起住,我也大概不會再害怕,你在家的話,就更不會害怕,那我就想,那么大、那么好的一個庭院,我就好想要真的生一個孩子出來,無論男孩子女孩子,都好,都喜歡,就想看著他在這個院子里到處跑……”
“嗯。好。”
“舉手,我也想生!……舒華姐你說的好好啊,把我的心里話也說出來了。我一直還蠻討厭小孩子的,一想都覺得他們會好喧鬧,吵死人那種。可是自從咱們決定換房子,尤其是阿鹿真的買了這么大一處房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也忽然覺得,好像我也應該生一個小孩子出來玩才對!”
嗯,這是個插曲。
林見鹿不確定自己這輩子能最終賺多少錢,他只知道,最近這段時間,自己的欲望,主要是對于金錢和女人的欲望,正在越來越大——或許更準確的說,其實是隨著一步步地成功,隨著手里的本錢越來越雄厚,一個男人本性里的征服這個世界和征服女人的沖動,已經開始無時不刻的在撩撥他。
漸趨不克自制。
他能確定的是,即便除了歌唱事業之外的一切事情,最終自己都沒有搗鼓成功——投資電影電視劇啦、發英語專輯啦、搞泰銖日元的貸款啦、接下來要去美股買雅虎啦,等等之類吧,假設全都失敗了,他也無所謂。
因為只是一個華語歌壇還能大概吃五到八年的尾巴,外加只要持續的紅、格調別掉下來,從而可以接到的各種品牌代言,就足夠讓他養好多老婆和好多孩子。
他不會對任何人說,但心里算過的。
即便所有的投資,所有其他方向的努力,全部失敗,片甲不留,他也能夠在一兩年之內,就把匯豐銀行和住友銀行那加在一起四千多萬米刀的貸款給清掉。
一個內地人,在港臺東南亞拿到了頂級流量,又正逢內地的商品市場正在大規模崛起——自己身上的商業價值,簡直無人能比!
那么多歐美的大品牌,和內地新近崛起的品牌,都那么樂意來找自己代言,其內在的邏輯,就是這個!
在當下這個時代,甚至再往后一些年,能夠在兩岸三地同時站穩、且能拿到頂級流量的人,大概只有自己——連個真正的競爭者都不會有!
那想生就生嘛,又不是養不起。
說不定生個娃出來,就又開啟了多子多福系統呢!
大不了等自己掛了,也鬧一出諸子爭產的鬧劇就是——我都死啦,我還管得了這個?隨你們打出狗腦子去!
只要我活著的時候父慈子孝、老婆孩子熱炕頭,就足夠了!
“生唄!只要你們愿意生,生幾個我都養得起!”
“嗯……老公……”
清晨,天光蒙蒙亮,感覺到身邊的動靜,蘇惠倫伸個懶腰,哼唧著,不但人纏了過來,大腿一翹,也搭上來了。
另一邊的陳舒華似乎也醒了,但她不聲不響,也翻個身,一條光滑的大腿角度刁鉆地找個空兒,別進了林見鹿的兩腿之間。
嗯,四條腿糾纏在一起,很詭異地擰成了麻花。
林見鹿無奈,“我要起床鍛煉了!”
但是這邊也鉆,那邊也鉆,只好抬起胳膊,一邊一個摟過來。
蘇惠倫哼唧著,“不要,想抱著你睡覺。”
陳舒華倒是不說話,但腿纏得緊,胳膊也摟得緊。
唉……
“這樣下去,我會廢掉的!”
“不管!”
“今天開始,戒色!”
“噗……不許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