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朱鸞第036章 如此狀元郎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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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6章 如此狀元郎


更新時間:2025年08月01日  作者:青銅穗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青銅穗 | 引朱鸞 
華臨大月棠十歲,那時也只是個剛滿十五的半大小子。

端王給他們每個孩子都發了不少壓歲錢,還有宮里的。

而當時他們都忙著去放炮仗,便匆忙將錢放進了王妃屋里幾只花瓶里。

回來的時候已經記不清了,六歲的她非說大荷瓶里的才是她的。

端王妃從里間走出來,兩頰帶著病態的潮紅,她一股腦兒把幾只瓶子都塞給了月棠,然后批評華臨,打發了他們出去。

“我記得你當時氣得眼淚都打轉了。而你也知道,其實母妃并不喜歡我。”

月棠平靜地說。

端王妃生龍鳳胎的時候傷了元氣,加之心里又總是放不下月棠同胎二哥的夭折,月棠印象中她總是郁郁寡歡。

小時候她也總想讓母妃抱抱,可母妃卻總不伸手。唯有當端王父子在時,她才會對她笑一笑。除此之外,也只有極少的時候,會牽著月棠的手,在園子里走一走。

月棠漸曉事后,也覺得自己占了二哥的便宜,十分乖巧,從不怪母妃冷落她。

所以她也清楚記得,那個除夕夜端王妃明目張膽地“偏愛”,是絕無僅有的一回。

華臨也似沉浸在回憶里,隔了好半天才把稱好的藥材撥入碾缽里:“您倒是記性好。我可是不記得了。我就記得她在合眼之前,還在盯著床頭的您看。”

月棠再笑一笑。

其實那時穆皇后聽說她時常一人呆著,常接她入宮,抱她坐在膝蓋上哄她,安慰她,為她梳好看的頭發。

先帝也親手教她寫字,給她讀文章。后來開蒙,還為她挑選名師。

就連長她三歲的大皇子有時不讓月棠一起玩,帝后與端王也全都告訴她,說不要因為力量小就不去爭取,也不要因為自己是女子就自認卑微。只要是正確的事情,就大膽去做。也正有了他們這份縱容,月棠才敢在后來起了“去夫留子”的念頭。

有這么多的寵愛和縱容,在憂傷的母妃面前的那點小失意,早已不算什么了。

正打算回房,蘭琴來了:“主子,魏章他們回來了。”

話音落下,魏章和霍紜已經前后腳走了進來。

“郡主!徐家和段家這門婚事有大貓膩!”魏章從懷里取出一個信封:“您先看看這個。”

月棠將之展開。

隨后眉頭皺起來:“徐鶴的外祖父和舅舅被人揭發貪污受賄?

“這么巧,就在中榜之后不久查出犯事,而且拿捏得分寸恰當,既有判刑的風險,卻還沒到牽連徐鶴的地步?

“這是杜家為徐鶴量身定制的吧?”

“郡主慧眼。”魏章接了蘭琴遞來的茶呷了一口說,“徐鶴中榜狀元、以及進入中書省當差之后,杜明煥父子就開始有意無意地接近起徐鶴,不斷示好。

“四月的時候杜家設過一次家宴,徐鶴與聯姻的段小姐都在場,當時似乎就有撮合的意思。

“但此后卻沒有下文。

“直到五月徐鶴的外祖父符家被人舉報入獄,這樁婚事才算是正式被提起來。”

月棠微微頷首:“查到這舉報之人,是杜家什么人了嗎?”

“杜明煥的妹夫,許毅。也正好就是徐鶴外祖父的上司。”

月棠揚唇:“那就毫無疑問了。

“我說呢,徐鶴有狀元郎的身份,大小也是個官家子弟,從前若無妻室,也不該去巴結一個杜家,娶個五品官的女兒。

“合著這是杜家早就設好了圈套,請君入甕了。”

杜家攏絡徐鶴無果,隨后就舉報他的外祖父。

徐家一個底層小官吏,徐鶴在朝中又根基淺薄,胳膊哪里擰得過大腿?

徐鶴就算能夠憑他的才智從中發現端倪,也絕無本事拿到證據反制回去。

憑杜家如今的權勢,自然可以把徐家捏得死死的。

她低頭再看了看手上的狀子,忽又道:“這狀子上的事倘若屬實,那下獄也是應該。

“徐鶴初出茅廬,正得重用,他若是個腦子清白的,就應該遠離是非,愛惜羽毛才是,何必強行去惹這身膻,非要救符家?”

“這里頭有兩層緣故,一是徐家與外祖符家屬于相互扶持,符家真入了獄,那徐家更加連個扶靠的人都沒了。

“二是因為在洛陽老家,徐家曾經有過一房妻室。”

月棠皺眉:“他成過親?”

魏章點頭:“女方姓賀,其父是徐家同窗,原是早年訂下的親事,后來賀父病逝,孤女寡母,家境更是一落千丈。

“但因為早年就訂下了婚約,徐鶴拖到二十歲上,為顧名聲也不能不成親了。

“成親不久徐鶴就入京趕考,留下賀氏在原籍侍奉其母。

“是杜家找到徐鶴說媒,又動用關系,這才逼迫了賀氏離開徐家。

“如果說徐鶴不答應這門婚事,在徐家人眼里,賀氏更加配不上他。

“能借杜家之手甩掉賀氏,攀上廣陵侯府,同時又得到了杜家的保證救出符家,保住符家官身,徐家自然認為是劃算的。

“只是徐家卻不知道,這是杜家早就設好了圈套在等他往里頭鉆。就在方才,杜鈺還親自往徐家去催婚了。”

“原來如此!”

月棠走了幾步,在窗前停下。隨后她緩聲道:“杜家玩弄權勢游刃有余,但這個才入朝堂的徐鶴又能為他做什么呢?

“換句話說,他這么處心積慮,值得嗎?”

魏章頓住。

月棠又轉過身來:“你們有沒有覺得杜家的行為似曾相識?”

眾人面面相覷。

隨后是霍紜一拳擊響了掌心:“我想起來了!這怎么跟當年杜家蓄謀圍殺郡主一樣奇怪?”

“沒錯!”蘭琴也道,“杜家怎么總做這些多余賣力的事呢?”

“只有一種可能,”月棠望著他們,“跟當年殺我一樣,給徐鶴下這個圈套,也是有人指使杜家做的。”

魏章聽到這里,停在半空的杯子咚地放在了案上。

“徐鶴就在中書省任職,他是皇上欽點的狀元,中榜之后就直接讓皇帝提上去了,職權雖低但位置險要,可以常入宮闈。

“而如今杜家除了與靖陽王府有交集,沒有與其余任何一方勢力有牽扯,借由杜家出面來拉攏他,既能夠將他捆綁自己人,又能利用到他探聽宮闈中事,還能躲在杜家背后隱藏自己,的確夠陰險!”

“我現在想知道,這份狀子,是衙門里的原件么?”月棠把信封舉起來。

“是原件!”魏章重重點頭,“屬下之所以與阿紜這么晚才回來,就是為了趁夜去衙門取這份證據而耽誤了時間。這上面的印戳,足能證明落款的真實性!”

“是就好。”月棠收了信封,“明日一早,咱們就去拜會狀元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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