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瑜二人連連拱手。這個李石頭在他們心中的地位又上升了幾個臺階。
“二位客氣了，某家不過是一個奴婢而已，二位若是有什么事不妨直說。
既然二位與某家投緣，某家自當能幫則幫。”
石頭還禮后客氣的擺了擺手。
“唉”裴子瑜嘆息一聲，臉上露出了愁容：
“李總管，真的難以啟齒啊，實不相瞞，我二人正在為今日之事發愁。”
“哦？裴長史說的可是用膳之時查處的那些貪官污吏之事？莫非二位也犯了這等大罪不成？”
石頭臉上露出了驚訝之色，看著兩人。
“沒有沒有，我二人與此事無關，只是.....”
裴子瑜說道這故作猶豫，一旁的李將軍卻著急的直接說道：
“不瞞李總管，我們是想要保住這些犯官的性命，你也看到了，如今這西州府冷冷清清，
很多事務都停歇了，若是長此以往，西州府就要亂了。”
“二位如此想救人，是不是這犯官之中有二位的親屬在其中？”
石頭并沒有在意李將軍說的什么西州亂了，而是直截了當的詢問道。
“這個倒也沒有。”李將軍被問的一愣，要是搖了搖頭。
石頭聽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不急不躁的開口道：
“既然沒有，那王某奉勸二位，此事就莫要牽扯進去了，不然很容易觸怒紀王殿下，
到時二位恐怕也會受牢獄之災。”
“這個.....”李將軍一時語塞。
一旁的裴子瑜低聲詢問：
“還請李總管解惑。”
“唉，罷了，某家便與你們細說，不然真的擔憂二位也深陷其中。”
石頭嘆息一聲，看上去很是無奈，只見他看了看門口，裴子瑜立刻說道：
“李總管放心，裴某已經讓他們回避了。”
石頭聽后才點點頭開口說道：
“這件案子已經成了鐵案，這些人王爺是一定要殺的，所以我才勸解二位莫要牽扯進去。
王文成的案子你們都清楚，背后之人你們剛剛應該也有所了解。
他們這些人讓紀王府損失了數百萬貫，這讓紀王殿下非常心疼。
你們可能不知，紀王殿下不理朝政，對任何事都不在乎，唯獨有一點興趣的就是錢財。
這次的損失讓我家王爺一直耿耿于懷。
王爺認為這一切都是西州府官員的失職，甚至是跟背后的人串通共同謀害他。
故而王爺來之前就決定要報仇雪恨，不然你們以為紀王殿下為何要查閱賬簿呢？”
石頭說完繼續喝茶，給兩人思考的時間。
裴子瑜和李將軍聽后心中才恍然，原來紀王就是奔著殺人來的。
他們對石頭說的話一點都沒有懷疑，因為他們早就聽說這個紀王愛財如命。
為了錢財，那可不是一點興趣，他們世家被紀王騙取了大半的財富，讓家族根基都受到了影響。
去年甚至還傳出紀王大膽到騙了陛下數百萬貫的錢財，最后逃往了青海道要邑。
這是多大的膽子啊，敢騙陛下的錢，而且還是幾百萬貫，這個小王爺為了錢連命都不要了。
想到這里他們就覺得說得通了，這么愛財如命的紀王，王文成的事讓他損失了那么多錢，紀王如何會甘心？
雖然王文成已死，可背后的人還在逍遙法外，他們都是世家大族，皇親國戚，位高權重，
紀王殿下沒辦法報仇，所以才要在西州殺人寫份。
一切都想通之后，兩人心中有些默然。
原本高高在上的地方官，在貴族眼中也不過是替罪羔羊而已。
“二位，某家覺得跟你們投緣，才會將此告知你二人，望你二人能夠好自為之。
某家不希望你們也被王爺遷怒，紀王是真的會殺人的。”
看到二人的樣子，石頭再次勸告了一聲。
“多謝李總管如實相告，我二人感激不盡。”李將軍拱手行禮。
一旁的裴子瑜開口詢問：
“李總管，可某能夠告知，如何才能夠讓紀王殿下消氣，放過這些官員，哪怕是饒他們一命也好。
裴某跟他們共事多年，也有同僚之情，真的不忍心看到他們身首異處，客死他鄉。”
“這個嘛......”石頭陷入了猶豫。
“李總管稍等片刻。”
看到石頭猶豫，裴子瑜站起身告罪一聲離去。過了片刻便見他捧著一個長條盒子回來。
將盒子放在石頭旁邊的桌子上開口道：
“李總管，這是裴某去年偶然從一位西域商人手中所得。”
說著打開盒子讓石頭看清楚。
盒子一打開瞬間光芒閃耀，只見里面躺著十八顆晶瑩剔透的夜明珠。
“李總管，這十八顆夜明珠，全都是一般大小，掛在房間之中猶如白晝，今日既然與李總管投緣，裴某便送與李總管，
不知李總管可否喜歡？”
自從盒子打開，石頭的目光就一直盯著這些夜明珠不曾離開過。
裴子瑜從石頭的眼中看到了貪婪二字，不過這也很正常，他當初看到的時候也是這個表情。
甚至還不如石頭這般鎮定呢。
“這個.....這個是不是有些太貴重了。”石頭話是這么說，卻還是忍不住拿起了一個放在眼前。
晶瑩剔透，珠圓玉潤，乃是夜明珠中的上品。
夜明珠這個東西在長安城也不多見，尤其是這么大的，更何況還是十八顆。
夜明珠本來就稀少，還能找到十八顆一樣大的，這就讓它身價漲了不止百倍。
若是放在長安城，至少也要價值五千貫，甚至是萬貫。
就算是紀王府奇珍異寶無數，可也沒有多少一樣大小的夜明珠。
這都是從無數個夜明珠之中挑選出來的，何其珍貴。
“李總管若是喜歡，便送與李總管了，放在裴某手里也是明珠蒙塵。
只是偶爾拿出來欣賞一下而已。”
裴子瑜笑著說道，他是官員，這東西太過顯眼，放在哪里都覺得不合適。
今日正好拿出來打通關系，若是事情能夠辦成，這十八顆夜明珠也算是物有所值了。
“啪！”
石頭將夜明珠放入盒子后，順手將盒子蓋上，臉上的表情從糾結慢慢的變成了微笑。
“那就多謝裴長史了，某家很喜歡這些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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