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長孫無忌站起，被李慎氣的有些發抖。
對于剛剛李慎的威脅，長孫無忌當然受用。
因為李慎確確實實都夠做到他說的兩件事。
“哎？趙國公怎么還動怒了呢？快快坐下，喝茶，喝茶。”
李慎看到長孫無忌發抖的手，心中那叫一個暢快，心中暗想，怎么不氣死你這個老賊呢。
“你家殿下，你到底要怎么樣？為何要如此針對我長孫家。”
長孫無忌坐下，怒視李慎問道。
“很簡單，本王要無罪。”李慎往椅子上一躺，很平靜的說道。
“不可能，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臣受陛下信賴，主審此案，就不能徇私枉法。
再說，主審除了臣之外，還有馬中書，又不是我一人說了算。”
長孫無忌立刻搖頭拒絕。
“哼，那你就不要怪本王跟你們大家魚死網破了。”李慎冷哼一聲。
長孫無忌盯著李慎突然露出譏笑：
“那就看紀王殿下有沒有這個本事，我長孫家倒是不在乎。
別忘了，皇后娘娘還活著呢，怎么會看著我長孫家落魄？
還有陛下對我長孫家一直信賴，也不會允許紀王你這么做。
我長孫家可是一直站在皇室這邊的。”
“是嘛？”李慎先是給了長孫無忌一個震驚的表情，接著就換成了嘲諷：
“長孫無忌，在本王面前還故作鎮定，你真以為本王不敢做是么？
外界都在說你長孫家家大業大權傾朝野。
別人不知你的底細，可本王早就把你長孫家查的一清二楚。
你長孫家只不過是空有其表而已。
這些年，你長孫家的茶葉，布匹，還有馬車行的生意逐漸關閉，
若是再失去鹽鐵的生意，你長孫家還剩下什么？
到時候就是你長孫家落寞的開始。”
李慎說到最后，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把一旁的長孫沖給嚇了一跳。
他看著面前這個比自己小了十來歲的小王爺，心中升起了畏懼之心。
紀王年紀雖小，卻又如此的智慧和膽魄，居然跟自己的父親唇槍舌戰，斗智斗勇了這么長時間。
這在他們這一代當中恐怕也就只有太子才能夠如此來了吧？
他又有些羨慕紀王，能夠憑借一己之力撐起整個紀王府，實屬人中龍鳳。
李慎說完抱起大茶杯把腦袋伸了進去，其他人都看不到李慎的表情。
屋里的氣氛變得凝重起來，長孫無忌
沒有說話，應該是在想對策。
“咕嚕，咕嚕。”李慎連續喝了幾大口茶水，才把大茶杯放到桌子上。
“趙國公是不是還想，長孫家有皇后娘娘在必有，應該不會有事。
哼，異想天開。
鹽鐵乃是國之大事，皇后娘娘可以為你們求官，但絕不會求財。
難道皇后娘娘會不允許本王一文錢一斤賣鹽，反倒是讓你們賣二十五文一斗么？
皇后娘娘賢良淑德，乃是一國之母，怎么會因為長孫家就不顧天下萬民呢？”
李慎越說越得意，因為他發現長孫無忌已經無話可說。
這就叫一力降十會，你再怎么足智多謀，你也有弱點。
我就是抓住你的弱點，不講武德狠揍，看你有什么辦法。
李慎準備乘勝追擊，再次說道：
“長孫無逸的事本王聽說了，其中的意思想必不用本王說，趙國公也應該明白。
而且本王還告訴你，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你若是這般與我皇家貌合神離，你長孫家也沒有繼續扶持的必要了。
養不熟的狗只能打死，不然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咬主人一口。”
“你.....”
長孫沖聽到李慎居然說他們長孫家是狗，立刻拍案而起，憤怒的指著李慎。
“大膽！居然敢對王爺不敬。”
石頭見此立刻就要上前教訓，不過卻被李慎擺手攔住。
“童言無忌，不要跟小孩子一般計較。趙國公，你教子無方啊，難怪后繼無人。
那長孫渙說來也還有些血性，只不過是沒用在對的地方，可惜了。”
長孫無忌聽到長孫渙嘴角抽動，但還是對長孫沖擺了擺手。
“紀王殿下，你說的要求，臣真的做不到。
刑部和大理寺調查的證據已經呈上，證據確鑿，臣雖然是主審，可不單臣一人，
除了還有馬周之外，大理寺卿和刑部尚書也都是在旁聽。
臣若是不顧證據直接判王殿下無罪，恐怕也說不過去。”
“少來這套，本王與西州的事情無關，你心知肚明。
有些話本王不想說的太透徹，不然怕你臉面上過不去。
本王就只說一句話，本王要無罪。
你若是辦不成，你就跟世家說，大家魚死網破。
本王已經安排下去了，只要本王被入獄，就會有人把紀王府這么多年積攢的鋼鐵全都贈與朝廷。
我保證，至少十年你們長孫家休閑賣一斤鋼鐵給朝廷。
之后就會在全國兩千多個州縣售賣鹽，一文錢一斤。
不讓本王好，你們誰都別想好。”
李慎陷入了瘋狂，聲嘶力竭的對長孫無忌吼著。
“咳...不好意思，本王失態了。”吼完之后，李慎整理了一下衣衫重新坐了下來。
繼續抱著那個大茶杯牛飲著，小半杯茶水喝完，李慎從新站起。
“趙國公，本王言盡于此，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
是皆大歡喜，還是玉石俱焚你自己好好斟酌。
后日本王就會蘇醒過來到刑部過堂。
本王先走了，還有別的地方去呢。”
說完不等長孫無忌說話，李慎就率先走了出去，石頭收起茶杯抱著盒子跟在后面。
長孫無忌連忙帶著長孫沖跟在身后。
一直將李慎送出趙國公府。
在長孫無忌復雜的眼神中，李慎上了馬車揚長而去。
“阿耶，這紀王居然如此大膽，公然威脅阿耶你，真是欺人太甚。”
看著遠去的馬車，長孫沖忍不住氣憤道。
“沖兒，凡事要沉得住氣，不可魯莽行事。
紀王為何敢如此？
那是因為他有底氣，抓住了我們的軟肋。
別說是我們，就是崔家盧家恐怕都應付不了這位小王爺。”
長孫無忌心中嘆息，紀王果然還是以前的紀王。
做事還是如小時候一樣，簡單粗暴又直接，一如既往的做事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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