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皇城內亂后,各個大州便逐漸脫離了皇城的管轄,皆自成一派。
通脈州戰力薄弱,在九州中僅比第七州好上一些,所以向詭國投誠,得到詭國機緣,強者也不用擔心會被詭國神只屠殺,說是雙贏。
不過通脈州的尋常修行者就要凄慘許多了,在如今州內弱肉強食的氛圍里,一但實力不濟,便會變作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文天州的文人們則還算有些氣節,其地理位置與通脈州相鄰,且還遭受了詭國的威逼利誘,但仍然沒同意開放州內,與詭國合作的提議。
且文天州的黃儒生還誅殺了一位前來文天州界外耀武揚威的詭國半神,并放出豪言。
“和談絕不可能,你詭國的畜生過來多少,老夫就守在此處殺多少!”
膽敢放出豪言,不僅是黃儒生膽氣大,更是整個文天州底氣足。
本來文天州就有數位不出世的老祖,其實力在天下雖然不算頂尖,但大世之后也都攀升到了上三等存在。
且皇城的文官集團也盡數回歸文天州,其領頭人陶書被稱為大世開啟后最有可能成就頂尖境界的文人。
若是集合整個文天州之力,應該能在極短時間內將陶書推至頂尖神只境界,成為文天州的領頭者,與詭國的那些大區主人不相上下。
且文天州還計劃和黷武州聯合,兩大州一文一武,到時候既有戰術,又有武力,且戰力在天地間也是超絕,屆時抵擋詭國應該不難,在亂世中自保有余。
至于第七州嘛,文天州也不是沒有考慮過聯合一事,但議會時被大多數文院院長給否決了。
只因第七州的戰力實在是太差,比之通脈州還要差上一截,且還沒有能夠獨當一面的頂尖存在,唯一算得上的強者便是親王府邸內的護道人鏡老。
但鏡老的實力比之其他大州的頂尖存在又有不及,且年紀頗大,上限也基本被鎖死,沒有聯合的價值。
談到價值,第七州倒確實有一人引起了其他大州的注意,是消失了數年突然回歸的陳寧,據傳言說其前些日子曾從皇城內殺出來,雖然具體過程并未傳出,但其能夠在高手云集的皇城內殺出,肯定有其底牌。
且陳寧的天賦放在整個九州都能算作絕世,先于第七州奪魁,后續又參加黷武州登峰戰登頂,且是黷武州唯一的外州登頂者,就連天驕輩出的皇城都認可其天賦,給了陳寧武尊頭銜。
錦繡神州的神只算師不久前曾預言過,只要再給陳寧五十年時間,其必然能夠在九州內崛起,邁入神只中的第一梯隊,與一眾老牌頂尖神只不相上下。
預言結果雖然駭人,但已是五十年之后的事情了,略顯遙遠,所以仍是沒有大州主動去拉攏第七州和陳寧。
唯一有概念來支援第七州的,便只有臨近的黷武州了,且黷武州還是看到陳寧的面子上,不然誰管第七州的死活。
如今武官集團已完全融入黷武州,在四大武院外又開設了第五大武院,由顏旌當院長,其余幾位武官依次擔任領導,負責教學和管理秩序。
顏旌打算等武院徹底安穩后,就去一趟第七州看看陳寧,若是陳寧有麻煩的話,他剛好順路也能解決,后續再讓劉淵帶些武官跟著陳寧行事,算是幫陳寧分憂了。
第七州如今最大的威脅便是影教,顏旌怕陳寧和影教廝殺時出問題,所以頗為關心,時常搜集關于影教和第七州的消息。
只不過現在各大州之間都有封鎖,所以消息傳的極慢,顏旌也想不到影教已開始休養生息,如今對陳寧威脅最大的反倒是第七州的州內勢力。
當對陳寧的質疑之聲彌漫州內時,人心便開始變得惶恐不安起來,青萍武院也因此得到了來自州內的命令。
命令是由親王府邸發放的,以虛紙保存,打開時字跡浮現于虛空之上,內容簡單,就是讓陳寧獨自去一趟州內。
“這是何意?”姜秋禾眉頭皺起,隱感不妙。
陳寧則無所謂,剛好他也要再進一次天循鏡,找武瀾殘念打造金身,讓自身金身再上一層,成為髓金身。
“親王府邸為何突然要陳寧前去州內?”姜秋禾金黃眸子轉動,落在前來送行的使者身上,略顯凌厲。
來自趙氏的八階使者身軀一顫,始終低著頭,不敢直視姜秋禾,趕忙回道。
“我也不清楚,這是親王府邸的命令,我只是個送信的而已,請您體諒!”
姜秋禾沒回話,金黃眸子里有日焰閃爍,神情上已沒了往日的溫和樣貌,整個石林處威壓突降,似成實質,有金黃隱約乍現,壓得八階使者腿腳發顫,體內骨骼已開始嘎吱作響,巨大的心理壓力更是使得其汗流不止,還未扛過數秒,便匍匐于地,趕忙求饒喊道。
“因為陳魁首從詭國帶來了十余位神只,州內有了猜疑,所以才讓陳魁首去州內一趟,饒了我吧,我只是個送信的……”
威壓驟消,只不過姜秋禾金黃眸子內的怒意不消反增,一字一句道。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你是說陳寧奮力抵擋影教,守下來云離城后,不僅沒有嘉獎,反倒還受到了猜疑?”
八階使者仍是匍匐姿態,不敢爬起,腦袋埋在土里,膽怯回道。
“因為大家都怕詭國來的神只,且大多數人對于陳魁首也不熟悉,怕……怕……”
他支支吾吾,不敢將剩下的話語說出。
不過姜秋禾也知道他想說什么,無非就是怕陳寧謀反。
對于詭國神只一事,她也聽陳寧講過,雖能理解第七州內的勢力擔憂,但他們處理的方式實在讓姜秋禾憤怒。
為何要將陳寧叫去州內?
無非就是因為州內是哪些勢力的大本營,在州內他們便占據主導權,若是與陳寧和談不成功的話,還可以強行動用武力將陳寧拿下。
姜秋禾緩吸一口氣,將眸間的憤怒收住,再沉聲道。
“若親王府邸真有誠意,就該親自來云離城議事,而不是憑著個親王的名頭,以此自視甚高,讓陳寧去往州內!”
“呃,呃……”
八階使者支支吾吾,不敢說話,只能將頭埋在地面假裝癡呆。
“你回去吧。”陳寧擺手。
八階使者如獲大赦,趕忙起身,朝著陳寧雙手做揖一拜,恭敬告別后轉身迅速離去。
“我三日后到州內。”陳寧淡然話語又忽得傳來。
八階使者身軀一僵,還未回話,身后便接著傳來一句。
“讓他們準備好。”
明明此言毫無殺意,卻不知怎的讓使者脊背生寒。
使者抬了抬頭,看著艷陽天氣,將額頭冷汗擦掉,轉身卑微回了聲。
“……好。”
他心中生出莫名的不祥預感,總覺得陳寧此次前往州內,說不好會使日月換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