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事大,不僅在天驕爭斗,還有派系之間的摩擦。
文武兩大集團本就不對付,現在大世開啟,邊關周燭屢建奇功,大帝對其的態度也在這兩年內逐漸柔和下來,大有讓周燭將功補過的意思。
顏旌身為武官集團的領頭人,這兩年來也很是活躍,大有將武官集團重新拉回皇城權力巔峰的意思,因此和文官之間摩擦不斷。
劉淵是武官里脾氣最爆,同時也是文化最低的,所以淵子經常在社交軟件上造謠抹黑和辱罵文官集團,包括但不限于說文官集團都是賣溝子的,他曾經發出過這么一篇文稿。
文官集團的四把手蘇毅就是男妓,他在文天州賣過溝子,我聽說過……當時他在文天州說是考學,其實就是賣溝子,賣一回便能積攢一點功名碎片,集齊功名之后就能換取官職,不然他一個地地道道的文天州讀書人,憑什么能混成現在的文天州四把手?
這篇文章因為內容太過勁爆的原因,瀏覽量在極短時間內沖上了十億,甚至引來了皇城日報的轉發,不過皇城日報轉發較為保守,只說此事真假不定。
大家也不敢真在網上肆無忌憚的評價文官集團的四把手,只是當樂子在看待。
不過因為熱度太大的原因,也將文官四把手蘇毅氣得吹胡子瞪眼,恨不得當即就將發布者抓捕,讓其真正體驗一番賣鉤子的感覺。
因此他不惜花了大價錢,直接從社交賬戶里揪出了發布人的真實信息,看到了劉淵兩字。
之后蘇毅帶著大批人堵住了武殿,要劉淵給他一個說法。
淵子脾氣本就爆,再加上沒什么文化,自然是不怕蘇毅,直接要和蘇毅簽生死狀打擂臺,蘇毅要是能把他打死,那就是最好的道歉。
武官叫文官打擂臺,這和耍流氓有什么區別?
蘇毅自然是不愿意,所以劉淵也不愿意道歉,并且當天晚上又發布了一則文章。
論文官四把手蘇毅為什么要賣溝子?
他還專門買了不少水軍,在帖子里刷回復和熱度,將這篇文章的熱度又頂了起來。
事實證明淵子確實是把互聯網玩明白了,他還想等著陳寧回來了,拉著陳寧一起開個直播,狠狠的拷打文官集團。
只不過陳寧現在還不知道在哪,但劉淵相信陳寧沒死,這就是武官之間的羈絆。
除了文武兩大集團的摩擦,最近兩月皇城發生的大事便是日神家的繼承人姜秋禾公開挑戰九州青杰榜排名第七的柯飲。
柯飲是劍修,在殺力上并不差武夫,且柯家作為大家族,在利益上與日神家有著不小沖突,兩人之間的這場廝殺也算是兩邊家族的一個切磋。
姜秋禾之前就給族長說過,她不愿意為何家族和陳寧劃分界限,所以會挑戰一位青杰榜前十,以此來報答家族往日的培養。
而此次擂臺廝殺,就是姜秋禾的報答。
說實話,柯飲并未將姜秋禾放在眼里,若不是雙方家族間有利益沖突,他連接下此次挑戰的心思都沒有。
柯飲并非皇城柯家本家人,他是懸鐵州柯家的劍修,年少成名,十一歲時便已經成了同輩第一人,飛劍無形,殺意凜然,十七歲時從懸鐵州的隕鐵懸星內出來后,自身飛劍便又提了個檔次,已經于青年一輩內有些無敵跡象。
當時柯飲養劍分為三個步驟。
早飲露水,中飲正陽,晚飲天驕血。
以此步驟養劍十余年,飛劍不知道飲了多少天驕血,其中神通殺力駭人,硬生生殺進了青杰榜,位于如今第七的行列。
此次擂臺廝殺非常嚴謹,請了皇城內的大能前來坐鎮,且兩人上擂臺前還簽訂了生死狀,雖然擂臺廝殺一般都不致死,但以防萬一,還是先簽訂好生死狀,避免日后掰扯不清。
對于此次擂臺戰,日神家的都不太看好,這本來也算是姜秋禾的一意孤行。
甚至于族長直接公開呵斥,“吃里扒外的東西,為了一個死人放棄家族的利益,還要去挑戰青杰榜前十,這是你能挑戰的存在嗎,我倒是希望你真能抱著赴死的決心前去廝殺,莫真要死了倒害怕起來,將日神家的面子徹底折損!”
族人們也在議論,認為姜秋禾走到如今這一步真是不自愛的后果,所以此次廝殺甚至很少有族人愿意給姜秋禾加油助威。
好在如此多的外在因素都沒能影響到姜秋禾的心態。
她閉門不出,也不練拳,僅是靜坐而已。
窗開有風,吹進房間內,輕撫姜秋禾的發絲,她也不知道擂臺廝殺能否成功,不考慮這些了,真要是戰死的話也好,少聽些閑言碎語,心中也不用再念這么多瑣碎心事。
是解脫嗎?
她也不清楚,當下單手做枕,支在案臺上,杏眼微瞇,鼻尖輕嗅,聞到風的清香味道,心中莫名生出羨慕,覺得當風也不錯,自由自在。
數日后。
擂臺廝殺的日子到了,姜秋禾第一次走出房間,案臺上放著一封鼓鼓信件,沒有署名,也沒有標語,甚至連內容都沒有。
信件內包裹的唯一東西是一包零食,鮮香口味,出自第七州的零食廠。
此次廝殺聲勢浩大,超過七成的天驕和勢力都來觀戰,想要目睹這場天驕之間的生死廝殺。
姜秋禾緩步登臺,柯飲抱劍等候,頭戴斗笠,隨風吹拂。
隨著裁判一聲令下,此次廝殺便算開始了。
廝殺的過程具體怎樣,連姜秋禾都忘了,她只記得那天的風很大,天空陰沉,劍刃刺入她的胸腔,不算痛,但挑起的血液灑了一地。
拳是八極,神通為日。
她施展了自己所有的殺招,也逼得柯飲用出了殺招,只是一劍,就洞穿了姜秋禾的胸腔。
熱血濺在了臉上,姜秋禾轉頭看去時,族長一臉失望,早早退去,似丟不起這個臉面.
對于家族而言,她好像是丟臉了。
此戰最后的結果對于姜秋禾而言是慘烈的,打到最后她完全成了一個血人,就連眼睛都被淤血遮蓋,看的模糊。
柯飲的劍都成了血色,飲血已滿,甚至于殺力都有所減弱,身上也有傷勢,胸前有一個深邃的拳印,嘴角有鮮血溢出。
姜秋禾身上已經沒了日光,血液不停朝下流出,柯飲已經沒了戰意,將劍刃收回,將斗笠抬起,與姜秋禾輕聲道。
“拳可,殺力較弱,還需打磨。”
天色是殘陽。
盡顯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