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月神冠冕懸掛于陳寧頭頂時,黑炎也纏繞在冠冕之上,似想攀附,又像是想要灼燒。
老瞎子雖然緊閉雙眸,但當月神冠冕剛出現的一剎那,他就皺起了眉頭,這與陳寧先前使用的雷霆和月光都不一樣,這道冠冕是真涉及到了神的層次。
且還不是一般的三六九等野神,而是至上神明。
老瞎子微微呼氣,不由得感嘆起來,“自第二次神啟時代后,很少再遇見你這種令我驚訝的天才了,古往今來,你是能留名歷史的存在。”
陳寧嘴角微喘著氣,身軀上的劇痛并沒有對他造成大多影響,當冠冕出現時,他已經進入了狂熱狀態,身軀上的痛楚已經被縮小了無數倍。
老瞎子并不急著出第三拳,瞧著陳寧,神情上逐漸涌現出了諸多感慨,輕聲道。
“我是第二次神啟時代留下來的遺種,雖僥幸活了下來,但腦海里的諸多記憶已經磨滅,你身上的是月神傳承,當時應該是蒼穹戰區的頂梁存在,正在和剩余的幾頭真龍決戰,當時的主戰場應該是月陸和天空圣城,據說天空圣城崩碎后,跑出了長空之主等翼神。”
他再輕輕搖頭,“我對于蒼穹戰區的事情不太了解,我的主戰場是極東深淵,在底下數十里處,與域外邪神廝殺,我忘記自己殺了多少域外邪神了,只記得與我一起守住深淵門戶的半神都快死絕,我站在一片血肉堆積的戰場上,以燃燒為代價,肉身填深淵,至于來到死門長城,這又是后話了,長城是由諸多名川大山搭建而成,天生就對詭物有壓制能力,但也需要一些遠古存在去壓制名川大山,這就是八大禁忌存在的意義。”
他一連說了很多,最終輕搖頭道:“人老了就是喜歡感嘆,不談這些了,咱們繼續洗骨吧,若你真能讓我感受到與眾不同的話,或許可以接觸到那些不可言說的禁忌,其中有一位是與月神有淵源的,且淵源極深。”
陳寧身軀之上已覆蓋起了雙龍雷月骨,常態戰力已經拉滿,同時不再單純挨打,純黑手臂死死握拳,月透已經在凝聚,就是要與老瞎子對拳。
湖面震蕩,山川動搖,天地也顫抖。
這最后的對拳來得很快,當陳寧的拳頭與老瞎子的粗糙拳頭對轟時,他的手臂如同脆骨般炸響,原本就已經破碎的骨頭徹底斷成碎片,而他也失去意識,意識陷入一片昏暗。
周遭山水消散,雙拳對轟的余韻還在擴散,使得前端長城都在搖晃。
剎那之間,無數武夫趕往此處,各個天驕都已落位。
老瞎子不管這些,穿上襤褸衣物,重新盤腿坐下,不問世事。
向心怡則快速打量,發現了倒在不遠處的陳寧。
此刻陳寧很是狼狽,渾身上下全是血漬,正歪頭靠著墻壁,像是已經昏迷過去。
老瞎子拍了拍膝蓋,忽然道。
“這小子不錯,扛了我三拳,僅僅只是落了個昏迷,對拳厲害又扛打,往后成長起來,你們真不夠他一個人打的。”
他這話不像是說給在場眾人聽。
眾人眉頭緊皺,向心怡眼眸凝重,正要去將陳寧背起,還未動身,陳寧就已經先睜開眼睛,極為艱難的撐著墻壁站起,再一瘸一拐的朝外走去。
他走得極慢,且一言不發,現場眾人沒有任何一位敢向前搭話,更不敢攔路,以驚疑眼神瞧著離去的陳寧。
“散了吧,別擾我清靜。”老瞎子擺手驅散眾人。
眾人也不敢停留,快步散去,等真正清靜下來后,近處才傳來腳步聲,相貌俊朗的中年人緩步走來,正是陳寧剛來死門長城時出城對峙幽域魔眼的陳武。
“前輩很看好他嗎?”陳武先問道。
“難得一見。”老瞎子如此回復。
“可他并不是黷武州的武夫。”陳武微皺眉頭回復。
“我也不是黷武州的。”老瞎子回答,又補充道:“甚至我是不是武夫都還未知,這又能影響什么呢,他有這個本事,他就該去做。”
陳武也不再糾結這個問題,追問道:“那么該怎么辦,先除掉那兩個不可控的禁忌嗎?”
“不急,這兩太過詭異,算是和死門長城綁定了,他首先要殺的,應該是在晚上蹦噠的那只鬼才對,它的舒服日子過得太多了,之前竟然敢明目張膽的用武夫氣血來做獻祭,不過是一只晉級神話種未成的老鬼而已,首先就拿它開刀!”
“能行嗎,且殺了那老鬼后,我們該拿什么來重新鎮長城?”陳武再疑惑問道。
“我自有手段。”老瞎子簡單回復,他神情沉重,再沉聲道。
“我能感受到這世界的氣息越來越亂了,許多遠古神只都逐漸冒頭,第三次神啟時代很快就會到來,到時候若是沒把死門長城這幾只禍害清除的話,黷武州極可能被幽域攻破,屆時整個黷武州會成為幽域的煉神地,以億萬生靈的血肉魂魄來煉制神只!”
“嗯。”陳武輕輕點頭,神情也沉重起來,若亂世真來的話,屆時皇城肯定是沒空搭理偏遠的黷武州了,黷武州只能自己靠自己,難度不小啊。
壓力在身,陳武也不再閑聊,閃身離去,處理事務。
老瞎子則眺望遠處,神情上出現疑惑。
“我能感受到那年輕人身上有至強者的看護,可到底是誰呢,略有熟悉之感,我認識嗎?”
思慮良久,毫無結果,老瞎子只能搖頭,最后輕嘆道。
“時日無多,快些成長吧,世界將重新洗牌,抓住這最好時機登神吧,至上武神的位置已經很多年沒人坐了,曾幾何時武道巔峰也是能和至上神明叫板的存在,武道缺領頭羊太久,辛苦不已。”
PS:晚安,立個督促自己的flag,明天三更。
順便推個群里朋友的書,《掠奪無數天賦,我在全民時代封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