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玄城穿過重重牢門,來到了一處地下牢房的最深處。
上面幾層的牢房內,都關押著不少的犯人,唯有這一層,有一間牢房,也只關押了一個人。
這一層的獄卒,三班輪換,二十四小時看守,而且還都不是普通的獄卒,是專門挑選出來的特殊獄卒。
宮玄城出示出文件之后,兩個獄卒才小心翼翼把門打開,并且不斷地重復著進入牢房后的一些注意事項。
宮玄城進入牢門之后,看到里面沒有床之類的東西,只有一個十分厚重的金屬架,金屬架上鎖著一個擺著十字姿態的金屬雕像。
整個金屬雕像除了嘴的位置之外,其它地方沒有一點縫隙。
牢房內沒有犯人,明顯應該是被鎖在金屬雕像之內。
“布長寧。”宮玄城叫出犯人的名字。
可是等了一會兒,卻并沒有人回應他。
“你想離開這里嗎?我可以帶你走。”宮玄城繼續說道。
又等了片刻,依然沒有人回應他。
“我叫宮玄城,天虛宮宮家。”宮玄城繼續說道:“我找你幫我一個忙,如果你能做到,以后楚家不會再找你麻煩,你背叛楚家,刺殺你結義兄弟楚狂生的賬可以一筆勾銷。”
“你找我做什么?”金屬雕像內終于傳出了聲音,那聲音冷漠、陰晦、狠毒,讓人聽著仿佛是一條躲在陰暗處的毒蛇在嘶語。
“做你最喜歡的事,殺人。”宮玄城微笑著說道。
“殺誰?”布長寧冷冷地說道。
“殺誰對你來說重要嗎?”宮玄城反問。
金屬雕像內傳來讓人毛骨悚然的笑聲,那笑聲持續了很久,才慢慢停了下來,然后布長寧才說道:“確實不重要。”
“只要你答應,我宮家不但讓你重獲自由,還會幫助你完成七覺進入大洞天。”宮玄城繼續說道。
“看來你們想殺的那個人很難殺。”布長寧怪笑著說道。
“若是不難殺,也就不會來找你了。”宮玄城道。
“不錯,我喜歡殺難殺的人。”布長寧說道。
“既然你答應了,那么有些話我們必須要先說清楚,你很強,再加上你之前的所作所為,在你沒有完成任務之前,我們沒有辦法完全信任你,所以必須要有一些讓你我都放心的措施。”宮玄城說道。
“可以。”布長寧直接說道。
“你不問問是什么樣的措施?”宮玄城有些意外的問道。
“我還有選擇嗎?”布長寧冷聲道。
“有道理。”宮玄城拿出一個瓶子,從里面倒出一顆丹藥,金屬雕像前說道:“這是我們宮家研究的一種丹藥,你吃下去暫時沒事,三個月后若是沒有解藥,五臟六腑會先行腐爛,然后整個身體都會一起腐爛,最后變成一堆肥料。”
“當然,只要在三個月內吃下解藥,便什么事也沒有了,這種丹藥,只有我們宮家可解。”
“說那么多廢話做什么?”布長寧只是冷冷地說了一句,然后張了嘴巴。
宮玄城笑了笑,把丹藥直接投進了布長寧的嘴巴里面,看著丹藥越過腭垂滑了下去。
這丹藥沾水即化,宮玄城也不怕他做什么手腳,叫了看守過來,讓他們把金屬雕像打開。
隨著金屬雕像打開,一個全身赤裸的男人也顯露了出來,他干瘦的身體被一道道金屬環束縛在雕像內部,打開雕像后,依然無法動彈。
宮玄城好奇地打量著這個男人,這是一個差點毀掉楚家年輕一代最有天賦者的家伙。
若非楚狂生身上有楚天王賜予的保命手段,怕是連楚狂生那樣的人物,都要死在他的手里了。
即便是有楚天王的手段保護,楚狂生也受了重創,身邊的親信幾乎死光。
這樣一個人,連他也有些好奇,他實在不明白,以布長寧這種出身,能夠攀上楚狂生這種高枝,還被楚狂生看重,甚至是結拜為兄弟。
他到底為什么要背叛楚狂生?經過楚家的調查,這布長寧背后也沒什么人指使,此事十分的蹊蹺。
不過這些都與宮玄城沒有什么關系,他只需要利用布長寧的能力即可。
這布長寧的能力,就連楚狂生都沒有辦法對抗,差點死在布長寧的手里,楚家為了抓住他,也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給他拿套衣服。”守衛把布長寧放下來之后,宮玄城走到門外,平靜地說道。
守衛連忙拿了衣服過來,給到牢房內的布長寧。
布長寧走出來的時候,已經穿戴整齊,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青年的模樣,只是有些少白頭,頭發里面夾雜著許多白發。
這么一個看起來普通的男人,出身又那么一般,實在讓人難以置信,他會有這樣的成就。
“能否展示一下你的能力?”宮玄城本以為想要馴服這個狠人,還需要一些特別的手段,他是有備而來。
沒想到布長寧竟然如此配合,完全沒有想象中的猖狂,也沒有對他使用能力,沒有用能力討要解藥。
“我的能力,只用來殺人。”布長寧淡淡地說道:“你若想死,把事情交待清楚,重新找個人過來與我交接,然后再去死了。”
“你不想從我這里拿走解藥?”宮玄城又問道。
“宮家不會這么蠢,讓你帶著解藥來見我。”布長寧說著就向外走去,不再理會宮玄城。
宮玄城笑了笑,跟在布長寧后面一起往外走。
為了對付紫東來和靳桃花,宮家做了很多準備,也留了很多后手,無論如何一定要把他們置于死地。
布長寧就是他們給紫東來準備的殺手锏之一,這個人的能力,用來殺一個人的話,即便是頂尖的六覺強者也無法幸免。
不過宮家敢向楚家討了這個人來用,自然也就有把握能夠控制他。
至于那顆丹藥,其實根本沒有解藥。
從一開始,宮家就沒有想過讓他活,楚家也不可能同意讓布長寧活著,只是給他一個虛假的希望罷了。
布長寧來到監獄外,閉著眼睛,張開大臂,深呼吸了幾口,仿佛是在享受自由的味道。
“走吧,只要你能夠把事情做好,以后天大地大任你行。”宮玄城拍了拍布長寧的肩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