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此話。
大營內,一陣沉默。
一些匈奴戰將自認是變態中的變態,但跟高陽相比,頓時就覺得有些上不了臺面了。
“這大乾活閻王,竟如此變態?”
赫連察咬著牙,記下了高陽的名字。
這屈辱,他記下了!
巴特爾點點頭,“有過之而無不及!”
“會不會是軍中其他戰將偽裝?”赫連察瞇著眼開口道。
巴特爾聽聞這話,立刻拍了拍胸膛道,“父汗放心,這點分辨能力孩兒還是有的!”
“此人變態之處不像演的,定是真的活閻王!再說了,大乾以孝立國,活閻王當眾以他爹立誓,這不可能作假!”
只能說,相比于高陽的個人品性,匈奴還是太講仁義道德了。
“大汗,你且看此物!”
“此乃我軍費盡功夫,從大乾戰馬上扒下來的。”
王鑫拿著整體呈流暢C字形的雙邊馬鐙,朝著赫連察開口道。
“這是何物?”
赫連察接過雙邊馬鐙,仔細看去,只見此物腳踏板寬厚,微微內凹,但卻看不出有何作用。
“此物名為馬鐙,應是雙邊,其功效是佩戴此物,在戰馬上的控制力更強,騎術得到飛躍提升!”
“大乾將士佩戴此物,與我軍騎術差別不大了,甚至還要勝過我軍!”
此話一出。
赫連察瞬間就不淡定了。
“什么?”
“此話當真!”
他面色凝重。
匈奴最強的有四點,一是戰馬,二是騎術,三是弓箭,四是地形。
這其中,騎術乃重中之重!
“當真!”
“我在大乾軍中,就聽到了一些消息,只是不知何物,現在必定是這馬鐙了。”
“并且不止如此,這一戰中,活閻王的精銳個個都可百步穿楊,他們手中的弓,似也不同一般。”
赫連察臉色難看。
按此來說,他們的又一優勢也蕩然無存。
他手持雙邊馬鐙,一陣喃喃自語,“陳平說的是對的,再不聯合起來,讓大乾繼續變革,要不了二十年,就是我等的末日!”
先前,陳平說這句話時,他們覺得十分可笑,肆意的嘲笑著,誰也沒有放在心上。
但現在,誰也笑不出來了。
手雷,火油,還有雙邊馬鐙,破虜弓,讓他們變的老實。
赫連察深吸一口氣,“傳我軍令,大軍繼續后撤五十里,只留小股軍隊,騷擾大乾糧道。”
“靠近大乾的玄水河套部分地區,先給他們!”
此話一出。
眾人紛紛面色嚴肅,應聲道。
“是!”
巴特爾躺在床榻上,滿臉不甘的道,“父汗,玄水河套部分地區,就這么讓給大乾了?”
赫連察出聲道,“相比玄水河套,漠北和西域之地,才是我們的基本盤。”
“大乾拿了,這又能如何?此地不過是爭奪,博弈之地罷了,我軍隨時就能殺來,大乾邊境線這么寬廣,只要避開主力大軍,大乾不過是我軍牧場罷了!”
赫連察眼神閃爍,彌漫著一股冷意。
巴特爾激動不已,“父汗,您要等大乾撤軍,向大乾復仇?”
赫連察扭過頭,緩緩掃視全場,然后極為冰冷的道,“老窩都被偷了,祖父、叔父被抓,大閼氏被辱,此仇不報,那我赫連察還有何顏面存活于世?”
“大乾雖強,那也要我軍跟他打!”
“我不打,避其鋒芒,他能奈我何?”
“待你傷好,即刻奔赴西域河西河東之地,令鎮岳王和瑯琊王派人送良馬三千匹,大乾的戰馬,也能與西域草場生長的戰馬相提并論?”
赫連察面露不屑。
現在,拼的就是馬速!
“是!”
“孩兒這點傷不礙事,一些皮外傷罷了,這幾天就可出發!”
巴特爾出聲道。
赫連察眼神陰鷙,出聲道,“令鎮岳王備好祭天金人,今年秋天,本王要舉行祭天大典,激勵我族人心,與這大乾死磕!”
“另外派出使者,奔赴燕、楚、齊三國,去拿物資,尤其是楚國,告訴楚皇,物資可以少,但楚國二公主沒得談,活閻王因她震怒,連我族大閼氏都羞辱了,楚國二公主必須來匈奴和親!”
赫連察語氣堅定。
倒是巴特爾有些擔憂,“父汗,這會不會更加激怒那活閻王?”
一瞅巴特爾那慫樣,赫連察就氣不打一處來。
老窩都被一鍋端了,雙方之間,已是死仇,還有什么轉圜余地?
“活閻王連大閼氏都侮辱了,他羞辱的不是大閼氏,而是整個天神部落!”
“你若慫了,那就本汗來戳!”
這話一出,巴特爾一臉正色的出聲道,“孩兒不慫,還是孩兒來吧。”
赫連察冷哼一聲:“漠北之地距離長安,長達三千多里,西域之地,偏遠之地距離大乾長安,可達萬里,縱然是靠近長安城最近的青巖嶺,也有一千五百里!”
“正面相抗,我軍不是對手,但敵退我進,敵進我縮,大乾能奈我何?”
“大楚二公主,這不過只是本汗對這大乾活閻王復仇的第一步!”
赫連察眼神冰冷,如寒芒一般,散發著極致的陰冷。
五日后。
“報!”
“啟稟大將軍,匈奴大軍再次后撤!”
大乾軍營。
探子的聲音響起。
呂震聞言,出聲道,“匈奴人背后必定有高人指點,這幾天一點機會都沒給。”
王驍率人決戰時,他還想找機會出擊,但根本沒有機會。
這幾日,更是龜縮的厲害。
“此戰夠了。”
“傳令下去,留下一支軍隊謹防匈奴入侵,其余主力,有序撤軍!”
高天龍深吸一口氣,下了決定。
眾人聞聽此話,也并不意外。
此戰的戰果,已經遠超他們想象了。
現在匈奴人也察覺到了裝備上的懸殊,更加小心謹慎。
再留下來,只會徒增糧食消耗。
消息傳出后。
高陽的眼中,肉眼可見的有光了。
“撤軍了!”
“要返回長安了!”
高陽攥緊拳心,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一旁,陳勝忍不住的開口道,“大人,看您的樣子,似乎十分激動。”
“長安有本官惦記的人。”
“大人真深情,這才出長安不到兩個月,竟這般想念上官大人嗎?”陳勝笑著開口道。
高陽在一旁補充的道,“不……不止上官大人,還有陛下。”
“大人,你……”
高陽繼續道,“除了上官大人、陛下,還有綠蘿,雪瑤,綺羅,以及皇家一號會所中的心夢,鶯鶯。”
“太多了,數不清了。”
陳勝:“……”
“憋了這么久,本官現在感覺強的可怕!”
這一刻,高陽意氣風發,臉上寫滿了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