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鳳芹看著這一幕,崩潰地號啕大哭,她一邊喊一邊拼著力氣起來去阻止兒子:“別打了……別打了……求求你們別打了……”
可是胡衛杰哪里肯聽母親的話,他現在心里憋著一團的火,這輩子徹底的完了,再也沒有出頭之日了,他心里的怒火正好無處發泄。
這幾天于鳳芹的身體透支的很嚴重,胡衛杰正在氣頭上,根本不管來阻止他的人是誰,反正現在誰攔著他,他就打誰。
于鳳芹被兒子幾個耳光扇的頭暈轉向,撲通摔倒在地,額頭撞到了旁邊的柜角上,劇烈的疼痛襲來,疼的她渾身顫抖。
過去的二十多年里,她哪里受過這樣的待遇呀?
看著似乎已經瘋了的兒子和女兒,她哭的淚如雨下,悔不當初。
“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鬼迷心竅呀……”
胡玉山從將軍樓里出來,想著剛剛的三個人,心情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慶幸。
以前他曾經以前百里挑一的兒子女兒,在面對生死時,暴露出了人性中最大的惡。
他們根本不把手足,不把親情放在眼里。
以前看著相處的很好,那也只是在豐衣足食的情況下而已,一旦到了危難的時候,才能真正看出他們骨子里的那種惡念。
反觀自己的親生女兒蘇燦,在面對生命威脅時,全力以赴地迎難而上,對于以沈長淵為首的罪惡團伙,她不僅沒有半點的畏懼,反而知難而上。
自己的女兒如此優秀,他這個做父親的,哪怕是她不認自己,他都感覺到非常的慶幸。
車子在京城的路上急馳,胡玉山的腦海里出現了他第一次見到蘇燦時的畫面,心里五味雜陳。
又高興,又欣慰,但是最多的,卻是說不出的愧疚。
他沒有做到一個父親該盡的責任,也沒有做一個丈夫該盡的責任。
讓那些十惡不赦的人鉆了空子,如果不是女兒足夠強大,現在的胡家是什么樣子,他根本無法想象。
如果等到去世的那一天才知道這個可怕的真相,他真的是下地獄都無法彌補自己的過失!
他根本就沒有臉面去面對于鳳柔的家人!
蘇燦這幾天被軟禁起來,倒是吃的好喝的好。
以前她每天都在思考著胡家會怎么找自己的麻煩,她下一步該干什么?
關于家人的,生意上的,泉城那邊的,桃花村那邊的,反正方方面面她都要考慮到,各種擔心的事情總是一件接一件地出現。
現在跟胡玉山之間撕開了那道身份的障礙,她倒是直接心安了。
該她做的事,現在有人去做了,她反而感覺自己的世界一下子安靜了。
唯一掛念的,就是家人。
兒子出生這么長時間,她在他身邊的日子短的不能再短了。
也不知道小家伙長的怎么樣了,有沒有哭鬧,有沒有想她這個媽媽?
想到兒子時,蘇燦的嘴角忍不住地上揚,那么可愛的小生命來到了她的生命里,她終于體會到了做母親的感覺。
不論你是疲憊不堪,還是心靜如水,不管你面對的是高山還是坦途。
似乎想到了那個可愛的小生命,你的人生一切都值得了。
跟她相比,隔壁的胡立倒是坐立難安。
他有時候憋的急了,就對著蘇燦的墻砸一砸,來排解心里的苦悶。
他跟蘇燦的心理可不一樣,此時的他迫切地想看到胡玉山后悔難過的表情,哼,這么多年下來,看看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兒子女兒,全都是別人的種,胡玉山會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
反正他就是想替蘇燦出這口惡氣!
有時候他自己都納悶,為什么蘇燦跟自己毫無血緣關系,他卻比她還要生氣百倍呢?
眼看著這都已經快半個月的時間了,胡玉山還是沒有出現,胡立的心情有些暴躁。
正想著呢,門口突然傳來了開鎖的聲音,他坐著沒動,很快便看到房門打開,一個熟悉的身影在門口停頓了一下,接著緩步走了進來。
一看到這個人影,胡立的心情瞬間就好了起來,不過他還是坐著沒動:“喲,查案的人回來了。怎么樣?查到真相了嗎?是準備把我們蒸了還是煮了?槍斃還是凌遲?”
聽著胡立嘲諷的話,胡玉山走進了房間里,看著他嘲諷自己的表情淡聲道:“那你喜歡哪種死法?”
胡立嗤笑一聲:“隨便唄,反正你這種心瞎眼瞎的人,我有什么好選擇的?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就是你親生女兒有點慘,這輩子認不了親爹,還得被親爹給弄死。這說書的都不敢編這樣的故事。”
“我讓你選擇,我又沒讓她選擇。你怎么知道我會讓她死?”
胡立沒好氣地看他一眼:“你不讓她死你問我怎么個死法干什么?”
“我看你說話挺欠抽的,你要是愿意死,我也可以滿足你的心愿。”
胡立一聽這話便道:“嘖嘖嘖,你也就是對著我敢這樣說話罷了。對著你親閨女說一句你試試?”
胡玉山轉身往門口走:“算了,我看還是再關你兩天算了。”
“別呀,你關了我,你女兒可不會輕易原諒你的。我現在可是比她親哥還要親的人。不信你試試?”
胡玉山走到門口回頭看著他:“我胡玉山向來不信這個邪!”
胡立冷笑一聲:“那你看著唄。”說完直接不看他了。
隔壁就是蘇燦的房間,胡玉山轉身去了那個門口,警衛早就已經把門打開了,胡玉山快走到門口時,腳步忍不住地停了下來。
活了半輩子的時間,他第一次不敢面對一個人。
虧欠蘇燦的太多了,他竟然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她。
不過站在原地也就是沉默了幾秒,他便抬腳走了進去。
此時的蘇燦靠墻而坐,正好對著門口,一眼便看到了走進來的胡玉山。
其他胡玉山的聲音一響,她就知道他來了。
此時的蘇燦面無表情,靜靜看著走進來的胡玉山,像在看一個極其陌生的男人!
說的好像也對,他們之間的關系確實就是挺陌生的。
而且她現在也不清楚,這個人來這里看她的目的,是查到了真相,還是被蒙蔽了?
父女倆誰也不說話,就那么靜靜地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空氣一瞬間變得詭異而尷尬。
讓人極其的不舒服。
蘇燦第一時間打破了這種尷尬,一臉平靜地看著他反問:“怎么,胡司令這是準備來要我命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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