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洪洋之所以要把真相告訴錢崢嶸,就是要故意讓他離開港城。
錢崢嶸在港城的工廠,他是要定了。
汽車回到家的時候,余凱琪難得坐在院子的太陽傘下坐著喝咖啡。
余洪洋走過去坐下來,余凱琪看著父親道:“爸,錢崢嶸那邊的工廠怎么樣了?”
余洪洋笑著把協議拿了出來:“工廠現在已經是我們余家的了,以后錢崢嶸在港城不可能再有自己的生意了。”
余凱琪看了看協議上的內容,“這不是寫著一周嗎?”
余洪洋冷笑一聲:“一周的時間你覺得他能把這個錢還上嗎?他現在手里根本就沒有錢,他拿什么還?現在張婉月不回來,胡家說不定真會讓錢崢嶸去坐牢了。”
余凱琪嘆了口氣:“看來胡家整不死那個蘇燦,是不肯罷休了。”
“這么跟你說吧,錢崢嶸以后的日子也不會好過的。”
余凱琪點點頭,沉默兩秒后道:“算了,這個男人的心思從頭到尾都不在我身上,如果他真要變得一無所有,我可不會跟著他吃這個苦。”
“吃苦倒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他接下來的日子,不僅是吃苦那么簡單。”
“可他不是認識那個蘇燦嗎?”
余洪洋冷笑一聲:“就是因為認識那個蘇燦,錢崢嶸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既然你不再對他有那個心思了,那我就放心了。你等著吧,錢家的苦日子現在才算是剛剛開始。以后受罪的日子還在后面呢。”
余凱琪抬頭看了看遠方:“看來胡家是真的要往死里弄他,他也算是個聰明人。不知道他還有沒有東山再起的那一天?”
“你覺得可能嗎?與其說胡家想要往死里弄他,不如說是要弄死那個蘇燦。等蘇燦一死,錢崢嶸更不可能再發展起來了。這么跟你說吧,別說是港城的工廠,就是他在鵬城的工廠胡家也不可能留給他的。不信咱們走著瞧。”
錢崢嶸回到家后并沒有出門,而是拿著家里的座機一個一個地打電話。
他現在必須要馬上離開港城。
可是電話打過去,以前關系不錯的那些人,沒有一個肯幫忙的。
張林則跑出去買船票了,可是折騰了一天,腿都快跑斷了,他最終還是空手而歸。
“姐夫,警察把水路給咱們封了,碼頭那邊根本就買不到票。不對,我連賣票的門都沒進去。那里全都有警察看著,咱們想走水路根本不可能。”
錢崢嶸皺眉地道:“去找找有沒有船老大出海的?”
港城靠海,船業很是發達。
有很多船老大會帶一些內陸人來港城,這種時候也可以找他們幫忙。
張林郁悶地搖了搖頭:“但凡是我們之前認識的船老大,我全都跑遍了。不認識的也找了好幾個,沒有一個愿意跑的。他們一聽咱的名字就直擺手。說是警察局那邊已經下死命令了,誰要是敢送我們出港城,全家都得跟著遭殃。”
錢崢嶸臉色陰沉地道:“他們這是想把我困死在港城!”
錢亞妮緊張地道:“哥,那可怎么辦?嫂子人還在內陸,而且他們要是抓你的話,你必須得離開這里才行。去內陸是你唯一的出路!”
張林坐在那里想了想道:“姐夫,我再去想想辦法。我就不相信了,咱們這些年積累了這么多人脈,一個也用不上!”
“好,那你出門小心點。”
事實證明,張林說的話還真說對了。
這些年他們在港城認識的人脈,他一個也沒用上。
不是用不上,是對方一聽說他幫錢崢嶸找出港的路,全都嚇的拒絕了。
有幾個細問之下說了實話,在張林沒有去找他們之前,他們這些人就已經收到了黑社會的威脅。
誰要是敢幫忙送錢崢嶸離開港城,那就等著全家遭殃吧。
這種事情,誰也不敢拿自己一家人的性命去賭博。
所以這種時候,每個人都躲的遠遠的。
“姐夫,你知道那些黑社會是誰的人嗎?”
從張林憤怒的表情里,錢崢嶸便了然了:“余洪洋的人唄。”
“對!就是他手下的,你說這個老混蛋怎么這么壞?你看看他在工廠里演的那出戲,在那里充當好人。結果呢,當面對著你笑,背地里捅刀子!”
錢亞妮道:“哥,當初你沒娶余凱琪進咱們錢家的門,那是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了。”
錢崢嶸點頭:“我早就看出他們不是什么好人了。只是沒想到,他會做到今天這一步。看來我還是低估了余洪洋壞的程度。”
張林嘆了口氣:“姐夫,早知道是今天這個樣子。當初你就不應該跟蘇燦合作的。要是不認識她就好了。”
錢崢嶸點點頭:“你說的對!如果不認識蘇燦就好了,那樣的話,你姐這輩子都不會有自己的孩子。說不定后面活著都是個問題!”
他這話自然是反諷的,對于認識蘇燦這件事他從來不后悔。
沒人能體會這些年妻子懷不上身孕夫妻倆的痛苦,錢可以再賺,可是孩子不是想生就能生的。
錢亞妮立即道:“張林,瞧你這話說的。如果不認識蘇燦,我們錢家可能不會缺錢,可是認識了蘇燦我哥才有了后代。余家能把家里那么多年的保姆都給收買了。就算沒有蘇燦,以后我哥過的是什么日子不用想也知道了。”
張林恍然大悟地點點頭:“我把這個給忘了。姐夫,你放心,我張林雖然沒什么大能力,但這次我說什么也要想辦法讓你離開港城!”
接下來的幾天里,張林真的是絞盡腦汁地想辦法,你還別說,還真讓他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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