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的屋頂上,胡力斜躺在上面,雙手枕在腦后,他的身邊放了一個喝了一半的酒瓶。
往遠處看,有些人家亮著燈,一些嘈雜聲隨著時間慢慢的消失在夜色中。
四周變得越來越寂靜。
一個中年男人手里拿了把雨傘,一頂男士帽子,一身板正的淺灰色中山裝。
腳踩黑色布鞋,在路上急匆匆地往前走著。
經過四合院時,他并沒有駐足,而是繞過了四合院的西墻向著胡同深處走去。
巷子里靜悄悄的,四下無人,男人走到四合院的后面,拐進另一條胡同時,回頭看到了兩個黑影向著自己飛奔而來。
他冷冷勾唇,抬腳向著有亮光的方向跑去。
一個酒瓶從頭頂上方襲來!
男人側身躲了過去。
啪的一聲,酒瓶碎裂的聲音在胡同里響起!
男人向前走了兩步,便看到前面有兩人堵住了去路。
前后被人堵住,他卻并沒有慌。
只是在夜色中勾了勾唇角。
一陣微風拂過,鼻息間一股酒氣飄過,他看著前后慢慢逼近的人冷冷一笑。
二話不說,迎戰而上。
原本寂靜的胡同里頓時打斗聲響起,屋頂上的胡力此時也不再閉目養神,他順著屋瓦順勢到了墻頭,從上往下看著這場黑暗中的戰斗。
圍堵中山裝男人的人從開始的四五個,現在已經變成了七八個,但是中山裝男人出手狠厲,出手又快又準。
七八個男人打他一個,竟然都不是他的對手。
就在最后一個撲上來的男人被他一腳踹出去幾米遠后,中山裝男人突然朝上面開了口:“看了這么長時間,胡先生是不是也該過夠癮了?”
中山裝男人一開口,便讓人意外不已。
因為他根本就不是個男人!
而是個女人!
墻上的胡力似乎并不意外,他低沉的聲音從上面傳了下來:“既然你知道了,那就進來說話!”說完翻身落入了院中。
四合院的大門一推便開了,穿著中山裝的蘇燦緩步走進了院子里。
堂屋亮著燈,屋里的八仙桌邊坐著那個胡子邋遢,穿著破衣爛衫的胡力。
如果不是這個男人在墻上用酒瓶襲擊自己,她還真不敢斷定周圍這些人全都是他派來的。
此時的胡力看著走進來的蘇燦瞇了瞇幽深的眸子:“坐。”
蘇燦也沒客氣,走到右側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誰能想到,胡家的老三表面是個窩囊廢,實際上卻深藏不露。”
“你也不簡單,只身來到京城,竟然敢跑到我的院子里來睡覺,我看你是活膩歪了吧?”
蘇燦笑了一下:“有句話叫最危險的地方就最安全,不過開始的時候我是真沒想到,胡先生只是裝了個樣子。但是這樣一來,我覺得你這個院子倒是更安全了。”
“你還真是不怕死!胡家人想取你的性命,你還故意送上門來。你就不怕現在外面已經被包圍了?”
蘇燦微微怔了一下,接著盯著胡力沉默了幾秒,突然笑了一下:“胡家要殺我的事情,我只告訴過余時年和余青。想不到他們是你的人!”
胡力聽她的話眸光微微閃了閃:“你倒是聰明,這都能被你看出來。不過他并不是我的人,他手底下養著很多保鏢,京城這里可不是你看到的那么平靜。很多人都會去他那里花錢雇人,我只是其中一個罷了。”
說到這里他看著蘇燦突然反問:“我可是胡家的人,你明知道這一點為什么還敢住在這里?”
蘇燦笑著挑了下眉:“胡家在京城的勢力那么大,但你作為家里的第三個兒子,不僅沒有自己的事業,甚至還要裝成現在這副樣子掩人耳目,那就說明胡家有些人并不希望你能過好。
最主要的你是抱來的,我相信以于鳳柔的心胸,不可能能容下你的存在。你越是窩囊她和她的兩個就越是安心。否則你肯定是最危險的那一個。
你的處境應該比我強不到哪兒去!好在現在他們沒有發現這一點。不過我也好奇,我現在已經知道了你的真實情況,你就不怕我泄露出去?”
“被胡家追殺的人,他們能相信你的話嗎?還有,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們是一個戰壕里的戰友。你在京城說不定我能幫上你的忙。”
蘇燦笑著道:“那我們現在就是朋友了?”
“算是吧。”
蘇燦沖他伸了下手:“那我們正式認識一下,我叫蘇燦。”
胡力看了看她伸過來的手,視線落在她的臉上,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胡家為什么要對你下死手?”
蘇燦倒也不尷尬,笑著收回手去道:“于鳳柔帶著她女兒胡越菲專門去了我們的縣城,還帶了一男一女兩個殺手。為了能近距離的知道我的真實情況,他們不惜讓這個女殺手嫁到了我所在的村子里。
但她不知道的是,從她進入桃花村的那一刻起,我就開始懷疑她了。”
接下來蘇燦把劉喜妹故意縱火想燒掉她服裝廠的事情,以及怎么抓到另一個男殺手的過程全都告訴了他。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個男人跟于鳳柔以及于鳳柔的孩子們全都是敵對的關系,所以她現在不介意告訴這個男人真相。
胡力聽完點了點頭:“你還是沒告訴我剛才的問題,他們為什么要置你于死地?到底是什么樣的深仇大恨?”
“目前我也不知道真相是什么,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一定跟我的身世有關。或者說我的存在證明了一些事情,于鳳柔不想讓人知道我的存在,所以才會想盡辦法對我下殺手。”
胡力聽完她的話笑了一下:“估計他們做夢都沒想到,招惹了一個不該招惹的人。”
從這個女人的談吐和身手,他可以斷定胡家來了一個勁敵!
弄不好會把胡家搞個天翻地覆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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