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璃沒有猶豫,下一刻就在邱老瞪大的眸子中,催動了符箓。
自己身上則出現了一張防御符箓。
巨大的轟鳴聲中,劍陣也順勢收回。
頓時,氣浪翻飛,煙塵蔓延,整個一樓,都被塵土籠罩其中。
“咳咳咳!”
眾人哪怕遠離了戰場中心,可那蔓延的煙塵,卻讓他們夠嗆。
煙塵半散的時候,眾人只聽到邱老的一聲凄厲怒吼。
眾人頓時一個激靈,紛紛看向已經狼藉一片的地方。
以孟璃和邱老為中心,他們的四周,置物架和原石早已經化為齏粉。
而此刻,邱老半跪在地上,懷里抱著一個血肉模糊的人。
一疊符箓爆炸,若非邱老身上的那件防御法寶,擋下了致命一擊。
而鄭六則沒有那么好的運氣了。
邱老給的那件防御法寶,當場破碎,事發突然,鄭六來不及激活身上的高階防御法寶,其他的自動激活,可都沒有擋住那股爆炸的力量。
口中不斷有鮮血噴涌而出,鄭六瞪大著一雙眼睛。
邱老連忙把丹藥喂到鄭六的口中。
此刻管理人也面色陰沉的擋在了孟璃前方。
“放肆!”
面對管理人的怒叱,孟璃面露無辜。
“不好意思啊,剛剛打斗太投入,聲音太大了,沒有聽到你說什么來著。”
管理人的臉色陰沉如水。
鄭六有了丹藥,勉強活了下來,可身上的傷勢也看著極其恐怖。
邱老抱著鄭六,眼中的兇狠直射孟璃。
“得罪我鄭家,你會后悔的!”
孟璃擺手,笑呵呵開口。
“你這人怎么這樣呢?明明是你保護你家少爺不周啊!要后悔,也該是你這樣的人后悔才是。”
邱老也受了重傷,嘴角還帶著血。
管理人把二人護在身后,防止孟璃再次動手。
“你公然破壞我珍寶樓物品,傷人性命,來人,給我拿下!”
鄭六變成這幅模樣,也不知道往后如何,他是一樓的管理人,說什么也得被鄭家抓著不放,那么這個罪魁禍首,也別想安穩的離開。
頓時,暗處涌出十幾人。
孟璃臉色冷了下來,從懷里掏出一塊留影玉。
“珍寶樓當真是好大的威風啊!處理事情這般偏頗,你們是鄭家的走狗嗎?若早知你們與鄭家是一丘之貉,我定當不會踏足這里半步!鄭家勢大,不把我們這些無名小卒性命放在眼里,卻還要賺取我們手中的靈石,當真是既要又要!”
一邊說著,手中的留影玉便開始出現一幅幅畫面,她早就留了一手,在一開始鄭六挑釁的時候,就暗搓搓的讓應淵記錄著了。
“看看,這是誰先無緣無故的挑釁在先,動手在先。誰又裝聾作啞,拉偏架?如今還想要站在道德規則的上面,指責批判我?真是,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管理人眼中的陰冷不耐化為了殺意。
孟璃直視他的眼睛。
“怎么,管理如今還想要殺了我,來個毀尸滅跡?只可惜啊,這樣的證據,我不止一份。你若動手,我可不敢保證,今天這樣的事情,會傳到哪里,往后萬丈城內的珍寶樓,怕是要座無虛席了吧?說不定其他地方的珍寶樓,也能夠與有榮焉,和你們共享富貴呢!”
管理人的手緊握成拳,事情鬧成這樣,不管如何,他都已經難辭其咎。
圍觀的人,已經熙熙攘攘,擠在不遠處。
哪怕不用回頭,管理人也知道,那些修士此刻心中定然是對他們珍寶樓極其不滿的。
可他有什么錯?
若是讓那些人面對這些世家子弟,他們指不定會比他更慫!
掐在此時,二樓走下了一道人影。
“這位道友,今日是我珍寶樓處理事情有待偏頗,還望道友莫怪,事后我珍寶樓定當賠以重金,以做歉禮,道友你看這樣可行?”
女修穿著一身淡藍色法袍,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氣質出塵,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是平易近人的溫柔美人。
管理人見到她,臉色頓時變了,與四周的其他珍寶樓修士紛紛行禮。
如煙看向他們的眼神不再如同望向孟璃時的柔和,反而變得冷漠犀利。
屬于元嬰修士的威壓,直直落在幾人身上。
頓時一行人跪在地上,嘴角溢出鮮血。
管理人的面色慘白一片,卻始終低著頭,不敢發聲。
如意再次笑意盈盈的看向孟璃,等待著她的答復。
果然溫柔只是表象,孟璃面色不變。
“那事后不如當下吧,不然我怕鄭家回頭找人弄死我,若是寶貝沒有見到,那可就太遺憾了。若是你們真有誠意,定然是會為了自己今日的不作為,而賠我一些能足夠自保的東西吧?”
如煙臉上的笑容依舊,對著后面的修士招了招手。
“這是自然。”
鳳輕語呼吸都不敢重一點,小心翼翼的站在孟璃的身邊,這位如煙真君,身為萬丈城的修士,她自然也是知道的。
別看她容貌年輕,實則已經七百多歲。
聽她的父親說,對方曾幾次參與獸潮,且在獸潮中表現突出,哪怕沒有萬丈城珍寶樓樓主這一身份,她在萬丈城內也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鳳輕語沒有想到,這一次,竟然驚動了這位真君,而且對方還愿意賠償。
她不得不佩服,依舊面不改色的孟璃。
如意從后方修士手里接過一個儲物袋,慢慢靠近孟璃,然后伸手遞給她。
“道友看看可否合心意?”
孟璃靈力托舉起儲物袋,分出一縷神識,探入其中。
里面放了一堆各色靈石,以及一旁放著的丹符器陣。
東西不算少,而且因為她事先的話,給與賠禮的東西里,有著一個金丹期的防御法寶,和三張金丹防御符箓,以及一張元嬰初期防御符。
不得不說,對方很大方。
但給的東西里,都是自保而非攻擊的東西,也有些耐人尋味呢。
孟璃收下儲物袋,也露出一個笑。
“那就多謝了!”
如煙見她收下儲物袋,臉上的笑容更甚。
“不知可否問一句,道友師從何處?”